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看著遠去的大船,林如海眼眶濕潤,這個讓他虧欠最多的女兒,再次離開了他的羽翼之下,駛向了那未知的遠方,連船身的影子都看不見的時候,林如海才帶頭迴去了。


    皓宇看了一眼抹著眼淚讓她侄媳婦給勸上車的惜春,讓曹二爺扶著小肚微凸的史湘雲,抱著孩子的蔡雅卉,都有人勸著哄著,他也想找個人大哭一場,可是看了一圈兒,林如海已經率先上了馬車,馬車都走出十幾米了,皓軒陪著謝宜安招唿這些送行的人,皓宇真心想跟著黛玉一起走了,他感覺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黛玉倒是比送行的眾人要好一些,因為她有一個活力無限的大頭兒子,年哥兒如今走的穩,更添調皮,身邊根本就不能離開了人,雪鴦外嫁從山從芳從豔從秀四個人到底還是經驗不足,黛玉也不放心把年哥兒交給她們帶著,雪翠到底還是跟著過來了,不過是作為管事媳婦和她相公一起跟著過來的,黛玉雪翠雪鵑雪雁四個人哄著一個年哥兒都被他鬧得人仰馬翻的,可想而知這小壞蛋的破壞力。


    年哥兒是第一次坐船,難免興奮了些,他一興奮破壞力就翻番,等讓這興奮過度的小壞蛋安靜下來,什麽傷感的離別情緒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年哥兒安靜下來小的吃著專門給他帶著栗子糕,吃了兩口又拿著那塗滿了他口水的栗子糕跑向黛玉,踮起腳尖伸長了手把栗子糕塞到黛玉嘴邊,個子小夠不到年哥兒有些著急,說道“娘,吃栗子糕,栗子糕吃。”


    黛玉知道自家兒子的執著她要是不吃上一口,年哥兒能舉著這半塊糕點一直跟著黛玉,黛玉隻能把自心裏升起的那些惆悵都收起來,抱起了年哥兒,讓年哥兒坐在自己腿上,咬了一口那愛心牌口水栗子糕,年哥兒果然高興起來,把剩下的栗子糕一把塞到嘴裏,跟個貪吃的小老鼠似的,鼓著小嘴兒吃個不停。


    讓黛玉說腦袋大也有一個好處,按照比例來說年哥兒屬於是小嘴兒帥哥,可是整個腦袋都大了一號,嘴巴自然也不小,黛玉很少會擔心年哥兒被噎著。


    黛玉的行禮不少,因為是跟著軍隊走的,並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往了那新的方向。鄭毅然還是很細心,他剛到新安縣就找了找牙婆買了幾個當地的婆子,讓人送到了京裏,讓她們給黛玉講一講新安的人情世故還有一些風俗等等,在京裏的時候黛玉聽得多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這會子在船上無聊也就把人找了過來,讓她們好好說一說新安的趣事。


    黛玉聽著聽著神情就有些古怪起來,這新安怎聽怎像以後的深圳的呢,之前沒時間沒心情去想,這會子再看真是像的很,黛玉仔細的迴想了一下,好像當初的深圳就是一個小漁村來著。


    前世的深圳是何等繁華,這個時候的新安等地卻是都快要窮的揭不開鍋了,上有廣州,下有廈門,新安連一點兒商業發展都沒有,而且西南沿海的幾個大城市之間的運輸大都走內海,連個過路錢這些小城鎮都掙不到。隻能靠著下海捕魚,去賺那些辛苦錢,當地的漁民大都住在船上,船就是他們的全部財產,能在岸上有房子有幾畝地的就是日子過的好的人家了。


    很多漁民打了魚,自家卻不會吃一條好魚,不是趁著新鮮送走去買了,就是把魚做成各種魚幹熏魚等,就是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家吃不飽,黛玉歎了一口氣,鄭毅然是將軍,統領西南沿海的軍事,不是地方官員,對地方根本就不可以插手。


    本來鄭毅然想讓黛玉和年哥兒住在廣州,那裏條件比較好,有的時候可以說是京裏還要好,很多昂貴的西洋用品,在廣州隻有三分之一或者是四分之一的價錢就可以買到,當然京裏的東西廣州這也要貴上很多。可是黛玉沒有同意,要是住在廣州,她還隨什麽軍,直接留在京裏讓老爹罩著不就好了。


