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已經要走到了音兒曾經住的這院落門口,望著那古樸又厚實的大門,我正打算上前去敲,君離卻直接拉住了我。


    下一秒,用目光撇了撇雲景,意思很明顯,這門要他來敲!


    雲景本就不想去敲門,被君離這眼神一瞪,自然是不爽,可他又不敢正麵和君離硬碰硬,隻得暗自狠狠咬牙,敲開了前方的大門。


    也不知道是因為夜深了,院子裏的人都睡了還是怎麽的,這門敲了好久,都沒有人來開,反倒是這外邊的風,越吹越大,吹的大門前掛的這兩盞大紅燈籠,不斷在風中搖曳,站遠了看,就像兩個糊成了紅色的紙人似的。


    再配合著這條上了年份的古街,更是增添了不少詭異的氣息,要是有人夜裏走過,估計都能被嚇的不輕。


    雲景接連又敲了好久,這門卻還是沒被敲開,整條胡同安靜的,除了我們三人小聲的交談,唿吸,還有敲門聲之外,再無別的聲音,詭異的讓我都有些毛骨悚然。


    可就在我們三人打算轉身離開的刹那,耳旁忽然傳來“吱呀”一聲,竟是有人將這門,從裏麵打開了。


    我們三人順著聲音,齊齊迴頭,卻見一張蒼白又有長滿皺紋的臉,從門內伸了出來,這張臉,我可半點不陌生,可不就是那天接待雲景進去的那老人家嗎?


    “是你?”門被打開的刹那,這位老婆婆打量了我們三人一眼,最終將目光停在了雲景的身上,語氣相當的詫異,仿佛根本沒有想到,這雲景會迴來。


    顯然,是雲景之前進去時,裝的有那麽幾分相似,沒被人發現端倪。


    “老婆婆,能進去說話嗎?”隻是瞬間,雲景馬上換迴了那副有些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


    這幅模樣,要是讓蕭絕和顧以城來,估計都扮不了幾分相似,畢竟他們倆人的演技,和雲景一比,就像老師和學生!


    時間這麽晚,又是這麽詭異的一條巷子,一個不太熟悉的男子,帶著一男一女想進你家家門,是誰都會覺得非常奇怪,更何況是戒備心特別強的人?


    隻見這位老婆婆麵露異色,卻沒說話,而是細細將我們三人看了一眼,問我們:“你們有什麽事情嗎?”


    可這雲景瞎掰的本事卻是一絕,睜眼統統在那吐瞎話:“老婆婆,您還記得上次我和我夥伴走散了,來接您家電話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套近乎起了作用,老婆婆的麵色忽然平緩了不少,淡淡說了句:“記得。”


    隨後,雲景說:“雖然來您家借電話沒聯係到我朋友,但後來我還是找到了他們。找到他們之後,一直想來和您道聲謝,卻一直沒能再來胭脂胡同,我們這次過來……”


    雲景客套的話還沒說完,老婆婆頓時插了嘴,問雲景:“是來道謝的嗎?道謝就不用了。”


    眼前這位老婆婆的話,說的相當生硬,顯然是不想和我們三人有太多接觸,要不是出於禮貌,估計都能直接趕人了。


    可雲景,哪是能那麽容易打發的主兒?立馬就走上前,看著這老婆婆差點沒哭出來,忍著淚花,道了句:“老婆婆,不瞞您說,我們是想來道謝的,可我們的錢卻被偷了,北京無親無故,我隻想到了你……”


    看了雲景這浮誇的演技,不僅僅是我,就連君離都麵露無語,要是眼前有尊獎杯,我一定給雲景頒發一個最佳影帝獎。


    “你們這個應該找警察,找我沒用啊。”


    顯然,這位老婆婆半點不吃雲景這套,直接開口拒絕了我們,麵上的氣氛,也頓時冷了不少,要是雲景還是留下來,估計真能被她直接打發了。


    而雲景一聽她這話,自然也是尷尬的不行,麵露幾分尷尬不說,臉上的委屈,還重了幾分。


    可這表情,隻是短暫的幾秒,幾秒後,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臉色猛地一轉,化為了幾分害怕,竟神秘兮兮的附在了老婆婆的耳邊,問她:“你知道,音兒的故事吧?”


