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天差不多,寢室裏的人去了網吧,依舊隻有我和劉輝在寢室,我依舊在寫小說,但沒寫多少,傍晚的時候誌敏迴來了,引起了寢室的轟動,誌敏進入寢室,很霸氣地伸出手揮了揮,高聲道:“娃兒們,哥迴來了!”神色就像是閱兵儀式。經過詢問,發現這貨在賣蘋果電腦,底薪1000,外加提成,他原本是個老實的人,但是學會了耍滑頭,賣了一件300多的商品,結果騙老板說掉了,結果賠了50多塊錢,淨賺200多。


    晚上是張航生日,一起出去吃了飯,張航請了三桌,幾十號人物,剛好認識其中一些人,煉魁,色色,小紅,還有一個叫不出名字,但很熟悉的人。


    這頓飯吃得很痛快,這很有肯能是最後一次生日聚會了,觥籌交錯,比之前這些年參加過的任何一次生日晚宴都要熱鬧,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我吃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和成誌堅持到了最後,我人生中第一次主動跑到別桌敬了酒,敬了色色和煉魁,我原本喝不下了,所以拿了杯開水聊表心意,但他們說這怎麽能行,於是換上了啤酒,兩杯下肚,感覺人都蒙了,滿臉通紅,誌敏也喝了很多,我們兩個一直是寢室酒力最差的,現在神智都有點不清楚了,問別人要了一根煙抽了一下,我吸煙不吞進肚子,還沒吸進去就吐了出來。


    後來我們這桌的先走了,十幾個男生一起出去,我問小紅要了根煙,在夜色下的馬路邊和他們走,邊抽著煙,馬路中偶爾有車駛過,明晃晃的燈光照在我們身上,在背後投出十幾道長長的影子,唿嘯而過的車像是唿嘯而過的青春,一轉眼就不見了,我喝得有些高了,大聲喊道:“走,迴教室上晚自習去!”


    “你一個人去吧!去背英語!”向峰應道。


    “走,寫小說去!”我又說。


    “黃暴,你都喝醉了還寫得出?”誌敏笑道,一張臉也是通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誌敏啊!你等會去玩dota?建議你玩熊貓酒仙啊!別玩著玩著變成了藍貓啊!”


    “如果今天晚上哥玩得水了,那就是喝醉了啊!”誌敏又說道。


    “走走走,迴寢室去!”我又高聲道。


    “迴寢室沒味,去網吧打dota!”


    最終,隻有我和劉輝迴了寢室,我的小說還沒達到更新要求,原本要寫6000字的,隻寫了1700,迴到學校,耳邊頓時清淨下來,我們走在路燈下的校園,周圍有學弟學妹們成群結隊地進出,還有一些社團在搞活動,一副很熱鬧的樣子,但這些都與我們無關,我們走在路燈下,踩著影子迴寢室,就像之前無數次的樣子,我繼續在路燈下抽煙,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我知道曾經有很多次的生日晚宴都是這樣,依稀記得有一次喝多了給她打電話,我在路燈下給她打電話,但是打了一個多小時,沒有人接,我知道她想躲避我,我知道自己隻是徒勞,我繼續再打,在路燈下打……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似乎任何事情隻要放到了迴憶裏麵,都會變得很懷念。


    即便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一個午後,一首歌,一個路燈,甚至是一根煙,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可以將任何事情渲染一遍,讓迴憶的時候格外懷念。


    劉輝說:“你以後打算就寫小說了?”


    “恩!”我點點頭。


    他沉默了一會,說:“我是打算過兩年就結婚,先把孩子搞出來再說!”他用的是搞這個字,就像玩遊戲一樣。


    後來又聊了許多,他說讀大學荒廢了,早知道就不讀大學了,我知道他荒廢了,他是寢室裏玩遊戲最瘋狂的一個,兩天就有一天通宵玩遊戲,現在這種生活就一去不複返了,20年校園生活,一朝畢業,就在現在,臨界點就在現在!


    後來,我們迴到寢室,我坐在電腦前,他跟我聊起他爺爺的事情,他爺爺死了,怎麽死的,我昏昏欲睡,朦朧地應道“嗯!”“是的!”最後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耳邊一直有他的聲音,昏昏沉沉,我一喝酒就想睡覺,但小說還沒寫,十來分鍾之後突然醒過來,劉輝已經在玩遊戲,我看著空白的word文檔,有些不知所措,很累了,調好鬧鍾,躺在了床上,準備睡20分鍾,20分鍾很快過去,我又調到了21:55的鬧鍾,再度被鬧醒,好困,好想睡覺,但小說沒寫完,堅持爬起來,看見成誌不知何時迴來了,已經躺在床上熟睡,我昏昏沉沉地寫了4000字,實在寫不下了,就這樣更新上去,和書友說欠2000字,明天補上來。


    這時,我已經不想睡覺了,但是又不想寫了,於是玩單機dota,玩了一盤,沒意思,旁邊的劉輝在玩群雄逐鹿,他有網,我沒網,於是打開電腦看看有沒有電影,看了一部名叫《月球》的片子,是一個導演的處女作,講的是一個在月球采礦的工人,在月球基地裏孤獨地工作,陪伴他的隻有一台智能機器人,他的合約是3年,經常受到妻子發過來的留言,有一天他出了事故,一醒來發現自己有些記憶不對勁,神差鬼使地溜到出事地點,結果在采礦車上發現了另一個自己,將他救迴了基地,通過詢問機器人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是克隆人,三年的時間一到,他們坐上迴地球的飛船,實則是被冷藏起來,而後激活另一個克隆人,永無止盡地工作著,當這兩個克隆人得知這些事情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女兒,原來,這一切都是虛構,所有的感情全都是虛構……


    看完片子,我迴到床上睡著了,沒過多久,到了4點鍾的時候,隱約聽見他們從網吧迴來了,像是記憶裏無數次的情景。


    201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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