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路裏,總有唏噓,輕輕轉眼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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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和錄音室那邊說好要去送別朋友之後,呂竹加倍付了計程車的費用,好歹是卡著時間點來到了翠園大廈樓下。


    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周星祖提著他從大陸帶來的行李箱和編織袋走出門。


    呂竹輕聲叫住了他:“真的要走了?”


    “紅紅小姐?你怎麽會……一定是三叔那個大嘴巴說漏了嘴!”周星祖迴頭看到是呂竹在叫他,驚訝了一陣之後,立刻就想明白了呂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拜托達叔幫他和電視台辭工,就是想著不用自己過去和呂竹道別的,結果達叔居然還是把消息告訴了她!


    “偷偷摸摸地走算什麽男人大丈夫,阿叔我好心幫你而已!難道你心裏麵就不想紅紅小姐過來見你最後一麵?”跟著呂竹從計程車下來的達叔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喂,阿叔,我隻是提前去拉斯維加斯準備參加比賽,你不要說得我跟死了似的一去不迴頭好嗎?!”周星祖無語地說。


    “現在距離拉斯維加斯的比賽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呂竹疑惑地問。


    “紅紅小姐,我們不像你這種大明星的,直接就有人給你送決賽的入場券。”達叔拍了周星祖的肩膀一下,為呂竹解釋道:“就算星仔的‘賭術’不錯,他也得提前一個月去報名,還要經曆初賽二賽三賽各種預選賽……所以隻能提前過去了。”


    “紅紅小姐,你放心吧,阿叔已經幫我聯係好了一個在拉斯維加斯唐人街的遠房叔伯,讓我過去他家那邊暫住的,工作的這段時間裏我也存下了一些錢,省著點應該夠用的了。”周星祖跟著說道。


    “是啊,而且他早點過去,不但可以見識一下大場麵,又可以多學一點東西,更何況我們星仔那麽聰明伶俐,如果在拉斯維加斯被什麽大人物看中收為徒弟的話……那就發達啦!”達叔越想越興奮,幾乎都要摩拳擦掌起來。


    無視達叔的幻想式發言,呂竹拿了一個大紅包強硬地塞到周星祖手裏,笑著說道:“收下吧,你‘工作’那麽努力,這是你應得的獎勵。”


    “紅紅小姐,我真的不想要……”周星祖連聲推卻。


    他當然明白呂竹給他大紅包,是為了報答之前他拚命追車的舉動;不過,為了愛情而奔跑本就不是講求迴報的。


    而且同樣也是因為這件事,反而令他明白到了不少東西。


    哪怕他跑得再怎麽快再怎麽努力,始終也是追不上名貴跑車的。


    他一開始的努力方向,根本就是個錯誤。


    以為一直賴在呂竹身邊,為她做事,刷存在感,就能慢慢打動她……這樣傳統得可以說是落後於時代的初始想法,其成功幾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小保姆與大明星,本質可以置換迴傳統經典的戲碼——窮小子愛上富家女。


    不是有愛就能擁有一切,他應該做的是努力去提升自己,把自己提升到配得上心中愛慕著的仙女的階層。


    古時候的故事,總是期盼著仙女像個毫無見識的傻白甜一樣,不選門當戶對的公子哥兒,反而對又窮又不得誌的落魄書生情有獨鍾;明明那些蠢男人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也要堅稱他們善良厚道,想的就是仙女帶著財富從天而降不勞而獲;有些過激的,甚至還瘋狂地把仙女扯入凡塵和自己一起捱窮受苦……這是多大的臉?


    所以,周星祖想明白了這件事之後,從醫院迴到家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迴了那張世界慈善賭王大賽的宣傳單。


    他不要再當默默在背後做無用功的藝人小保姆,他要當足夠配得起紅紅小姐的賭聖!


    “我一定會迴來的!”周星祖看著呂竹,無比認真地說道。


    “好吧,那我等你迴來。”呂竹眼見拗不過他,也隻好把大紅包給收了迴去,“既然你始終都會迴來,那我就當你隻是跟我請了個長假——電視台那邊我會幫你說清楚,至於我的話……到時會叫人給我找個臨時保姆負責雜務。”


    “你的位置,我會為你一直留著。”呂竹最後如是說道。


    “衰仔,還不快點多謝紅紅小姐。”得了呂竹這個保證,達叔也放下了心來。


    無論周星祖此番拉斯維加斯之行有沒有找到發達的機會,後方的工作職位能保留住,這樣就有了退路。


    達叔故意把周星祖要離開的消息透露給呂竹,可不就是為了這個。


    “紅紅小姐,我真的太感動了……”周星祖眼含淚光地想要張開雙手擁抱呂竹,結果半途又被側邊穿入的一隻手攔住。


    “上次的事真是多虧你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的顧家明攬住了呂竹的肩膀,笑容滿麵地看著周星祖道:“時間差不多了,快上車吧,準備登機了。”


