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很久,一直大家氣氛非常凝重,沒有人說話,連咚鏘都因為體力不支而減少了說話的次數。打破安靜,首先說話的是陳伯父,他說:“不對,我們順著冰塔所造成的道路走是不對的。”


    這是什麽迴事?張研紀一麵愕然,如果不是順著冰塔的位置走,那能夠怎麽走呢?陳伯父說了一句之後就陷入了沉思,張研紀問小獐說:“你說我們會不會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或者更高了呢?其實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小獐搖搖頭,說:“並沒有海拔升高的感覺,應該不存在這個可能。而且根據我了解,冰塔林就低海拔才有,第二階就已經沒有這個的東西了呢!”


    張研紀抓抓頭,看著陳伯父說:“那就是我們一直都走在平麵地上,沒有半點長進。”


    陳伯父站在一個分叉口處,凝神貫注地看著地麵。張研紀順著他眼光看去,這裏是一個小小的分叉口,一邊是非常罅隙的小道,兩個冰塔靠得非常近。另外一邊是非常開闊的路。一直都是做開闊的路,但這次陳伯父走向了哪個狹小的縫隙通道。張研紀在想,大概陳伯父也認為這次的事情非常辣手,他現在在嚐試新的道路新的方式。


    張研紀胸背貼著冰塔壁,剛剛好通過。走過了這個狹小的冰塔縫隙間之後,眼前的景觀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同樣滿是冰塔。張研紀真是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能夠打造出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神奇了。盡管說這些冰塔大小高矮各異,但在張研紀眼中它們並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如果不是站在前麵仔細觀察,它們的差別性根本就可以忽略掉。在這個林裏麵呆了一個小時之後,人就開始感到六神無主,覺得天地無所依靠,一切都一摸一樣,有種掉進了汪洋大海一樣,身邊的一切都一樣,看不到盡頭和來時的路。


    此時張研紀他們就已經完全陷入到這種情況,每個人都開始心慌。陳伯父的走法也做了各種的嚐試,有專門走一些狹小的路的,有專門走一些上坡趨勢的道路的,但是沒有明顯的效果。


    陳伯父說:“剛才我還不相信,現在我相信了,這冰塔林不是大自然所造成的,而是人為的!”


    “人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能啊,人工造林?不要說這個冰塔林的目的和企圖詭異,就說造這個林的成本也是非常巨大的,人工操作複雜,這麽大的一個冰塔林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啊?!還是需要花上一個漫長的時間。


    陳伯父說:“這個是一個心理戰!設計的人完全知道我們會選擇什麽路,和走哪一條路!”


    這麽說,不是剛才那個麵具怪人有著多強的預知能力,而是他熟悉這個冰塔林。他熟悉這個冰塔林,所以我們的步伐完全在他的監控之下,其實我們走進了設計者的一個陷阱。


    咚鏘說:“那我們不按照設計者想的那樣走就行啦!出其不意!”


    陳伯父搖搖頭說:“不行,完全在設計之中!因為這裏有著十六種死胡同的變法。眼前這裏有兩條路,我選擇了其中一條,接著眼前還是會出現兩條分叉路,我選擇了其中一條,這是前四。然後麵對後麵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選擇。也就是四四一十六的變法。在十六個關卡中,都選擇正確,才能通過這個冰塔林!隻要在這十六個關卡之中有一個位置沒有選擇正確,那麽就會走迴原來的路,重複了之後十六個關卡又變成了是全新的了。”


    “這……這是數學排列嗎?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走六十三次之後最後一次才能夠走出這個冰塔林?”張研紀問道。


    陳伯父嘴角微微翹起來,火光照在他那張滿是疙瘩的臉上,他說:“你說對了一半!如果我們用紙筆做好篩選,那麽我們走六十四次就可以走出去。但前提是我們能夠在每個一個選擇道路上做標記!麵具怪人的那種行為,讓我們連走六十四次這個冰塔林的可能都滅絕了!”


    什麽?張研紀看著陳伯父,看來這是他心裏麵的話,他說話一直都非常小心,但這次說道走出這個冰塔林的希望都被滅絕了?!已經到了這麽嚴重的地步嗎?張研紀想了一下,的確是的,他全身都開始發抖。如果麵具怪人把他們標記在冰塔上的記號都擦去或者移動,那麽這裏的變化將大大增大,遠遠超於六十四。沒有標誌冰塔,那麽靠著他們的人品,碰上六十四分之一的運氣去走,能走出去嗎?而且這裏無論是順著設計者的心理還是逆反都是無限的冰塔林。最可怕的是,張研紀他們現在連自己走的路是否重複都無法確定了。尿液記號成不了萬全之策,因為他們禁止喝大量的水,所以根本就沒有尿液做記號了。


