帝江望著自己眼前四肢皆俱,五官俱全的人參果,抬手接過,而後毫不猶豫反手直塞進帝俊嘴裏,恍若鄰家大哥帶著親切熟稔,開口埋汰道:“眼巴巴盼望了幾萬會元,終於吃到口了?”


    積三十年為一世;積十二世為一運;積三十運為一會;積十二會為一元。故,一元共有一萬零八百年。帝俊為了吃個人參果,推演了五莊觀的先天陣法萬年,又指點太一通天破陣數千年,光這份耐心,就足夠讓所有祖巫汗顏。


    所以這個果子可不敢從鳥嘴裏搶!


    之所以他能知曉這些妖皇年少輕狂二三事,說來還是因為帝俊打小就狡猾,深諳激將法。


    一開始破不了陣,竟然還厚顏無恥找落單的祖巫,三兩句就挑動同樣火屬性的祝融拉著善控土的後土妹妹也去五莊觀圍觀。在過去連個小巫都沒有的日子裏,祖巫們也不用修煉,這吃什麽的問題也的確成了活著打發時間的關鍵性問題。所以被挑動也太正常了,所以聽聞消息後十二祖巫一起去更加正常了。


    作為十二祖巫之首的他,雖然對外脾氣溫和,善於以力服弟,但也是很講團結的,自然一起去了。


    唯一不正常的隻有三清中的太清老子與玉清通天,在昆侖山穩坐,巋然不動。


    壓根沒有一點盤古二代的精氣神!


    聽得帝江還如此記憶清晰,精確打擊,帝俊“哢嚓”咬了一口人參果,又淡然無比一揮手砸過去一個,不虞著開口:“這萬年風平浪靜的,你是不是就隻剩下琢磨著朕黑曆史當把柄了?”


    “什麽叫黑曆史?”


    帝江瞧著這砸果子的力道相比往次輕了不少,眉頭蹙起,神色冷冷的看了眼吃了一口傳說中延年益壽人參果,卻依舊麵色還發白的帝俊,沉聲道:“你閉關萬年的確風平浪靜,可自打三千前道祖講道,這天就沒一日太平過。”


    說完,帝江也“哢嚓”用力咬了一口人參果。


    聽得接連響起的“哢嚓”聲音,像是把人參果當成翅膀這般啃咬吞噬,太一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撲滅火後,就抱著東皇鍾委委屈屈離盤古神像近了些,哀怨的跪在蒲團上,再一次虔誠跪拜中帶著怨念,暗暗發問道:“父神,為何我與哥哥的名字不一樣,帝江卻相近?


    這一分的相近,就好像冥冥之中帶著因果,從他們幼年初遇一直延續到了今日。明麵上巫妖兩族帝王都是野心勃勃誌在洪荒,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私下,也的確是仇敵,就連個咬果子也要比比誰聲音更加好聽的幼稚鳥。


    原因無他帝江的本體也是鳥,通體火紅,形狀像個黃布口袋便罷,還六隻腳四隻翅膀,卻沒有耳目口鼻。還偏偏擅歌舞。


    不巧的是,他哥也好聽歌舞,覺得自己本體是最最最好看的,放眼洪荒不能有一隻鳥比他還紅還愛好金閃閃黃燦燦。


    可帝江卻比他多兩翅膀三隻腳。


    此仇不共戴天了!


    與此同時,鴻鈞通過天道,也感知了帝俊帝江在混沌初年相遇的點點滴滴,翅膀之仇三足之恨,最最最為重要的是,帝俊竟然還小小年紀就會撩漢了—“我是盤古父神的眼,你既然沒有耳目口鼻,那我來當你的眼睛吧。誰叫你是父神的精血呢,還隨我的姓。”


    “叫我一聲好哥哥,咱們就與三清兄弟數量持平了。”


    聽聽這些話!


    所幸,帝江心如磐石,毫不猶豫召喚了另外十一個祖巫在旁加油助威,自己出手讓帝俊明白誰是哥哥誰是弟弟的問題。


    對付帝俊,打一頓揍老實了,真是特別正確的做法!


