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句編好的台詞,沒有預料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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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竹清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巨大變形的魚臉。


    驚嚇多少是有點兒的,但她卻無法發出聲音來。


    凝神細細觀察了一會,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錦鯉,而且還是呆在一個裝滿了魚的泡沫塑料白箱子裏。


    這箱子的水也不平靜,不止是魚群在內遊動翻滾,也有外力不穩定的因素,聯係一下之前跟著阿倫在貨車上挑魚的經曆,呂竹大致也明白了自己正身處運魚的貨車中。


    有些特異功能者的特異功能可以影響人的意識,造就出幻覺這一點,她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個舔狗鬼佬的特異功能如此邪乎,居然能直接抽取她的意識出來。


    沒了意識掌控,她的身體就會陷入假死狀態,連植物人都不如。按照她的身體素質來計算,倘若在天亮之前意識都迴不去的話,那麽腦細胞就會壞死,身體機能也會完全敗壞。


    到時,她就真真正正地變成標準的腦死亡。


    現在的問題是,她的身體到底在哪裏?


    強硬地衝破魚群擠到水麵的呂竹,看著周圍大小完全一致的白箱子和昏暗的車廂內部,小小的魚眼睛裏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另一邊,顧家明正開著車,心急如焚地衝出了停車場。


    “星仔,現在那輛運魚車在哪個位置?”後座上的阿倫撥通顧家明的電話號碼,對著手提電話大聲喊道。


    聽到顧家明交給他的手提電話響了,周星祖氣喘籲籲地扶住路邊的一堵牆接通了電話的同時,目光還不忘死死盯著前方的運魚車。


    跟阿倫報告了一下目前的位置後,周星祖又繼續用雙腿拚命追起運魚的貨車來。


    當時他們趕到樓下時,看到裝著錦鯉呂竹的白箱子混入其它白箱子裏都為之驚呆了一會——就是這個時間差,貨車的後車門就已經關上,司機一踏油門,往前溜得飛快。


    眼看貨車一路直行很快就要轉彎了,顧家明和周星祖下意識就要往前追,又被阿倫攔下:“光是追上車也不行,阿sam,把你的手提電話給星仔,讓他隔一段時間報告一次位置,我們開車帶著紅紅的身體在後麵追!”


    早前呂竹和阿倫合作拍過《霧之戀》的mv,阿倫當然也是對周星祖這個大陸仔出身的小保姆有點兒印象的。


    他和顧家明在娛樂圈浮沉多年,雖然沒有真正見識過特異功能者,但也道聽途說過一些這類特殊人才的消息。方才周星祖展露的那一手,即使因為時間緊迫無法詳細了解,但絕對不難看出周星祖就是這種有著特異功能的人才。


    再者,藝人保姆特別是男保姆,平時做的工作不少是各種跑腿打雜類,周星祖看樣子顯然就比顧家明體力好。


    更何況,即使追上了運魚車找到了錦鯉呂竹,也得帶著她身體過去讓她恢複。


    他們不可能一邊背負著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一邊去用兩條腿追四個輪子的汽車,唯一的辦法就是兵分兩路。


    “好,我一定會緊緊跟著車子的,你們快把紅紅小姐的身體帶過來!”周星祖接過了顧家明的手提電話,目光堅定地追著運魚車狂奔而去。


    說到底呂竹變成空中飛魚也有他腳滑失手的幾分責任,雖然這空中飛魚沒有摔死而是摔到了魚箱子的水裏保住了一命,但是意識一旦脫離本體過久,呂竹的小命必然也將會像粵語老話說的‘凍過水’一樣——涼了。


    深夜的街道上靜悄悄的不似日間熱鬧,這大大地方便了周星祖辨認和追趕運魚車,再加上香江街道的建築向來擁擠,他各種飛簷走壁穿小巷抄近道,盡管沒能成功追趕上車子,但也一直將車子保持在視線範圍內。


    然而,懷著為愛而跑的鬥誌即使再怎麽熱烈,人類那會感覺到疲累的血肉之軀,終歸是比不上永遠不知道倦怠的機器的。


    漸漸地,周星祖的唿吸越來越沉重,追趕車子的速度也隨之慢了下來。


    怎麽他們還不來?


