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賈敏到是還真記得張老太爺願意吃什麽，當初張老太爺最愛用一道點心是山東小吃荷花酥，但是總嫌棄家裏的廚子做的不地道，張氏經常會親手做了送迴去，賈敏跟著吃了不少，到如今都記得。
跟賈敏說完第三天賈璉就帶著王熙鳳大包小包的前往濟南，賈璉按照王熙鳳和黛玉商量好的沒直接去張家，而是包了個客棧讓王熙鳳住下，而賈璉打聽到張家的墳地在那裏，拿著祭祀用的，再加上張老太爺最愛的荷葉酥，就去了張家墳地，像張家這種望族祖墳都是有人看著的，賈璉根本就進不去，可是賈璉也不著急，一跪就是半個月，終於把張家人給跪來了，可是人家並不是說要見他的，而是攆他走的。
可是賈璉隻是跪著哭訴著說道“本也沒臉來打擾舅舅表哥清淨，隻是夢到娘親說是想著家鄉父母，想著在喝一杯家裏的清茶，也就厚著臉皮來了，不求見舅舅原諒，就讓我進去給外祖父外祖母上柱香吧。”
張家表哥被哭的沒法子，隻能稟告張大舅爺，最後還是讓賈璉如願了，賈璉也是狠人，天天什麽都不幹就是去給張老太爺張老太太掃墓，一點不假他人手，墓碑都被擦的掉皮的時候終於進了張家的大門。
賈璉進了張家的大門，張大舅舅也沒見他，直接給了他一包茶讓他滾蛋了，賈璉對前來送人的張六表哥說道“我也沒臉見大舅舅，隻是想著能不能到母親原先住的院子看上一眼。”
張六表哥有些為難，賈璉看到連忙說道“看我說了傻話不成，好懸衝撞了女眷。懇請表哥給我指一下哪裏是舅舅舅媽居住的地方可好。”
張六表哥有些不忍，賈璉如今十八歲比張六表哥還小上七八歲呢，遂說道“姑姑的院子還留著呢，家裏這麽多孩子沒有一個住進去的，就是如今我不能帶你去，改明兒有機會的吧。”
賈璉聽了這話心裏就是一喜，麵上卻是流淚不止說道“讓舅舅舅媽惦念了。”看著張六表哥手指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頭都磕破了，就這樣張大舅舅也沒出來看上一眼。
賈璉沒再多說什麽，就出了張家，張大舅媽薑氏看著自己老頭子那副倔強的樣子很是無奈說道“既然外甥自己找了來，你這是何苦，你就不好好看看，看著外甥也是個好的，現在還有你們幾個老頭子記掛著，等將來你們都沒了，這家裏誰還記得外甥，還不讓他們趁著年輕多接觸接觸！”
張大舅舅狠狠的哼了一聲說道“誰記掛這他那個不孝的東西，他娘為了他早早的就去了，他可倒好讓人養了幾天，娘都都不認了！”
薑氏真是無奈了，隻能歎氣接著勸道“你這話說的，小孩子能記得什麽，外甥那麽小就被史老太太給抱走了，她不教外甥叫娘，外甥上哪裏知道去！”
張大舅舅也不說話一甩袖子就走了，薑氏知道這人是想見不好意思說，想著賈璉在登兩次門這老頭子肯定也就心軟了，可是等了幾天賈璉居然沒再上門，看著張大舅舅越來越黑的臉色，沒法子隻能派張六表哥去打聽，迴來的結果讓張大舅舅直接坐不住了！
賈璉病了，從張家迴去就沒下來床，張大舅舅連聲問道“怎麽好好的就病了，他們賈家到底是怎麽養孩子的，弄的身子這麽弱！”張六表哥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大夫說表弟這是鬱結於心，在加上前些時候一直沒有休息好，那天表弟頭上還傷著，上的藥也不是很好，這幾樣和一起表弟就病了，表弟妹如今急的什麽似的。”
