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剛剛落定,慕容朝夕就感覺腰間突然一緊,她下意識地抬眸,目光堪堪落在君離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他薄唇輕抿,眸中帶著一股渾然自成的凜冽,此刻他並沒有看她,而是眯著眼睛看著她身後的某一處,攬著她的舉動也隻是出於本能。


    慕容朝夕微怔,視線下移,盯著那隻橫在自己腰間的手,幹淨修長,指節分明,卻攬的極緊,好似一不小心,懷中的人就會從指間溜走似的。


    慕容朝夕心頭一動,眸光微閃,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卻並未反抗君離如此親密的舉動。


    君離眸子微眯地目視前方,打量著自遠處走來的那個身影挺拔、容貌冷竣的紫衣男子,餘光卻是時刻注意著懷中的小女人,此刻見她並未反感自己的親近,反而十分乖順地任由他親昵地將她攬在懷中,心頭頓時掠過一絲欣喜。


    她並不反感自己的親近,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正在試著慢慢接受自己?


    心思流轉之間,君離扣在慕容朝夕腰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慕容朝夕自是不知道君離心中的那些小九九,她扭過頭,便見睿王寒清睿一襲絳紫色錦袍,紫衣洌灩,清貴逼人,而頭頂的墨發則用一根玉簪扣著,隨意披散在腦後,將他整個人襯得玉樹臨風、氣質斐然,難怪引得南齊那麽多貴族千金趨之若鶩。


    而與他同來的另外兩名年輕公子,一個著湖藍色錦袍,麵容陽光俊美,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雅和貴氣。


    此人正是南齊三皇子,寒清塵。


    而另一個則是晉陽王世子蕭卓文,他一襲翩躚的紋竹白衣,清雅俊逸、風度翩翩。


    這三人一進會場,立即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側目。


    “教養?”慕容朝夕見那睿王一入會場就來找她的茬,心中十分不爽,說出口的話自然就沒了多少客氣的成分,“我慕容朝夕的教養如何,與睿王殿下何幹?”


    言外之意就是,你大爺的吃飽了撐的,管得也太寬了吧?


    慕容朝夕此話一出,立即引來了全場齊刷刷的抽氣聲,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慕容朝夕,心道,這女人的膽子也忒肥了!居然敢這麽跟睿王說話!


    慕容朝夕身邊的君離小怪獸等人則是不出意料地勾了勾嘴角,用眼神無聲地支持著慕容朝夕。


    他的女人(娘親、主子),就是犀利!


    而寒清塵和蕭卓文在聽了慕容朝夕的迴應之後,十分默契地對視一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來。


    這個女人果然變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寒清睿聞言,冷竣的眸中閃過一絲微詫,一臉審視地打量起那個雖在多年前與他有過婚約、卻從未讓他正眼瞧過的女子來。


    對麵的女子皓齒明眸、眉目如畫,膚若凝脂、氣若幽蘭,細膩白皙的粉麵上未施粉黛,如出水芙蓉一般不染纖塵。


    她一襲簡潔樸素的白衣,頭頂玉簪輕挽,腕上、頸上皆都光潔無瑕,明明無絲毫多餘的點綴與裝扮,卻愣是將她整個人襯得愈發清新脫俗,如仙出塵。


    寒清睿看著這般清傲出塵的慕容朝夕,琉璃色的瞳仁驟然一縮,眸中閃過一抹驚豔!


    記憶中的那個慕容朝夕,分明就是膽小怯懦、低眉順眼的,每每看著他的眼神都閃爍著慌亂和不安,說話時也總是結結巴巴、語不成調。


    可是如今這個女子,竟有著一雙幹淨清澈,仿佛洞悉人心的眼睛,這雙靈動的眸中,分明閃爍著敏銳而犀利的光芒!


    此刻寒清睿的眸中難掩震驚,這樣一個令人沉迷、移不開視線的女子,怎麽可能是當年那個連說話都不敢與人直視的慕容朝夕!