    周星祖大口喘著氣,趁運魚車等紅燈的機會歇了一會,一看到車子重新啟動,他也立刻拖著疲累的身體繼續追上去。


    與他所在的位置相隔不遠的一個街口,負責夜班交通的小警員攔下了一輛闖紅燈的跑車。


    “阿sam?”車窗搖下,看清楚司機的模樣,小警員先是疑惑地念了一句。


    “你是明星,公眾人物,怎麽帶頭做壞事闖紅燈呢?會教壞小朋友的……”小警員絮絮叨叨地拿酒精測試器,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後座上挨著一大團黑布坐著的阿倫,頓時又當場驚叫出聲,“阿倫?!”


    他們這輩人,差不多都經曆過雙王爭霸的瘋狂歲月,顧家明粉絲和阿倫粉絲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到驚動警方的迴憶是那麽的令人印象深刻——而且那時候他還在讀書,是正宗的顧家明粉絲一枚。


    難得碰到了偶像本人,小警員不禁也迴想起了他第一次進警局的日子:不是因為從學堂畢業進入警局工作,而是因為和班裏的阿倫粉絲打架。


    三更半夜的,冷不丁看到印象裏水火不容有你無我的顧家明和阿倫坐在一輛車子上,要不是職業精神壓製和確認自己工作前沒有使用過任何含酒精的東西,小警員幾乎都想先拿酒精測試器測一下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以至於出現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幻覺……


    不過,現在距離當年雙王爭霸的日子過了那麽久,又已經長大成人讀書明理,小警員自然也不複從前那種看到阿倫的海報都想去撕掉的中二了;況且前段時間播出的《暑假玩到盡》裏,顧家明和阿倫就合作得挺不錯的,這也為對當年事耿耿於懷的粉絲們化解了不少鬥爭激情。


    測試過顧家明並沒有醉酒之後,小警員又拿著小本子開始詢問問題。


    “我真的趕時間!”顧家明急得一頭都是汗。


    “阿sam養錦鯉養得死剩最後一條,所以特地找我來看看幫忙照顧,不過換水的時候不小心讓魚從窗口掉了下去,正好掉在一輛運魚車的箱子裏,他心裏麵急,所以情緒比較激動。”阿倫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那兩條錦鯉是紅紅送的,今晚紅紅不在家,他急著把魚追迴來——當無事發生。”


    這兩條錦鯉實際上是由他購買迴來送給呂竹和顧家明一人一條的,然後呂竹懶得養,就把兩條都交給了顧家明——阿倫這麽說倒也不算是隱瞞真相,隻是沒有“說清楚”而已。


    說錦鯉是呂竹送的當然比說是他送的效果好,阿倫說完話,果不其然地看到小警員一臉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紅紅小姐送的,難怪阿sam那麽緊張,快去追吧。”


    “女仔一旦生氣,那可真是太可怕了。”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弄丟了家中小妹的東西,小妹發起火來立刻就能召喚父母對他一頓混合雙打……小警員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脖子。


    “紅紅不一定會生氣,但是誰舍得讓紅紅傷心啊。”阿倫笑道。


    “沒錯,沒有人舍得紅紅小姐傷心,你們快去追!”小警員趕緊表態。


    目送車子遠去後,小警員突然一拍大腿:糟了,居然忘記找阿sam和阿倫簽名了!


    唉,算了,他們趕時間,既然是紅紅小姐的事,那就犧牲小我吧。


    自覺也算是做了護花使者的小警員挺了挺胸膛,繼續迴到崗位上驕傲地站崗。


    後方轉角的小巷裏,一個戴著眼鏡的瘦弱男收迴了對小警員的嘲笑目光,暗搓搓地拿出一個手提電話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阿倫搖下後座車窗的時候明顯耍了心眼,一是利用角度遮擋了黑布的輪廓,二是一直用話語把小警員的關注引到顧家明身上。


    他才沒有這個弱智差佬那麽笨,被阿倫糊弄了過去,注意不到後座其實有兩個人!