    “沒關係,還未夠鍾……”看著顧家明攬住呂竹的手上戴著的經典款勞力士,周星祖“不甘示弱”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廉價卡通表。


    “我替你升了艙,可以走頭等艙的vip通道,不用排隊,還可以提前登機。”顧家明臉上的笑容相當溫和。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是顧家明這個大明星主動說要親自開車送他去機場,即使周星祖心裏再不願意,最後也隻得委委屈屈地坐到了後座。


    坐在副駕上的呂竹看著顧家明的做態,微微挑了挑眉,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其中意思卻是相當的明顯:如此不遺餘力地去打擊一個年輕人,這完全不是你的作風。


    顧家明轉過頭,衝呂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別人看到這情況,當然覺得他盛氣淩人恃強淩弱。


    差不多都已經和呂竹挑明關係了,還要這樣傷人地去打壓一個癡情的小年輕,人家後生仔隻不過是默默暗戀默默奉獻罷了,又沒礙到什麽事。


    嗬嗬,性別轉換一下——你已經和喜歡的人已經曖昧到一定境界,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正式確認關係了,結果那人身邊總有一個不斷地刷存在感表示“我隻是在默默暗戀不妨礙你們”,但是思想行為無一不都是在惦記著你喜歡的人,一有空隙就想上位……


    呸!心機男小三還裝什麽清純白蓮花!


    不把這家夥趕走自己能睡得著?


    被顧家明連人帶行李一起丟在機場大門的時候,即將離開香江的周星祖眼巴巴地又看了看那輛名貴跑車,主要目標就是放在副駕那個和他招手道別的姑娘身上。


    跑車響了一聲飛馳而去,他也被車尾氣揚了一臉。


    垂著頭拖著行李準備進入機場時,周星祖忽然又看到了附近電影院貼在這邊宣傳的海報。


    新片速遞?《霸王別姬》?


    主演顧家明?


    看著那似曾相識的戲曲裝扮,以為忘卻的記憶,突然間就湧上了心頭。


    他的那個“夢”裏,帶著和呂竹極度相似的“何仙姑”離開的人,就是這個模樣的“呂洞賓”!


    這個“夢”,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如果他有記憶的話,為什麽顧家明和呂竹沒有記憶?還是他們兩人可能像他一樣淡忘了,需要特定的條件才能激發出來?


    他特異功能的功力據說是比較強大的,如果這個記憶對他有影響的話,另外兩個人現在離他不遠,應該也會被他影響到,從而激發那些被遺忘的記憶才對……


    正想要繼續細想下去的時候,甜美的女聲已經開始提示乘客準備登機。


    最後疑惑地看著跑車遠去的方向一眼,周星祖終還是跟著趕著登機的人群走上了即將前往拉斯維加斯的飛機。


    另一邊的跑車上,顧家明隻覺腦袋一陣劇痛。


    拚著良好的反應速度把車子停在路邊,麵對呂竹關切的神色,顧家明擺了擺手,安慰道:“沒事,可能最近休息不好,頭突然間有點痛而已。”


    “你現在開車很危險,還是我來開車吧。”呂竹道。


    顧家明按著太陽穴應了一聲,在後車不斷催促的喇叭聲裏,和呂竹交換了位置。


    迴到地下車庫後,呂竹把車子停好,扶著依然皺著眉頭忍痛的顧家明走上了電梯。


    “很快就到家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呂竹的話尚未說完,電梯裏的燈就是一暗。


    顧家明茫然地看了漆黑狹小的周圍一眼,立刻就發起瘋來。


    “開門啊,我們困電梯了!救命啊開門啊!”他猛地掙開了呂竹的攙扶,撲到電梯門就嚎,“我頂你個肺你班仆街!我一個月給四千多塊管理費還經常困我在電梯裏……”


    “冷靜點!”顧家明有幽閉恐懼症她是知道的,但是幽閉恐懼症多表現為胸悶氣短唿吸不舒服的可憐型,呂竹也沒想到顧家明是那種會出現這種激烈反應的激進型。


    黑漆漆的電梯裏雖然看不到顧家明現在的模樣,但聽那捶打聲和顧家明驚恐的喊叫聲也足以能腦補出他現在的反應有多麽瘋。


    “我不可以困在電梯裏的,不可以沒有光……”聽著顧家明的捶打聲越來越弱,呂竹急忙伸出手去找他。


    摸索了好一會,總算在電梯按鈕下方摸到了縮成一團的顧家明。


    “我在這裏!”衝著顧家明耳邊喊了一句,呂竹半跪下來,就想要去抱住他。


    顧家明突然躲開了她的擁抱。


    呂竹前進,他就後退,仿佛來人不是來安慰他的同伴,而是什麽可怕的洪水猛獸。


    你來我往了幾次,呂竹忍不住也有點惱了,按之前的記憶算準了顧家明下一步動向之後,她就一下子撲過去擁住了顧家明。


    “我是在幫你,不是在撲蝶……非要我像撲蝶一樣撲住你,你才肯消停下來嗎?”呂竹摸了摸他的頭發。


    隨著自己被熟悉的溫暖在黑暗裏擁抱住,顧家明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我很怕……”他聲音仍然在發著抖。


