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姐妹被王神愛連累了名聲,事後怎麽算計報複恨死王神愛且按下不提。


    這邊,陸家和郗家的幾人聚在一起商量今日的事。


    郗恢和郗衝也聽了消息從郗家趕來。今日這事仨女主角,有倆是他們閨女,尤其郗衝,他親閨女叫姓王的推了一把,他就不能輕易饒過。


    這間屋裏便坐了郗恢、郗衝、郗允、陸穎、還有悄悄從新房裏接到的新娘子郗道茂。


    陸穎本不想叫茂兒知道這等事,但事情鬧得太大,連在新房裏的郗道茂也有所耳聞。她擔心兩個侄女,因此陸穎也隻能悄悄把人接來。


    郗神殊和已經“好轉”的郗酒兒也過來了。


    左右都是一家人,也沒什麽好避諱的。


    郗神殊還有些怪堂妹,剛剛她們對視一眼的時候她分明在說:“阿妹,待會我裝被推倒,剩下的事你懂得。”


    堂妹分明是眨巴眨巴眼睛:“收到。保證配合”的!


    殊不知在郗酒兒看來,剛剛姐妹二人對視的時候,明明是她先:“阿姐,放著我來!”然後阿姐眼睛一亮:“沒問題,阿姐給你打配合!”


    隻能說幸好她們都抱著同一個目標:整死王神愛!要是目標不一致,光是她們這雞同鴨講的眼神交流就能捅出簍子來。


    郗神殊心說:天佑郗家!


    郗酒兒心說:天佑郗家!


    郗神殊後來去看了堂妹,郗酒兒倒地倒的很有技巧,根本一點事都沒有。說起這的時候:“不是說好了我來麽?”


    結果郗酒兒倒是振振有詞:“阿姐,我年紀小,被王神愛一推就倒還能說得過去。要是阿姐的話,王神愛必有話推開,咱可不能叫她逃了去。”她娘的王神愛算毛線,到我跟前說我家和我姑姑的壞話,不坑死她不算完!


    郗神殊想了想妹妹這麽說也對。就不和她糾纏到底該誰接苦肉的戲份一事了。左右王神愛沒討著便宜。


    二人相攜進了姑父的書房。


    姑母郗道茂最是擔心:“酒兒可有大礙?摔著哪了?”上來就摸郗酒兒的頭,又轉向郗神殊:“象兒呢,王神愛可有推到你?”


    郗酒兒乖乖說:“姑姑我沒事。”把解釋的舞台交給大姐姐。


    郗神殊當仁不讓,今天這事沒直接把王神愛說的惡心話捅出來是為姑母考慮,未免叫她和姑父二人在眾人麵前失了顏麵。但是在自家人麵前卻是不能不說實話,開玩笑,不叫家裏人知道王神愛母女是個什麽德性,豈不便宜了她們?


    “象兒和妹妹進園子透氣,就被王神愛攔了下來,她說的話實在不堪入目。象兒不能忍,還請姑父原諒象兒今日的失禮之處。”


    陸穎自是知道這個侄女不會隨便失禮,也曉得事情或有蹊蹺,看這大侄女機靈的,她就在跟前,她能叫妹妹被那王神愛給推了?陸穎不信。他擺了擺手:“象兒不用客套,王神愛說了什麽?”


    郗道茂卻是看著郗神殊長大的,了解自家侄女搞事歸搞事,說話從不無的放矢:“象兒,你大可直言。”她大概也知道王神愛說的是哪方麵的,無非和自己有關。


    郗神殊自然沒心為王神愛遮掩的,“請姑姑姑父恕侄女無禮。”就將王神愛那番羞辱人的原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在座諸人聽了就沒有不生氣的,恨不得立刻給新安母女挖個大坑。說誰琵琶別抱呢,郗道茂有此因果還不是你新安公主造的孽?再有,難道你新安公主再嫁王獻之不是琵琶別抱?說別人是非不先看看自己身上泥點子洗幹淨了沒。最過分的還不是琵琶別抱這句,而是嘲諷陸家撿破爛。


    陸穎看了郗道茂一眼,顧不得大舅哥小侄子小侄女都在場:“茂兒,你是最好的。是他們有眼無珠。”


    郗道茂輕輕搖了搖頭:“過往不過雲煙。我絕不自輕。”又往三哥和四哥看了看:“此事因我而起。郗家已為我與王家冷了多年,這次邀請王家來也是為了和王家和解,不想依然鬧了一場。但小妹還要厚顏請哥哥們不要輕輕揭過,這事必得王家給我們家和陸家一個交代。不單是為我,我們郗家的門楣叫王家的女兒往地上踩了,著實不像話。”


    “妹妹說的哪裏話。”郗衝脾氣最是直來直去的,從他愛酒就給嬌女取名“酒兒”就知道他的性格了。“王家辱我郗家,還想討的好去?女眷裏我管不著,我們隻找他們家男人說去。”


    陸穎也說:“王家此事也辱及我陸家,我陸家也不能與王家好相與。”他雖不是家中長子,卻很得父母疼愛,兄長也倚重他。在家中說話很是有分量。


    郗恢感動地拍了拍陸穎的肩:“好妹夫!”