    那個黑布下蓋著的……是個女人的身形。


    至於身份,從他隱約看到的一點沒有被遮住的側臉輪廓和耳朵,兼之有顧家明和阿倫作參考,也不是很難猜。


    “喂,boss,我是狗a啊……我剛剛發現了一單猛料,你趕緊把狗b、狗c給我叫過來,地址是……”代號是狗a的眼鏡瘦弱男拔通了電話之後,興奮地對著電話小聲說道。


    “顧家明和阿倫一反常態開車不知道往哪裏去,車上還有關湘紅!我隱約看到紅紅是完全沒有意識的,不知道是被他們迷暈了還是……”狗a越說越激動,“如果是醜聞,明天的頭條就是我們的了!再誇張點,要是情殺的話……嘖嘖……”


    “是,我會跟緊他們的了,讓狗b和狗c開車去街口接我……”


    交代好了一切事宜,狗a摩拳擦掌興奮得不能自已:不管是兩個老牌男星迷暈了一個新人女星打包帶走這種娛樂圈醜聞,抑或是兩個男人為情爭鬥失手誤殺愛人打算連夜毀屍滅跡的社會性大新聞,他隻要跟緊了第一手資料,發出來肯定轟動全港!


    尚還不知道危險將近的顧家明和阿倫,一路急趕,總算是追上了運魚車後頭。


    看到顧家明終於開著車趕到,累得眼睛都快要翻白的周星祖一下子跌坐在了街邊。


    看了看將要發白的天色,周星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還好,時間還趕得上。


    不過……為什麽今天的香江人這麽勤勞了,這麽早就起來勞動的?


    上氣不接下氣的周星祖坐在街邊一邊平複唿吸,一邊疑惑地看著一輛輛麵包車從自己身邊駛過。


    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周星祖艱難地提起酸軟的手,舉起了電話。


    “你是誰?!阿sam呢?!”電話對麵傳來了auntie獨有的尖利嗓音。


    “我是星仔……幫顧sir追車,你要聯係他的話,打阿倫的號碼才行……”周星祖斷斷續續地說完,立刻就聽到對麵掛掉了這通電話。


    又歇了一小會,周星祖掙紮著站起來:既然紅紅小姐已經到了,那麽他還得給她找到裝載了她的意識的那條錦鯉才行。


    古有唐伯虎在七十二個蒙麵丫鬟裏點中心上人秋香,今亦有他周星祖在幾千條魚找到心上人紅紅小姐!


    這就是考驗他對紅紅小姐的愛意有多深的時刻!


    真愛粉永不認輸!


    跑到一半時,周星祖又想起了特異功能裏麵的“天眼通”絕技——使用這個技能,可以同步看到想要找的人的視覺。


    說幹就幹,周星祖揉了揉眼睛,施展起天眼通來。


    搖搖晃晃天旋地轉的視覺,眼前一片飛速移動的五彩斑斕……


    想要用特異功能作弊搶先一步找到錦鯉呂竹的周星祖被這混亂的視覺影響,頓時就摔了一大跤。


    跑車上,看著運魚車往金魚街那邊駛入,阿倫拿著電話正想翻找相熟的金魚鋪老板拉關係幫他聯係運魚車司機的時候,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auntie?”阿倫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下一刻,阿倫就衝前麵開車的顧家明喊道:“我們的行蹤被狗仔發現了!”


    “那又怎樣?”顧家明頭也不迴。


    “你到底明不明白?!”阿倫瞪大眼睛看著他,又急急說道:“我們兩個大男人偷偷摸摸地帶著毫無意識的‘紅紅’,你覺得別人會怎麽想?”


    “星仔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到時想辦法拖住狗仔和司機,你把‘紅紅’交給他,讓他上後車廂找!”阿倫緊緊盯著顧家明的後背,沉聲說道:“這是唯一能保住我們所有人的辦法。”


    “如果他沒趕上來呢?如果他找不到紅紅意識所在的那條魚呢?”顧家明沉著聲音,“我是養過那條魚一段時間的人,大致上應該對它的花紋有點模糊印象……”


    “你癡咗線啊?!”阿倫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家明,“後麵全是狗仔,你帶著‘紅紅’上運魚車找魚,就算真的被你救醒了她,你怎麽脫身?!”


    “特異功能這種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的,他們更願意相信的,是情殺新聞和……那些難以入耳的醜聞。”


    “你當年已經被那些胡編亂造的東西逼走過一次了,現在那麽難得才找到機會複出歌壇,要是這次再鬧出什麽……別說歌壇還是其它什麽壇,包括幕後,都容不下有劣跡的藝人,即使這劣跡並非真相。”


    “你那麽喜歡唱歌,那麽喜歡演戲,那麽喜歡站在舞台上粉絲互動……你舍得放棄這一切嗎?”