    鴻鈞心理緩緩籲口氣,抬眸看了眼幾乎高聳入雲,能與不周山山脊比肩而立的盤古殿。


    此殿,是巫族花費了數個會元,集天材地寶,精心修建而成的。這後天修建之所以能夠遮掩天道洞察,理由也很簡單,盤古殿內還藏著盤古的最後一滴精血。此精血是巫族繁衍壯大的根基,故而非祖巫不得入內。


    帝俊能夠如此熟門熟路恍若自家,原因也很簡單—一雙眼睛行騙天下!


    想想,似乎耳畔都還迴蕩著那篤定的一聲“自殘雙目”,鴻鈞望天,看著那耀眼無比的太陽高懸在天,幹幹脆脆闖空門,去太陽星一遊。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龍鳳劫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三族身上,倒是忽略了這隻操作犀利的三足金烏。


    也該好好了解了解。


    臨走之前,鴻鈞看了眼眼眸一眨不眨盯著大門,連渾身灰燼都不施法抹去的元始,眉頭緊緊擰成了個疙瘩。


    這個二弟子在幼年期也與帝俊有什麽因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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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殿內,帝江看著吃完一顆人參果,掏出手絹擦拭,板著臉肅穆像是在對待公務一般的帝俊,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自己又看到了當年那優雅傲氣的三足小金烏,特別愛惜羽毛。


    此刻都是三足老金烏的帝俊看著還耐心等待的帝江,自己率先敗下陣來。


    巫族不修道,沒元神,修肉、身,修煉之道詭異看不懂,但他們有一點非常繼承盤古父神的特性—心如磐石,任何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像極了那頂天立地萬萬年,不動搖一分一毫的父神。


    當然,說現實一點,叫固執己見!


    “我算到了巫妖量劫。”帝江娓娓道來意,目光看向轉眸望過來的太一,笑容燦爛,驕傲著開口:“本不想告訴任何人,讓自己莫要先入為主。但太一在紫霄宮上的一番話讓我明悟。自以為將弟弟護在羽翼之下成長的做法非常不可取。每個人的道,要自己去追求。”


    “哥!”太一聞言,對著帝俊燦爛的笑笑,“守護哥哥就是我的道!”


    瞧著兄弟兩含情脈脈,旁若無人的,帝江覺得牙酸。除卻最後一個妹妹,其他的十個弟弟,對他這個老大哥而言,不亞於仇家,每天都要打一架才會老實。


    “你們可以迴太陽星亦或是天庭說。”帝江冷冷開口:“再不說正事,我打開盤古殿大門了,外頭可有貴客,我得好好招待。”


    說到最後,帝江還躍躍欲試捏捏拳頭—三清中有兩兄弟竟然敢入巫族地盤,不好好招待招待,都對不起盤古正統這四個字!


    聽得耳畔的催促,帝俊目光抬起直看盤古神像。


    作為洪荒的生靈,其實沒人看過盤古真正長什麽模樣。這盤古神像,是十二祖巫按著他們的傳承以及種族偏好所雕刻的。高大偉岸,威武肅殺,也有些慈愛。盤古神像中最為重要的雙眸,是挖了太陽星的晶石,外加三足金烏的羽翼煉化出來的。


    這也是十二祖巫容許他們兄弟倆私下悄悄來祭拜的緣由。


    明麵上,他們都不會互相承認。


    可這也成為了日後共工撞不周山,業力牽扯妖族的緣由。


    帝俊想想,薄唇輕啟,開門見山道:“盤古神像,盤古殿,乃至不周山會被撞毀。從此後再無巫族。”


    帝江猝不及防的聽到這話,麵色驟然一黑,不再是恍若鄰家哥哥的眼神,帶著渾身的戾氣,接連質問:“這是你紫霄宮講道,頂撞道祖的緣由?堂堂妖皇,會這麽好心關心我巫族?”


    無視耳畔的怒火,帝俊眼裏沒有絲毫的感情,恍若在說陌生人的事情,簡單道來自己最後的下場:“我與太一元神俱滅。巫妖大戰最為關鍵的導火線,我未來十個孩子被你們巫族一個名叫後羿的後輩射殺,留下了一個沒了三足金烏本命精火的陸壓。此子,最後還成了西方佛門的大日如來佛祖。十二個女兒,被殺,元神化為年輪。”


    太一手緊緊捏著東皇鍾,死死咬住牙,極力隱忍著自己愕然聽到此噩耗的怒火,靜靜等待帝俊往下說。


    帝江手捏緊成拳,扣在背後,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帝俊,一字一頓,聲音帶著些喑啞,沉聲質問:“妖族呢?”


