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戰國生存的第一天
[綜]無色之王什麽鬼 作者：仟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早晨雨後濕潤的空氣裏晶瑩的露珠在綠葉上輕輕滾動, 偶爾動物踏著一地枯枝殘葉跑過帶起水珠無數。陽光出現的時候，森林裏濕蒙蒙的霧氣逐漸散去，清脆的鳥鳴聲在森林裏此起彼伏。
一身紅白色的巫女在此時進入森林。她長發束在身後, 行走間自然搖擺, 身上背著小小的藥簍，挎著長弓, 手上小小的藥鋤沾了濕潤的泥土，在仔細看她腳下的鞋便可以知道她已經在林間行走了不短時間了。
少女性格沉靜，形色從容，哪怕有妖從林間撲出, 也能在抬手間將之滅殺, 消散於天地。
待到午時, 少女便在溪邊停下, 救助受傷的動物。逐漸被藥草裝滿的背簍被她放在樹下，治好的鷹已經離去。灰色的野兔安靜的呆在地上, 即使被少女抱進懷裏，傷腿被她觸碰也不害怕，隻動了動三瓣嘴，安心在溫暖的懷抱中等待傷口被處理。
傷口被小心的清洗, 上藥, 包紮完畢後少女才小心翼翼的將野兔放迴地上。在水裏淨了手她返迴樹下從藥簍裏掏出放在地下的簡單飯食。
那是兩個簡陋的飯團，經過一早上的時間已經變得冰冷僵硬。巫女坐在沒有離開的兔子身邊，不時伸出手逗逗這隻傻兔子，直到飯團吃完, 她才站起身背上背簍繼續往山裏走去。
走了幾步，巫女迴過頭來，便看到那隻傻兔子撐著瘸腿一步一跳的跟在她身後。
看到巫女迴頭，野兔便往一旁蹦躂幾步，跳了一段迴頭來看巫女，巫女恍然，這是要她跟上它。自修習靈力以來，類似求救的事件沒少碰到，巫女也不在意，隻緊了緊身上的背簍便跟著兔子往前走去。
雖然方向不同，但這隻兔子帶著她走的方向也是往森林深處，也許是因為這條道更加隱蔽，人煙更少的原因，一路上少女采到不少珍貴的藥草。
太陽漸漸升高，森林裏的空氣變得悶熱，少女抬起袖子擦拭頰邊的汗晃眼間便看到森林中心最大那顆樹上的身影。
那是個好看的少年，皮膚白皙，輪廓分明的五官上最引人矚目的是他輕輕上揚的眼尾，黑發散亂的靠在樹幹上。一身清透的靈力讓少女注意到他的第一眼就升起些許好感。
少女嚐試著想要叫醒少年，卻發現少年的身影在陽光中半虛幻半真實，這是生魂離體的表現。
野兔在少年腳邊停下，圓圓的腦袋在他的腳邊想要蹭一蹭卻一頭栽倒進他的身體虛影中。少女被傻兔子的表現逗得笑起來，她將兔子抱進懷裏，慢慢的撫摸著：“我們等一等他吧。”
這一等就等到月上梢頭。
溫暖的火光亮起的時候，靠著樹幹的少年慢慢睜開眼睛，他的手按著自己的胸口，他還記得之前胸口處仿佛炸裂般的疼痛。
“你醒了。”少女側身看著他，閉上眼的少年五官隻是清秀，誰知那雙眼睜開後仿佛憑空帶上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嫵媚，哪怕隻是簡單的看著她，也仿佛是在深情注視。火堆上竹筒裏的水咕嚕嚕冒起來，少女便迴過頭去，將手邊洗好的野菜放進去慢慢煮著。
“你好。”鶴見翔眨眨眼，用力揉了揉胸口，發現胸口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才將手放下來。環視四周，夜晚的森林幽深黑暗，隻一眼便能夠確認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地點，再一結合之前的事，鶴見翔知道，雖然傳送時出現意外，但還是成功了。
迴頭時不經意發現巫女腳上的草鞋，鶴見翔猜到自己是到了古代，很大可能是來到了刀劍男士們失蹤的戰國。