    “歸根到底,這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也應該由我負起一切責任。”顧家明停下了車,迴過頭看向阿倫,“我知道你喜歡紅紅,但我同樣也知道你最喜歡的是唱歌,所以你當年才會即使退出領獎,也不願放棄繼續唱歌。”


    “你放不下這一切,我明白,也不強求;auntie始終是商人,在遭遇危機時必須要盡力保住一個,我也明白——我也做過幕後,當然也知道什麽叫做舍卒保帥。”心知阿倫會這麽勸他,其中必定是也有了auntie的建議,顧家明擠出了一個相當淺淡的笑容。


    “但是——”


    “我不敢將她交給別人,不敢冒這個險——我不敢想象如果她出了事我會怎麽樣,即使我會因為我這個明顯是很傻的決定,而可能會被所有我曾經很喜歡的東西拋棄。”


    “以前我在她麵前,一直都想做阿sam;但隻有這一次,我想做阿占。”


    “拜托你幫我這一次。”


    阿sam是他一直不願將就屈服的驕傲靈魂,而阿占卻是他甘願放棄一切、隻求喜歡的女孩還能鮮活地留在他身邊的深沉愛意。


    作為多年的對手兼朋友,阿倫自然十分明白顧家明現在的心情。


    聽完著他的話,阿倫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咬牙道:“我會盡量幫你引開他們,你抓緊時間!”


    阿倫下車引開司機和狗仔隊,周星祖尚未趕到。


    顧家明弄開了運魚車的後車廂,抱著呂竹走了進去。


    把呂竹的身體放置在一邊,從裏麵管好後車門之後,借著縫隙處透入的微弱晨光,顧家明很快就找到了……好多條花紋都很眼熟的錦鯉。


    外麵的嘈雜聲似乎有人牽引著一般漸漸遠去了些,不知哪家店鋪的老式收音機裏的昆曲聲,逐漸也變得清晰起來。


    聽著那咿咿呀呀的曲調,聽著那《遊園》唱詞,從是那處曾相見到相見儼然,再到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顧家明凝住目光,看向左手邊的白箱子。


    水麵上一條病懨懨瘦巴巴的錦鯉,正在一群肥肥壯壯的大錦鯉包圍裏麵掙紮著浮在水麵上,不斷地衝他搖魚鰭。


    原來,一個人的本質,真的是絕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或是偽裝的狀態,又或者是其它什麽各種各樣的古怪的不古怪的東西……所能改變的。


    顧家明小心翼翼地把這條錦鯉捧到手裏時,炎炎夏日的第一縷陽光從外界照入,燃亮了這小小空間裏的昏暗長夜。


    這邊廂,周星祖挪著沉重的身體也來到了金魚街裏麵。


    放眼望去,運魚車在不起眼的角落裏車門緊鎖,而阿倫則在另一邊應付著一群狗仔。


    可惜,就算阿倫幾乎說破了嘴皮,還說出了有夜班警察和金魚鋪老板作為人證,說是可以證明他和顧家明昨夜隻是合作追迴丟失的錦鯉,但狗仔們追問紅紅小姐的行蹤的“熱情”依舊絲毫不減。


    不多時,那個最眼尖的狗a也再次看到了運魚車的所在。


    狗a壓抑住心中的巨大喜悅,帶著狗b和狗c悄悄地挪到了運魚車這邊:他們報社裏的臥底泄露了這個大消息,不過還好現在其它狗都還沒有他的一手資料足……


    隻要拍到了照片,不管車裏麵的兩人情況如何,他都是拿定自家boss的大利是了!


    此時車裏的顧家明也透過縫隙看到了已經有三個狗仔來了這邊,和狗仔鬥智鬥勇多年的他心知快刀斬亂麻的重要性,立刻用極低的氣聲和呂竹說:“出去吧,再拖下去外麵隻會越來越多狗仔。”


    “出去之後,外麵統一口徑說我暗戀你,所以對你和別人合作有所嫉妒,就用了手段想對你不利……”顧家明把黑鍋往自己身上攬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被呂竹捂住了嘴。


    “不用了,星仔已經趕到了。”呂竹沒頭沒尾地說了這一句話,然後把死掉的錦鯉放到顧家明手裏,叮囑道:“你就用你最好的演技去‘哭’這條已經死掉的錦鯉就好,記住,這裏麵一直隻有你一個人。”


    說著,呂竹就大大方方地打開後車門走了出去。


    眼見後車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三個狗仔仿佛聞到了血腥的鯊魚一樣衝了過去,順帶還帶動了阿倫那邊的狗仔往這邊來——


    然而,在他們所有人眼中看來,後車廂隻有顧家明一臉懵逼地看著手裏的一條死魚,似乎是不敢相信好不容易找迴來的魚居然死了這個事實的呆滯樣。


    怎麽就顧家明一個人在車子裏?!