    深吸一口氣,寒清睿的視線不經意地移至那隻攬在慕容朝夕盈盈一握的纖腰之上的手,赫然抬眸,竟對上了一雙略顯挑釁和睥睨的眸!


    寒清睿的心中無端端地燃起一團怒火,掩於袖中的手無意識地緊握成拳。


    “哼,慕容朝夕,你莫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寒清睿冷哼一聲,凜冽地目光自君離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慕容朝夕那張淡然慵懶的俏臉上,那目光中所積蓄的灼熱溫度,竟似要將慕容朝夕燒出個洞來!


    慕容朝夕眼角微抽,這睿王腦子沒病吧?雖然他們曾經的確是有過婚約,但也隻是曾經而已,現在他這麽一副好像自己給他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的眼神是要鬧哪樣?


    “身份?”慕容朝夕聳聳肩,一臉無辜地道,“什麽身份?我還真不知道,還煩請睿王殿下說清楚。”


    寒清睿見她明知故問,還裝得一臉無辜的模樣,額角的青筋暴跳,眼神鋒利地掃過去,直直地落在她的腰上,似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不過是一介小小的郡主,見到本王不行禮也就算了,如今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行事竟還如此的放蕩!公然與男子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慕容朝夕,你還真是生性放蕩,耐不住寂寞!”


    若他當真遵循先皇的旨意,娶了這麽一個女子,那自己的頭上,還指不定會被她扣上多少頂綠帽,成為全天下最大的笑柄!


    想到這裏,寒清睿眸中驀地閃過一絲清明,心中暗恨,這等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子,他怎麽就會覺得她清新脫俗、氣質出塵?


    寒清睿此話一出,立即引來了在場眾人的嗤笑聲,看向慕容朝夕的眼神,也帶了一絲幸災樂禍。


    果然,在這裏,最為痛恨慕容朝夕的,就數睿王殿下了。當年這個女人未婚先孕,可是給睿王殿下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就算睿王殿下不喜歡她,但男人的尊嚴,可容不得別人踐踏。


    對於這個男人莫名其妙的憤怒,慕容朝夕冷嗤,古代的男人果然都是霸道*又自大的沙豬,他們可以厭惡、冷落,甚至是拋棄自己的女人,卻不容許她們背叛自己,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的雙重標準,真是讓慕容朝夕打心底裏鄙夷惡心。


    “哦?是嘛?我還就是生性放蕩,耐不住寂寞,那又如何?睿王殿下莫不是忘記了,咱們的婚約早已在六年前就解除了?如今你我之間再無半點兒瓜葛,殿下若是看不慣,大可以出門左轉,好走不送。”慕容朝夕懶懶地揚了揚眉,轉身拉過君離的手,兩人款款地在右側的席位上落座,完全無視了身後某人快要傾瀉而出的洶湧怒意。


    這對該死的狗男女!居然敢如此的不將他南齊睿王放在眼裏!


    寒清睿殺人似的冷冽目光灼灼地射向對麵那一對不知廉恥,相攜而坐的狗男女,半晌才一拂衣袍,冷哼一聲,朝左側居於首位的席位走去。


    寒清塵和蕭卓文相視一眼,嘴角皆都興味地揚起,這才跟上了寒清睿的步伐,在他下首的席位落座。


    蕭芊芊見好戲暫時告一段落了,托著下巴,眼珠滴溜溜地一轉,然後咧唇一笑,腳下生風似的往慕容朝夕那處走去。


    隻要跟著這個女人,絕對會有好戲看!


    “姐姐你看,我就說吧,睿王殿下恨不得將這個賤人抽筋剝皮,怎麽可能會給她好臉色?”想起剛剛那兩人劍拔弩張的那一幕,沈雪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個賤人以為她自己是誰?居然敢那麽囂張地跟睿王殿下說話?哼!得罪了睿王殿下,日後有的她吃苦頭的!


