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蟲子交戰十分激烈,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我和濤子一前一後往石塔那邊走,在我看來隻要進了石塔蟲子應該就會少一些了,畢竟我們不是這群蟲子眼中的獵物,起碼現在還不是。


    不過路不是那麽好走的,腳下的蚰蜒和黑色毒蟲越聚越多,蟲子們不斷地撞擊著我的腳踝,害得我好幾次都站不穩差點摔倒。


    我和濤子互相拉扯著奮力往石塔所在的方向走,竹竿則扶著燒麥走在我們身後,這時我才發現慌亂中我們和韓老他們走散了,韓老、沈姐和老貓三個人被蟲子擠到了離我們很遠的地方。


    “怎麽辦?韓頭兒他們會不會有危險?”我急道。


    濤子聞言答道:“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咱先進石塔再說,韓頭兒人老成精,肯定沒事兒,再說老貓也不是吃素的。”


    現在情況確實緊急,我狠了狠心,加快腳下的步伐朝石塔那邊擠過去。


    腳下的蟲子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這些蟲子又不是什麽善類,如果不小心踩到它們的話它們也會還擊,我剛才差點被一隻蚰蜒咬到。


    終於,我們走到了石塔的門前,門前聚集的蟲子也非常多,至少有上百隻蚰蜒和黑色毒蟲在我腳下廝殺。


    濤子現在跑在了最前麵,他瞅準時機一個縱身跳躍,直接跳到了石塔的門裏,我見此計可行,便蓄足了腳力,準備效仿濤子的樣子跳進去。


    可就在我起跳的一刹那,我忽然踩到了一隻黑色毒蟲,黑色毒蟲的外殼又硬又滑,我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就摔倒在了地上,周圍激戰正酣的蚰蜒和黑色毒蟲一下子朝我湧了過來。


    我見狀心刷的一下就涼了,急忙想爬起來,可是我的手根本就沒法撐住地麵,因為我周圍已然布滿了蟲子,我如果按在蟲子身上的話手肯定會被咬掉或者被毒液腐蝕。


    千軍一發之際,我猛地感覺有兩隻手分別架住了我的左右胳膊,我隨之被抬離了地麵,驚險之餘我迴過頭,發現把我抬起來的是一直跟在我身後的燒麥和竹竿。


    他倆沒有把我放下的意思,而是一直抬著我狂奔進石塔後才把我放下,我長舒一口氣,有驚無險啊。


    石塔內的蟲子很少,我們慶幸終於可以緩一緩了,可惜我們還沒高興多久,石塔外麵的蟲子就像有感應一般紛紛湧入了塔內。


    “我靠,不是吧。”濤子見狀破口大罵。


    我說道:“先往塔上麵爬吧!”


    可還未等我有所動作,石塔內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哢噠聲,這聲音和之前燒麥在塔頂起動機關時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心道這下壞了,肯定又是有那種被下了詛咒的暗器飛出來,躲都沒地方躲。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出現在我麵前的並不是什麽暗器,而是一道忽然開啟的石門。


    也許是湧進石塔的蟲子觸碰到了隱藏在某處的機關,石塔第一層的地麵上忽然開啟了一道方形的石門,石門下麵黑洞洞一片。


    這也許是一個極佳的藏身之處也說不定,我沒來得及多想,就跳進了石門中,隨即招唿濤子他們也跳進來,待我們四個人都進入了石門後,我一下子把石門關了起來,這下蟲子就進不來了。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漆黑,石門下麵一點光線也沒有,我甚至看不清濤子他們的臉。


    “媽的,你小子關門關的倒快。”黑暗中的濤子叫罵了一句,隨即打開了狼眼手電。


    我隨即也摸出了包裏的手電,周圍的黑暗被手電光一掃而空,我看到濤子、燒麥和竹竿都完好無損地站在我左右,隻是不知道外麵的韓老他們現在如何。


    燒麥道:“沒想到這石塔下還有密道,隻是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地方。”


    我舉著手電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是一間封閉的石室,似乎除了頭頂上的石門外沒有別的出口。


    忽然,我心頭一顫,說道:“這好像是個墓室。”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看到這的角落裏擺著一口石質的棺材。


    奇怪的是我從進到這個墓室後就有一種眩暈的感覺,而見到這個石棺後眩暈的感覺又強烈起來。


    濤子也看到了那口石棺,連唿晦氣,隻有燒麥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我知道這小子是想打那口棺材的主意。


    我歎息道:“燒麥,人家都入土為安了,你就別幹挖墳的缺德事了。”


    燒麥卻答道:“這不還沒入土了嗎?再說了,我就是想開棺研究研究,竹竿,跟我一塊兒開。”


    我沒有去攔燒麥,就見燒麥和竹竿一左一右站到石棺的兩側,緩緩地將石棺的棺蓋抽離開來。


    濤子驚奇道:“哎呦,棺材不都是翻蓋的嗎?怎麽這個是滑蓋的?”


