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尷尬的事過後,尹凡雙第二天就去上班去了。


    而工作忙碌的她,很快就忘了昨天的事。


    而事實上是,郎北涿與她相反。


    自這事之後,他總是有意無意開始打量她的身體,總覺得自己上次被懸到一半的心與欲念,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非人折磨。


    他甚至有想過,要不要把兩隻礙事的崽送走,這樣他就可以在這一方天地裏天上人間……為所欲為……


    不過,他想了想,算了,那個尹小姐,一看就有點性冷淡,萬一對她怎樣,老實說,她也不是沒辦法還手就是了,說不定從那天之後,她就在衣服裏暗藏殺傷性武器,如果他一有所動作,她一秒內搞不好就能廢了他。


    對於這種實力你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個程度的人,還是不要妄動為妙。


    這天,尹凡雙在上班,家中隻有他與兩隻狗子。


    皓皓在沙發上端坐了半天,終於又開始斜眼睨他。


    [叔叔,你……你那天和麻……你們……]


    郎北涿愣了一下,他知道有些事情,想瞞魯魯那個小笨蛋是可以的,可是想瞞侄子,還是算了吧。


    “沒什麽,就是她知道我和你表叔在查她的底細,她以為我們查到了,就來先發製人,表明她已經發現我們在查她,哪知弄到最後才知道,其實我們什麽都沒查出來。”


    [所以,麻……]


    “她原本在一個殺手組織,總部在美國賭城。這兩天我已讓……”剛想把他在babel裏安插了族中特工的事情說出來,可是轉念一想,不對,這種事他幹嘛跟小毛孩說,於是直接緘默。


    [讓什麽?]


    “沒什麽?”


    皓皓想了想,突然跳下了沙發,跑進麻的房間,叨出一張照片來,遞給他叔。


    [這是麻一直收藏的照片,這上麵的叔叔也是那個殺手組織的嗎?]


    郎北涿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他這幾天已經讓他安插在babel裏的特工就地密查以前尹凡雙在組織裏的事情了,那邊還沒傳消息來,卻沒有想到,原來……那女人在那裏,其實是有一個“老相好”的?不是吧,當初她離巢,不會是因為情傷吧?


    他緊鎖著眉,捏著照片看了很久。


    在意識到就快把這照片捏皺了的時候,他終於迴過神來,把照片放在桌上,將照片掃描進手機,然後手罩在照片上麵,下麵慢慢有藍色的光浮動,一會兒之後,他把手拿開,對皓皓說:“把照片放迴原位吧,你們麻麻應該不喜歡你們總是翻她的東西。”照片上所有他們的印跡都清除了。


    下午的時候,他表弟——也就是之前他讓去查尹凡雙來曆的那個人——打他電話。


    “那邊傳來消息,說打聽清楚了。”


    “說。”


    “這個babel組織,在沒易主前,屬於一個墨西哥人,當時是九十年代末尾,美國那邊流行來中國及東南亞那一片收養小孩。當然,大部分小孩被收養了去,是進入當地家庭生活,可是有一部分卻沒有那麽幸運,比方說你正在查的這位尹小姐和她的弟弟。”


    “什麽?她還有個弟弟。”


    “是的,那個墨西哥人是做南北美邊境毒|品和槍支生意的,他讓手下一個美國人去收養小孩,迴來培養,想必後來他們這些人會有的生活,你也猜得出來,他們都不上學,但是墨西哥佬很有錢,重金請了世界各世的醫學、生物化學等的博士,還有槍支彈藥等的專家,來給他們當老師。後來,她弟弟先離開了那個組織,走的時候是十六歲,想勸她也走,但據說她當時喜歡組織裏的一個人,不肯離開,所以他沒勸動,就自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一聽到這裏,郎北涿心裏一緊,在想,喜歡的人?是不是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


    “據說,當年的他們姐弟倆,是江湖的兩大傳說,她被預測將會是穩坐食物鏈頂端的女人,在黑市裏的開刃價就已高達三千萬美金。”他頓了一頓,補充,“你知道開刃的吧,就是殺手的第一殺,當年那個墨西哥佬很看重她,準備在她二十一歲時就讓她開始職業生涯,後來,他嗝屁了,組織易主了,轉到了一個意大利人手下,再沒多久,也不知出了什麽事,她也離開了,裏麵沒人能找到她……”


    郎北涿在這裏沉默半晌,不說話。


    “大致就是這些了……喂,你沒事吧?”


