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探清水河(十七)
[九辮兒]風吹雲不散 作者：林瀟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郭德綱給張雲雷楊九郎他們劃了一個個人休息室，避免腿腳不方便的那位跟一群發了瘋的孩子們一起野。
楊九郎這人吧，他容易緊張，這人呢，一緊張就想上廁所。算著前頭的節目快到尾聲，楊九郎俯身在張雲雷耳邊知會了一聲，輪椅把手往郭麒麟手裏一塞，匆匆忙忙的朝著他夢中的天堂——廁所去了。
張雲雷揣著口袋有事兒沒事兒的摁著裏邊兒楊九郎手機的home鍵玩兒，在兩次震動後他突然發現有點不對。
嗯？怎麽沒解鎖？
他朝著楊九郎離去的方向微不可見地皺了眉。
“我說老舅，不至於吧。”郭麒麟嗑cp嗑的喜聞樂見。“就去上個廁所而已又不是去偷香。”
張雲雷仰頭看他，突然咧了咧嘴角。從身上楊九郎的外套口袋裏掏出了外套主人的手機，右手拇指摁上home鍵，手機震動了兩下，鎖屏上顯示：指紋無匹配。又顯示密碼輸入界麵，張雲雷手指飛快鍵入：0111。手機又是震動，顯示：密碼輸入錯誤。
看張雲雷的神色晦暗不明，郭麒麟心裏也忽然咯噔一下，忙安慰他的老舅：“那說不定是其他什麽別的日子對吧，也有可能是你們第一次認識那天，或者是他第一次見到你那天，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麽日子啊對吧，您可別多想，他對您怎麽樣我們外人都看得真兒真兒的！”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張雲雷看著薑浩兩個大字，猶豫半晌，接起。薑浩那邊壓低了聲兒：“哥，收網了。”張雲雷把手機移到自己眼前摁下了掛斷鍵。
那邊孟鶴堂來得匆忙，見著郭麒麟還不忘攬他腰調戲一下，然後俯下身湊在張雲雷耳邊：“今晚熱鬧，人應該是跑不了，但很奇怪，前後腳倆舉報。”
張雲雷朝他晃晃手裏的手機繼而揣進口袋，孟鶴堂突然就笑了：“原來你倆都被蒙在鼓裏，你背著他，他也背著你，不累麽寶貝兒。”
微微一側頭，張雲雷與孟鶴堂鼻尖蹭著鼻尖，緩緩貼近，嘴唇幾乎就要觸上，“我……”
“嗯？”
“去你的吧。”猛地往後一靠，二人間拉開距離，“孟哥，我隻能對你說，對不起。”
孟鶴堂仿佛毫不在意，伸手像給小貓撓癢似的撓撓張雲雷的下顎，輪子早上了鎖定在原地。
“舅媽……”幾乎是在郭麒麟喚出聲兒的半拍內，張雲雷被孟鶴堂身型掩著的手扯住他的外套往下一拽，孟鶴堂順著力俯身，兩唇相貼。孟鶴堂看那雙水光瀲灩透著狡黠的眸子突然意會了那句“對不起”。
既然如此，幫人忙揩個油不算過分吧！
右手順勢捏住眼前人兒的下顎，另一手捉了兩隻手腕捏在手裏，張雲雷動彈不得，裝模作樣掙紮兩下也就作罷。
他一麵在心裏感歎孟哥兒聰明戲又好，一麵在心裏對自家九良師弟瘋狂道歉，更多想的還是楊九郎。
他就這樣無動於衷？自家後院兒都著火了，可別再留著那頭喜慶的紅毛了，那玩意兒就他媽該給他染成綠的！