    聞言,帝俊笑了一聲:“不愧是巫族之首,關心的問題與我一樣。你我身在量劫,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不像龍鳳麒麟,尚且有苟且偷生的機會。”


    不亞於晴天霹靂,帝俊和太一捏拳的“咯咯”聲響,在偌大卻靜寂的盤古殿清晰可聞。


    一聲又一聲的,恍若開天神斧給天劈出一道口子般在帝俊的心尖上剁肉。帝俊緩緩籲口氣,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怨恨,“妖族成了妖孽。龍鳳麒麟成了祥瑞,還有不少大能,從妖族中脫離,成了仙。妖族的定義被局限,濕生軟化之輩。”


    帝俊頓了頓,深唿吸一口氣才有勇氣鼓勵自己繼續說下去:“可繞是如此,人人喊打喊殺,佛道子弟皆以斬妖除魔為榮。妖族最後的一點傳承,通天教主的截教在下一次封神量劫中覆滅。所以在佛門大興之時,妖族已經成了佛門大興的棋子。九九八十一難,八十難大概都是妖怪當踏腳石。”


    伴隨著帝俊的訴說,偌大的盤古內彌漫著濃濃的哀泣。聽聞的兩人,雖然不知具體的前因後果,卻也是心中悲戚不已。


    帝俊橫掃了眼兩人,一揮手,當即一縷火光直從盤古神像,沒入神像的左眼中。原本是死物的盤古神像左眼忽然間開始轉動起來,帶著三足金烏羽翼的光芒在大殿上空飄過。在溫柔的陽光中,出現了一方眼鏡。


    帝江看著帝俊這大不敬的舉動,心中咯噔一聲,身形緊繃起來,擺著戰鬥防禦的姿勢,額頭的青筋因為隱忍都顯露無疑,帶著清晰可見的怒火:“你會在意誓言?牽扯到聖人量劫?!”


    伴隨著這一聲的問話,整個盤古殿內原先的陣法又強加了幾分。


    帝俊見狀,認真無比的點點頭,“不是怕應誓,怕天道衝出來殺朕!畢竟天道不公。”


    反手指指自己還有些發白的麵色,帝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所以我得多備份些。若是朕死了,這些機緣,就會像陽光一樣普照大地。”


    太一聞言,再也控製不住了,鏗鏘有力著:“哥,有我在!天道,我也敢殺!”


    帝俊揉揉怒發衝冠的太一,鄭重無比著開口:“我知道。所以,哥哥決定告訴你一切真相,我們兄弟齊心,一起殺!”


    “好。”太一手緊緊抓住帝俊,死死盯著人的眼睛,不錯過人任何細微的變化,“我們一起。不許丟下我,我們謀取生機為妖族為我們的道,你不能為我。”


    帝俊聽得這話,隻覺得心中暖流緩緩流淌,撫平哀慟。


    也正因為太一,他沒有被無情的大道撲滅心中那僅存的火焰,沒有忘記自己當初發宏願組建妖族成立天庭的初心,沒有徹底瘋魔。


    帝江冷漠的看著一言不合就兄友弟恭的兄弟倆,抬手死死按住自己額頭的青筋,從喉嚨裏憋出話來:“能先說重點嗎?”


    “自己不會看嘛。”帝俊撇撇嘴,對打擾他們兄弟和睦的帝江非常不滿,一揮手,旋即那眼中之景緩緩轉動起來。


    “沒眼睛就是沒眼睛。”帝俊還插刀一句。


    帝江:“…………”


    帝江迎來炙熱之氣,而後隨之入定,一眼萬年。


    帝俊被羅睺入侵,雙方角逐戰鬥,撞破東皇鍾內的星空,隨後鬥轉星移,時光流逝—女媧立人族,三清傳道得聖,西方二聖隨立教發宏願,道祖合道,十日同出,後羿射日,共工撞不周山,巫妖死戰,後土化六道輪迴,巫族徹底斷傳承,道祖立童子為天帝,三清封昆侖,人族當興,三皇五帝出……