於是起身在火堆旁坐下，“我是鶴見。”鶴見翔才剛剛向少女自我介紹完畢，一隻肥肥胖胖的灰兔子便不知從哪兒蹦躂出來，縱身一躍想要跳進鶴見翔的懷裏。
鶴見翔條件反射一抓，誰知竟剛好拎著兩隻兔子耳朵。肥兔子在手裏蹬著腿兒掙紮，鶴見翔便對這位疑似救命恩人的少女道：“我抓到一隻兔子，你要吃嗎？”
踢腿正歡快的兔子一僵，立刻開始在鶴見翔手裏裝死。
少女用削好的竹枝攪動著野菜，慢慢對鶴見翔點頭道：“巫女桔梗。是那隻野兔帶我發現你的。”
鶴見翔哦了聲，把手上僵硬的仿佛一塊風幹的兔肉的野兔放進懷裏，手法熟練的開始擼毛。兔子剛開始還想往外蹦躂不理會這個恩將仇報想吃掉它的人類，結果沒兩下就被鶴見翔一流的擼毛大.法擼得在他懷裏癱軟成一塊兔皮。
桔梗掏出隨身攜帶的鹽包在野菜湯裏撒了點，問和兔子安靜呆在一旁的鶴見翔：“你要吃嗎？”
雖然不知道來到這裏多久了，可他並沒有饑餓的感覺於是便擺擺手，拒絕了桔梗的好意。
搖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不對，再抬起來一看，映照著火光，自己居然能透過手看到麵前的火堆。腦子空白一瞬，鶴見翔將手翻來覆去的看。
“你現在是生魂離體的狀態。”桔梗坐在鶴見翔對麵，將少年的動作盡收眼底，他有些疑惑的道：“看你醒來就知道自行凝聚身體，我還以為你知道自己的狀況。”
“啊？”鶴見翔呆了，原來，他成為幽靈了嗎？看了那麽多物語，踏進了彼世界，沒想到第一次見到的幽靈居然是自己。這麽一想，自醒來後體內運轉的靈力一岔，被打斷了。整個人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他懷裏抱著的半睡半醒兔子啪一下掉到地上去了。
兔子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鶴見翔：“我死了？”
桔梗看著他臉上奇怪的表情，停下手裏的竹筷：“暫時還沒有，不過如果太長時間不迴去你的身體死亡的話你就真的死了。”
鶴見翔點點頭往兜裏一模，空的，沒有摸到書翁給的傳送陣法，才記起來現在自己隻是靈魂來到戰國了而已。可禦守怎麽能一起過來呢？
鶴見翔摸著脖子上不知道是虛幻還是實體的禦守糾結了。
桔梗淡淡道：“你還記得自己之前的事嗎記得的話我送你迴去。”巫女柔美臉龐上帶著的那點淡漠瞬間化為友善。
鶴見翔搖頭示意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他閉上眼，桔梗看到靈力數隻蝴蝶一般輕靈地從他身上離開，輕輕扇著翅膀飛翔夜空。
火堆嗶嗶啵啵響著，桔梗輕輕挑動火焰使木材燃燒的更為充分些。鶴見翔睜開眼，道：“我來自很遠的地方，來這裏是為了尋找重要之物。”他迴想著剛才的感覺，刀劍付喪神們的確在這個時代，隻是好像四處分散？唿喚也還是沒有迴應，緩緩道：“我能感覺得到他們離我很遠。”
桔梗問他：“知道具體的目的地嗎？”
鶴見翔搖頭：“隻能感覺到大概的方位，此時離我最近的，應該是在東南方向吧。”
桔梗點點頭站起來：“那麽之後我會和你一起行動。”
“誒？？？”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初入修行，靈力掌握的不夠熟練，連收斂靈光都做不到。這樣的你隻要出了這棵樹的庇護範圍就會被其他妖怪吃掉。”
鶴見翔眨眨眼，迴頭，身後巨大的樹幹上出現一個皺巴巴的臉。樹靈對鶴見翔笑一笑，又隱去了。
“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桔梗搖頭不再說什麽，於是這事就這麽定下來。