    張研紀聽陳伯父說了關於這個四四一十六關卡的推測。原來在陳伯父還很小的時候聽說,人域的統治者公卿都是同族的,這個族人可以算是人域的第一批開荒牛,也說是這裏的第一批人類,他們有著同樣的信仰和豐富的知識。這個族人被人域奉為人的貴族,甚至說是人的祖先。這個問題,陳伯父說他無法追究,總而言之就是有那麽一群人在人域上占據著管理和統治地位。但是很少人見到這個族人,有人說他們是神仙不用飲食的。這一族人有一個習俗,三年收兩個徒弟。有一天一個學了六年的徒弟逃出了這個貴族學院,他聲稱說他自己學的所有東西都是騙人的,他一點也不相信,他沒有興趣再學下去了。


    這個徒弟年老了以後卻把那六年學過的東西重新整理,編寫成書。他深深地覺得當年逃出來是自己的錯,非常懊悔。後來他便開始講學,把貴族的知識傳到民間。流傳下來的有那麽一本書《奇門》,陳伯父在這本書中知道了一個叫八卦陣的東西。這個東西有四四一十六個變法。與現在這個冰塔林的環境設計非常相似,所以他就推測這裏就是人為設計的!


    “我頂!八卦陣?!”張研紀眼睛就要掉下來,這裏的人到底知道了些什麽?根於他們其他的認識根本就是古代的人物,但有時卻有些超前的思維和知識。張研紀對奇門遁甲的東西知之甚少,但基本的還是懂的,譬如八卦陣的運用到戰場上的是戰國時代的孫臏,發揚光大,把變化增多和靈活運用的是三國的諸葛亮吧,大概是這些,難道這個冰塔林還是八卦陣的升級版?!


    張研紀同時發現陳伯父說這段曆史的時候有幾個點非常的隱晦,因為張研紀特別想知道關於這裏的東西,一切的線索和資料都會有用。但陳伯父隱藏了關於這個神秘的貴族的身份,這個貴族現在就不在這人域上嗎?最重要的是,陳伯父把關於自己的一切都隱藏了,他是怎麽看到這本書的?他認識這個徒弟?這個徒弟是誰?陳伯父隻字不提。張研紀突然想起陳伯父經常拿在手上的那卷竹簡,是那一卷嗎?


    陳伯父接著對看到的八卦陣做了介紹。他說:“這裏讓我想起八卦陣還有一點,就是這裏動與靜的結合。麵具怪人模仿著騎兵的手段方式,在敵陣前後兩端之間來迴衝擊。他把一塊布拿到前麵和拿到後麵,這就是一種對我們這幾個進來的人一種來迴擾亂。目的明顯,就是造成恐慌和混亂。這讓我想到八卦陣的動。冰塔就像是盾兵和槍兵,他們相互依靠,嚴陣以待,集結紮堆。製造出不規則的路線,使我們無休止的跑動。這就是靜的方麵。動靜結合就是咚鏘被襲擊的那一次,那也是我的大意和失誤。他們針對的就是毫無防備和落單的人員入手。”


    聽陳伯父這麽解釋,完全對現在的情況了解不少。張研紀心髒跳得厲害,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八卦陣?這些迴去告訴媽和同學,誰能夠相信啊?!自己現在還要麵對如何逃出這個八卦陣,這不是要軍事家才能解決嗎?真是開玩笑,怎麽落到自己身上呢?!誰這麽無聊在這裏用冰塔布下一個八卦陣啊!真想不明白。難道這個陣要趙雲再世衝破嗎?還是要諸葛亮來點破啊?


    但起碼有一個希望,就是起碼知道現在千萬不能讓任何人落單,單獨行動將會麵臨非常嚴重的危險,這裏的陣法就是要逐一擊破。所有人都必須在一起。


    張研紀看向遠處的冰塔林裏,仿佛看見那裏有一張麵具的鬼臉在看著他。張研紀不僅打了個冷戰。想辦法逃離是最重要。張研紀看著前麵冰塔的道路,聳立著無數的冰塔。那是一片汪洋,現在應該想一個辦法如何去衝破這個八卦陣,這個八卦陣的破綻在哪裏呢?


    突然,張研紀想到不如齊心協力把那個麵具怪人抓起來,略施小計,把這個麵具怪人算計進來,然後一番的嚴刑逼供,盤問敲打,迫使他帶我們走出,這不是破解這個八卦陣的最好的方式嗎?這個麵具怪人既然如此的熟悉他們要走的路線,熟悉這個八卦陣的布陣,一定知道怎麽走才能夠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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