張大舅舅暴怒道“他還帶著媳婦來的，我怎麽不知道，他媳婦怎麽照顧的！”
張六表哥真心覺得自己很冤枉，可是也不敢辯解，說道“表弟還帶著表弟妹去給祖父祖母上墳來著，表弟妹那天是和表弟一起來的，就是沒進來，還在府外馬車裏給您和娘磕頭來著。”
張大舅舅聞言更加憤怒，說道“你這作死的畜生，這些事恩嗎都不迴我！”說著一個茶杯奔著張六表哥的腦袋就去了！
薑氏看著兒子頭上的茶水不幹了，張六表哥說是行六，可這是張大舅舅三兄弟三家孩子的總排行，實際上是薑氏的兒子也是幺子，和薑氏大兒子差了二十多歲，可想而知薑氏有多疼這個小兒子了。
薑氏高聲道“你跟兒子發什麽脾氣，還怨別人不告訴你，你也不想想怎麽告訴你，還沒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讓你給攆了迴來，怎麽說，現在知道急了，當初就不說了，那是賈家做的過分了，可是如今外甥自己找過來了，你還拿喬不見，如今你怒什麽怒，外甥要是出了什麽事，我看你還有什麽臉麵去見妹妹。”
張大舅舅被罵的一聲不吭，張六表哥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最後還是薑氏發話，讓張六表哥去把賈璉兩口子接進府裏。
王熙鳳剛給賈璉換了帕子，有些心疼的說道“咱們就不能在想想別的法子，二爺非要拿自己身子開玩笑。”
賈璉摸了摸額頭說道“慢慢來也不是不行，可是咱們那還有那麽多時間，如今我看舅媽表哥都是接受了的，舅舅一直不心軟，我也沒法子，隻能下狠手了。”
王熙鳳道“我看舅舅也不是不心軟，說不定咱們再上幾次門，舅舅也就見了呢，當初你剛去的時候祖墳的時候可是連個下人都不敢和你說話，如今不光進了門，我去磕頭的時候舅媽還送了東西出來，我就說在去幾次的好。”
賈璉連聲說道“罷了罷了，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磨嘰個什麽。”王熙鳳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個不識好人心的。”
沒讓賈璉失望，到了不到晚上張六表哥就帶著人來了，賈璉如今還是有些虛弱，看到張六表哥說道“表哥怎麽又過來了，我如今已經沒什麽事兒了，倒是讓表哥勞累了。”
張六表哥比較豪氣的說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說的什麽話，讓表弟妹收拾收拾咱們家去。”
賈璉先是笑了一下，接著就又些遲疑的說道“舅舅那裏，，可是 ”
張六表哥小聲說道“其實我爹早就想見你了，就是嘴硬，聽說前天你迴來就病了，讓我娘給好頓說，我爹一聲沒支不說，我出來的時候我爹還讓人準備的他的馬車。”
賈璉如此進了張家，張大舅舅看到賈璉也沒說別的，隻是囑咐賈璉好好養病，看著張大舅舅微紅的臉，賈璉心裏一笑。
薑氏看著有些憔悴的王熙鳳說道“這段時間委屈你們了。”王熙鳳搖頭道“不委屈，這麽多年二爺都沒來給舅舅舅媽請安，本就是我們不對，舅舅也急脾氣，如今指不定怎麽心疼二爺呢。”
薑氏欣慰的笑了一下，說道“你幾個舅舅不是不想著你們，而是 ”想到王熙鳳不光是賈家的孫媳婦，也是王家女兒不好跟她說太多，就算是向著自己相公，可也不應該在自己這裏聽到什麽不好的，凡是都點自己看自己琢磨才好。
