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過了三天,他就被配對到一個高水準的女士。


    他還出去跟人家約會。


    約完會,迴到家後,他對尹凡雙說:“你信不信,我如果明天要她跟我閃婚,她也會毫不猶豫就答應的。——尹小姐,我這樣算不算相親成功了呢?”


    “我不信。哪個女人瞎了眼,會真的跟你在一起!還結婚?跟你生活一輩子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難道她心裏沒點數嗎!”


    “你!”竟然言語侮辱他,“好吧,事實勝於雄辯。我明天還會跟她約會,你去看了就知道她有多粘著我。”


    “去就去。我明天不上班也要去看!我就不信這世上有這麽荒唐的女人。”那女人是傻了嗎?就這種脾氣暴烈並且一刻也掩藏不住壞性子的男人,怎麽可能有女人忍受得了跟他在一起。


    第二天,她果然請假,連班都不去上了,就為了跟著他到了他約會的場所,想要去拆穿他的謊言。


    一看,神奇的是,他的約會對象真的小鳥依人似的,跟他在一起十分甜蜜,引得餐廳裏其他的人十分羨慕他們。而他竟然十分紳士,談笑風生,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一種貴公子的氣質。


    等到他們約完會,郎北涿迴到了尹凡雙家裏,發現她已經在家中坐著了。


    “怎麽樣,都看見了吧。是個女人都會對我投懷送抱,隻要我想,沒有我三天以內搞不定的女人。你竟然說我相親一個月都找不到女朋友……看來,你對我是太不了解了。”


    她聳聳肩,說:“裝誰不會。好,就這個女人,你隻管和她相處,兩個月後她還肯嫁給你的話,我就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她剛說完,才突然發現他人都到她眼前了,他湊得離她極近極近,身上輻射出的熱力暖烘烘的,籠罩著她。


    他忽然伸手,把她的臉捧住,認真地與她對視著。


    “幹、幹嘛……”


    “尹小姐……兩個月?我能讓她孩子都有了,你確定要考驗我那麽久嗎?”


    “就是兩個月,你還得常和她在一起。”否則那位女士應該很難發現他的本性的吧。


    “好……如你所願。”直起身迴他客房去了。


    而事實是,兩個月後,那女人對郎北涿更死心踏地了似的。


    跟在一邊看他們約會的尹凡雙憋了一肚子火,真是可惡,這個羅刹精竟然能裝紳士裝整整兩個月……她還以為,脾氣這種事是掩藏不住的,久了總會暴露。


    而此時坐在餐廳中與女伴約會的郎北涿,知道尹凡雙正在另一桌觀察他們。


    他趁那女伴不注意,忽然轉過頭去,對著尹凡雙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意思是,你這下沒話可說了吧。她冷冷看著他。


    而他緊接著,轉過頭去就對著女伴認真說道:“吳小姐,是這樣的,我目前人生另有規劃,結婚與戀愛不能再被納入考量,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我要去往另一個國家了,你忘了我吧。”


    前一刻還很開心的吳小姐,一聽他這麽說,十分莫名其妙。


    “你!你說什麽!你這是在浪費我兩個月的寶貴時間!”


    “別這麽說,這兩個月你也很快樂不是嗎?況且,我們又沒有□□關係,分手而已,不用這麽大的情緒吧。”


    “你!”


    “就這樣了,祝你今後的生活愉快。”說完,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放了一粒小藥丸進她的飲料中,等她喝完,明早早起,就會忘了他。


    他站起身,轉身就走了。


    很瀟灑。


    尹凡雙見他就這樣結束了這次相親,雖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可是還是快步跟了出去。


    “你不是吧……”在路上跟他說。


    “你管我呢。你不是說兩個月麽?現在兩個月到了,我贏了,然後就結束了呀。”


    “你這樣算是刻意傷害別人。”


    “沒事的,反正明天起她不會再記得我。”


    “……你說什麽?”


    他轉頭看了她一眼,隻是聳聳肩,並沒有再迴答。


    “而且你在裝。”


    她真的本以為會是別人甩他,才會提議他去相親,完全沒想到是他甩別人。


    “你管得著這麽多麽,你又沒規定我不能裝。我還沒計較你一次次往上加碼,從一個月加到兩個月,你還來計較我裝不裝。管得著麽你?”


    “……”


    她接下來得麵對“把頭砍下來給他當凳子坐”這件事……他不會真叫他手下來把她砍了吧?


    一路迴家,進入小區時,天光已用盡,天邊一片墨色,黑沉的一張網像是當空罩了下來,把他們捆在了裏麵。凝結在他們之間莫名其妙的氣氛,像是纏縛的蛛絲一般,又粘膩又惱人,讓人急於將它擺脫。


    “你不會真把我的頭砍下來當凳子坐吧?”


    他這才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她。


    “你說呢?”