    年哥兒的適應能力讓黛玉吃驚不已,這就是自小底子好的好處麽?!年哥兒自上船以來就沒有過暈船惡心低燒等症狀,好多年輕體壯的丫頭都倒下了,年哥兒卻還是整日裏活蹦亂跳的,黛玉不得不提前結束年哥兒的放養生活,每日裏都會有兩三個時辰來交年哥兒讀書。


    年哥兒什麽都不懂的跟著黛玉讀者《聲律》,與其說年哥兒實在讀書,不如說是喜歡聽著香香娘親溫柔的聲音,以及讀對了的香吻。


    年哥兒奶聲奶氣的跟讀著《聲律》的二卷“春對夏,秋對冬,暮鼓對晨鍾。觀山對玩水,綠竹對蒼鬆。”


    黛玉鼓勵的親了年哥兒的額頭一下,笑道“年哥兒最聰明了。”


    年哥兒咯咯的笑著,拽著黛玉的衣袖提出要求道“娘,竹筍,年哥兒吃。”


    黛玉笑著應道“好,一會子娘就讓你做好不好?”


    年哥兒半懂不懂的點頭,川老頭夫妻手把手交出來的徒弟,醃的酸竹筍黛玉也是吃不夠的,可是泡菜吃多了並不好,黛玉平時比較控製,但整日裏坐船難免影響人的食欲,黛玉也就放鬆了要求,每日裏都會吃一些開開胃,年哥兒卻吃的不肯停下來,黛玉剛給他停了一日,今兒個就知道自己過來要來了。


    年哥兒自己拿著小勺大口大口的喝著酸竹筍湯,在吃兩口新鮮的清蒸魚肉,接著咬一口小花卷,自己吃的噴香,林家姐弟三人就是胃口最好的皓軒,都沒有年哥兒好養活。


    年哥兒吃完了飯乖乖的坐著讓香香娘親把圍嘴兜兜給拿了下去,再用溫熱的毛巾擦了臉,抹上一些香脂,年哥兒紅著小臉兒笑了起來。


    一路走的甚是安穩,新安也是有河流過,隻不過河麵不算寬,雨水少的時候大船不能通行,好在今年雨水還算正常,黛玉一行人順利的到了新安,一路上除了一開始有人暈船生病之外到了後來都很健康,隻是下船的時候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黛玉下船的地方算是軍用碼頭,其實整個新安縣也沒幾個碼頭,都是破爛不堪,鄭毅然過來以後征用了一個,修建後就一直都是軍隊在使用,年哥兒好奇的看著碼頭上一排一排的士兵,要不是黛玉抱著他,他定要過去摸一摸才算。


    鄭毅然根本就等不得船停靠好在上去,仗著自己功夫好,幾次借力直接飛上了船,黛玉看的是目瞪口呆,她知道鄭毅然功夫好,騎馬打獵都好,鄭毅然還曾經帶著黛玉一起騎過馬,本來還說要給黛玉弄一隻小馬駒兒,後來因為年哥兒的到來而擱置了。


    功夫就沒見鄭毅然使過了,這還真是黛玉第一次看的鄭毅然使用功夫,鄭毅然微笑著看著黛玉,柔聲問道“路上怎麽樣,你瘦了好些。”


    就是帶著紗帽,鄭毅然也能看清黛玉發紅的臉色,特別是下麵那些此起彼伏的起哄聲,更是讓黛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鄭毅然咧嘴笑的更加高興,起哄聲更加大了起來,下麵守著的多是鄭毅然的親兵,他們跟著鄭毅然在西北戰場上廝殺,迴京後過著單調又有些貧窮的生活,這次又跟著鄭毅然來了西南沿海,鄭毅然跟他們並不見外,隻是被嘲笑而已,媳婦捂得嚴嚴實實的,誰也見不到。


