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對我的那一笑,讓我感覺特別舒服。宛如像春風拂麵一般,精神頭也不自覺的好了一點。雙腳不由自主的就跟著他的方向走過去。雖然已經腳已經痛的不行了,但還是一鼓作氣的走到了那個茶莊門口。內心竟然希望趕緊在裏麵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客生爐”這個名字聽起來就覺得這個茶莊挺有感覺的,當然外表看起來也襯得起這個名字。要怎麽形容呢?鬧市區的一處空穀幽蘭這個比較準確一點。中式的塔形小樓,一眼望上去有個四、五層。外部燈火通明,內部人影閃爍,一看就是一派大家風範。這麽說來要說找三明治的最佳去處還是非茶莊莫屬。


    走到那個茶莊門口,剛才拍我的那個小夥已經不見蹤影了,隱隱約約有琴聲飄蕩出來。幽幽暖暖、婉約似煙的感覺,聽著感覺甚是勾魂。小夥拍我的時候我正自己個兒惆悵著,除了小夥那張臉和那個笑容,壓根沒注意到小夥是人是鬼,穿什麽衣服,說了什麽話。這會看見這個茶莊我除了想到要找三明治意外,也有點老毛病又要犯的感覺,打算自己走進去看看。同時也為自己說不定可以一舉兩得有點喜滋滋的感覺。


    一進屋,一陣暖香襲來,不知道點的是什麽香,味道溫婉、但是卻濃鬱。不光滿屋子裏麵飄蕩的是這個味道,連這裏的桌椅板凳上好像都會冒出這股香。心裏暗暗覺得如果都是香給熏得,那這個茶莊應該就時間不短了啊。


    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挽著發髻衣著飄逸的年輕姑娘,應該也就是15、16歲的感覺。可能是服裝和裝扮相對比較統一,所以感覺看起來身形和長相都差不多。她們有的手裏拿著茶洗,裏麵裝滿了各種玲瓏的杯子;有的舉著茶壺取水;有的盤子裏麵放著小瓷罐,想必裏麵有什麽新奇的茶葉,讓我特別想上前一探究竟。她們奔波於各個茶桌之間。這裏人也對我沒有一眼正眼瞧的,但都沒有要撞上我的感覺。


    進門的時候,我其實隻想找個桌子歇歇腳。一路上我累得不行了,但並沒有什麽生命危險。想來可能和連公子和我說的別說話有一定關係。雖然掉了幾滴眼淚,但也是默不作聲的。而且進來了茶莊,也沒什麽大礙。那我不如找找這裏有沒有合適的房間,先睡上一晚再說。估計這些清麗的姑娘也不會不答應。


    想想自己有時候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神經大條還是真的無懼無畏。常常做出一些自己事後覺得後怕的蠢事。但後怕歸後怕,還真沒有後悔過。可能也得益於我平日裏不做什麽虧心事,所以運氣和福氣一直健佳。


    來來往往的人,我一個都不敢和她們對視,生怕誰真的注意到了我,開口和我說話。我悶著頭往上麵幾層走了去,卻沒想到繞著樓梯,一直走到了頂層都是喝茶的地,根本沒有客房。看來這裏真是一個大規模的茶莊,隻喝茶。我站在頂層舉目四望,頂層的好像人少一些,也都是包間。說是包間,但其實每個包間之間並沒有門。都是鏤空的屏障和薄紗隔開的。


    一路上來我其實也一直在搜索三明治的身影,這都到了最上一層了,再沒有的話,我這趟恐怕也白來了。反正都上來了,我就各個桌子麵前繞一圈。我覺得反正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就自顧自的一張一張的桌子走過去,邊走我還邊數了一下,一共十五張,擺的也很淩亂,桌子和桌子之間的過道忽長忽短、忽寬忽窄。雖然我並不懂得風水,但去過的茶館也不算少,擺的這麽淩亂的,我恐怕還是第一次見。


    每走到一張旁邊,我都特意看看茶桌上有什麽特別之處,一個姑娘給幾個客人泡茶,這裏的客人看起來都是有錢的主,穿著雖然不紮眼,卻可以看出來都是好料子,用的器具,手裏麵的珠串,都是有講究的。茶台上、包間屏風上、還有屋子四處蟠紮著各種植物、有的我能認識有的根本不認識、顏色明豔動人、有幾顆還開了小花顯得嬌人可愛。到處也都擺放了許多小物件、小玩意。各種讓我有目不暇接的感覺,甚至屏風上麵的刺繡都是栩栩如生的。


    走進最後一張桌子的時候,我實際上已經失望了。我覺得這裏既不會有連公子,也不會有三明治了。但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企盼。前麵十四張桌子上的人該聊自己的聊自己,我的出現對他們完全沒有影響。以至於走到最後一張桌子我也放鬆了。湊過頭去看看他們。