第二天和樹靈道別過後兩人便離開了森林。可那野兔卻很不舍，走到森林外圍的時候，那隻野兔才蹲在山丘上目送他們離去。
桔梗道：“外麵的世界太亂了，戰爭，饑荒，徭役，那隻兔子跟著出去不到兩天就會淪為別人的口糧。”
戰國有多亂鶴見翔是知道的，他知道桔梗的意思自然不會多想。
背著藥簍一路前行，鶴見翔見到倒在路邊的荒骨，見到荒廢的田地，也見到了無數貪婪饑餓的惡鬼。
桔梗拉弓，放箭，行雲流水的動作，強大無匹的氣勢和力量。此刻的她不再是夜裏火堆旁的少女，而是真正作為一個強大的巫女的印象進入了鶴見翔的腦海。
鶴見翔看著一箭之下消滅的數十隻惡鬼，感覺自己第一次見識到真真正正的靈能力者。“桔梗，有件事能拜托你嗎？”
桔梗收弓，疑惑的視線看向他。
“我想請你教我靈力的修行。”他臉色微紅，向桔梗鞠躬：“我開始接觸靈力到現在兩個月，對靈力方麵一知半解，我想學習靈力，想要變得強大，想要能夠守護想要守護的人。”
說著他又慌忙道：“如果不可以的話就算了，不用在意我的話。”
鶴見翔似乎隻在靈力的方麵學習進度緩慢，在其他方麵，例如和狐之助學習計算機技術的時候反而進步神速。在簡單的學習過後，鶴見翔也曾在網上查找彼世界學習靈力的方法，但大都是在名門中當學徒之類的。而名門收人，學習條件苛刻，其中更是嚴令不得將家族絕學外傳。
桔梗領著他繼續走在前麵，她的年齡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卻顯得比他更成熟。“可以。”
桔梗語氣淡淡道：“但你也要做到你所說的，不得為惡，不得害人，否則我會親自將你射殺。”
鶴見翔自然點頭應是。
下了山，轉過山的另一麵，賀建鶴見翔發現山腳不遠處有一處村莊，而此刻，村莊上方黑色濃煙遠遠飄揚著。
桔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她低低道了聲“可惡”讓鶴見翔在這附近藏好等她便火速趕往村莊。
鶴見翔背著藥簍飛快的跟上，隻是桔梗速度太快一時他竟然跟不上。到了村子附近他將藥簍藏好，虛化了自己的存在才往村子裏麵走去。
村口往內沒走幾步他就發現倒在路邊的男人，鶴見翔跑上前想要將他扶起，卻發現男人雙目遠睜，一身粗布衣衫被血色染紅，鶴見翔一眼便發現他的肚腹已經被破開，鮮血內髒流了一地，已經沒了唿吸。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何曾見過這場景，胃酸仿佛在胸膛翻湧，壓下想要嘔吐的感覺，鶴見翔抬首望去，他唿吸一滯，滿地淩亂堆放都是屍體，房屋燃燒著，牲畜的恐慌叫聲是除了燃燒之外的唯一聲音。
鶴見翔抖著嘴唇站起來，挨個翻看屍體，希冀能找到殘活下來的村民，可直到他力氣用盡在這偌大的村子裏，也沒發現想要的希望。
在這個曾經和平的村子裏，現在隻有死亡，隻有絕望。他的視線移向天空，天空也是灰蒙蒙，沒有太陽，沒有希望。
“……桔梗呢？”鶴見翔突然想到，桔梗隻比他早到一會，為何現在不見蹤影。
嘩啦……
空寂到嚇人的空間裏輕微的水聲響起。
鶴見翔迅速迴頭，一隻灰色的水缸放在燃燒著的屋舍前，上麵蓋著木板，木板上又堆了些破破爛爛的東西。
迅速跑上前去，鶴見翔恢複了實體，叫不上的靠近讓水缸裏微弱的聲音消失了。
鶴見翔控製著臉上的肌肉露出個難看的笑容，他輕聲安撫著：“別怕，別怕，安全了，我這就放你們出來。”
搬開雜物。
挪開木板。
水缸裏泡著一個五六歲的半大女孩，她縮在缸的另一邊，警惕有恐慌的看著鶴見翔，懷裏緊緊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麵色青紫。