遂薑氏說道“好孩子，苦了你了，迴去好生歇會子，璉兒那裏可還指著你呢。”王熙鳳應了，賈璉本就年輕，養了兩天也就好了，薑氏不放心怕留下病根，又讓養了兩天，賈璉兩口子才算是出來走動。
張大舅舅沒等薑氏拉著賈璉好好說說話，就把人提溜到前院書房去了。
張大舅舅“你不好好在京裏讀書，怎麽去了你姑媽那裏。又是怎麽知道找來的。”來的時候賈璉和王熙鳳就說好了，就說府裏隻是告訴賈璉他外家沒人了，到了揚州後聽姑媽講了才知道舅舅們在濟南，可是也沒臉來，隻是夢到了張氏，心裏也想著這才找了過來，這夫妻二人是分別說的，薑氏聽了還好，可是張大舅舅可謂是氣個半死。
賈璉生怕給這個好不容易見到麵的舅舅氣出個好歹來，連忙說道“都是外甥自己的不是，小時候人家說我信了也就信了，大了還信就是外甥自己的不是了，要不是姑媽說起舅舅家如今在濟南，外甥怕是這輩子都不一定能知道，這知道後外甥心裏難安的很，可是也沒臉來見舅舅舅媽，可是夢到母親十分想念家鄉，外甥也隻能厚著臉皮來了！”
張大舅舅很不容易的忍下怒氣，說道“你給我說說，你這些年都是怎麽過的。”
賈璉也不誇張，直接就說了起來“小的時候養在老太太那裏，四歲的時候大太太進門也搬迴去住了一段時間，後來病了一場又搬迴老太太那裏去了，和二叔家的珠大哥哥一起，前年成的婚，姑媽看我在家隻是幫著二叔跑跑腿，幫二嬸子收收租子，實在不像樣子，寫信給父親叫了我們夫妻二人過來，說是打理一下家裏在江南的產業，實際上是讓姑父教導教導我，我身上捐了一個五品同知的官職，姑父幫著走動成降了一等成了實缺，八月份就上任了。”
他這邊說的含蓄，可是王熙鳳這頭就沒這些顧慮了，直接著哭了一場，王熙鳳聲音還帶著沙啞道“舅媽您是不知道當初二爺有多難，府裏的月例就那麽一點子，小的時候到還夠，可是二爺大了出門請客吃酒的銀子都沒有，我們老爺是個粗心的，想不到這些小地方，太太不是親娘不說還沒養過二爺，都是想不到的，就是去年姑媽接了我們過來說是要給二爺謀求一個實缺，我都擔心我那些壓箱銀子不夠，好在老爺小事上粗心，大事上到不糊塗，開了箱子把曾祖母留下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這才沒讓姑媽難做！”
王熙鳳說了好些個小事兒，說的賈璉都快成了小白菜一般，張大舅舅開始隻是嫌棄賈家沒有好好教養賈璉，薑氏想的就比較多了，晚上聽著張大舅舅發了半天脾氣，後才說道“當初妹妹的嫁妝在咱們濟南可是頭一份兒，在京裏也數的上的，別的不說就光那些個田莊店鋪一年光租子就差不多有一萬兩，當初母親怕你們兄弟幾個不高興，還特意找了我和弟妹，說那裏有好些祖母留給妹妹的，加上家裏給的才有那麽多，可是怎麽我聽著璉兒媳婦的意思，她和璉如今手裏的活錢都指著璉兒媳婦的嫁妝過活！”
張大舅舅隻是脾氣不好，嫉惡如仇，不是智商低下，要不然當初也不能幹到左督禦史，聽了這話那裏想不明白說道“你明兒問問璉兒媳婦看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要是如今還沒到璉兒手裏，我就上他們賈家，問問去。”
薑氏也是一個有心胸的，拐著彎的問了問王熙鳳，到底還是知道賈璉生母的嫁妝沒在賈璉手裏，告訴了張大舅舅。
張大舅舅也沒聲張，隻是派人去查了查張氏陪嫁的莊子鋪子，等賈璉夫妻要的時候才知道莊子鋪子早就換人了，有說是榮國府二太太的陪嫁，還有的賣給了金陵薛家。
