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二)


    在濟南的日子王熙鳳沒什麽太大的不同,賈璉就有些水深火熱了了,雖說都是教導林如海是賈璉的姑父在怎麽樣也不會打罵他,張大舅舅則不同,賈璉表現的好了不一定挨誇,但是表現的不好,挨罵是一定的,挨揍也不是少的。


    張大舅舅指著賈璉罵道“上峰送你侍妾你收著,然後居然什麽都不做,你想讓家宅不寧嗎,啊,還是你媳婦不能生,非要弄哪些個小妖精出來,你爹就是混的,你居然還敢這樣,啊!”說完對著賈璉屁股就是一腳。


    賈璉真心不知道什麽說什麽好了,賈家家風和張家完全不同,可是張大舅舅愣生生要在一個多月內把賈璉扭轉成張家人的樣子,真心讓賈璉為難死了。


    張家倒是有侍妾的,可是張家的侍妾就沒有生孩子的,除非正妻不能生,侍妾才會生下孩子。賈璉抱著一顆飽受摧殘的心迴去了,王熙鳳看著賈璉垂頭喪氣的樣子,沒安慰不說反倒咯咯的笑了起來。


    賈璉指著王熙鳳小聲怒道“好你個璉二奶奶,看著我這個樣子,你不說心疼問候就罷了,居然還敢笑話我。”


    王熙鳳根本就不害怕,反而笑道“是,都是奴家的不是,奴家這就給二爺賠不是了。”說著還特意行了個禮,夫妻二人很是打鬧了一番。


    晚上**後王熙鳳趴在賈璉身上聽著他講白天怎麽被張大舅舅教導,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很是開心道“如今可好,要是你再敢什麽香的臭的都往屋裏拉,我這迴也不拈酸吃醋了,直接寫信給舅舅舅媽,到時候自然有爺的好日子過。”


    賈璉聽了狠狠的捏了王熙鳳一把,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我什麽時候香的臭的都往屋裏拉了,別的不說就你拿著平兒吊著爺多久了,我可開口了不成。”


    王熙鳳如今跟在薑氏身邊越發漲了些見識,當初在娘家的時候史氏管著家裏,王熙鳳跟著學,但她素來聰慧,學什麽都快,就不是十分用心 ,也不喜歡自己母親有些優柔的手段,對史氏的話也就是半聽半不聽的,跟著賈敏呆了幾個月也感覺出來自己在榮國府的時候不對,薑氏是張家宗婦,行事手段更是不同,很多時候賈敏也是不如,賈敏隻需要管好自家做好夫人外交就好,薑氏管的可是一個宗族,跟著薑氏這些天才算知道那哪裏是不對,簡直就是吃了暗虧,如今行事越發老道了。


    王熙鳳聽到這心裏就是一突,也沒說別的隻是開口不依道“你說的什麽胡話,誰閑著沒事拿陪嫁丫頭吊著你,平兒我可是有大用的,那可是我娘給我準備的內院管事,誰平白給你糟蹋了,就算是你真想有想頭,我寧願是拿了私房給你買人去,也不能把平兒讓你。”


    賈璉聽了話到是好奇,在京裏的時候王熙鳳明明就是有這個意思,如今居然改了口,但是現在賈璉和王熙鳳這幾個月關係越加好了,那平兒雖好也不至於為了她和王熙鳳吵鬧,也就接著說道“我能有什麽心思,整天就是胡說。”


    王熙鳳橫了眼賈璉,那真是眉目含情,眼角裏流露出的都是風情,讓賈璉心癢不已,摟著王熙鳳調笑道“我的好人兒,咱們別說那些個不相幹的了 ,再讓爺一迴可好。”


    賈敏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會的都一下子教給幾個子女,黛玉如今學的也是熱火如茶,這時候林如海在女大夫呂家請來的坐堂大夫,丫頭婆子到了,如今不光賈敏的夥食都是專人負責了,黛玉所學也加了一項,家裏在還有那麽一個被仔細對待的就是皓宇。但是這也讓黛玉看出了不同,對賈敏的身體狀態產生了懷疑, 別的不說要是身體真好的話林如海為什麽會費了大力氣弄了這些人來,皓宇是身子不好,吃藥吃飯隔外小心,不能刺激了,但是這些家裏婆子已經做得很好了,林如海沒必要花了大人情請了這些人來。