    鄭毅然現在的心態很好理解,走自己的路,讓他們羨慕妒忌恨去吧。


    年哥兒有些好奇的看著鄭毅然,年哥兒如今才不到兩歲,和鄭毅然這一分別好幾個月,剛開始的時候還知道找爹爹,可是過了兩個月就不怎麽提起這個把他等在手心裏的爹爹了,這會子見了鄭毅然很是有些陌生,鄭毅然不敢過多調戲媳婦,隻能抱過頭更大了的寶貝兒子,年哥兒沒有鬧騰,乖乖的讓鄭毅然抱著,鄭毅然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都能看到十顆潔白的大牙。


    鄭毅然抱著年哥說道“年哥兒叫爹爹。”


    年哥兒用自己招牌聲音乖乖的叫爹爹,小聲音甜的鄭毅然心都醉了,不知北在哪裏,等船挺好,這個平時操練的下麵士兵生不如死死的將軍,抱著自家兒子,扶著自家媳婦,大搖大擺的下了船,囂張的進了馬車,揚長而去。


    這是所有親兵所見,而是事實上也是如此,但是後麵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能知道的了,鄭毅然一上馬車就帶著兒子開始賣萌,就這麽幾步路年哥兒就和鄭毅然親熱的不得了,父子二人揚起招牌傻笑,一起看著黛玉。


    黛玉笑著把年哥兒抱了過來,問道“年哥兒記不記得這是誰啊!”


    年哥眨著丹鳳眼看著鄭毅然說道“是爹爹。”


    鄭毅然笑的嘴都合不上了,黛玉問道“那爹爹是誰啊?”


    年哥兒讓自己無良的娘親弄的有些糊塗,抬起頭有些不解的看著黛玉不知道黛玉怎麽會問出這個問題,爹爹就是爹爹啊,鄭毅然也不救自家寶貝兒子,任由黛玉把年哥兒忽悠的眼冒金星,不知今夕是何年。


    鄭毅然在新安弄的住宅還挺大的,原先兩個三進的宅子何在了一起,讓工匠加班加點的幹了兩個月收拾出來的,裏麵的家具都是從廣州買過來的,收拾的很是不錯,黛玉隻是大致看一下,就迴去洗漱去了,不知道要在新安住多少年,要看的時間有的是,不用在乎這一點子。


    黛玉先給年哥兒洗好了藻,年哥兒的興奮勁過去了,這會子讓熱水一蒸就有些困了,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黛玉讓人把年哥兒送過去睡了,這才給自己洗漱,鄭毅然看著兒子睡的香甜,在屋子裏怎麽也坐不住,轉了兩圈看媳婦這次也沒留人伺候,吩咐下人照顧好年哥兒,就往淨房走去。


    沿海地帶大都需要天天沐浴,沐浴的地方建的大都不錯,到了鄭毅然這裏,鄭毅然就是沒有要求最好的,工匠們也不敢偷工減料,裏麵軟榻等物一應齊全。黛玉剛洗好了頭發,這在坐著擦頭發,鄭毅然就進來了。


    鄭毅然見到裏麵的情景差點沒流鼻血,黛玉身上隻穿了一件天水碧色的小衣,下麵穿著同色的褻褲,手上正擦著頭發,手臂一動,風情更勝,鄭毅然沒有意識的走到黛玉麵前,本想接過黛玉手中的布巾給黛玉擦頭發,卻不知為何伸出手去卻是拽掉了那小衣,讓裏麵那月白色的肚兜露了出來。


    黛玉也不是聾子,早就知道鄭毅然進來,隻是想看看這呆子到底要做什麽,結果居然是一話不說直接拽衣服,黛玉不知道她到底是要高興自己魅力太大,還是要狠敲一頓這精蟲上腦的笨蛋。


    ***


    黛玉抱著自家兒子上船的時候,寶釵正領著人去自家的田地裏麵看了看,一切都算還好,這才坐著馬車迴了城裏,鶯兒付了車錢,主仆三人這才進了院子。


    賈璉迴信還沒到的時候薛寶釵心裏就已經有了一些懷疑,隻是人手不足,也不好鬧得太過,畢竟她是薛家女,薛家人都如此對她了,讓薛寶釵在婆家的日子怎麽抬得起頭來,薛寶釵隻是裝作不知。等賈璉的信過來了,賈母也不那麽生氣了,自是理智迴籠一些,多想想也能猜到一些,賈母也沒法子,隻做不知,但還是任由薛寶釵把她自己的私房都買了田產。


