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月間山兄妹迴神奈川的意見齊齊被駁迴,這其中功勞最大的,自然是一直笑眯眯的不二周助了。


    ——開玩笑呢,現在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和緋刃之間的感情還這麽微妙,要是放任她跑到神奈川,再徹底地把那種可能給弄沒了,他上哪裏找後悔藥去?


    所以,那個提議一出現,就被他“啪唧”一下給拍沒了。


    ok,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兄妹兩個又開始頭痛地商量要不要打電話迴家的事。這件事,不二周助不好插嘴,月間山孝太有些訕訕的,緋刃就自己咬咬牙拿了主意:這個電話一定要打!再怎麽樣,那也是她的家。她出了事,不通知家裏,反而要沒什麽關係的不二家照顧,這種事情說出來就不好聽。至於家裏麵有什麽反應,他老爸是要吼她也好,罵她也好,她也不管了。隻有一點,她反正打死都會迴富江汀!


    果然不出所料,緋刃這一通電話過去,月間山爸爸在電話那頭就是一陣怒罵。緋刃默默地聽著,隻是在他提到轉學這件事後,堅定地拒絕了,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月間山爸爸氣得要死,口不擇言道:“你就在外麵呆著吧,看你怎麽交你的醫藥費和學費!”


    緋刃心裏憋了一口氣,脫口就想說——“要不我把你以前給我的學費生活費都寄還給你”,後來看了眼身邊忐忑不安的弟弟,硬生生地把那話給憋了迴去。


    要是那句話說出口,那就差不多是和家裏撕破臉了——雖然現在的她,算起來可能比她爸爸還要再富有一點。


    忍了忍,她隻能一直硬邦邦地重複這句話:“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轉學的!”


    月間山老爸在家氣了好幾天。妻子一直在家唉聲歎氣,兒子也經常打電話迴家勸說,再加上他本身也很擔心女兒,終究還是先服了軟,在公司請了假後,帶著妻子一起去了東京。


    至於到了東京後,緋刃看到他們,心裏是怎麽樣的複雜感觸,那就又是另外一迴事了。


    月間山夫妻趕到東京後,“陪床”陪了一夜的不二周助,隻能摸摸鼻子,打包自己的東西,迴家住了——雖然他真的很想趁著後麵幾天“陪夜”的時間多進行些深層次的了解。


    而月間山夫妻在醫院的這幾天,也徹底見識了緋刃在短短一年裏所積累的人脈。


    緋刃的人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說她人緣好吧,住院的時候,每天都會有人來看她,比如冰帝的跡部景吾、忍足侑士,立海大的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長穀川綠希,英德的美作玲、西門總二郎,青學的手塚國光和乾貞治,後來,甚至連前田雅東也出現了;說不好吧,確實也有跡可循。雖然她在學校裏名氣很大,但是真心相交的,也不過就是不二周助,菊丸英二和家政社的那幾個。


    這群人,看似分布散亂,但是一個個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隨便拉出一個來,都是一般人拍馬都趕不上的。


    月間山老爸上次來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一部分,還勉強能夠維持鎮定,但是月間山老媽,在聽說那些少年少女的來頭後,已經緊張地說不出話了。


    月間山老爸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並且有一些“這孩子怎麽這麽能耐,難道我已經老了”的微妙感覺。


    月間山孝太鬆了一口氣。


    ——總算不需要在訓練的時候時時惦記姐姐怎麽樣了,更重要的是,老爸和姐姐的矛盾得到了緩和,雖然這個矛盾隻是緩和而不是消失。他有一種預感,有一天這個矛盾爆發的時候,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而他作為這個矛盾的中心人物,不中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老天保佑那天來的越晚越好,給他多一點時間準備吧!


    ****


    住院觀察了幾天後,醫生終於大手一揮,允許緋刃出院了。


    緋刃出院後,又坐在輪椅上,一頭紮入了工作的懷抱。沒辦法,她住院的這幾天,已經落下了很多事情,前田雅東公司所需要的係統要盡快完成,跡部景吾那裏的東西十分機密,不能隨便找人代替等等。


    月間山老媽見女兒這麽忙碌,總會勸幾句,等她見緋刃隻是點頭應著,轉身就忘的時候,她也不再開口嘮叨了。這些日子,她在不二淑子的引導和幫助下,已經很適應東京的生活了。再加上空閑的時候,她和不二淑子兩個人還能聊聊天,說說女人間的八卦,日子過的也不錯。


