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各位看官所見,因為一些非日常的原因,我開始對自己的存在、曆史、記憶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但這種不對勁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我仔細迴憶了一下,問題大概是出在次元魔女的繼承者——四月一日君尋的身上。


    其實仔細想想,我對於四月一日的記憶其實時有時無,隻是以前一直沒有去在意而已。


    是四月一日的錯嗎?是因為某人的願望與我有瓜葛,所以我會變成如今這樣?還是說,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而已?


    這所有的一切指引著我再次走入那家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店。


    “抱歉,這個願望我不能為您實現。”


    憑著強烈的欲/望走進店中,但得到的卻是這樣斬釘截鐵的迴應。


    “任何代價都不行?”


    “任何代價都不行。”


    “……因為這本來就是代價?”我問,“那我可以知道我當初的願望是什麽嗎?”


    “因為這也是記憶的一部分,所以抱歉了。”


    “如果我靠自己知道了呢?”


    “那你也永遠不可能迴憶起來,因為你的記憶是代價。”


    就算在知道了也會在一瞬間忘記,我想他是這個意思。


    他的手上一直拿著杆細細的女士旱煙管,張牙舞爪的煙霧如野獸般將我包圍。


    讓我無處遁形。


    如此脆弱的我,會不會到時候連在追逐什麽都忘記呢?但不會懷疑自己,算是我的優點吧,所以就算我總有一天連“追憶”的想法都沒有了,我也會追憶起我的追憶。


    我如此相信著我自己。


    1


    “綾小路君,身體好點了嗎?”黑子關心道。


    黑子比我提前早一步到教室,課本也已經整齊擺在課桌上了。


    “嗯,已經好很多了,謝謝關心。”


    對這次突如其來的岩手之旅,我所用的請假理由就是很簡單的感冒而已,醫院證明委托零幫忙開一下就行。


    “臉色看起來還是很不好的樣子。”


    “可能是還有點病菌影響吧,感冒病毒這個東西不就是進化地超快的麽,所以現在還有點影響啦。”


    我用雙手誇張地拉了個長條來顯示感冒病毒的進化速度。


    “唔,是嗎?”


    被黑子那雙如潭水般清澈的眼睛盯著看,弄得手還像傻瓜一樣高高舉起的我有些尷尬。


    “嗯,就是這樣……生物上的話。”


    “噗——”用手賬本擋著嘴巴,黑子發出了一聲竊笑。


    “生物上的話,看到綾小路君精神起來我也很開心哦。”


    看得出來對於我敷衍的謊話,他聽得還挺真情實感的。


    “……謝謝。”


    他是我在學校裏第一個朋友,所以這樣的真情實感也是自然的吧?畢竟我的岩手之旅不也大部分是為了他才開始的麽?


    所以,我們倆的關係……


    “我說你們兩個關係還真是好啊,真不是一個國中的?”


    坐在前排的火神迴頭用一口酸澀的語氣說。


    “不是啊,我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認識的,火神君看得不是很清楚嗎?”


    “是啊,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差不多……不對,我哪知道你們在後排咬什麽耳朵啊!”


    類似抱怨男朋友和青梅竹馬說話的女朋友一樣,但礙於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是很好,所以他也不敢抱怨得很大聲。


    “所以火神君這是嫉妒了?嫉妒我和黑子關係這麽好?”


    我有點ooc地勾住了黑子的脖子,親昵地和他靠在了一起。


    用眼神訴說著“明明是你讓我隔開你們的”的火神,是滿臉的委屈。


    抱歉啦火神君,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黑子在我這裏已經不是“食物”了,也不是“子嗣”,而是“友人”。


    為了友人,我可以做到什麽樣的地步呢?


    也許連我自己都難以想象。


    今天的國文課需要默寫漢字,想象了一下請假過後不好好上課的高中男生的正常水平,我故意寫空了幾個字沒寫。結果我剛好處於班級的平均水平,算是正合我意。


    午飯依舊是我和火神、黑子三人一起用的,黑子的食量不大,火神的胃口不小,而我便當盒裏卻放了好幾塊鴨血,其他能嚐出味道的東西也按照正常意義上的“營養均衡”地擺在裏麵。不過沒有米飯,因為把那東西從我胃裏清出來實在太麻煩了。


    “感覺綾小路你的便當菜色豐富了不少啊,還是那麽喜歡鴨血嗎?”


    “還好吧,這個很有營養……黑子要不要來一片?”


    其實我對鴨血這種不管嚼起來還是咽下去都沒什麽特色的食物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好感,如果不是不吃它我的身體就會出問題,我才不會把它當飯吃。


    對著我的便當盒,黑子顯然也沒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但還是很給我麵子的夾了一塊。


    “感覺有點腥。”他麵色如常地發表了如此評價。


    潛意思就是不好吃嘍。


    “可能是有點涼了的原因吧。”


    抱歉啦黑子,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並不好吃。


    “不……我意外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這個在一般市場裏有賣嗎,綾小路君?”