    “可是……娉婷她好像真的變了……”變得讓她都看不透了。


    沈雪瑩柳眉輕皺,眸中好似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愁色,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就算真的變了那又如何?睿王殿下還不是更加嫌棄她了?”沈雪蓮掃向不遠處淺笑盈盈的慕容朝夕,美眸中迸射出一抹厭惡,“看她那風騷的賤樣,真是讓人惡心!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賤人這次迴來,就是還對王爺心存幻想,現在居然想到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吸引王爺的目光,真以為睿王殿下是那種沒有腦子的蠢貨嗎?”


    “雪蓮!”聽得沈雪蓮對寒清睿的言語冒犯,沈雪瑩連忙開口喝止,“睿王殿下豈是你我能夠隨便議論的?你日後要再這麽口無遮攔的,難免不會禍從口出。”


    “姐姐你怕什麽?這建陽城裏誰人不知睿王殿下對姐姐你格外的青睞有加?雖然王爺嘴上不說,可凡是有些眼力的都看得出來,這睿王妃之位,遲早都是姐姐你的。”沈雪蓮曖昧地朝沈雪瑩擠擠眼,語氣甚是陰毒地道,“到時候慕容朝夕那個小賤人,還不是由得我們踩在腳底下。”


    “雪蓮,你莫要再胡說八道了!”沈雪瑩連忙抬手去捂她的嘴巴,一臉嬌羞地瞥了眼不遠處那道端坐著的紫色身影,眼底露出了一絲小女兒家的愁緒,“睿王殿下的心思,哪裏容得我們去隨意猜測?殿下他……大約隻是拿我當做知己罷了。”


    沈雪蓮卻不以為意,“男女之情不都是如此?什麽紅顏知己,那都是托辭罷了。就像咱們府裏的那位玉姨娘,最初父親不就是以‘紅顏知己’來搪塞母親的麽?後來還不是納了她進門?”


    一聽沈雪蓮拿那個身份低賤的玉姨娘來與她作比,沈雪瑩的臉立即沉了下來,不滿地皺眉,“妹妹可是在故意笑話姐姐呢?就算姐姐再不濟,也是斷不會為人妾的!”


    沈雪蓮見沈雪瑩麵露不悅,知道自己拿玉姨娘那個身份低微的妾室打比方是膈應到她了,連忙擺手,改口道:“姐姐你別生氣,剛剛是雪蓮說錯了!雪蓮怎麽會笑話姐姐呢?姐姐千金之軀,豈是玉姨娘那一介低賤的戲子能比得上的?雪蓮隻是打個比方而已,意在說明睿王殿下一定鍾情於姐姐的,要不然,以王爺那高傲的性子,也不會與姐姐親近了。”


    經沈雪蓮這麽一解釋,沈雪瑩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臉頰更是泛起了一抹紅暈,“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


    “姐姐這可是害羞了?”


    “你這個小蹄子!就會胡說八道!”沈雪瑩故作生氣地去掐她的胳膊,“詩會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快點入座吧!”


    兩人嬉笑著入了座,其餘眾人見沒了熱鬧可看,也都興致缺缺地收迴目光。


    右側的賓客席上,君離看著身邊對著他笑容溫柔的女人,掌心攥著那隻綿軟滑膩的小手,一臉的受寵若驚,“卿卿你今日這麽主動,我還真有些不大習慣了。”


    慕容朝夕翻個白眼,欲要抽手,“得了吧,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這是在做戲。”


    “做戲?”君離攥緊了那隻小手,不讓她抽迴,臉上故作不解,有些受傷地道,“為何?莫非卿卿你還對那個睿王念念不忘?”