此刻的楊九郎內心也是萬般滋味，一如那天麵對對他“宣戰”勸他放棄的孟鶴堂，難以言喻。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那個醫院裏，陰暗狹窄的樓道，還有滿目燈火以及透過隔音玻璃依舊聽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一瞬就墮迴了那時的無邊悲戚中。自己大概也該那樣嚎一嚎才能排解滿心的怒火與妒意。思想試圖讓他上去阻止一下這荒唐的一幕，想動作卻覺得四肢發麻，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全匯集到了心髒而不往外排，超負荷的運載使心髒疼到麻痹。
事實上他根本不敢上去拉開孟鶴堂，他不知道張雲雷會用什麽樣的一副表情來麵對他，或許是得意或許是挑釁，或許什麽表情都沒有，唯有滿臉冷漠裏透著明明白白的三個字：我膩了。
張雲雷真的是忍到眼角飛紅，委委屈屈盛滿了一眼眶的淚。奈何孟鶴堂是個見好就收的，發現大事不妙立馬撤退，臨了指尖抹過張雲雷嫣紅的唇瓣，轉過身對著楊九郎，貼在唇邊吻了吻。
“要不是知道辮兒想著你，我還以為我吻技退步了呢，差一點要懷疑自己魅力值了。”
視野開闊看到一切事情經過的小郭依然選擇當個不會說話的蘑菇，當然，是在看見他舅媽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之前。
楊九郎覺得自己握不緊拳，提不上勁兒，隻是毫無知覺的垂著。
“孟哥兒，真不帶你這麽挖翔子牆角的。”郭麒麟看了一眼木在門口的楊九郎又看看始作俑者：委屈的不行的自家老舅，突然重重歎了一口氣並且內心罵罵咧咧。
媽的我是攤上了個什麽差事兒，還沒安生幾星期呢又來了。
“該候場了，我們走吧角兒？”郭麒麟這搜腸刮肚還沒整出個助攻的說詞楊九郎先打了圓場，邁動僵硬的腿往張雲雷身邊挪。孟鶴堂搶先踩開了輪椅鎖，“我來推吧。”
楊九郎不輕不重的將手搭在孟鶴堂手腕上，帶著微笑，慢慢收緊。“孟哥兒，這大過年的，你也不想動手對吧。”
孟鶴堂一挑眉，順從的讓出輪椅把手，舔了舔嘴唇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用下巴指點江山：“祝，演出順利？辮兒？”
張雲雷哼哼一聲，“滾。”
待著楊九郎推著張雲雷走出休息室，郭麒麟才一屁股坐到孟鶴堂身邊靠著他用氣音問：“哪一出這是？”
“少班主還真是見過世麵的。”孟鶴堂拿張紙抹了抹嘴，“看你老舅作唄，還搭上我。我剛都怕楊九郎楔死我，得虧我家周寶寶不在。”
“先生。”
郭麒麟看到孟鶴堂一瞬間坐直了，剛調戲老舅駕輕就熟的麵具“哢”一下碎一地，支支吾吾連一句完整的話的說不出來了。
“那個你別誤會，我跟辮兒就是……我倆就是……”
“先生您不用解釋。”周九良衝他勉勉強強的笑，平常一笑臉上全是褶子的人今天隻有臉頰的肌肉在做出“笑”這個動作。“我明白，師哥很優秀又招人疼，您要喜歡他也無可厚非，隻是九郎那邊，您這事兒幹得實在不厚道。”
“？？？”孟鶴堂滿頭問號，“我要喜歡他你現在就不該叫他師哥了，就那種滿肚子心思跟壞水的小鬼頭，誰要誰倒黴。要喜歡還是喜歡我家周寶寶這樣的嘛~”
周九良聞言並沒有多高興，即便他對他的先生是完全的信任。滿肚子心思跟壞水的小鬼頭麽……
孟鶴堂伸手一拽身邊一臉嗑到了的郭麒麟站起來，慢吞吞踱步到自家小孩兒身邊，“你倆都是小鬼頭，走吧去看老舅。”
那邊還在候場的二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前邊的節目因為觀眾的互動，結束變得遙遙無期。張雲雷對郭德綱說：“爸爸，我緊張我上個廁所去。”