見到鶴見翔臉上的微笑的那一瞬間，女孩仿佛終於崩潰，癟癟嘴，放聲大哭。
一身紅白色的巫女在此時進入森林。她長發束在身後, 行走間自然搖擺, 身上背著小小的藥簍，挎著長弓, 手上小小的藥鋤沾了濕潤的泥土，在仔細看她腳下的鞋便可以知道她已經在林間行走了不短時間了。
少女性格沉靜，形色從容，哪怕有妖從林間撲出, 也能在抬手間將之滅殺, 消散於天地。
待到午時, 少女便在溪邊停下, 救助受傷的動物。逐漸被藥草裝滿的背簍被她放在樹下，治好的鷹已經離去。灰色的野兔安靜的呆在地上, 即使被少女抱進懷裏，傷腿被她觸碰也不害怕，隻動了動三瓣嘴，安心在溫暖的懷抱中等待傷口被處理。
傷口被小心的清洗, 上藥, 包紮完畢後少女才小心翼翼的將野兔放迴地上。在水裏淨了手她返迴樹下從藥簍裏掏出放在地下的簡單飯食。
那是兩個簡陋的飯團，經過一早上的時間已經變得冰冷僵硬。巫女坐在沒有離開的兔子身邊，不時伸出手逗逗這隻傻兔子，直到飯團吃完, 她才站起身背上背簍繼續往山裏走去。
走了幾步，巫女迴過頭來，便看到那隻傻兔子撐著瘸腿一步一跳的跟在她身後。
看到巫女迴頭，野兔便往一旁蹦躂幾步，跳了一段迴頭來看巫女，巫女恍然，這是要她跟上它。自修習靈力以來，類似求救的事件沒少碰到，巫女也不在意，隻緊了緊身上的背簍便跟著兔子往前走去。
雖然方向不同，但這隻兔子帶著她走的方向也是往森林深處，也許是因為這條道更加隱蔽，人煙更少的原因，一路上少女采到不少珍貴的藥草。
太陽漸漸升高，森林裏的空氣變得悶熱，少女抬起袖子擦拭頰邊的汗晃眼間便看到森林中心最大那顆樹上的身影。
那是個好看的少年，皮膚白皙，輪廓分明的五官上最引人矚目的是他輕輕上揚的眼尾，黑發散亂的靠在樹幹上。一身清透的靈力讓少女注意到他的第一眼就升起些許好感。
少女嚐試著想要叫醒少年，卻發現少年的身影在陽光中半虛幻半真實，這是生魂離體的表現。
野兔在少年腳邊停下，圓圓的腦袋在他的腳邊想要蹭一蹭卻一頭栽倒進他的身體虛影中。少女被傻兔子的表現逗得笑起來，她將兔子抱進懷裏，慢慢的撫摸著：“我們等一等他吧。”
這一等就等到月上梢頭。
溫暖的火光亮起的時候，靠著樹幹的少年慢慢睜開眼睛，他的手按著自己的胸口，他還記得之前胸口處仿佛炸裂般的疼痛。
“你醒了。”少女側身看著他，閉上眼的少年五官隻是清秀，誰知那雙眼睜開後仿佛憑空帶上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嫵媚，哪怕隻是簡單的看著她，也仿佛是在深情注視。火堆上竹筒裏的水咕嚕嚕冒起來，少女便迴過頭去，將手邊洗好的野菜放進去慢慢煮著。
“你好。”鶴見翔眨眨眼，用力揉了揉胸口，發現胸口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才將手放下來。環視四周，夜晚的森林幽深黑暗，隻一眼便能夠確認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地點，再一結合之前的事，鶴見翔知道，雖然傳送時出現意外，但還是成功了。
迴頭時不經意發現巫女腳上的草鞋，鶴見翔猜到自己是到了古代，很大可能是來到了刀劍男士們失蹤的戰國。
於是起身在火堆旁坐下，“我是鶴見。”鶴見翔才剛剛向少女自我介紹完畢，一隻肥肥胖胖的灰兔子便不知從哪兒蹦躂出來，縱身一躍想要跳進鶴見翔的懷裏。
鶴見翔條件反射一抓，誰知竟剛好拎著兩隻兔子耳朵。肥兔子在手裏蹬著腿兒掙紮，鶴見翔便對這位疑似救命恩人的少女道：“我抓到一隻兔子，你要吃嗎？”