    時光的長河緩緩向前,但每一件大事都恍若黑暗來襲,漫長而不知盡頭的黑暗,讓人覺得苦悶壓抑,乃至窒息。


    就好像再也看不見陽光,唯有陰冷之氣,冷入骨髓,侵入元神。


    熱血易冷,初心破碎,隻剩下怨恨,恨天道不公。


    帝江胸口燃燒著火焰,帶著怨恨,恨不得一拳殺之後快之時,聽得一聲金烏鳴叫。清脆悅耳的叫聲伴隨著燦爛耀眼的金芒打破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帝江驟然迴過神來,驚駭得看向帝俊,靜默不語。


    沉默了許久,久到不是外邊歲月流逝。


    帝江終於理智迴籠,看著又掏出人參果啃的帝俊,甚至都有些惱火起來:“所以你才有此誓言?可……”


    目光死死的看著同樣雙眸猩紅的太一,帝江定定看著笑容恬淡的帝俊,眉頭緊緊簇起,急聲到:“不對,你不是帝俊!帝俊若是知曉後世,知曉量劫,不會給自己設定如此誓言,更不會這般高調。隻會暗中蟄伏萬年,甚至提前去誅殺聖人,誅殺一切阻礙妖族,阻礙其成洪荒之主的障礙!”


    “羅睺?”


    “你胡說,是我哥哥。”太一手死死扣住東皇鍾,就像尋找到自己可以站立起來的脊梁,無視掉被填鴨子一般塞進腦海裏所有的事情,目光驕傲的看著帝俊,聲音不受控製的帶著哽咽:“是我哥哥!”


    看著迅速反應過來,理智尚且存在,還冷靜分析的帝江,帝俊雖然有些不滿帝江的質疑,但也是帶著欣賞看了眼人。最後幹脆化出本體,抬手攬住憤怒的太一,恍若幼年那般安撫著羽翼,邊開口:“高調與低調,總逃離不過大道無情這四個字。巫也好,妖也好,乃至三清都要曆劫。故而,我思來想去,我們在天道眼裏,都不過是一群竊取天道生機的宵小罷了。”


    “因此,他也將我們當做棋子,隨時可以拋棄。”


    不帶任何的情感,帝俊說來自己這些年聽課之時開小差總結出來的結論。


    聽得這聲冰冷至極,也冷漠殘酷的話語,太一小心翼翼撲棱一下翅膀,示意自己永永遠遠跟兄長一起。


    他的底線就是哥哥。


    帝江對於這種隨時隨地秀兄弟情深的行為非常的唾棄,但此刻也不是吐槽之時。深唿吸一口氣,摒棄所有的雜念,尤其是將某個能耐到能撞山的好弟弟拉過來讓他感受什麽叫長兄如父,愛得深沉之念拋除,以祖巫之首應有的理智仔仔細細想了又想妖皇的行為方式。


    最後,眉頭一挑,帝江笑笑:“你會如此心甘情願,那就不叫帝俊了吧?”


    “想當年,我隻不過無意之間揪斷你一根毛,你這隻小鳥報複心何其重,”帝江翻了個舊賬:“直接在元始麵前挑釁,讓三清來對打祖巫。現在天道動你的妖族,你不反殺迴去,不是妖皇。幹脆點,直接說說你要什麽。”


    說完,帝江居高臨下的看著兩縮小版的三足金烏,抱拳與胸:“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從你帝俊嘴裏得消息。但你就不怕是羅睺捏造,是為了引你入魔?”


    帝俊直接一揮翅膀,火焰將帝江籠罩著徹底,憤怒不已:“你是在說冷笑話?羅睺的智商想得出人世間的種種繁華,尤其是計算機之道?”


    “想當年讓你們翻翻傳承,看看有沒有陣法之道,你們各個什麽表情?”


    帝江呸了一聲:“你再翻舊賬,咱們那就相愛相殺!我祖巫智商不如你,但力氣勝你百倍,揍不老實你,我跟你姓!”


    帝俊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你姓帝,朕當年都懶得搭理你。”


    “你要是不姓帝,我當年就把你烤了吃。”


    “…………”太一忍不住了,打破了兩帝一言不合論往事,“你們再這麽嘰嘰歪歪,我就當極品小姑子……不,小叔子了。”


    說著,太一淚眼汪汪:“哥哥,就……就算……就算你有道侶了,我也是第一重要的鳥。”


    “哥哥這輩子不會有道侶,更不會有妖後。”帝俊翅膀撲棱一下太一腦袋,告、誡,“你要是有道侶了,也要提前跟哥哥說,哥哥給你把關把關。”


    “我也不會有道侶的。”太一異常篤定著開口。


    帝江深深歎口氣:“你們兩兄弟是不是一對啊?”