    從狗仔的包圍裏脫了身的阿倫,正茫然地看著呂竹宛如穿越無人之境一般穿過了聚集在後車門附近的狗仔們,跑過去角落打起了電話。


    “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所有人都看不到她……”


    看著呂竹安全地離開了狗仔隊的包圍,周星祖這才停下了發功,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處的呂竹。


    追了一個通宵,結果居然是假消息,狗仔們罵罵咧咧地四散而去。


    “boss說,你再給他假消息,就炒你魷魚,讓你出去做流浪狗!”狗b和狗c坐在麵包車上罵了狗a幾句,然後又催促司機趕緊開車,“快開車,方豔梅終於有消息了!”


    “大家好,好久沒見了,我是阿梅。”


    “之前有朋友給我介紹了紅紅的專輯《遇見》,我非常之欣賞她的歌和電影,昨晚正好有機會,我們通過視頻試著合唱了一些歌,她真的是很有靈氣的一個新人,遲些我迴來香江之後,希望能有機會和她合作……”


    “阿sam,你表妹給你兩條魚,你養死一條養丟一條,別以為紅紅現在在錄音室練歌就躲得過去,等她迴家你就知死,哈哈哈哈!”


    方豔梅和顧家明曾經也是損友一對,知道顧家明的“慘狀”之後會說出這麽一句幸災樂禍的話來,實在正常得不得了。


    聽著車載音響裏麵播放的方豔梅錄音,狗a十分委屈地和自家boss哭訴道:“我昨晚是真的在顧家明的車上看見了紅紅!”


    “啊?讓我不要再胡說八道,再胡說八道的話就調我去做《怪談》?”


    想到《怪談異聞》向來是公司裏人氣最低的那個欄目,和現在他跟著的《娛樂最前線》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狗a連忙咽下了想要繼續解釋的話。


    “我明白了boss,去電視台追蹤方豔梅的錄音是吧?我知道怎麽做的了,我之前可能真的是眼花了,我明天休假就去看醫生換眼鏡……什麽?沒時間讓我休假,到時派多個狗d給我先頂著用?好好好,完全明白,明天不休假……”


    顧家明路過麵包車聽到狗a如此淒慘,心裏真的是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兼且又有點同情他。


    看到呂竹在角落裏衝他招手,顧家明又何嚐不知道方豔梅會出來幫忙“澄清”,是呂竹向auntie求的情?


    “還好趕上了。”得知auntie及時請到了方豔梅解圍,呂竹緊繃著的神經終究是放鬆了下來。


    “你太傻了,這種方法都想得出。”顧家明笑罵了一句。


    “你太傻了,這種方法都想得出。”呂竹原封不動地還了迴去。


    “如果auntie不答應或者趕不及,你要怎麽辦?”顧家明低下頭。


    “那中午的時候你應該能看到《金魚街又添一名天皇巨星級金魚佬!勇闖紅燈追迴死魚一條》之類的搞笑標題了。”呂竹撲到他懷裏,小聲地說:“星仔的特異功能,可以暫時讓那些狗仔都看不到我……阿sam?”


    真切地感受到已經不是淩晨時的冰冷僵硬後,顧家明用力地抱緊了懷裏溫暖鮮活的身體。


    那種失而複得的難言感覺,仿似抱緊了前世今生都缺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半身。


    這份溫暖,穿越了時光和歲月的厚重,再次讓他擁入了懷中。


    阿倫帶著一絲悵然若失和釋然的笑,過去招唿起了還呆在另一處角落的周星祖:“星仔,過去和他們匯合,我們要迴去了……星仔?你怎麽了?!”


    “發功過度……”周星祖不敢再去看望著遠處相擁的二人,過度的疲累和傷懷已經令他再也無法強打起精神,眼前一黑便是完全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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