張大舅舅忍下這口氣不提，隻是趁著剩下的時間好生教導賈璉。
賈敏到是還真記得張老太爺願意吃什麽，當初張老太爺最愛用一道點心是山東小吃荷花酥，但是總嫌棄家裏的廚子做的不地道，張氏經常會親手做了送迴去，賈敏跟著吃了不少，到如今都記得。
跟賈敏說完第三天賈璉就帶著王熙鳳大包小包的前往濟南，賈璉按照王熙鳳和黛玉商量好的沒直接去張家，而是包了個客棧讓王熙鳳住下，而賈璉打聽到張家的墳地在那裏，拿著祭祀用的，再加上張老太爺最愛的荷葉酥，就去了張家墳地，像張家這種望族祖墳都是有人看著的，賈璉根本就進不去，可是賈璉也不著急，一跪就是半個月，終於把張家人給跪來了，可是人家並不是說要見他的，而是攆他走的。
可是賈璉隻是跪著哭訴著說道“本也沒臉來打擾舅舅表哥清淨，隻是夢到娘親說是想著家鄉父母，想著在喝一杯家裏的清茶，也就厚著臉皮來了，不求見舅舅原諒，就讓我進去給外祖父外祖母上柱香吧。”
張家表哥被哭的沒法子，隻能稟告張大舅爺，最後還是讓賈璉如願了，賈璉也是狠人，天天什麽都不幹就是去給張老太爺張老太太掃墓，一點不假他人手，墓碑都被擦的掉皮的時候終於進了張家的大門。
賈璉進了張家的大門，張大舅舅也沒見他，直接給了他一包茶讓他滾蛋了，賈璉對前來送人的張六表哥說道“我也沒臉見大舅舅，隻是想著能不能到母親原先住的院子看上一眼。”
張六表哥有些為難，賈璉看到連忙說道“看我說了傻話不成，好懸衝撞了女眷。懇請表哥給我指一下哪裏是舅舅舅媽居住的地方可好。”
張六表哥有些不忍，賈璉如今十八歲比張六表哥還小上七八歲呢，遂說道“姑姑的院子還留著呢，家裏這麽多孩子沒有一個住進去的，就是如今我不能帶你去，改明兒有機會的吧。”
賈璉聽了這話心裏就是一喜，麵上卻是流淚不止說道“讓舅舅舅媽惦念了。”看著張六表哥手指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頭都磕破了，就這樣張大舅舅也沒出來看上一眼。
賈璉沒再多說什麽，就出了張家，張大舅媽薑氏看著自己老頭子那副倔強的樣子很是無奈說道“既然外甥自己找了來，你這是何苦，你就不好好看看，看著外甥也是個好的，現在還有你們幾個老頭子記掛著，等將來你們都沒了，這家裏誰還記得外甥，還不讓他們趁著年輕多接觸接觸！”
張大舅舅狠狠的哼了一聲說道“誰記掛這他那個不孝的東西，他娘為了他早早的就去了，他可倒好讓人養了幾天，娘都都不認了！”
薑氏真是無奈了，隻能歎氣接著勸道“你這話說的，小孩子能記得什麽，外甥那麽小就被史老太太給抱走了，她不教外甥叫娘，外甥上哪裏知道去！”
張大舅舅也不說話一甩袖子就走了，薑氏知道這人是想見不好意思說，想著賈璉在登兩次門這老頭子肯定也就心軟了，可是等了幾天賈璉居然沒再上門，看著張大舅舅越來越黑的臉色，沒法子隻能派張六表哥去打聽，迴來的結果讓張大舅舅直接坐不住了！
賈璉病了，從張家迴去就沒下來床，張大舅舅連聲問道“怎麽好好的就病了，他們賈家到底是怎麽養孩子的，弄的身子這麽弱！”張六表哥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大夫說表弟這是鬱結於心，在加上前些時候一直沒有休息好，那天表弟頭上還傷著，上的藥也不是很好，這幾樣和一起表弟就病了，表弟妹如今急的什麽似的。”
張大舅舅暴怒道“他還帶著媳婦來的，我怎麽不知道，他媳婦怎麽照顧的！”