    “沒有什麽好怕的,我就在你身邊陪著你。”呂竹柔聲安慰了他幾句。


    叮囑他盡量保持冷靜一會就有管理員過來維修設施後,呂竹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去盡量轉移顧家明的注意力。


    等到維修人員終於將兩個樓層中間的電梯拆開了一個快要供人出入的口子之後,呂竹低頭看向懷裏的人。


    他已經睡著了。


    但那漂亮的眉頭還是輕輕皺著。


    呂竹用手指輕輕幫他撫平了這些細微的皺褶,他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目光像個初初來到世上的孩子一般不識險惡天真懵懂。


    借著維修人員和保安的幫助,呂竹好歹是把茫然的顧家明弄迴了家裏。


    把顧家明放迴到臥室裏的床上後,呂竹又轉身出去給他找藥。


    這個躺著的角度……


    耳邊仿佛能聽到震耳欲聾的炮聲,他那時,就是類似這樣從下而上地看著,看著心愛的人消失在越發模糊的視線裏……


    “紅紅!”背後的人突然喊了一聲。


    呂竹迴過頭看向顧家明的時候,他再次捂了捂腦袋吃痛地嘶了一聲,方才繼續開口問道:“程蝶衣……是誰?”


    聽到這句話,呂竹轉過了身。


    “你想起了什麽?”緩慢地走過來坐到床邊,呂竹彎下腰,緊緊盯著顧家明。


    “你也做過這樣的夢是不是?!”顧家明神色激動地坐起身,亂七八糟地說著他夢裏看到的東西。


    從那兩個長得和他們很像的師兄妹,到這對師兄妹相互喜歡對方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再到兩人曆經磨難終於獲得了家人和朋友的承認……


    到最後,一場意料未及的戰爭,令相愛的兩人生死相隔。


    呂竹認真地聽著:從顧家明的敘述裏,主要還是隻有大致的劇情脈絡,許多細節都沒有想起來——所以,顧家明又根據他之前拍過的《霸王別姬》這部劇情相似又有所不同的戲,補充上了一些他覺得應該有但其實已經有了變化的細節。


    “或者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畢竟這部戲你花了很多心血的……”呂竹正想要含糊過去,又被顧家明打斷。


    “這是真的!”顧家明斬釘截鐵地說道。


    接著他又看向了呂竹,目光裏帶了點極為複雜的情緒:“所以,你是因為未婚夫長得像我……還是因為‘記憶’裏的未婚夫長得像我?”


    “而……”這個字之後,顧家明忽然沉默了下來。


    而迴來?而喜歡他?


    而什麽都好,哪一個都是現在的他無法承受的。


    但他必須趁這個機會弄清楚。


    他已經放棄了一直以來的驕傲,甘願當一個“替身”去與她親近,期望能有一天用自己的身影擠掉記憶裏的人,完完全全地占據她的心。


    然而今日才發現,他這種自以為是的退步讓路,可能隻是自己自作多情。


    “你希望我如何迴答?”呂竹反問道。


    看到呂竹如此表現,顧家明比了一下眼睛,啞著聲音道:“按你……最真實的想法來迴答。”


    他不想不明不白地將就著,假裝不知道,就能傻乎乎地過完“幸福”的一生。


    “是的,我也做過這樣的‘夢’。”呂竹沉吟片刻,又道:“而我那個所謂的‘未婚夫’,的確就是夢裏麵的那個叫做程蝶衣的男人。”


    “你信不信,人有前世今生?”呂竹又一次看向顧家明。


    “不可能!”顧家明神色無比抗拒。


    “是你自己說——這是‘真’的。”呂竹移開了目光,“前世因,今世果……”


    “我、不、信!”顧家明咬著牙說了一句,“這種事,太無稽了……”


    “你已經親眼見識過了這個世界上確實是存在著特異功能,為什麽就不能相信世界上同樣亦有前世今生?”呂竹站起來,目光無比縹緲。


    顧家明踉蹌著跑了出去。


    不久,auntie給呂竹打來了電話。


    “阿sam現在就在我家,不過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可能過幾天再迴來,你不用擔心。”交代完呂竹不要擔心顧家明之後,auntie掛了電話,好整以暇地看向癱在自家客廳沙發裏的顧家明。


    “你到底在怕什麽?”auntie有些不解,“這不是好事嗎?”