楊九郎得令又推著張雲雷上廁所，走廊沒有人，張雲雷輕哼著歌。
“你不想對我解釋解釋麽？”楊九郎冷聲問他。
張雲雷歌聲停了，從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舉過頭頂，停在楊九郎眼前的位置，拇指摁著home鍵，一次兩次……直到第五次，屏幕顯示鎖定五分鍾，接著把手機塞迴口袋，他聲音裏帶著笑意：“你有不能告訴我的，我也有不能告訴你的，但我比你坦蕩，最起碼我敢做給你看。”
“我是為你好。”楊九郎在他身後看他背影，衛生界的燈很暗，又處在一個幽閉的環境裏。皮麵底的布鞋走在地上沒有聲音，楊九郎從身後貼上去攬著他腰。
“你是有病嗎？把手撂下去。”
“寶兒，親一口。”楊九郎把下巴擱在張雲雷肩上，及其貼心的替他提好褲子。貼著他的頸子細細舔吻，唇舌流連過的地方酸麻，留下的紅痕像烙鐵燙上的烙印。單手解開大褂的側扣探進去，張雲雷僵了身子以為他要做點什麽，哪知楊九郎隻是在他身後緊促的唿吸，冰冷的手指撫上他肚皮，激得他一抖逼出一句驚唿來。
“寶兒，以後離孟鶴堂遠點兒，不然，就不隻是這樣了……”楊九郎在他耳邊低喃。
“小哥哥人多好，嘶！”愣是給懷裏的人逼出一句哭腔，“你往哪兒擰呢，疼！”
“我說了，離他遠點兒。”楊九郎壓低了聲音加上了重音在他耳邊強調，說完又撫慰似的在自己剛掐完的地方揉揉。“嗯？”
不知道是因為站久了還是別的原因，張雲雷的腿在細細的打顫，還好楊九郎素來時時關注他的狀況，半攬著將人摁在輪椅上替他理大褂，拿消毒濕巾為他擦手。
“不是，你怎麽不生我氣啊。”張雲雷委委屈屈揪著楊九郎領子湊近了跟他講話，“頭發該染綠毛了你。”
“我怎麽生氣？我確實，瞞了你。”楊九郎仍他揪領子，言語間吞吐的氣息撩得他心猿意馬。
“你怎麽不考慮考慮自己，如果我不是因為這事兒才跟你鬧別扭呢，如果我就是喜歡上孟哥兒了呢。”
“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他就是下一個我，我喜聞樂見。”
“那我就是喜歡上孟哥兒了。”
隻是輕輕的歎息，楊九郎總是這麽毫無底線的縱容他的胡鬧。
張雲雷總是在楊九郎的沉默中先紅了眼眶，“有什麽好瞞我的，我從來不看你的手機，我總覺得等你想告訴我了你就會告訴我的，我真不是有意查你手機什麽的，這事兒說來也怪我手閑，我不該沒事兒去摁它的。你要不信你可以去問郭麒麟……”
“手機給我。”楊九郎朝他伸手。
張雲雷將手機遞給他，看他在解鎖界麵鍵入四個數字：0822。
解鎖成功。
“為什麽。”
“那是你涅槃重生的日子，那是我墮入地獄的日子，我得時刻牢記這個教訓，時時刻刻，我得護著你。”楊九郎又握住他的左手，左手拇指摁上home鍵，界麵顯示：解鎖成功。顯示出的鎖屏是那張他們戴著紅鼻頭的自拍，對此他隻輕描淡寫道，“左邊靠近心髒。”
楊九郎無奈的笑，“我得護著你，明白嗎。”
安全與幸福感頓時溢滿心底，張雲雷想笑卻咬住嘴唇飛快的憋迴去，臉頰緋紅。“我跟孟哥兒，我們，假的。”
“你們真親了，別以為我真瞎。”這時候楊九郎突然硬氣起來了。
“給你個麵子你還支棱起來了。”張雲雷這麽抱怨一句，鬆了楊九郎的領子攏了攏衣服，垂下腦袋緊緊抿住了嘴唇。
嫌我髒了麽，早知道就不這麽玩兒了。
那雙手溫柔的捧起他的臉，楊九郎湊近吻了吻他的額心，然後是鼻尖，抿得嫣紅的嘴唇，待它泛著水光後再下移，在脖頸間最顯眼的位置嘬出個印來。唇舌的高溫燙得張雲雷一縮，乖巧的貼在楊九郎耳邊，聲音捏得嬌俏，
