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她會醫術,又有治哮喘的經驗,更主要的是她的藥好吃,把她給我吧。”傅歧月不怕死的說道,還揚了揚手中的陶瓷。


    “休想。”傅翼冷冽的拒絕,袖袍一甩,雨水四濺,驀然轉身決然離去。


    傅歧月把玩著手中的陶瓷瓶,向來對自己有求必應的皇叔,第一次拒絕他。


    迴到寢宮,殷臥雪泡了下熱水澡,換上雪白紡紗衣裙,飄逸如仙,一頭青絲隨意插著的一根簪子,典雅優美,精致的五官,美麗的容顏,眉心處卻有著淡淡的憂傷,神情清冷如寒冬凝霜,氣質高潔如雪域蓮花。


    踱步向梳妝台,落坐,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多出幾條於痕,嘴角溢出苦澀的笑,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用手指挖了陀凝膏塗抹在於痕處,還好她懂醫術,否則她身上這些傷不可能好那麽快。


    “霜妃娘娘,這是你要的東西。”宮婢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她雖不喜歡殷臥雪,可她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宮中規矩可不能挑釁。


    “放桌上。”淡淡的語氣,殷臥雪收起雪凝膏,放在台麵上,看看了脖子上的傷,已經淡了很多。


    宮婢將筆墨紙硯放在桌上,也不等殷臥雪發話,轉身走出。


    殷臥雪起身走到桌前,落坐在凳子上,拿起筆,見硯台裏的墨還沒磨。“諾兒,磨墨。”


    殷臥雪一愣,她居然忘了諾兒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一個人的習慣還真可怕,就像當初她被哥接走,一時之間適應不了除了靈巧的伺候,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筆,磨墨。


    一會兒後,殷臥雪將寫好的紙卷好,踱步到窗前,已經雨過天晴了,夏季就是這樣,雨來再得快,來得再兇猛,去得也快。


    殷臥雪彎曲小指,放在唇邊吹著,不一會兒,一隻白鴿停在窗欞上。殷臥雪捧起它放在懷中,將卷好的紙放入鴿子腿上的竹筒裏,撫摸它的羽翼,拋向空中,目送它的身影,直到消息在視線內,殷臥雪才安心的關上窗戶。


    禦書房。


    傅翼剛走去禦書房,就見天空中飛著一隻鴿,寒聲問:“那是什麽?”


    “迴帝君,應該是信鴿。”劉總管恭敬的迴秉。“看樣子是從景秀宮的方向飛出。”


    “景秀宮。”傅翼嚼著這三字,鷹利的眸子一暗,眸光掠起,冷冽懾人的氣勢嚇到了一旁的劉總管,恐懼從心裏幽然而生,就連傅翼身邊的第一侍衛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長風。”


    “是。”林長風上前一步,流星鏢從手中擲出,白鴿直往下落,縱身一躍,接住白鴿,淩空轉身,穩落迴原地,取下它腿上的竹筒,將白鴿丟到一旁的劉總管手上,捏破竹筒,雙手將卷成一團的紙奉到傅翼麵前。


    傅翼陰冷著臉,接過打開一看,狠狠的捏成團,袖袍一揮,大步流星朝景秀宮方向走去。


    “林侍衛,我們要跟上嗎?”劉總管丟掉手中的白鴿問道。


    “你說呢?”林長風睨了劉總管一眼,跟了上去,他可是帝君的貼身侍衛,帝君去哪,他能不隨後嗎?身後的劉總管也隻能認命的跟上。


    殷臥雪正準備上床休息,砰的一聲,大門被踢開,接著是怒不可遏的傅翼出現在她視線內。


    “殷眠霜,你最好跟朕解釋下。”啪,傅翼一手將手中的紙條拍在桌麵上,桌子承受不了他的力道,一聲巨響,頓時四分五裂。


    對於傅翼眼眸裏的逼人寒意,殷臥雪已經習慣了,她在宮裏隻住了三天,今天才第四天,與傅翼也隻見過四次麵,她卻已經習慣了他身上的寒氣。


    殷臥雪不急不慢的起身,走到傅翼麵前,淡漠的望了他一眼,彎腰撿起木屑中的紙條,不用看,她也知曉上麵寫些什麽。


    一切安好,勿念。


    “沒料到帝君連一封家書都容不下。”語氣平淡的說著,眸光裏不免浮起淡淡的嘲諷,殷臥雪可憐那隻白鴿。


    聞言,傅翼挑眉,看著她臉上依舊是他討厭的淡漠,仿佛任何事都激不起她一絲的漣漪,目光閃爍一下,傅翼薄唇漾起冷冽的笑意。“誰準你寫家書,若要報平安,朕會叫人去處理,豈容你私下寫家書,想要借此傳遞唔國情報嗎?”


    “帝君,多慮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殷臥雪真沒想到,一封報平安的家書,能讓他聯想到情報上。


    “但願是朕多慮。”傅翼掠起冰冷的眸,犀利的好像要穿透她的心房,看著殷臥雪淡然處之的樣子,到顯得他大題小作。


    傅翼滄然轉身,闊步離去,殷臥雪鬆口氣,手心裏卻溢滿冷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她並沒有他看到的那麽堅強,耳畔又傳來傅翼凜然的聲音。


    “沒有朕的許可,誰要是敢送筆墨紙硯給她,淩遲極刑。”


    殷臥雪深吸口氣,將紙張緊緊的攥在心中,手心裏的汗將紙打濕,他這是要斷絕自己跟家人的聯係,還是怕自己將在這裏的處境告訴叔叔?


    傅翼啊!傅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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