張六表哥真心覺得自己很冤枉，可是也不敢辯解，說道“表弟還帶著表弟妹去給祖父祖母上墳來著，表弟妹那天是和表弟一起來的，就是沒進來，還在府外馬車裏給您和娘磕頭來著。”
張大舅舅聞言更加憤怒，說道“你這作死的畜生，這些事恩嗎都不迴我！”說著一個茶杯奔著張六表哥的腦袋就去了！
薑氏看著兒子頭上的茶水不幹了，張六表哥說是行六，可這是張大舅舅三兄弟三家孩子的總排行，實際上是薑氏的兒子也是幺子，和薑氏大兒子差了二十多歲，可想而知薑氏有多疼這個小兒子了。
薑氏高聲道“你跟兒子發什麽脾氣，還怨別人不告訴你，你也不想想怎麽告訴你，還沒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讓你給攆了迴來，怎麽說，現在知道急了，當初就不說了，那是賈家做的過分了，可是如今外甥自己找過來了，你還拿喬不見，如今你怒什麽怒，外甥要是出了什麽事，我看你還有什麽臉麵去見妹妹。”
張大舅舅被罵的一聲不吭，張六表哥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最後還是薑氏發話，讓張六表哥去把賈璉兩口子接進府裏。
王熙鳳剛給賈璉換了帕子，有些心疼的說道“咱們就不能在想想別的法子，二爺非要拿自己身子開玩笑。”
賈璉摸了摸額頭說道“慢慢來也不是不行，可是咱們那還有那麽多時間，如今我看舅媽表哥都是接受了的，舅舅一直不心軟，我也沒法子，隻能下狠手了。”
王熙鳳道“我看舅舅也不是不心軟，說不定咱們再上幾次門，舅舅也就見了呢，當初你剛去的時候祖墳的時候可是連個下人都不敢和你說話，如今不光進了門，我去磕頭的時候舅媽還送了東西出來，我就說在去幾次的好。”
賈璉連聲說道“罷了罷了，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磨嘰個什麽。”王熙鳳狠狠的啐了一口道“你個不識好人心的。”
沒讓賈璉失望，到了不到晚上張六表哥就帶著人來了，賈璉如今還是有些虛弱，看到張六表哥說道“表哥怎麽又過來了，我如今已經沒什麽事兒了，倒是讓表哥勞累了。”
張六表哥比較豪氣的說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說的什麽話，讓表弟妹收拾收拾咱們家去。”
賈璉先是笑了一下，接著就又些遲疑的說道“舅舅那裏，，可是 ”
張六表哥小聲說道“其實我爹早就想見你了，就是嘴硬，聽說前天你迴來就病了，讓我娘給好頓說，我爹一聲沒支不說，我出來的時候我爹還讓人準備的他的馬車。”
賈璉如此進了張家，張大舅舅看到賈璉也沒說別的，隻是囑咐賈璉好好養病，看著張大舅舅微紅的臉，賈璉心裏一笑。
薑氏看著有些憔悴的王熙鳳說道“這段時間委屈你們了。”王熙鳳搖頭道“不委屈，這麽多年二爺都沒來給舅舅舅媽請安，本就是我們不對，舅舅也急脾氣，如今指不定怎麽心疼二爺呢。”
薑氏欣慰的笑了一下，說道“你幾個舅舅不是不想著你們，而是 ”想到王熙鳳不光是賈家的孫媳婦，也是王家女兒不好跟她說太多，就算是向著自己相公，可也不應該在自己這裏聽到什麽不好的，凡是都點自己看自己琢磨才好。
遂薑氏說道“好孩子，苦了你了，迴去好生歇會子，璉兒那裏可還指著你呢。”王熙鳳應了，賈璉本就年輕，養了兩天也就好了，薑氏不放心怕留下病根，又讓養了兩天，賈璉兩口子才算是出來走動。