    “不是!”帝俊和太一齊齊開口,“你怎麽那麽齷齪?”


    帝江緩緩伸手,將自己的五指慢慢捏緊成拳頭:“那就說正經事。”


    被這麽一打岔,悲戚感消退了一些,帝俊聲音帶著些溫和,客觀冷靜的分析:“天道就像後世的程序設定,一旦現階段有生靈氣運強大,就會執行抹殺的命令。龍鳳量劫,血洗的是那些魔神,留下洪荒生靈。巫妖量劫,就是要血洗除聖人外的先天神邸,我們太過強大,霸占了生機。封神之戰,是玄門強勢,故而要平衡。”


    “天道的平衡術朕認可,畢竟生機氣運就那麽多,就好像沙漠裏的一杯水,分到手的數量都是有限的。”帝俊神色淡然:“朕可以身死,將生氣送給未來的無數生靈。但妖族不可以,妖要繁衍要傳承,正如人間帝王道,可以一代一代更替。”


    帝江麵色凝重的點點頭。


    看著人正色的模樣,帝俊說來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後土不能被聖人算計,沾染不周山傾,天塌地陷的之業火,當然或許還為了巫族能留下一絲的傳承—巫醫之道,但不管如何,冥府地獄不能成為天庭的附庸。要獨立,甚至要掌控住天庭。”


    此話一出,帝江眼裏的火焰猛得燃燒了起來。正如同帝俊太一一般,同源的兄弟姐妹在先天神邸之中最為難得,他即便無數次想把弟弟們按壓在地上摩擦,卻對於唯一的妹妹後土疼愛如同眼珠子,絕對不容許人獻出生命化六道輪迴,卻依舊遭算計。


    “女媧已有造人功德,為何還會補天?其他五位聖人呢?”


    “朕若是知曉,還想問問她為了補天為何斬殺神鱉。”帝俊眼裏冰冷無比:“為何我河圖洛書為被神龜駝至人皇伏羲跟前。”


    帝江一噎,靜靜的看著帝俊許久,倏忽一笑,“帝俊,你真沒有瘋魔?”


    帝俊莞爾一笑,“你猜。”


    “同樣是炮灰,朕免費送你這些消息。接下來若是巫妖合作,咱們再好好聊聊。若不然,那咱們就相殺。”帝俊緩緩飛行到帝江肩膀上,湊人耳畔,輕聲卻篤定無比:“帝江哥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弟弟建議你多讀書。後世的曆史政治書怪有意思的。一個國家可以民主,但絕對不能太民主。十二個聲音,每人就事說一句,黃花菜都能涼了。”


    帝江側眸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小鳥,靜默了半晌,笑笑:“帝俊弟弟,哥哥謝謝你。哥哥也提醒你一句,門外那兩自詡的盤古正統還挺護著你這小眼珠子的。”


    “盤古元神和盤古精、血,你們就沒想過聯個姻嗎?”帝俊聞言,還頗為蠢蠢欲動,“難得兩人在此,捆了先當壓寨相公。”


    帝江直接將鳥扔出盤古殿,隨意的對準所謂的盤古正統一砸。


    太一撲棱著翅膀,急急忙忙追了出去:“我哥還有傷呢!”


    帝俊暈頭轉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元始拎著翅膀了。


    帝俊:“…………”


    元始冷冷的一笑,看著有些茫然的帝俊,涼涼開口:“帝俊道友,該算算本座身上的這一身灰燼了吧?讓我給你看門?好生厲害的太陽精火,唿吸吐納間控製得極好,不傷道體,隻傷法衣?”


    帝俊撲棱了一下翅膀,發現自己掙脫不開,氣噎:“你非得顯示自己聰明不成?你自己來的,打擾我降落計劃,朕隻不過順水推舟,誰知道你真心眼那麽小,真守門外等著找朕算賬?都是聖人的人了,能不能大氣點?大不了,你有本事也放個太陽真火燒掉朕的法衣。”


    元始麵無表情的看著帝俊,指尖染出一絲金色火焰:“再敢挑釁,別讓我點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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