    慕容朝夕冷嗤,“嘁,就那種沙文豬,老娘才不稀罕。”


    君離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那一抹輕蔑,心情很好地挑眉,“沙文豬?那是什麽?”他的卿卿,腦袋裏總是裝著那麽多新鮮的詞匯。


    “就是自以為是的傻叉,看不起女人,總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女人們都要服從他,忠貞於他……”慕容朝夕說著,卻突然停了下來,抬了抬眼皮,打量起身邊的君離來,半晌,眼底浮起一抹冷嘲,“不過這個時代的男人都是這樣,三妻四妾,享盡齊人之福。”


    君離的目光一閃,似是明白了她話裏的含義,抓著慕容朝夕的手愈發用力,一臉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我的女人,這輩子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妻子。”


    慕容朝夕心微微一動,隨即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下意識地想掙脫他的手,“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遲早會是的。”君離目光溫柔而醉人,語氣中帶著一股堅決和自信,看向慕容朝夕的眼眸帶了一絲希冀與忐忑,“卿卿,不要拒絕我。”


    慕容朝夕低頭,看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兀自出神。


    她活了兩世,這麽無賴又霸道的男人還是第一次遇見。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刻,她有一點點動心了。


    “滾蛋。”慕容朝夕猛地抽手,美眸橫了過去,嘴角卻淺淺地勾了起來。


    君離自是發現了她嘴角那道細微的弧度,一掃心頭在她抽手的瞬間一閃而過的失落,笑容寵溺而溫柔。


    一旁的小怪獸和霽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


    “霽月姐姐,你幫我看看,我手上這些一粒粒的東西是什麽玩意兒呀?”


    “小少主,不用看了,我手上也有呢!這個叫雞皮疙瘩!”


    “哦!原來這個就是雞皮疙瘩啊,霽月姐姐你快幫我看看,地上有沒有我的雞皮疙瘩!”


    “……”


    慕容朝夕殺人似的眼神刀子,刷刷刷地飛了過去。


    小怪獸脆生生地道:“娘親,我們什麽都沒聽見喲!”


    “……”


    臭小子!這都跟誰學的!


    “噗嗤!”一道清脆的笑聲從旁邊傳來,慕容朝夕下意識地側頭,發現正是那個一身紅衣的蕭芊芊。


    “慕容朝夕,你兒子也太逗了!”蕭芊芊對慕容朝夕眼底流露出來的不悅恍若未覺,盯著小怪獸粉嫩嫩的小臉看得歡喜,“好可愛的小娃娃,來叫聲姐姐給我聽聽。”


    小怪獸斜眼睨了一眼她那一身山寨了娘親的裝扮,“阿姨,你這樣裝嫩,真的好嗎?”


    蕭芊芊臉色一滯,迅速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著,然後用一臉“你是土鱉姐姐不跟你一般見識”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裝扮道:“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是信仰!知不知道毒小妖是誰?是偶像!小娃娃,你這樣鄙視我的信仰和偶像,真的好嗎?”


    小怪獸一呆,嘴巴張成o型,目光下意識地往自家娘親那兒瞟去,“呃?”


    慕容朝夕和君離也饒有興致地挑眉看她。


    蕭芊芊見他們幾人望過來,麵露驚訝,“不會吧?你們剛從山裏出來嗎?居然不知道毒小妖是誰?”


    “毒小妖,碧淩閣閣主,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妖女,這個我們當然知道。”慕容朝夕麵不改色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那語氣淡然平靜的好像壓根兒就不是在說她自己一樣。


    君離垂眸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眼角微微抽搐。


    聽慕容朝夕這麽形容自己的偶像,蕭芊芊的臉色沉了下來,“喂!慕容朝夕,雖說我現在還不討厭你,可若是再被我聽到你這麽說她,可就別怪我翻臉了!”