“喜歡你。”
喜歡你，也謝謝你。謝謝你從不動搖的信任與保護，也謝謝你留在我的身邊。
楊九郎這人吧，他容易緊張，這人呢，一緊張就想上廁所。算著前頭的節目快到尾聲，楊九郎俯身在張雲雷耳邊知會了一聲，輪椅把手往郭麒麟手裏一塞，匆匆忙忙的朝著他夢中的天堂——廁所去了。
張雲雷揣著口袋有事兒沒事兒的摁著裏邊兒楊九郎手機的home鍵玩兒，在兩次震動後他突然發現有點不對。
嗯？怎麽沒解鎖？
他朝著楊九郎離去的方向微不可見地皺了眉。
“我說老舅，不至於吧。”郭麒麟嗑cp嗑的喜聞樂見。“就去上個廁所而已又不是去偷香。”
張雲雷仰頭看他，突然咧了咧嘴角。從身上楊九郎的外套口袋裏掏出了外套主人的手機，右手拇指摁上home鍵，手機震動了兩下，鎖屏上顯示：指紋無匹配。又顯示密碼輸入界麵，張雲雷手指飛快鍵入：0111。手機又是震動，顯示：密碼輸入錯誤。
看張雲雷的神色晦暗不明，郭麒麟心裏也忽然咯噔一下，忙安慰他的老舅：“那說不定是其他什麽別的日子對吧，也有可能是你們第一次認識那天，或者是他第一次見到你那天，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麽日子啊對吧，您可別多想，他對您怎麽樣我們外人都看得真兒真兒的！”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張雲雷看著薑浩兩個大字，猶豫半晌，接起。薑浩那邊壓低了聲兒：“哥，收網了。”張雲雷把手機移到自己眼前摁下了掛斷鍵。
那邊孟鶴堂來得匆忙，見著郭麒麟還不忘攬他腰調戲一下，然後俯下身湊在張雲雷耳邊：“今晚熱鬧，人應該是跑不了，但很奇怪，前後腳倆舉報。”
張雲雷朝他晃晃手裏的手機繼而揣進口袋，孟鶴堂突然就笑了：“原來你倆都被蒙在鼓裏，你背著他，他也背著你，不累麽寶貝兒。”
微微一側頭，張雲雷與孟鶴堂鼻尖蹭著鼻尖，緩緩貼近，嘴唇幾乎就要觸上，“我……”
“嗯？”
“去你的吧。”猛地往後一靠，二人間拉開距離，“孟哥，我隻能對你說，對不起。”
孟鶴堂仿佛毫不在意，伸手像給小貓撓癢似的撓撓張雲雷的下顎，輪子早上了鎖定在原地。
“舅媽……”幾乎是在郭麒麟喚出聲兒的半拍內，張雲雷被孟鶴堂身型掩著的手扯住他的外套往下一拽，孟鶴堂順著力俯身，兩唇相貼。孟鶴堂看那雙水光瀲灩透著狡黠的眸子突然意會了那句“對不起”。
既然如此，幫人忙揩個油不算過分吧！
右手順勢捏住眼前人兒的下顎，另一手捉了兩隻手腕捏在手裏，張雲雷動彈不得，裝模作樣掙紮兩下也就作罷。
他一麵在心裏感歎孟哥兒聰明戲又好，一麵在心裏對自家九良師弟瘋狂道歉，更多想的還是楊九郎。
他就這樣無動於衷？自家後院兒都著火了，可別再留著那頭喜慶的紅毛了，那玩意兒就他媽該給他染成綠的！
此刻的楊九郎內心也是萬般滋味，一如那天麵對對他“宣戰”勸他放棄的孟鶴堂，難以言喻。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那個醫院裏，陰暗狹窄的樓道，還有滿目燈火以及透過隔音玻璃依舊聽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一瞬就墮迴了那時的無邊悲戚中。自己大概也該那樣嚎一嚎才能排解滿心的怒火與妒意。思想試圖讓他上去阻止一下這荒唐的一幕，想動作卻覺得四肢發麻，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全匯集到了心髒而不往外排，超負荷的運載使心髒疼到麻痹。