    我抬頭的時候,正好目光和桌上一位茶客目光相接。因為心虛,瞬間我就移開了眼神。但是時間已經晚了。對方已經站了起來,是個麵色桃花的姑娘,麻衣素雅,唯獨讓人驚豔的是手腕上一串蜜蠟已經養的發紅。我看她皺了皺眉,起身拍拍旁邊的人給她讓了點地方,走向了我。其他人倒是自己幹自己的事情。


    我心裏當然驚嚇啦,這個地方如果是鬼鎮,這裏的人就都是鬼了。我看著她慢慢走過來,時間感覺過的好慢。能把那串蜜蠟養成紅色,該不會是千年老妖的什麽祖宗吧。細看一眼,才覺得不對,這張臉我在什麽地方見過,很眼熟,而且應該見的時間不長。走近了之後,姑娘對我笑了一下。這個笑我一下就明朗了,這不就是剛才對我指茶莊的那個小夥麽?我心裏想碰見熟人了,這個應該是個好兆頭,但這個小夥到底是男是女啊?還沒多想,姑娘上前之後那張笑臉突然變了,顏色特別難看,然後玉手一指,對我眉心貼了個什麽東西,我頭一疼,心裏一叫什麽熟人,充其量是個熟鬼,然後就眼前一黑,昏倒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覺得四周都特別黑,伸手不見五指,周圍一片寂靜,還有滴水的聲音。正當我以為自己穿越迴來的時候,我聽見了一陣我特別反感的聲音,咕嚕嚕的下水道堵塞的聲音。這種聲音可能會給我留下心裏陰影,我一寒,打了個冷顫,聲音隨即就停止了。接著我動動全身,發現沒有被束縛的感覺,活動了一下手腳,手關節有點痛,可能是昏倒之後直接倒地,撞上的地板。腳下好像有個什麽軟物,踢一踢沒有反應,黑暗裏麵什麽也看不見,心裏不免泛起了毛毛的感覺。接著我揉揉臉和眼睛,不痛、應該沒有破相。慢慢當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我隻想說一句話。我勒個去。


    三明治昏睡在我腳下,敢情我剛才踢到的軟物是她,覺得有點對不住。穿著的睡衣全是泥土,遠遠的看過去,頭發很亂,腳下沒穿鞋,想必露在外麵的皮膚應該都磨破了,看不見臉,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看見這個場景我很崩潰,要麽就找不到,找到了就是這個樣子。我越發的覺得對不起三明治,拉她進來就是個錯誤。


    我一直是半坐著的,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頭頂上有什麽東西壓著我,我站不起來又關心三明治情況,就爬著過去。爬近了才發現,三明治並沒有我想象的糟糕,這個姑娘可能是睡眠有些欠缺,鼻息裏麵正常的唿吸,身體也是熱的。身上是有幾處擦傷,但都是皮外傷,應該是個把天就會好的那種。我推推她,她沒有要醒的意思。看著她的臉,我很好奇她一路上都經曆什麽,被什麽人帶到這裏的。還好是大夏天,這要是冬天,三明治就穿一件睡衣路上不被折磨死也被冷死了。這姑娘也真是能睡啊,一個小姑娘看著精瘦,背上才發覺怎麽死沉!


    周圍感覺很空曠,黑漆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我打算自己慢慢探出去。三明治既然現在也叫不醒,我隻能背著她慢慢爬,還好她瘦,要是真的和我想的一樣,和千與千尋的爸爸媽媽一樣吃成了大肥豬,上麵空間這麽狹窄,恐怕我隻能推著她前進了。看見活的三明治,心情好了一點,自己給自己還開了玩笑。


    這裏應該是個什麽東西的通道,爬著爬著我看見前方有個亮點,我以為是通道的出口,趕緊四肢並用加快了動作。


    等爬到跟前,有種悲喜交加的感覺。悲的是不是什麽出口,隻是一道光線。喜的是光線不是別的正是連公子的手機發出的。而光線懸在半空中,那隻能說明連公子也在這裏。我剛準備喊出來。就看見光線慢慢的暗下去了。然後猛的有亮起來,並且快速的向我移動。速度太快,不像是人可以達到的。心裏咯噔一下,壞了。這裏該不會真有什麽不知名的動物吧,剛才太激動了,爬的太快、動靜太大把它老人家驚動了。


    還沒等我找到退路,手機的亮光已經移動到了我麵前。然後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將手機的光線對準了自己。我嚇得一個抖,很快心就放了下來平靜了。對方正是連公子,但卻是是黑了一層的連公子。剛才嚇得抖是因為,大家應該都有過這樣的經驗,深夜裏用手電筒光對著臉照,讓他人看了是什麽感覺。


    連公子看我鎮定了下來,在手機上打出來“緊跟著我爬出去,出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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