踢腿正歡快的兔子一僵，立刻開始在鶴見翔手裏裝死。
少女用削好的竹枝攪動著野菜，慢慢對鶴見翔點頭道：“巫女桔梗。是那隻野兔帶我發現你的。”
鶴見翔哦了聲，把手上僵硬的仿佛一塊風幹的兔肉的野兔放進懷裏，手法熟練的開始擼毛。兔子剛開始還想往外蹦躂不理會這個恩將仇報想吃掉它的人類，結果沒兩下就被鶴見翔一流的擼毛大.法擼得在他懷裏癱軟成一塊兔皮。
桔梗掏出隨身攜帶的鹽包在野菜湯裏撒了點，問和兔子安靜呆在一旁的鶴見翔：“你要吃嗎？”
雖然不知道來到這裏多久了，可他並沒有饑餓的感覺於是便擺擺手，拒絕了桔梗的好意。
搖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不對，再抬起來一看，映照著火光，自己居然能透過手看到麵前的火堆。腦子空白一瞬，鶴見翔將手翻來覆去的看。
“你現在是生魂離體的狀態。”桔梗坐在鶴見翔對麵，將少年的動作盡收眼底，他有些疑惑的道：“看你醒來就知道自行凝聚身體，我還以為你知道自己的狀況。”
“啊？”鶴見翔呆了，原來，他成為幽靈了嗎？看了那麽多物語，踏進了彼世界，沒想到第一次見到的幽靈居然是自己。這麽一想，自醒來後體內運轉的靈力一岔，被打斷了。整個人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他懷裏抱著的半睡半醒兔子啪一下掉到地上去了。
兔子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鶴見翔：“我死了？”
桔梗看著他臉上奇怪的表情，停下手裏的竹筷：“暫時還沒有，不過如果太長時間不迴去你的身體死亡的話你就真的死了。”
鶴見翔點點頭往兜裏一模，空的，沒有摸到書翁給的傳送陣法，才記起來現在自己隻是靈魂來到戰國了而已。可禦守怎麽能一起過來呢？
鶴見翔摸著脖子上不知道是虛幻還是實體的禦守糾結了。
桔梗淡淡道：“你還記得自己之前的事嗎記得的話我送你迴去。”巫女柔美臉龐上帶著的那點淡漠瞬間化為友善。
鶴見翔搖頭示意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他閉上眼，桔梗看到靈力數隻蝴蝶一般輕靈地從他身上離開，輕輕扇著翅膀飛翔夜空。
火堆嗶嗶啵啵響著，桔梗輕輕挑動火焰使木材燃燒的更為充分些。鶴見翔睜開眼，道：“我來自很遠的地方，來這裏是為了尋找重要之物。”他迴想著剛才的感覺，刀劍付喪神們的確在這個時代，隻是好像四處分散？唿喚也還是沒有迴應，緩緩道：“我能感覺得到他們離我很遠。”
桔梗問他：“知道具體的目的地嗎？”
鶴見翔搖頭：“隻能感覺到大概的方位，此時離我最近的，應該是在東南方向吧。”
桔梗點點頭站起來：“那麽之後我會和你一起行動。”
“誒？？？”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初入修行，靈力掌握的不夠熟練，連收斂靈光都做不到。這樣的你隻要出了這棵樹的庇護範圍就會被其他妖怪吃掉。”
鶴見翔眨眨眼，迴頭，身後巨大的樹幹上出現一個皺巴巴的臉。樹靈對鶴見翔笑一笑，又隱去了。
“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桔梗搖頭不再說什麽，於是這事就這麽定下來。
第二天和樹靈道別過後兩人便離開了森林。可那野兔卻很不舍，走到森林外圍的時候，那隻野兔才蹲在山丘上目送他們離去。
桔梗道：“外麵的世界太亂了，戰爭，饑荒，徭役，那隻兔子跟著出去不到兩天就會淪為別人的口糧。”