事實上他根本不敢上去拉開孟鶴堂，他不知道張雲雷會用什麽樣的一副表情來麵對他，或許是得意或許是挑釁，或許什麽表情都沒有，唯有滿臉冷漠裏透著明明白白的三個字：我膩了。
張雲雷真的是忍到眼角飛紅，委委屈屈盛滿了一眼眶的淚。奈何孟鶴堂是個見好就收的，發現大事不妙立馬撤退，臨了指尖抹過張雲雷嫣紅的唇瓣，轉過身對著楊九郎，貼在唇邊吻了吻。
“要不是知道辮兒想著你，我還以為我吻技退步了呢，差一點要懷疑自己魅力值了。”
視野開闊看到一切事情經過的小郭依然選擇當個不會說話的蘑菇，當然，是在看見他舅媽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之前。
楊九郎覺得自己握不緊拳，提不上勁兒，隻是毫無知覺的垂著。
“孟哥兒，真不帶你這麽挖翔子牆角的。”郭麒麟看了一眼木在門口的楊九郎又看看始作俑者：委屈的不行的自家老舅，突然重重歎了一口氣並且內心罵罵咧咧。
媽的我是攤上了個什麽差事兒，還沒安生幾星期呢又來了。
“該候場了，我們走吧角兒？”郭麒麟這搜腸刮肚還沒整出個助攻的說詞楊九郎先打了圓場，邁動僵硬的腿往張雲雷身邊挪。孟鶴堂搶先踩開了輪椅鎖，“我來推吧。”
楊九郎不輕不重的將手搭在孟鶴堂手腕上，帶著微笑，慢慢收緊。“孟哥兒，這大過年的，你也不想動手對吧。”
孟鶴堂一挑眉，順從的讓出輪椅把手，舔了舔嘴唇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用下巴指點江山：“祝，演出順利？辮兒？”
張雲雷哼哼一聲，“滾。”
待著楊九郎推著張雲雷走出休息室，郭麒麟才一屁股坐到孟鶴堂身邊靠著他用氣音問：“哪一出這是？”
“少班主還真是見過世麵的。”孟鶴堂拿張紙抹了抹嘴，“看你老舅作唄，還搭上我。我剛都怕楊九郎楔死我，得虧我家周寶寶不在。”
“先生。”
郭麒麟看到孟鶴堂一瞬間坐直了，剛調戲老舅駕輕就熟的麵具“哢”一下碎一地，支支吾吾連一句完整的話的說不出來了。
“那個你別誤會，我跟辮兒就是……我倆就是……”
“先生您不用解釋。”周九良衝他勉勉強強的笑，平常一笑臉上全是褶子的人今天隻有臉頰的肌肉在做出“笑”這個動作。“我明白，師哥很優秀又招人疼，您要喜歡他也無可厚非，隻是九郎那邊，您這事兒幹得實在不厚道。”
“？？？”孟鶴堂滿頭問號，“我要喜歡他你現在就不該叫他師哥了，就那種滿肚子心思跟壞水的小鬼頭，誰要誰倒黴。要喜歡還是喜歡我家周寶寶這樣的嘛~”
周九良聞言並沒有多高興，即便他對他的先生是完全的信任。滿肚子心思跟壞水的小鬼頭麽……
孟鶴堂伸手一拽身邊一臉嗑到了的郭麒麟站起來，慢吞吞踱步到自家小孩兒身邊，“你倆都是小鬼頭，走吧去看老舅。”
那邊還在候場的二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前邊的節目因為觀眾的互動，結束變得遙遙無期。張雲雷對郭德綱說：“爸爸，我緊張我上個廁所去。”
楊九郎得令又推著張雲雷上廁所，走廊沒有人，張雲雷輕哼著歌。
“你不想對我解釋解釋麽？”楊九郎冷聲問他。