    黛玉膩在賈敏懷裏問道“娘親,爹爹好好的怎麽請了這些人來。”


    賈敏摩擦著黛玉的小臉,笑著說道“還不是你們幾個鬧得,你兩個弟弟就不說了,你也是個脾胃弱的,咱們雖說懂了些,到底沒有人家知道的明白,如今一個人情是欠,兩個人情也是欠,你爹索性弄了這麽些人來。”


    黛玉還是覺得不對,可是也說不出反殺的話,隻能說道“那這些個人咱們可怎麽安排是好,身契可給了。”


    賈敏說道“都給了,四個婆子,三個丫頭,一會好生收起來就好。”


    這天過後黛玉對賈敏越發仔細留心,賈敏晚上對著林如海就是好頓抱怨,說道“都怨你的不是,如今不光又欠了人情,也讓玉兒起了疑,這兩天好幾次都差點讓玉兒看出不對來。”


    林如海賠笑不說還點賠不是,說道“玉兒還小,那裏能看出什麽來,不過是好奇罷了,等她在多學一段日子對這些藥材什麽的不好奇也就好了。”


    賈敏搖頭道“玉兒本就聰慧,有的時候就是太聰慧了,對很多東西都不是很在意,總是忽略了過去,如今玉兒起了疑,我就怕那孩子看出來,你不知道,平時我喝藥隻是說是元氣不足,喝些平安方子罷了,玉兒這兩天不光是像以前似的,親自領著小丫頭熬藥,每包藥材她都打開看了不說,迴去還對醫書來著,幸好那裏放的都是普通的平安藥,要不然玉兒可就真看出來了。”


    林如海歎了口氣,沒說話,倒是賈敏想了想複又笑道“能瞞一天是一天吧,我就怕那孩子受不住,不過這事兒也有好處,原先皓宇每天吃什麽都要廢了大力氣去想不說,也就那麽幾個樣子,如今到是能吃的多了些不說,樣式也不同了,我看皓宇都漲了些肉。”


    林如海看著賈敏說道“你也別成天顧著三個孩子,你自己多歇著,咱們就人口少,有些事讓範是出門就好,別累到你自己。”


    賈敏握著林如海的手說道“那老爺也別整日想著我們娘幾個,也多顧顧自己,那呂大夫不是說老爺如今太過勞神,於身體無益,就算是公式上停不下來,平時也要多保養著,補藥那東西不能多喝,平時的湯湯水水的可要多喝些。”


    林如海摟過賈敏說道“那裏就不顧著自己了,夫人每天讓人送的東西,為夫那樣沒用。”賈敏聽了笑的很是甜蜜。


    黛玉這麽仔細觀察了好些日子,還真讓她看出了些不同,例如黛玉如今認藥材越發多了也就發現賈敏的藥很多都不是在耳房裏熬出來的,耳房裏熬出來的都是普通補血氣的平安方,那些賈敏也喝,但是也喝一些黛玉不知道哪裏熬出來的藥,黛玉問起賈敏說都是耳房裏熬出來的平安方,本來中藥都是黑唿唿的,黛玉也分不清裏麵都有什麽,現在跟著學了黛玉發現兩種藥味還是有些細微的不同,但沒等黛玉在觀察下去,賈敏就很少在黛玉麵前喝藥了,在有就是賈敏對黛玉的教導,黛玉一直認為每家母親都是那麽教育孩子的,如今和外麵接觸的多了黛玉發現她現在學的好些何顏都沒學,她可是比黛玉還大上兩歲。


    自從發現的多了,黛玉很是恐慌,賈敏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卻什麽也做不了,別說她不知道賈敏生的是什麽病,就算是知道她也不知道如何治療,無力的不行。