    “郡主似乎對那個惡名在外的毒小妖十分……欽佩?”君離也來了興致,挑眉道。


    “哼,那些個膚淺的人自然是不會懂她的,那個女人是個人物,我蕭芊芊服她!” 蕭芊芊不以為意,說起毒小妖來,眼神竟有些發亮,“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會懂,這些都是江湖上的事兒。”


    經蕭芊芊這麽一提醒,慕容朝夕倒是想起些什麽來了。


    當日那幾個五毒教的老家夥慘死,子弟們又都死的死傷的傷,若是以往,那唐紫嫣定然會借此大做文章,可這一次,除卻了她意料之中對黑霧林渲染的更為神秘恐怖的傳聞,竟未察覺到五毒教的任何異動?


    慕容朝夕目光一動,那日唐紫嫣的古怪行為,她並不是沒有察覺,可後來被那隻老狐狸重傷,也就無暇去顧及了,隻是,唐紫嫣那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麽?她總覺得這個女人藏著什麽秘密。


    “喂?慕容朝夕,你發什麽呆呢?”蕭芊芊見慕容朝夕一臉出神的模樣,伸手推了她一下,瞥一眼她身邊的君離,朝她擠擠眼睛,“你的眼光還不錯,這個男人比起寒清睿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哥最好,若是以後你們兩掰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他,我想我哥是不會介意你有個兒子的。”


    “……”


    慕容朝夕被她那番豪言壯語給噎了一下,眼角一頓狂抽,這個女人的思維要不要這麽發散?有她這麽坑害親大哥的妹子麽?


    君離臉色一沉,虧他之前還覺得這個女人順眼,現在居然這麽明目張膽地當著他的麵挖牆腳?真當他不存在嗎!


    感受到君離射過來的冷冽的眼神刀子,蕭芊芊縮了縮脖子,“呃,當我沒說好了。”


    “離叔叔放心,除了你,我是不會答應別的叔叔做我爹爹的。”小怪獸悄悄地湊到君離耳邊表達了自己對自家老爹的支持,十足十地二十四孝乖兒子。


    君離欣慰地揉了揉的腦袋,“乖。”


    這邊幾人正聊的火熱,那頭顧綺夢也擺著纖腰,步伐輕盈地走到了涼亭中央,在中央那五個席位中間的主座坐下,而在她之後,入口處的兩男一女也陸續落座。


    “那滿頭花白的老者是南齊第一書院靡山書院的院長陳老,他左手邊那一臉正氣刻板的是享譽四國的齊大師,他的山水畫堪稱一絕,顧綺夢右手邊的那婦人,正是當年那個舞技超絕的司徒大家。”那幾位大師依次落座,蕭芊芊沙啞低沉的聲音也隨之傳來,適時地替慕容朝夕解說道,“這還有一個大約是缺席了,怪不得等了那麽久才開始。”


    語氣中多了一絲興致,蕭芊芊側頭看向慕容朝夕,眼神玩味,“看來這顧綺夢還真是下了一番狠功夫的,居然能請到這幾位來作評判。”


    慕容朝夕對蕭芊芊的亢奮很是無語,“嗯,是挺厲害的,可是跟我有什麽關係?”


    “慕容朝夕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們打的什麽主意,你就這麽頭腦發熱地來應邀參加這詩會了?”


    慕容朝夕勾了勾嘴角,“她們打什麽主意我可不知道,我隻知道她們若是敢把如意算盤打到我慕容朝夕的頭上,那麽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蕭芊芊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哈哈笑起來,“慕容朝夕,你這女人還真是狂妄!”


    “狂妄?不見得,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蕭芊芊嘴角一抽,禮尚往來?虧這個女人想得出來!


    另一邊,丞相府的管家在顧綺夢的眼神示意下,聲音如虹地開了口:“多謝各位公子和小姐們出席此次的峒湖賞花詩會,為了能讓此次的詩會更加公平公正,我們丞相府還邀請了靡山書院的陳老、山水畫大師齊大師和舞學大家司徒大家來作此次詩會的評判,這規矩還和往年一樣,此次詩會中拔得頭籌的,得彩頭黃金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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