    說這話的時,雲景還故意帶了幾分顫音,營造氣氛,話音才剛落,老婆婆的臉色猛地就是一個聚變,顯然也是特別忌諱這個音兒。


    可卻因為雲景說出了音兒的名字,沒在趕我們走,反倒是讓我們三個先進去再說。


    進去的刹那,雲景還臭不要臉的迴頭對我和君離甩了個挑釁無比的眼神。


    不過……


    卻被我倆無視了個徹底。


    才走進這院子,正如雲景所說的那樣,陰氣重的不行,空氣裏還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整個院子烏煙瘴氣的,但凡是有點修為的人,都不太願意靠近。


    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座院子裏,除了幾個沒人住的房間之外,所有房間都燈火通明,像是住在裏麵的主人根本不需要睡覺似的,還有人影在門窗上若隱若現。


    一進門,我就將目光死盯在了井口和茅坑這兩個位置之上,可直到我都要被這位老婆婆拉進房間裏了,卻還是沒從這兩個點兒上看到什麽詭異的東西。


    才進屋子,我便聞到了一大股胭脂的味道,味道濃的差點沒把我給嗆死。


    而這胭脂的味道,更是讓我聯想到了小時候奶奶和我說的鬼故事裏麵豔屍的故事。


    據說是在古代,有一位有錢人家的小姐得了絕症,卻不想死,便請來了茅山道士,問他可不可以幫自己養成活屍繼續活下去。


    那位道士起初是不太願意的,可有句話說的不是好嗎?有錢能使鬼推磨,給足了錢,這茅山道士也經不住誘惑,便將這位小姐養成了活屍,卻忘了提醒這位小姐,被養成屍體之後,雖然除了怕陽光之外,其他的都和正常人一樣。


    但屍體總歸是屍體,該有的屍瘢和屍臭,都是會有的。


    到後來,等到這位小姐死了之後,真的被養成了活屍“複活”,發現自己身上竟然長滿了屍斑,還惡臭不已,氣的直接讓人將這茅山道士給殺了。


    可她殺了這道士也無濟於事,根本無法改善她身上的屍斑,最後這位小姐想出了個注意,那就是用自己的胭脂水粉,來掩飾身上長出的屍斑,又能靠胭脂水粉的味道,遮蓋了那股濃濃的屍臭味,豈不是一舉兩得?


    之後的事情,奶奶沒和我說的太清楚,但即便是這樣,這位小姐的結局我也不難猜出,畢竟凡事將就個因果,那位茅山道士因為錢財違背常理,將瀕死之人養成了活屍,負了因,最後又因養屍而死,也算是還了果。


    我和君離,雲景三人,剛在這老婆婆的房間裏坐下,她便開口問我們:“你們怎麽知道音兒?”


    第327章 露出馬腳


    語氣還帶著幾分顫顫的波動,也不知道是害怕音兒,還是怎麽的,好似現在還能記得音兒這個人的,已經少之又少了。


    不過,我也不會傻到因為這位老婆婆的舉動。就以為她是音兒。


    我和君離沒說話,雲景直接笑臉迎上,用他那套熟悉的說辭說了一遍之後,特別是當老婆婆問起,他那位上校爺爺叫什麽的時候,雲景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個名字。徹底打消了老婆婆的猜疑。


    看來,這雲景偽造身世也不是隨意偽造的,而是有備而來啊。


    之後,老婆婆又問了雲景很多關於音兒的問題,顯然是特別在意音兒的事情,又害怕外麵會出現動靜,隻得小聲,悄悄的問。


    我和君離坐在旁邊,看著老婆婆這副模樣。眼底的神色都各有不同,特別是君離,還對我使了個眼神。


    我一下沒看懂君離這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愣了愣,可君離的眼角卻在這時輕輕一挑,意思很明顯,讓我看看門外,我順著他的意思稍稍將自己的目光看了過去,卻發現竟然有個黑色的影子從窗外倒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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