    大人說話,就沒他們小孩什麽事了。郗神殊和郗酒兒兩個人隻聽著不作聲。


    但郗允也在,郗允可就沒那麽容易放過她們倆了。他今天最大的任務就是看好弟弟妹妹,結果一個沒留神,妹妹就和別家閨秀鬧起來了。郗允還能不知道她們?有大妹妹的地方在,誰家閨秀能占著便宜去?


    “象兒、酒兒,你們可知錯?”郗允把兩人提溜出去,單獨訓妹。


    郗神殊第一個不肯服氣:“二哥,人家都到我跟前踩我家的臉了,我不給她個教訓都對不起這個姓氏。”一副我搞事我歡快我自豪的亞子。


    郗酒兒更叫郗允著惱,她雖沒辯解,卻往郗神殊那裏挪了兩步,擺明了好姐妹共進退我有理的模樣。


    郗允:……


    “你們要收拾她我不反對,不過是一個心性未定、腦子不清的小傻子。但何必以身試險?酒兒,你摔倒是你自己要的還是象兒叫的?”


    郗酒兒一聽就知道要糟:“二哥不要冤枉好人!阿姐何曾叫我這樣。不過是我有了急智,順勢一倒,阿姐機靈做了配合罷了。”說到這還意猶未盡,“阿姐本身還要自己上的,是我搶了個先,才沒得著機會。”


    郗允:……


    合著這還是“急智”?你搶了先你還得意是吧?


    郗神殊:……


    阿妹啊阿妹,後半句就可以不必說給二哥了。知道你是要給阿姐表清白,阿姐心領了,真的。


    雖然二哥剛剛有懷疑她的意思在,但郗神殊並不介意,當哥的就得操心這操心那的,擔心妹妹心性有沒長歪啥的。老實說,要換了她管著弟弟妹妹,弟弟妹妹還都是愛搞事如她的,她也得到處操心的。


    說起來這又是郗神殊一個優點,有自知之明。


    郗允對弟弟是狠,男孩子嘛,罰什麽都行,對兩個軟軟的妹妹就沒轍了。到了最後也隻警告了她們兩個以後做事三思而行,別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是“笨人”的做法。


    笨人一:……


    笨人二:……


    虧得二哥不曉得她們剛剛一路過來互相吹捧的那些話。


    “阿姐好威風,以一敵二不露下風,真是妹妹的好榜樣。”郗酒兒雖躺在床上,卻打發人去園子裏探聽消息,聽到侍女們迴報大姑娘如何示弱、如何反駁、如何揭露新安公主母女的醜惡麵目,郗酒兒忍不住叫了聲“好!”


    郗神殊覺得妹妹也很不賴:“也得多虧你的配合好。阿妹,你平日裏乖巧,沒想到也挺隨阿姐的。”搞事當然得姐妹一起上!


    天爺,要是叫郗允知道妹妹們說了這些話,怕是氣得今天飯都吃不下了。


    *


    後麵事情怎麽收場的,郗神殊不是特別清楚。隻聽說朝上有個好位置聽說本是給王家人留著的,不知道怎麽操作的,最後落到了四叔郗衝頭上。王家當家人王羲之親自過府來和小舅子郗曇聊了好一會。又往郗家和陸家賠了重禮。才算勉強平了兩家的火氣。


    王家的老夫人,從郗家嫁出去的那位,在家裏也發了大火,對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王獻之也沒了好臉。對親兒子尚且如此,對新安公主母女就更沒了好的。


    她先前就說過要新安公主別惹事生非,過去的都過去了,新安公主卻自以為是,兒子還把新安公主代表王家的“賀禮”給帶了迴來,看到那副舊畫,差點沒把她氣個倒仰!


    她原隻以為新安公主是毒,沒想到她還蠢!這是真要把郗家和陸家往死裏得罪啊。


    王老夫人沒有食言,她之前就警告過新安公主的,不聽話就告太後。王老夫人當天就進宮給太後請安了,像她這種輩分高、身份重的世家命婦,進宮簡單得很。她直接就去了太後的懿寧宮,給了太後和新安生母孫太妃好大沒臉,直說:“這兒媳婦我是管不了了,給我王家不知招了多少禍端,您看怎麽處置吧。”


    太後能如何?太後聽了王老夫人的控訴,她也很無語啊,新安公主好歹也是從宮裏出來的,怎麽就盡幹些蠢事?她腦子裏除了王獻之還能有什麽?


    她隻好下了道懿旨,責令新安公主閉門思過,暫時不要出來見人了。


    不是她老人家不給新安留臉,看看她幹的什麽事,人家當婆母的都進宮來哭訴“我是管不住公主了”,除了自己這個嫡母還有誰能管的動她?


    她這個做太後的都沒敢一次性挑起陸家、郗家和王家三家,新安和她閨女倒是能耐人,上趕著找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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