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語氣淩厲,腳步聲緩而沉,裹挾著浩瀚如海的洶湧氣勢。


    隨之一起的,是一大波人迅速上前,手持衝鋒槍對準對方。


    隻一瞬間,就被團團圍住。


    來恩特看著這些武器,臉色頓白。


    他從未受過這種憋屈的待遇,驀地迴頭望去。


    剛好對上傅西洲的眸光,狹長而冰冷,如同墜入一潭冰封的寒泊,凍的他不寒而栗。


    來恩特喉結滾了滾,原本陰狠的眼中閃過忌憚。


    這個人的氣場太強,能夠清楚感覺到,他不是好惹的。


    傅西洲冷冷掃了他一眼,如同看塊死物,很快收迴目光。


    他走到顧北笙身邊。


    觸及到她臉上的血漬,眸色一沉,牽過她的手:“笙兒,傷到哪兒了?”


    “我沒事。”顧北笙手指收緊,指尖安撫似的,在他掌心撓了撓:“你怎麽來了?”


    她沒有料到他突然出現,原本,她已經準備奪槍,威脅來恩特。


    傅西洲見她的臉上有血,但是沒有傷口。


    一時,提起的心鬆了鬆。


    剛剛看到她站在那兒,明知道即使受了傷也不會太嚴重,心還是亂了一瞬。


    幸好,沒事。


    傅西洲拿出了手帕,指節修長勻稱,替她擦幹淨了臉。


    同時,低醇磁性的嗓音落在她耳邊:“我吩咐了時青,半小時聯係一次。”


    所以,超過半小時沒有聯係上,他就知道必定出了事情。


    顧北笙了然,原來他早就做好準備。


    隻是來爬個山,沒想到也會發生這種意外,歐國這裏的形勢遠比她想象的更波詭雲譎。


    她示意傅西洲看向沈煙:“讓人開輛車來,沈煙需要去醫院。”


    傅西洲看到傷口,已經被包紮過,料到剛才她在危急時刻做了什麽,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抬了下手,立即有人去照做。


    “慢著!”來恩特被忽視了很久,陰惻惻的臉上眼神如毒蛇般陰冷。


    麵對傅西洲,他有些忌憚,但這是歐國,是他的地盤!


    來恩特掃了眼圍住他的人,嗤笑一聲:“艾唯是我的堂妹,這是我們史密斯家族的家務事,兩位,你們確定要插手我們的家事?”


    誰都知道艾唯是三公主,而他是她的堂哥,自然也是尊貴的伯爵王子。


    然而,這樣的身份曝出來,麵前的人沒有半點動容。


    甚至,顧北笙這時才閑閑掃他一眼:“隻要她不想上車,你就別想帶走人。”


    她嗓音嬌柔清麗,聲線偏冷,來恩特之前一直看不到她的臉,現在猝然對上,眸子裏閃過驚豔。


    華夏人的基因都這樣好?艾唯有一半血統,生的溫婉嬌媚,眼前這個女人,竟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不由多看了她幾眼,下一秒隻感覺一道淩厲至極的視線掃過來,猶如刀子真切刮過頭皮,來恩特額頭頓時沁出一層薄汗。


    他手緊握成拳,陰狠道:“想管閑事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今天隻要你們踏出雄山半步,來日一定會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傅西洲的人將車開了來。


    時青腳步不停地將沈煙送上車。


    仿佛來恩特的話就像個屁,被忽視了個徹底。


    直到車開走,傅西洲慢條斯理的看向他,嗓音不溫不火:“我拭目以待。”


    握緊顧北笙的手,他帶著她一起離開。


    來恩特的臉上青白一片,猶如被人狠狠抽了個耳光!


    但是眼下他的人不夠,隻能眼睜睜受這個屈辱。


    直到傅西洲和顧北笙走遠,圍在周圍的人在迅速有素的退去。


    手下快步到來恩特身旁:“王子,要喊人追殺麽?”


    來恩特擺了擺手,陰鷙的臉上勾出譏諷的笑。


    他雖然沒有帶走人,但是拖延住了時間,沈煙的手絕對要廢。


    一個健康的公主和一個殘疾的公主,地位天差地別。


    沈煙的後果可以預料,他隻要能娶了她,過程他不在乎。


    隻是想到剛剛那對男女,來恩特感覺到久違的威脅,大業未成,他不允許任何意外。


    他皺眉,低聲陰狠道:“查清楚那兩個人是誰。”


    “是。”


    ……


    顧北笙他們的車在沈煙之後,速度很快,沒多久離開雄山。


    傅西洲看她一直望著窗外,臉色有些發白,捏了捏她的手指:“很擔心?”


    “嗯。”顧北笙點了點頭:“她是給我擋的傷。”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還有一些慌。


    今天的計謀看似很拙劣,大概率是那個伯爵王子自導自演。


    他想要對沈煙做什麽,於是先重傷她,再來個英雄救美的把戲。


    但是剛剛離開,他輕易讓他們走了。


    這個態度,讓顧北笙總覺得有哪兒不對。


    她的細眉淺蹙,直到眉心一片溫熱。


    抬眸,看到他的指腹在她眉心,很溫柔的撫平那道弧度。


    他的瞳孔燦若星辰,裏麵泛著柔和的光:“我已經讓人通知了利昂教授,他會第一時間進行手術。”


    顧北笙有些意外。


    利昂教授是國際有名的教授,在醫學界幾乎無人不曉,傅西洲竟然能請來他。


    看來是一早就做了準備,擔心她受傷沒法自救。


    她眼眸彎彎,露出淺淺的笑容,神色也柔軟了不少。


    她也反握住他的手,由衷地說:“謝謝~”


    “嗯?”傅西洲修長的眉輕輕一挑,嗓音低沉,沙沙的,頗有些危險的味道。


    顧北笙有些迷茫。


    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忽然,男人伸出手,勾起她的下頜。


    她抬起頭,四目相對,幾乎能從他漆黑如墨的眼瞳裏看到自己。


    下一秒,男人低頭,封住她的嘴唇。


    發了狠的親了她一口。


    唇分,她的嘴唇上留下一片泛紅的印記。


    他看著她泛紅的唇,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眸色深了幾分,微啞著嗓音:“你又不乖了。”


    顧北笙喘著氣,這才意識到剛才說了“謝謝。”


    剛要開口,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已經到了。


    她往外看去,剛要下車。


    時青忽然腳步急促的走來,臉色不太好:“夫人,傅爺。”


    “怎麽了?”顧北笙眉心一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不是沈煙出了什麽事?”


    他眉頭皺起:“三公主手術中,突然昏迷不醒,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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