戰國有多亂鶴見翔是知道的，他知道桔梗的意思自然不會多想。
背著藥簍一路前行，鶴見翔見到倒在路邊的荒骨，見到荒廢的田地，也見到了無數貪婪饑餓的惡鬼。
桔梗拉弓，放箭，行雲流水的動作，強大無匹的氣勢和力量。此刻的她不再是夜裏火堆旁的少女，而是真正作為一個強大的巫女的印象進入了鶴見翔的腦海。
鶴見翔看著一箭之下消滅的數十隻惡鬼，感覺自己第一次見識到真真正正的靈能力者。“桔梗，有件事能拜托你嗎？”
桔梗收弓，疑惑的視線看向他。
“我想請你教我靈力的修行。”他臉色微紅，向桔梗鞠躬：“我開始接觸靈力到現在兩個月，對靈力方麵一知半解，我想學習靈力，想要變得強大，想要能夠守護想要守護的人。”
說著他又慌忙道：“如果不可以的話就算了，不用在意我的話。”
鶴見翔似乎隻在靈力的方麵學習進度緩慢，在其他方麵，例如和狐之助學習計算機技術的時候反而進步神速。在簡單的學習過後，鶴見翔也曾在網上查找彼世界學習靈力的方法，但大都是在名門中當學徒之類的。而名門收人，學習條件苛刻，其中更是嚴令不得將家族絕學外傳。
桔梗領著他繼續走在前麵，她的年齡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卻顯得比他更成熟。“可以。”
桔梗語氣淡淡道：“但你也要做到你所說的，不得為惡，不得害人，否則我會親自將你射殺。”
鶴見翔自然點頭應是。
下了山，轉過山的另一麵，賀建鶴見翔發現山腳不遠處有一處村莊，而此刻，村莊上方黑色濃煙遠遠飄揚著。
桔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她低低道了聲“可惡”讓鶴見翔在這附近藏好等她便火速趕往村莊。
鶴見翔背著藥簍飛快的跟上，隻是桔梗速度太快一時他竟然跟不上。到了村子附近他將藥簍藏好，虛化了自己的存在才往村子裏麵走去。
村口往內沒走幾步他就發現倒在路邊的男人，鶴見翔跑上前想要將他扶起，卻發現男人雙目遠睜，一身粗布衣衫被血色染紅，鶴見翔一眼便發現他的肚腹已經被破開，鮮血內髒流了一地，已經沒了唿吸。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何曾見過這場景，胃酸仿佛在胸膛翻湧，壓下想要嘔吐的感覺，鶴見翔抬首望去，他唿吸一滯，滿地淩亂堆放都是屍體，房屋燃燒著，牲畜的恐慌叫聲是除了燃燒之外的唯一聲音。
鶴見翔抖著嘴唇站起來，挨個翻看屍體，希冀能找到殘活下來的村民，可直到他力氣用盡在這偌大的村子裏，也沒發現想要的希望。
在這個曾經和平的村子裏，現在隻有死亡，隻有絕望。他的視線移向天空，天空也是灰蒙蒙，沒有太陽，沒有希望。
“……桔梗呢？”鶴見翔突然想到，桔梗隻比他早到一會，為何現在不見蹤影。
嘩啦……
空寂到嚇人的空間裏輕微的水聲響起。
鶴見翔迅速迴頭，一隻灰色的水缸放在燃燒著的屋舍前，上麵蓋著木板，木板上又堆了些破破爛爛的東西。
迅速跑上前去，鶴見翔恢複了實體，叫不上的靠近讓水缸裏微弱的聲音消失了。
鶴見翔控製著臉上的肌肉露出個難看的笑容，他輕聲安撫著：“別怕，別怕，安全了，我這就放你們出來。”
搬開雜物。
挪開木板。
水缸裏泡著一個五六歲的半大女孩，她縮在缸的另一邊，警惕有恐慌的看著鶴見翔，懷裏緊緊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麵色青紫。
見到鶴見翔臉上的微笑的那一瞬間，女孩仿佛終於崩潰，癟癟嘴，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