    薛家這次沒插手,畢竟那不光是薛家外嫁女,還是賈氏族人的妻子,她利用薛家的商路賺錢,薛家坑她也還算是說的過去,要是就連買田老老實實的收租子,薛家還破壞,那就說不過去了,賈氏宗族也不會讓人如此欺負自家人。


    薛寶釵隻能一心一意的打理起自家的田莊,薛寶釵能力真心不錯,她一個一次生意沒做的人就能讓幾個在她的指揮下倒賣絲綢,要不是因為薛家報複,她定能大賺一筆,這會子管理兩個田莊自是不在話下。


    薛寶釵拿著手裏的兩千多兩銀子,水田旱田一共買了二百多畝,都是中田,加上賈赦留下的那一百畝田地,一年也能有個三百兩的收入,加上那些租戶,常常送了瓜果蔬菜之類的東西過來孝敬,薛寶釵一年還能攢下不少。


    如今賈家小院裏人又少了些,因為薛家之事薛寶釵也絕了做生意的念頭,本來她就不能開鋪子入商籍,隻能倒賣轉手賺些差價,薛家能坑她一次就能坑她第二次,薛寶釵知道的門路都是薛家的,薛家人想坑她太過容易,薛寶釵就把手裏的幾個陪房又放出去了一些,隻留下鶯兒和她男人,還有另外一對老實巴交的兩口子加上他們家的一個十一二歲的兒子。


    薛寶釵和賈寶玉住在第一進,剛進院子繞過門前的大石屏風就是薛寶釵和賈寶玉的住處,薛寶釵正好看到探春往迴走的身影,薛寶釵暗自歎了一口氣,探春如今是挺可憐,當初的姐妹就剩探春還沒個著落,可是探春又不是她嫡親小姑子,賈母賈環都不管,探春死巴結著賈寶玉能有什麽用。


    賈寶玉正在東廂房讀書,薛寶釵在門口看了一眼,沒有打擾,讓鶯兒去賈母那裏去接桂哥兒,薛寶釵問了問家裏今天過得怎麽樣。


    孫婆子說道“今兒個哥兒沒有哭鬧,吃了兩個蒸蛋,一些肉粥,二爺還把他的燕窩粥留給了哥兒,說是讓哥兒晚上吃,如今正在那裏熱著呢,三姑娘上午過來給二爺送了些點心,下午又送了兩雙鞋過來,剛迴去,老太太一直在後院呆著,打發葉婆子過來看了二爺兩次。”


    薛寶釵點頭就讓孫婆子下去了,家裏人少事情也少,賈母那裏還不用薛寶釵去管,但是薛寶釵還是習慣掌握著全家的動態,要不然她總是覺得心裏不踏實。


    薛寶釵一口一口的喂著桂哥兒吃燕窩粥,這燕窩粥還是賈母在賈寶玉中了秀才之後特意買來燉給賈寶玉補身子的,賈寶玉對兒子賈桂不算親近,但是有了好吃的還是會想著賈桂,不好全部都留給賈桂,賈寶玉都是少少的吃上兩口,剩下的大都進了賈桂的肚子。


    薛寶釵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道“桂哥兒想不想爹爹,一會子陪你爹爹吃飯好不好?”


    桂哥兒根本就不懂事,隻是聽到薛寶釵說好不好後,習慣性的說好,薛寶釵聽了臉色的疲憊之色去了好多。


    探春日日都記掛著寶玉還有有用的,晚飯時賈寶玉就和薛寶釵提了要給探春找人家的事情,就是知道賈寶玉變了很多,但是賈寶玉主動說出要讓妹妹出嫁,薛寶釵還是震驚不已。


    薛寶釵震驚歸震驚,嘴上卻是停都沒停的說道“不光是你記掛著三妹妹,我也記得呢,隻是如今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當初的那些人家是都不用想了,別的人家我也不認識,要是找媒人過來誰知道到底什麽樣,要是不好豈不是害了三妹妹一輩子。”


