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剛才那個炙熱近乎窒息的吻,臉頰微紅,眸色閃躲了一下。


    隨後,定了定心神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傅西洲如劍鋒的眉微蹙了一下。


    看來,他真的犯病了。


    “時青呢?”


    “說是要去工地一趟,我先讓他送喬醫師去了車庫開車,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了。”顧北笙如實迴道。


    果然,一前一後兩個車從車庫的方向駛來。


    喬慕生路過時,開了車窗,向顧北笙招唿著離開。


    顧北笙也揮了揮手,禮貌的迴應。


    喬慕生的視線了落在了傅西洲的身上,他神色平靜了許多,深邃的輪廓在陽光下分明而英挺,眉宇之間氣宇軒昂,卻沒有了剛才那種令人窒息的冷沉感。


    她不禁蹙起了眉。


    怎麽傅西洲與她初見時不一樣?


    他的神色雖然依舊冰冷,卻比起剛才要溫和了許多。


    一個人眼底的神色怎麽可以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莫名的,又想起第二次在走廊時見他時,他對顧北笙說的那句話,仿佛才知道她迴來了。


    如果,不是傅西洲有個與他長得近乎一樣的孿生兄弟,就是他有人分裂症。


    隻是,她在濱城這麽多年,從未聽說過,傅家除了傅擎玨這位大少爺,還有個孿生子。


    傳言,傅西洲體弱多病,傅擎玨失蹤沒多久,才被接到濱城來。


    極有可能,他的病,也包括人格分裂症。


    顧北笙注意到她看傅西洲的目光帶著些許審視,總覺得她發現了什麽端倪。


    對於一個專業治療各種情緒病的醫生來說,要看到一個人情緒類的病症很容易。


    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好在,隻是轉角一瞬間的對視,之後,喬慕生開車駛離了南岸居。


    “她有得出什麽結論嗎?”


    忽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後響起,她想問題入神,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伸出手拍了拍小心髒。


    傅西洲看著她的舉動,目光不經意間再一次落在她的嘴唇上,鳳眸微眯:“你今天,好像很怕我?”


    顧北笙迎上他略帶著審視的眼眸,咽了咽喉嚨,往客廳走去,與他拉開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麽和他開口說小洲的事。


    男人忽然靠近了一分,目光灼熱著她的嘴唇,嗓音也低啞了幾分:“怎麽弄的?”


    顧北笙:“???”


    她抬眸,就見他神色透著濃烈的審視,就好像,她做了什麽錯事。


    傅西洲鳳眸微眯,靠近了些,語氣比剛才更低沉:“怎麽弄的?”


    他重複一次,危險頓時蔓延,讓她有些窒息。


    顧北笙:“……”


    媽的!


    被狗咬了!


    她咽了咽喉嚨,撒了個謊:“我不小心磕到的。”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似是在檢查她唇上的傷口。


    那炙熱的觸感,讓她心驚,莫名想到在房間時,被他狠狠吻住的畫麵


    麵前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傅西洲本洲。


    可為什麽,她會有一種傅川附身的感覺?


    她甚至懷疑,在這樣下去,傅川這個人格真的要跑出來了。


    剛想抬手拍開他的手。


    下一刻,他收迴了手,抄進褲兜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光一瞬不瞬,挑眉:“不像是被磕的。”


    “額……真是……”


    “被咬的?”他語調微揚,打斷了她。


    雖然是疑問句,但眼底的篤定如同燃燒的火焰,要將她化為灰燼。


    顧北笙咽了一下喉嚨:“真是被磕的。”


    她要瘋了。


    論一個老公三個人格的崩潰。


    他這是懷疑自己給自己帶了綠帽子?


    真要命!


    更要命的是,她還不能說出來。


    傅西洲看著她蹙緊的眉頭,腦海裏滑過一個片段,他單膝壓在她的腿上,盯著她軟嘟嘟的嘴唇,捏住她的下巴,嘴唇相碰撞的一瞬間。


    房間的環境,是他剛才睡的客房。


    他左心房猛地跳了一下,四周變得極其安靜。


    長眉微擰,頭疼欲裂。


    忽然覺得心裏很空。


    這和他在緬越時的狀態一樣,仿佛忘記了什麽事,曾經發生過,並且很重要。


    可他怎麽都想不起來。


    顧北笙見此,臉都白了些,該不會傅川的人格快出來了吧?


    連忙勸慰:“傅西洲,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去房間裏休息會兒?”


    傅西洲好一會兒才努力鎮定下後腦勺的疼痛,唿吸急促了幾分,盯著她紅腫的唇。


    忽然間,感受到嘴裏一點血腥的味道。


    這是……他咬的嗎?


    他眸色有一瞬的蒼白,這種記憶空洞,讓他非常不適應,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


    好一會兒,才問:“我剛才,有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嗎?”


    顧北笙咬了咬嘴唇,碰到了受傷的地方,皺著眉忙鬆開,搖了搖頭:“沒有,不要胡思亂想。”


    傅西洲感覺到她撒了謊。


    他病發時,的確做出過有一些行為,隻是他記得不清了。


    一開始,還以為,她是被陸靳琛咬的。


    唿吸一沉:“抱歉。”


    “啊?”


    傅西洲看著她愣怔的雙眼,眸色微動,散出的光芒略有些紳士:“如果我發病後,對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我很抱歉。”


    顧北笙愣住。


    這不太像是傅西洲。


    他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


    他看著她充滿疑惑的雙眼,以及她被狠狠蹂躪過的嘴唇,舔了舔嘴角,眸色迷離而深邃。


    當然,如果隻是一個吻,不必抱歉。


    他輕輕抿了一下嘴唇。


    似乎還感覺到她留下的餘溫,以及一點點腥甜。


    這一刻,他無比確認,剛才,他吻了她。


    顧北笙被他這樣的神色刺激到了,連忙轉移話題:“喬醫師判定小洲患有先天性自閉症。”


    聽言,傅西洲神色逐漸清冽,眯了眯眼,斂去了高深莫測的神色,那雙漆黑如黑曜石的瞳孔中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就好像,這個答案,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顧北笙蹙緊了眉頭,有些狐疑的問:“傅西洲,先天性自閉症是不能痊愈的,你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傅西洲眸光微動,聲音低沉了幾分:“在他兩歲時,就已經被醫生下了這樣的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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