    “要不這樣,上次那十萬塊,我退你兩萬,這頭,你就別砍了。”


    可話的尾音還沒收住,她就被他整個壓在綠化帶旁的那堵牆上。


    “不用,這頭就不用砍了。它有更好的用處。”他忽然有些邪惡地打量著她……


    “比方……”


    “說呢”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整張嘴都堵了上來,唿吸的重濁聲中,伴隨而來的是濕熱的口涎。


    像烈性酒一樣,她忽然覺得有點上頭了。腦袋暈乎乎地一直被他灌著口水。


    半晌,他放開了她。“比方說可以這樣……”


    看她臉色有點不自然地紅。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遠離了她,向樓上走去。


    兩隻崽看著先後進門的他們,莫名其妙地仰頭看著……


    他在玄關處換了拖鞋後,就徑直走迴客房,一刻不停留,似乎也不打算為他剛剛在樓下很莫名其妙的吻做任何解釋。


    她的臉難以抑製地依舊有點紅,隻是看著他進房去的背影,心裏嘀咕:莫名其妙。


    事實上是,她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臉紅了的。


    一直到她進了房間,進了房間裏的衛浴,一照了鏡子,才發現臉竟然是微紅的。一摸,竟然還有些發燙……


    第二早,他們吃早飯時,彼此一句話也不說。


    皓皓與魯魯一會兒看看他,一會兒看看她。


    ……


    唉……


    她去上班了。


    坐公車的一路上,都在想他昨天晚上發什麽神經。


    最後,她總結出了一點。


    天哪!不會是日久生情吧!據說一男一女長時間近距離接觸,就肯定有日久生情的可能。這個概率是百分百的。這世上就隻有兩樣事,概率是百分百,一個是誤差的發生,一個就是日久生情的可能……


    媽呀!…… 那羅刹精不會看上我了吧!


    然後,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和羅刹精談戀愛的可能性……


    好像,也沒什麽可能……她剛從一個黑暗組織中脫身,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才三年,難道轉身就要和一個疑似黑社會老大的人物談戀愛嗎?不行的,和那個羅刹精談戀愛,就注定不會過正常人的生活。不行的。絕不能“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自從打定了這主意,她就決意將昨天那個讓她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暈乎乎的吻忘卻。反正他也沒有再提起它的意思,那她也當從沒發生過好了。


    本以為這一天又會是她平靜的平凡人工作生活的一天,哪知,中午坐在咖啡廳裏,看到一個人迎麵走來,她真的一愣。


    等那人無言地坐下了。


    她才開口:“euphrates……怎麽是你?”


    她看著他,他這張臉,無端勾起她太多的迴憶。


    可是她忽然想到,不是吧,難道babel這一次派他來殺羅刹精?


    “我聽了pison說你在這裏,就想來看看你。——我明天就迴去,你不請我喝杯咖啡嗎?”


    “好……”


    她請他喝咖啡。他的那一杯被端上來後,他們還嚐試敘舊,可話到嘴邊時,卻又發覺什麽都吐露不出來,竟然敘無可敘……


    生硬地聊了一些話之後,他就站起來告辭了。


    晚上,她迴到家。


    猶豫了半天。


    到底要不要跟羅刹精說,組織可能派新殺手來殺他了呢?


    雖然中午時,euphrates說,他明天就會迴去。


    可萬一他早已查到了羅刹精躲在她家裏韜光養晦,所以怕她迴家告訴他呢?或許他隻是說他明天要走,以來掩人耳目呢。


    她猶豫了半天,終於,十點半的時候——也就是她迴家整整兩個小時後,才對郎北涿開口說:“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


    “就是……babel總部可能派了一個新的殺手來做掉你……你最近通知你手下密切防備。”


    其實,中午的時候,那個euphrates來找她的事,他都已經知道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她晚上迴來會跟他說。


    這害得他這天晚上,躺在被子裏興奮得半天沒睡著。


    他不停地在想,她是更在乎我的吧,在那對雙胞胎兄弟與我之間,她是更在乎我的吧!不然,也不會讓我防備,還把新殺手的消息先一步報給我知道了!她就不怕那個雙胞胎弟弟被我們的人反殺嗎?所以比起他們的安危,她是更在意我的安危吧……


    他興奮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晚上,她迴來後,問他:“怎樣?有查到他出入境的情況嗎?要不要我幫你們忙查一下?”


    他迴答:“不用。他確實已經出境了。”


    “奇怪了,他不會隻是為了來看看我的吧……那、那組織有沒有再派別的人來?”


    “不知道。”其實是沒有,他知道了也不會告訴她聽,因為她要是知道那組織現在沒有任何人手在中國境內,說不定下一句就是請他快點趁這時候搬的話。


    但這天晚上,他又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心裏想的都是:對哦,那個euphrates是雙胞胎中的弟弟,當時她喜歡的是哥哥,可是弟弟喜歡的是她……現在這個弟弟終於知道她人在哪裏了,於是山長水遠過來就想看她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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