    “我是在中華街買的,不過這個沒有經驗的挺難處理的,所以黑子你……請三思。”


    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原因把黑子變成一個晚上會去小巷吸血襲擊人的怪孩子,比起這個獵奇畫風,果然還是熱血少年漫更適合他一點。


    “哦,這樣的話就算了吧,料理什麽我隻擅長水煮蛋。”


    聽了這話我才了鬆了口氣。


    看著我們,火神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是不是也對鴨血躍躍欲試,但美國人的話,似乎對這個東西有忌諱?


    “火神君的話就算了吧。”


    “喂,黑子你不要瞧不起我啊!不過是血而已,幾塊都吃給你們看!”


    “別勉強哦,火神君。”


    眼見男子高中生之間的小情趣就快演變成了鬥爭,我趕忙舉起雙手把便當盒子往上一抬,結束了這個話題。


    “我說你們到底打算對別人的飯碗做什麽啊?寶貴的午休時間不是用來做這種無聊事情的吧?”


    “哦。”


    “也對。”


    午休的時光就這麽在虛度中消逝。


    2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我又去籃球部看黑子他們訓練了,美名其曰“參觀學習”,並又一次拒絕了相田教練的入部邀請,隻是坐在體育館的看台上而已。


    缺的作業也在課間補齊了,順手連今日的家庭作業也完成了,現在可謂是無所事事異常空虛。


    打破我無聊觀察生涯的是一通來自黃瀨的電話。


    他用扭扭捏捏的語調和我說了很多話,總結起來卻隻有一個意思——高圓寺社長想和我見一麵,並且這隻是一個通知,而不是什麽詢問。


    高圓寺啊……似乎是個極其風騷的人,我以前似乎和他有點什麽關係,他對我的態度也很曖昧,不像輝彥那般熱情,也不像四月一日那般若隱若現。


    他是個自由的人,自由到十分隨性的人。


    “我知道了,他想什麽時候和我見麵?”我問黃瀨。


    【這個啊……按照他的說法大概是……5分鍾之後?】


    “5分鍾?他已經跑到誠凜來了”


    【好像是吧,我剛剛的行為特別浮誇,所以我想,還是打個電話給綾小路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的好。】


    “剛剛是多是你打電話給我前?”我瞄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通話時長,已經有十五分鍾了,這麽快能從神奈川到誠凜,除非他是……


    “我想我看見他了,黃瀨,謝謝你的提醒。”


    看著強勁的風從敞開的體育館門外吹卷起灰塵與落葉,一道軟體從迷之高度被拋了下來,我無情地不等黃瀨迴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風騷的家夥是坐直升機來的啊!


    “怎麽迴事,這噪音?”


    在跑圈中的誠凜眾也因為直升機旋翼吵雜的聲響而停下了腳步,眾臉懵逼地看向體育館外從天而降的那位彪形大漢。


    隻見大漢梳著一頭金色的大背頭,背著陽光,踩著也許是手工定製的布洛克花紋的牛津鞋從校園中的小道中緩緩走來(注1),堅硬的鞋底踩在體育館光滑的地板上,啪啪作響。


    相田:“哇。”


    日向:“哦。”


    火神:“所以,這人誰?”


    “哼哼,沉醉於我英俊的容顏吧你們這群普通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誠凜眾看傻了的氛圍,高圓寺用手作梳子插進頭發中做了個十分討人嫌的做作姿勢。


    火神:“不管他是誰,我現在突然好想打人,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日向:“雖然那人說話是欠了點,但火神你絕對要忍住!打架是會被禁賽的。”


    “嘖,這裏的汗味未免也太重了點吧。”擺完姿勢他便直接嫌隙地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哎呀,果然是一群充滿了臭小鬼啊。”


    日向:“……”


    火神:“部長你要冷靜啊!打架是會被禁賽的!”


    本來因為高圓寺獨特出場而對他充滿好奇的眾人,這下一下子因為他不善的發言而對他掉光了好感,相田麗子最先板著臉代替大家問他說:


    “喂,你丫的是哪位?突然這麽高調地打斷我們籃球部的訓練,是想約比賽嗎啊!!”


    “麗子冷靜啊!注意形象!”


    無視了架住拚命撲騰的相田教練的日向,也無視了站得零散的籃球部眾人,甚至連剛好擋在他麵前,因為先前的訓練而累得氣喘籲籲的黑子,都被他給推開了。


    踏著堅定的步伐,打量的眼神不知道是輕蔑還是高高在上,他直直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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