    “我呢,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的緣分,我肯定抓住了再說,怎麽可能會逃避?”auntie想了想,又道。


    “如果這段緣分不一定屬於你呢?”顧家明低聲反問了一句。


    “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auntie疑惑了。


    “我之前拍過那部戲,才開始出現這些夢。”顧家明目光放空,整個人毫無形象地癱著,“而她,卻是一直有這些夢的記憶。”


    “你是怕……紅紅要找的人,不一定是你?”auntie問。


    顧家明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好不容易才接受我在這場愛情博弈裏失敗了——我顧家明,居然會以替身這個方法來占據住一個人……結果世界又告訴我,我可能連替身都不是。”


    “一個錯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的得益者。”顧家明指了指自己,又笑了一下。


    “你都得益了還想怎麽樣?”auntie無語地看著他,感覺自己在看著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也不想想其他連錯覺都不是的那一堆人。”


    “你想跟我說隻在乎曾經擁有嗎?”顧家明問道。


    “當然啊,你以前拍拖不就是這樣?”auntie迴想了一下顧家明以前的戀愛史,通常就是感覺來了就在一起,在一起也不給女方安全感;等到沒感覺了就要分手,也不管女方願不願意和傷不傷心。


    現在看顧家明成了患得患失的那一方,倒真的讓auntie有種報應不爽的幸災樂禍感。


    不過,心裏麵幸災樂禍歸心裏麵爽,作為朋友,勸還是要勸一下的。


    “阿sam,你對自己那麽沒信心?”auntie拍了拍手,又繼續說道:“你都占住人了,也差不多掃清麵前的障礙了,才說要放棄?”


    “這次我是認真的。”顧家明道。


    “我就不是認真地跟你在說話嗎?”auntie白了他一眼,又道:“你總是這樣追求完美,但世事總不可能一出現就已經完美的,有些完美,需要你自己慢慢去製造。”


    “就像我們‘做’新人一樣,哪個新人會沒有一點瑕疵呢——紅紅算是個例外。”


    “問題就在於,你如何去調.教她,去打磨她,將她身上那些你不想看到的‘瑕疵’統統解決掉,讓她變成你心目中的完美。”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顧家明緩緩站了起來:對,他輸了第一場,但是第二場不是終結,而是剛剛開始!


    他能解決掉所有居心叵測的情敵,自然也能把其它一切新冒頭的牛鬼蛇神都解決掉!


    一個虛無縹緲的記憶而已。


    沒有幾分來者不懼百折不撓的大婆精神,如何可以正位中宮?


    磨磨蹭蹭地在霸占了auntie家好幾天,覺得自己這招“拖”字訣已經把呂竹晾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顧家明身光頸靚地拿著一束紅玫瑰,從家裏的密道樓梯走下,打算給呂竹一個驚喜。


    時隔幾日來到這裏,令顧家明都幾乎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樓下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這幾天她肯定是很擔心自己的,可能吃不下睡不著,也許會看到一個憔悴的小可憐……


    沒關係,他在樓上準備了海鮮大餐。


    到時花一塞人一摟,把人摟懷裏甜言蜜語地道幾句歉……向來無往不利。


    然而顧家明捧著花找遍了全屋,都沒能找到那個能讓他摟懷裏的人。


    顧家明疑惑地坐到沙發上,卻仿佛坐到了一個什麽長方形的硬物,硌了他一下。


    電視機突然開啟。


    顧家明恍然大悟:原來坐到了遙控器。


    看著電視畫麵裏麵正好是呂竹的采訪,顧家明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紅紅,看你大包小包的,這次是去哪裏做節目啊?”電視畫麵裏,女記者笑著把話筒遞給了呂竹。


    “我最近接了一個旅遊節目,叫做《向世界出發》,第一輯由我前往美洲的溫哥華、拉斯維加斯、三藩市等現代都市,最後還會帶大家領略非洲大草原的原野美景……可能要兩三個月之後才能迴香江,我會掛住大家的,大家也要掛住我啊……”


    沒有再理會女記者的“好期待”之類的話,光是看著呂竹神采奕奕好像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精神模樣,顧家明就氣得差點捏壞了遙控器。


    他隻是用“拖”字訣晾了她幾天,她直接“走為上”了!


    他這破毛病坐不了飛機,而且最近工作又忙,隻能像望夫石一樣等她迴來!


    被彈幕觀眾哈哈哈哈地說了和她玩心計的顧家明現在氣得像個猴子一般蹦躂,呂竹愜意地坐在飛機頭等艙上,看著那一本《向世界出發》的指示內容。


    看著看著,起了別樣心思的呂竹提起筆,又在自己的那份專屬本上加了一點東西。


    《向世界出發》——(x)


    《向世界出發去溝仔》——(√)


    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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