張大舅舅沒等薑氏拉著賈璉好好說說話，就把人提溜到前院書房去了。
張大舅舅“你不好好在京裏讀書，怎麽去了你姑媽那裏。又是怎麽知道找來的。”來的時候賈璉和王熙鳳就說好了，就說府裏隻是告訴賈璉他外家沒人了，到了揚州後聽姑媽講了才知道舅舅們在濟南，可是也沒臉來，隻是夢到了張氏，心裏也想著這才找了過來，這夫妻二人是分別說的，薑氏聽了還好，可是張大舅舅可謂是氣個半死。
賈璉生怕給這個好不容易見到麵的舅舅氣出個好歹來，連忙說道“都是外甥自己的不是，小時候人家說我信了也就信了，大了還信就是外甥自己的不是了，要不是姑媽說起舅舅家如今在濟南，外甥怕是這輩子都不一定能知道，這知道後外甥心裏難安的很，可是也沒臉來見舅舅舅媽，可是夢到母親十分想念家鄉，外甥也隻能厚著臉皮來了！”
張大舅舅很不容易的忍下怒氣，說道“你給我說說，你這些年都是怎麽過的。”
賈璉也不誇張，直接就說了起來“小的時候養在老太太那裏，四歲的時候大太太進門也搬迴去住了一段時間，後來病了一場又搬迴老太太那裏去了，和二叔家的珠大哥哥一起，前年成的婚，姑媽看我在家隻是幫著二叔跑跑腿，幫二嬸子收收租子，實在不像樣子，寫信給父親叫了我們夫妻二人過來，說是打理一下家裏在江南的產業，實際上是讓姑父教導教導我，我身上捐了一個五品同知的官職，姑父幫著走動成降了一等成了實缺，八月份就上任了。”
他這邊說的含蓄，可是王熙鳳這頭就沒這些顧慮了，直接著哭了一場，王熙鳳聲音還帶著沙啞道“舅媽您是不知道當初二爺有多難，府裏的月例就那麽一點子，小的時候到還夠，可是二爺大了出門請客吃酒的銀子都沒有，我們老爺是個粗心的，想不到這些小地方，太太不是親娘不說還沒養過二爺，都是想不到的，就是去年姑媽接了我們過來說是要給二爺謀求一個實缺，我都擔心我那些壓箱銀子不夠，好在老爺小事上粗心，大事上到不糊塗，開了箱子把曾祖母留下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這才沒讓姑媽難做！”
王熙鳳說了好些個小事兒，說的賈璉都快成了小白菜一般，張大舅舅開始隻是嫌棄賈家沒有好好教養賈璉，薑氏想的就比較多了，晚上聽著張大舅舅發了半天脾氣，後才說道“當初妹妹的嫁妝在咱們濟南可是頭一份兒，在京裏也數的上的，別的不說就光那些個田莊店鋪一年光租子就差不多有一萬兩，當初母親怕你們兄弟幾個不高興，還特意找了我和弟妹，說那裏有好些祖母留給妹妹的，加上家裏給的才有那麽多，可是怎麽我聽著璉兒媳婦的意思，她和璉如今手裏的活錢都指著璉兒媳婦的嫁妝過活！”
張大舅舅隻是脾氣不好，嫉惡如仇，不是智商低下，要不然當初也不能幹到左督禦史，聽了這話那裏想不明白說道“你明兒問問璉兒媳婦看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要是如今還沒到璉兒手裏，我就上他們賈家，問問去。”
薑氏也是一個有心胸的，拐著彎的問了問王熙鳳，到底還是知道賈璉生母的嫁妝沒在賈璉手裏，告訴了張大舅舅。
張大舅舅也沒聲張，隻是派人去查了查張氏陪嫁的莊子鋪子，等賈璉夫妻要的時候才知道莊子鋪子早就換人了，有說是榮國府二太太的陪嫁，還有的賣給了金陵薛家。
張大舅舅忍下這口氣不提，隻是趁著剩下的時間好生教導賈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