    燒麥解釋道:“這類型的棺材叫聚財棺,不下葬,沒棺槨,裏麵準有好東西。”


    說話間燒麥和竹竿已經合力打開了石棺,我和濤子趕緊湊了過去,發現石棺裏竟然躺了一位身著奇怪的男性死屍,令人稱奇的是這具死屍保存得異常完好,跟剛剛死去一樣,甚至連一點腐爛的異味都沒有。


    我覺得這具死屍的穿著十分像石塔壁畫上赫沢族人的穿著,估計就是赫沢族人,不過這個石棺中除了一具屍體外並沒有任何東西,更沒有燒麥所說的好東西。


    我剛想調笑燒麥,說他白忙活了,不過我發現此刻燒麥的臉色異常緊張。


    “千年不化,這是具活僵啊,趕緊把棺材蓋起來!”燒麥說著就想蓋住棺材蓋,可惜已經完了,躺在棺材中的那具僵屍忽然直挺挺地立起了手,抓住了燒麥的脖子!


    此情此景讓我汗毛豎立,難道世上真有僵屍?我有些發愣,不過此刻來不及多想,救燒麥要緊!


    我和濤子抽出軍刀就衝向了已經站起在石棺中的僵屍,一直很淡定的竹竿現在也皺起了眉,看來很怵頭這種東西。


    燒麥的脖子被僵屍死死扼住,他的臉因為窒息已經變成紫色,燒麥一個勁兒地往後挪身子,想擺脫僵屍的束縛。


    我迅速繞到僵屍身後,一刀從僵屍的後頸中刺入,那種感覺就像刺木頭,僵屍頸部被刺中後很快流出了許多黑紅色的粘稠液體,腥臭撲鼻,可僵屍依舊死死扼住燒麥,絲毫反應都沒有。


    “你傻啊,快砍胳膊!”濤子大喊一聲就劈向僵屍的胳膊,可是濤子這勢大力沉的一道竟然沒有將僵屍的胳膊劈斷。


    燒麥的臉已經完全變成醬紫色,四肢掙紮的幅度也小了很多,人在窒息的情況下很難發力。


    在這個緊要關頭,竹竿忽然出現在僵屍身側,抓住僵屍的胳膊輕輕一扭,竟然就把整個胳膊扭了下來!


    別看竹竿的動作輕描淡寫,但我感覺他至少用了數百斤的力道,連濤子都比不上。


    僵屍的斷臂處噴出大量的黑紅色粘液,甚至噴到了我的臉上,我顧不得擦,趕忙奔過去扶住行將窒息的燒麥。


    燒麥靠在我懷裏,喘一口氣發出的響動都特別大,眼瞅著就要不行了,我摸了一下他的脖頸,好在沒有被僵屍捏斷。


    看著燒麥喘氣的樣子,我已經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於是我狠狠啐了口痰,悶下頭去,這是老子這輩子第一次給別人做人工唿吸,實在是虧大發了。


    “來呀,你個缺胳膊的玩意兒,跟老子學學泰拳!”我聽到濤子一聲大吼,緊接著傳來了動靜很大的搏鬥聲,估計是和僵屍打起來了。


    據說僵屍這種東西是沒有痛覺的,不知道竹竿和濤子能否搞定它,不過我現在沒工夫離他們,我得救燒麥。


    我把燒麥平放在地上,嘴對嘴開始做人工唿吸,我很久以前曾經學過這種急救方式,但我知道自己很不專業,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我數不清自己和燒麥對了多少次嘴,反正當我的肺已經隱隱累出鳴音的時候,這小子緊閉的眼睛終於睜開了。


    “醒了?我還用給你吹不?”


    燒麥痛苦地捂住脖子對我搖搖頭,然後指了指前麵,示意我去幫濤子和竹竿。


    我見燒麥確實已經緩過來了,便如蒙大赦地點點頭,衝進了前方的戰場。


    剛才他們戰鬥得似乎很激烈,濤子的臉上被劃出一道血痕,竹竿倒沒什麽大礙,受傷最嚴重的還是那個僵屍,它的另一隻胳膊也被打斷了。


    我一心想著打斷僵屍的腿就衝了過去,濤子和竹竿都利用僵屍行動不便,遊走著攻擊,而我傻嗬嗬地直接衝了上去,結果被僵屍一下子撞到了一邊。


    濤子見狀道:“你傻啊,別上!”


    “我吸引它注意力,你們趁機砍斷它的腿!”我說著再一次衝了上去,一拳擊中了僵屍的麵門,不過僵屍的麵門比我想象中硬多了,硌得我手疼。


    我想一擊便退,可是我低估了僵屍的反應速度,這東西沒了雙臂但是很能撞,一下子就又撞在我肚子上,這一下力道十分大,我直接被撞飛,恰好掉進了石棺之中!


    落進石棺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撞碎了。


    我連吐幾口酸水,撐著胳膊想在石棺中坐起來,可就是這個時候,我忽然發覺自己的後背下麵似乎墊著什麽長長的東西。


    我趕忙扭頭朝身下看去,赫然發現我身下竟然擺放著一把閃著點點銀光的短劍!


    還真叫燒麥說中了,這石棺中果真藏著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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