    “沒。你等等,我傳一張照片給你,你幫我查一查照片上的人跟她什麽關係……”


    電話那端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你好像挺緊張麽?唿吸都有點失調。”


    他沒迴答,直接掛了手機,再傳了圖片過去。


    他以為會查很久,沒想到一分鍾後,那邊就打電話過來:“你給我看的這個人,在他們組織裏。”那邊埋伏進去的兩個人,已把那組織裏所有殺手的名單、相片、資料全傳迴了郎家所在的島上了,“這人叫euphrates……額,當然,代號是這個,不是本名。”


    “我是想讓你查他們什麽關係,我當然知道這人在組織裏,不在組織裏她怎麽會認識他,她以前那種封閉式的生長環境,難不成還能認識組織外的人嗎!”


    那一端明顯愣了愣:“哥,你激動什麽?”


    他也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麽!你不是不知道,小皓和她住在一起,我一定要把她祖宗八代查清楚,不然不放心。”


    他表弟心中暗想:我信你個鬼。


    過了一周,他表弟才再次聯係他,說:“打聽了,他們組織裏流傳的版本是,當年,她喜歡的是tigris,是euphrates的雙胞胎哥哥。所以你給我看的那照片,應該是tigris的,而不是euphrates。組織裏流傳的是,她喜歡的是雙胞胎中的哥哥,而雙胞胎中的弟弟喜歡她。然後,有一次兄弟倆一起出任務,哥哥死了,弟弟迴來了。她因為失去了心中所愛,就離開了組織……所以,你不用擔心,人家喜歡的那個,其實已經死了,而現在這個雖然與那個已故的長得一樣,可是當時她不喜歡他,現在也不會喜歡……你放心了嗎?”


    而郎北涿還沉浸在她當年的那一段傳說中,沒迴過神來,後來聽到弟弟說了這樣的話,一方麵不置可否,一方麵有點鬱悶。


    “拜托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她的事,關我什麽事?”


    “好吧……”


    這通電話之後,郎北涿看尹凡雙的眼神都有點複雜。並且對她好像總沒有好脾氣。弄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脾氣是衝她發的,還是衝自己發的。


    他也不知怎的,在得知她心裏有人了,並且還是一個已故的人之後;就總覺得心中鬱鬱的像有一塊石,沉在水底,無法浮上來,就這麽壓著。


    這天,到了周末,尹凡雙難得地沒在家中處理公事,而是在外麵客廳跟郎北涿他們看電視。


    老實說,她依舊沒有放棄想要他搬走的念頭。她總覺得他長久地住在這裏,也不是個事。況且,上次都經曆了一次那麽尷尬的事了,他連她老底都知道了,而且這老底還是她自己說出去的,還不是人家查出來的。


    她這幾天就糾結著,想找個好的借口,說不能讓他住了,況且這麽久了,也沒見他出什麽岔子。說不定人家已放棄追殺了。


    她一邊看電視一邊想著理由。


    電視上正好在放一檔相親節目。


    隻聽他在旁邊叨叨:“這女的把自己吹得跟什麽似的,眼光還那麽高,這男的有毛病吧,選她幹什麽?像這種……”還在那裏自言自語。


    她看了他一眼,說:“這種相親節目最無聊了,不如我們換個節目看吧。”友好地提議。


    哪知他轉過臉來,瞪了她一眼:“你不要打斷我說話,我最討厭別人打斷我說話!”


    她:……


    太難以置信了,這是誰的家?還打斷你說話?你在那裏囈語一樣的,也很嚇人的好吧!


    她也怒火中燒,對他說:“你別成天說人家男人這個有毛病那個有毛病,老實說,就你這脾氣,你就算相一百次親,也不會成功一次的,就算你有錢、長得好,人家女人肯定三兩次跟你接觸後,就決定放棄你!”


    “你——說——什——麽——?”聲音突然低八度,臉色轉黑,向她傾身過來,空氣中凝聚著一種壓迫感。


    不過她才不會怕他。


    “我說錯了嗎?我告訴你,你這種人,要是能在一個月內相親成功,我就把頭砍給你當凳子坐!”橫眉冷對,對自己說出口的話有百分百的把握。


    “你!——好……我等著把你的頭,當成凳子一樣坐的那一天!一個月是吧?”


    “對!超過一天也不行!”


    “切——”他坐迴了去,沒說話。


    兩隻崽窩在沙發角上瑟瑟發抖,魯魯差點連酸奶都忘了吸,隻知道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密盯著他們這邊的事態發展。


    [皓皓,他們怎麽老是吵架啊?]


    [……誰知道呢……]


    第二天,郎北涿就出門了。尹凡雙心想:難得啊,在我家當了幾個月的死宅後,第二次踏出了這個家的家門。


    他是去婚姻介紹所遞交材料去的。——他不想上征婚交友網,因為他幾乎從來不信網上的東西,一般都要去實體的。


    尹凡雙看著他出門的樣子,有點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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