    薛寶釵說的是句句在理,賈寶玉也就沒多說什麽,過了兩日就過去找了賈母,賈母也想把探春嫁出去,嫁好了也是寶玉的一個助力,但是探春的婚事真心不好說。


    賈寶玉有了秀才功名不錯,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他們是罪臣之後,賈政王夫人的判刑是遇赦不赦,到死他們都是罪臣,對賈蘭的阻礙小一些,畢竟賈蘭隻是孫子,賈環不走科舉也沒什麽,但是對賈寶玉和探春的影響就大了些,賈寶玉將來就是中了進士出身也會讓人說嘴,更何況是探春這女兒。


    探春想要嫁的好了真心可能不大,賈寶玉那些秀才同窗就不用說了,都不會要她,除非探春能等到賈寶玉中了進士,舉人都不行,探春倒是想等,可是她年紀實在是不小了,跟本就等不了,既然科舉上探春幫不了賈寶玉,賈母就想把探春嫁到商戶去,最少能幫賈寶玉得一些銀子。


    那種能科舉的大商戶是不用想了,爆發戶還是可以的,賈母一直都有這個想法,賈寶玉一催,賈母也就下定了決心,想要嫁人不是那麽好嫁的,上杆子找了媒婆就落了下成,賈母不顧葉婆子的阻攔,帶著探春去了幾趟寺廟。


    寺廟可以說是個好地方,求神也行求姻緣也行,真有人家看上了探春,剛爆發了一代的商戶,一家子加在一起鬥大的字不識一筐,想給兒子娶一個識文斷字的大家女子,打聽了探春的情況,就使媒婆上門提親去了,賈母一口五千兩銀子的聘禮,兩千兩銀子的嫁妝都讓男方出,聘禮一絲都不會帶迴去。


    男方一聽就有些退縮,七千兩銀子不是那麽好賺的,這也剛爆發了一代,家底真心沒有那麽豐厚,七千兩銀子娶媳婦都不帶眨眼的。


    探春就跟賈母住在一起,怎麽能不知道,她這是剛知道賈母的打算,真心是哭的死去活來,又想去找寶玉,可是賈母卻把探春看住了,根本就不給她靠近賈寶玉的機會。探春麵如死灰,當初她心裏不是沒有嘲笑過迎春,陪嫁豐厚又怎麽樣,嫁到那等人家,結果到了她這裏卻是如此情況。


    沈家本不想娶探春了,可是沈家的兒子,小名沈二狗的沈河卻相中了探春,磨了父母兩家討價還價一番,沈家以四千五百兩銀子的聘禮,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嫁妝娶走了探春。


    探春流著淚讓賈寶玉給背上了轎,探春的婚事賈寶玉知道的並不清楚,隻知道賈母給相看的人家,賈寶玉對賈母不是一般的信任,知道都是賈母全權接手的,也就沒有多問,還自認為賈母對探春不錯,至少以賈寶玉等人的情況,能給探春出這麽多嫁妝也算不錯了。


    探春隻跟寶玉說了一句“二哥哥,你好好的吧!”就上了沈家的花轎,嫁去了那原先給她提鞋都不配的沈家。


    賈環陪著趙姨娘過來給探春送嫁,趙姨娘握著探春給她做的香包等物哭的是肝腸寸斷。


    賈環陪了一會子,趙姨娘還在哭,賈環有些不耐煩,唬著臉和趙姨娘說道“娘,路都是三姐姐自己選的,人家高興著呢,你幹什麽哭起來沒完,你又不是沒讓人過來給三姐姐傳過話,讓她跟著咱們一起過活,三姐姐不願意你能有什麽法子,給你做個香包不過就是順手罷了,你哭什麽哭。”說著還狠狠的瞪了一眼賈寶玉,賈寶玉是個細膩的人,穿著探春給他做的鞋,送的探春上的花轎。


    那鞋子都是中等的絲綢做的,當初探春手裏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這絲綢自是趙姨娘背著賈環偷偷給探春送過來的,賈環睜一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了。


    賈寶玉不明所以,也不在乎賈環的怒視,送走了探春,賈寶玉就迴來東廂房去看書去了。


    賈環最是看不起賈寶玉那副清高的樣子,拉著趙姨娘就迴了自家小院兒,和賈寶玉再無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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