    賈璉和王熙鳳在濟南又呆著了一個多月才迴去,張大舅舅還不想放人,他認為賈璉還是不讓人放心,填鴨似的教了一個月不說,臨走的時候又把一個在濟南尋的準備給張大表哥送去的幕僚給了賈璉,就這張大舅舅還不放心,可是沒辦法賈璉上任的日子到了。


    張大舅舅看著馬上要走賈璉說道“你這個姑姑是個有良心的,也不往當初你娘和她好了一場,你姑父是個有本事的,比我強,有時多學學,上任後多聽兩位先生的,你要是敢做那些個出格的事兒,我就替你母親打折你的腿!”賈璉對他舅舅的脾氣算是一清二楚了,別的不說他要是真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他是真能大斷自己的腿,這才算是放了賈璉走,薑氏拉著王熙鳳也是好頓叮囑,這些也不細表。


    王熙鳳拿著薑氏給賈敏準備的禮物看著,也是多學學的意思,賈璉跟著看說道“大舅舅大舅媽想的就是周到,怕給姑媽惹麻煩,理由都替姑媽想好了,就這兒怎麽也不讓咱們告訴家裏說是和舅舅家聯係上了。”


    王熙鳳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過頭來對賈璉說道“我知道二爺這麽多年在府裏委屈了,要是府裏知道二爺外家如此顯赫不說,就憑他們對二爺這一片心也夠堵那幫子小人的嘴了,可是大舅舅大舅媽說了必定有他們的原因,舅舅舅媽吃的鹽比咱們吃的飯都多呢,必定不能害你我二人不是,咱們就聽著吧。”


    賈敏一直很支持黛玉出去交際,這些日子黛玉發現了家裏的不對勁,就一直擔心著,也就沒出去的心思,有什麽邀請也都推了,賈敏看不過眼,替黛玉下了帖子,邀請幾個和黛玉交好的小姑娘來府裏遊玩。


    何顏和黛玉最是交好,也是最先到的,黛玉特意去二門接了何顏進來,何顏看到黛玉就笑著說道“好家夥,你可算是有動靜了,這一夏天誰下帖子你都推了,寫信也幾迴,可是怎麽了。”


    黛玉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到沒什麽,就是到了夏日就有些犯懶,加上我身子有些弱,出去犯了暑氣不說,別在傳出什麽不好的說,也就一直歇著在家裏了,這不如今天不是很熱了趕緊就給你們下了帖子。”


    領著何顏見過賈敏,黛玉怕賈敏耗神,沒說幾句話也就領著何顏往悅馨閣去了。


    進了屋裏黛玉拿過一盒珍珠粉笑著對何顏說道“前個我得了兩盒子珍珠粉,說是純珠子磨得,沒參別的東西,我記得姐姐喜歡這個特意給你留著呢。”


    何顏很是歡喜,何顏的皮膚有些蜜色,不是非常白皙,嚐嚐為了這個頭疼,說道“好妹妹,還是你想著我。”打開你看更加歡喜,笑著說道“這至少是二等珠子裏中等磨得。”


    黛玉看了一眼,搖搖頭說道“我看著倒是一樣,都是珠子磨得,管他一等二等磨出來還不是一個樣子。”


    何顏把粉遞給自家丫頭,讓其收好,點了點黛玉的腦袋說道“這怎麽能一樣,這一等二等三等珠子磨出來的,別的不說顏色就是不同,一等珠磨出來的 ”


    沒等何顏接著說教下去,黛玉趕緊求饒說道“好姐姐,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就饒了我吧,因為這我都讓我娘親給訓了一通了。”


    何顏咬牙道“你個不識好人心的。”黛玉笑嘻嘻的也不說話,到讓何顏也不知道說什麽了,跟著笑了起來,笑完有些感慨的說道“要我說這天下會養珠子的在多些就好了,別的不說就這上等的珍珠粉也不能難得了。”


    黛玉也有些感歎說道“要說這上等的珍珠粉咱們也不是用不起,這一盒子雖說貴了點,可是用的時間也長呢,不過就是怕傳出去得了一個奢侈的名聲罷了。”


    何顏更氣,狠狠的說道“要是我會養珠子,別說是這上等的珍珠粉了,我房裏的珠簾我都用上等珠子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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