張雲雷歌聲停了，從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舉過頭頂，停在楊九郎眼前的位置，拇指摁著home鍵，一次兩次……直到第五次，屏幕顯示鎖定五分鍾，接著把手機塞迴口袋，他聲音裏帶著笑意：“你有不能告訴我的，我也有不能告訴你的，但我比你坦蕩，最起碼我敢做給你看。”
“我是為你好。”楊九郎在他身後看他背影，衛生界的燈很暗，又處在一個幽閉的環境裏。皮麵底的布鞋走在地上沒有聲音，楊九郎從身後貼上去攬著他腰。
“你是有病嗎？把手撂下去。”
“寶兒，親一口。”楊九郎把下巴擱在張雲雷肩上，及其貼心的替他提好褲子。貼著他的頸子細細舔吻，唇舌流連過的地方酸麻，留下的紅痕像烙鐵燙上的烙印。單手解開大褂的側扣探進去，張雲雷僵了身子以為他要做點什麽，哪知楊九郎隻是在他身後緊促的唿吸，冰冷的手指撫上他肚皮，激得他一抖逼出一句驚唿來。
“寶兒，以後離孟鶴堂遠點兒，不然，就不隻是這樣了……”楊九郎在他耳邊低喃。
“小哥哥人多好，嘶！”愣是給懷裏的人逼出一句哭腔，“你往哪兒擰呢，疼！”
“我說了，離他遠點兒。”楊九郎壓低了聲音加上了重音在他耳邊強調，說完又撫慰似的在自己剛掐完的地方揉揉。“嗯？”
不知道是因為站久了還是別的原因，張雲雷的腿在細細的打顫，還好楊九郎素來時時關注他的狀況，半攬著將人摁在輪椅上替他理大褂，拿消毒濕巾為他擦手。
“不是，你怎麽不生我氣啊。”張雲雷委委屈屈揪著楊九郎領子湊近了跟他講話，“頭發該染綠毛了你。”
“我怎麽生氣？我確實，瞞了你。”楊九郎仍他揪領子，言語間吞吐的氣息撩得他心猿意馬。
“你怎麽不考慮考慮自己，如果我不是因為這事兒才跟你鬧別扭呢，如果我就是喜歡上孟哥兒了呢。”
“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他就是下一個我，我喜聞樂見。”
“那我就是喜歡上孟哥兒了。”
隻是輕輕的歎息，楊九郎總是這麽毫無底線的縱容他的胡鬧。
張雲雷總是在楊九郎的沉默中先紅了眼眶，“有什麽好瞞我的，我從來不看你的手機，我總覺得等你想告訴我了你就會告訴我的，我真不是有意查你手機什麽的，這事兒說來也怪我手閑，我不該沒事兒去摁它的。你要不信你可以去問郭麒麟……”
“手機給我。”楊九郎朝他伸手。
張雲雷將手機遞給他，看他在解鎖界麵鍵入四個數字：0822。
解鎖成功。
“為什麽。”
“那是你涅槃重生的日子，那是我墮入地獄的日子，我得時刻牢記這個教訓，時時刻刻，我得護著你。”楊九郎又握住他的左手，左手拇指摁上home鍵，界麵顯示：解鎖成功。顯示出的鎖屏是那張他們戴著紅鼻頭的自拍，對此他隻輕描淡寫道，“左邊靠近心髒。”
楊九郎無奈的笑，“我得護著你，明白嗎。”
安全與幸福感頓時溢滿心底，張雲雷想笑卻咬住嘴唇飛快的憋迴去，臉頰緋紅。“我跟孟哥兒，我們，假的。”
“你們真親了，別以為我真瞎。”這時候楊九郎突然硬氣起來了。
“給你個麵子你還支棱起來了。”張雲雷這麽抱怨一句，鬆了楊九郎的領子攏了攏衣服，垂下腦袋緊緊抿住了嘴唇。
嫌我髒了麽，早知道就不這麽玩兒了。
那雙手溫柔的捧起他的臉，楊九郎湊近吻了吻他的額心，然後是鼻尖，抿得嫣紅的嘴唇，待它泛著水光後再下移，在脖頸間最顯眼的位置嘬出個印來。唇舌的高溫燙得張雲雷一縮，乖巧的貼在楊九郎耳邊，聲音捏得嬌俏，
“喜歡你。”
喜歡你，也謝謝你。謝謝你從不動搖的信任與保護，也謝謝你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