    倒是月間山老爸,整日閑散著,感覺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緋刃看他在麵前晃來晃去看得牙疼,直接忽悠著他去神奈川參觀兒子訓練去了。於是,五十嵐圭司和月間山孝太躺著中了槍,迎迴了一尊大佛。


    青學網球部的訓練結束後,不二周助迴家洗了個澡。等他洗完澡,拿著柔軟的毛巾擦著頭發走到客廳時,發現自家姐姐正坐在沙發上占卜。


    沙發前麵的茶幾上,鋪著一小塊黑色的棉質方布。方布上麵橫向擺放著一疊塔羅牌,其中被抽出的那幾張,則在不二由美子的手中。


    不二周助見狀,好奇地在她旁邊坐下,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道:“姐姐又在為誰占卜呢?”


    不二由美子將手中的塔羅牌和桌布上的牌合在一起,放入專用的盒子中,溫和道:“沒什麽,隻不過剛剛有時間,就順便幫緋刃醬看一看運勢。”


    不二周助將擦頭發的毛巾掛在脖子上,又用手順了順淩亂的栗色短發,笑出聲道:“姐姐是看緋刃又受傷了,所以才想幫她卜一卦嗎?”


    “也有一點吧。”不二由美子拿過弟弟脖子上的毛巾放在一邊,笑著說,“反正也是空著,找點事情做。”


    不二周助心中一動,微笑著問:“那結果怎麽樣?”


    不二由美子八卦兮兮地看著自家弟弟:“看樣子,周助對緋刃醬真的很關心啊。”眼看著弟弟露出為難的表情,她忙又擺了擺手,說道,“好啦好啦,本來就是嘛,我把結果告訴你,不許在我的吐司上放芥末醬哦。”


    “從塔羅牌上來看的話,緋刃醬這個人,勇敢,堅毅,能夠像勇士一樣披荊斬棘,她能夠獲得勇士那樣代表力量的劍,取得勇士的尊榮,但是永遠不能成為國王。她是一個容易獲得他人愛情的人,但是她又是一個循序漸進的性子,不可能在短期內付出自己的愛情。因為不能在獲得愛情的同時快速地迴應以同樣的愛情,所以她所得到的愛情,很快就會凋零。但即便如此,她能夠得到的長期堅守的愛情,也不少。換句話說,緋刃醬其實是一個桃花運很旺盛的人哦。另外,這個人猶如一個環抱著自己入睡的天使,雖然對未來充滿著希望,但是缺乏安全感,有時候會莫名失落,迷茫的時候也不少。總得來說呢,大方向還不錯,還是小困難也不少。”


    不二周助又用手指順了順自己的頭發,笑笑說:“聽起來有點籠統啊。”


    不二由美子解釋:“怎麽會呢?第一段的勇士,講的其實是命運。它的意思是,緋刃醬像勇士一樣,敢於拚搏,最終也會得到屬於她自己的成功。她的成功,可能是名,可能是利,也有可能是部分的權利,但不可能是代表著帝王那樣的權利。桃花旺盛那段就不用我說了吧?因為緋刃醬是一個慢熱的人,所以周助你才占盡了近水樓台的便宜。”


    “是嗎?”不二周助的笑如清風拂麵般柔和,但是不二由美子卻無端端地感覺他似乎滿懷心事。


    不二周助靠在沙發上,麵色沉靜,心中掙紮,好一會兒才問道:“那姐姐,覺得緋刃……能夠得到手塚的愛情嗎?”


    “誒?”不二由美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好一會兒才詫異地問,“你是說,手中家的小子,和緋刃?”


    不二周助按了按額頭,無奈地笑著。


    不二由美子越發驚訝了,隨後撲哧笑出聲,說道:“我們家周助一直沉靜內斂,最近幾年姐姐都看不出你的想法了。我原來以為,隻有裕太才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沒想到還有一個緋刃醬啊。”


    不二周助心中有些窘迫和羞怯,麵上卻依舊帶著溫溫柔柔的微笑:“姐姐……”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不二由美子忍住笑,對他擺擺手,說道,“我覺得,像緋刃醬這樣的女孩,要贏得別人的好感很容易。手塚君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少年而已,喜歡上女生也很正常啊。而且,他是那種看起來很穩重很可靠的男孩子,對緋刃醬那種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確實很有吸引力。”


    說著,她又調侃地看著自家弟弟,“要說這一點的話,你就比不上他了。”


    不二周助輕輕吐出一口氣,心中若有所思:“安全感……嗎?”


    不二由美子點了點下巴,思索著說道:“要我看的吧,他們兩個大概也僅限於此了吧。”


    不二周助聞言,緊提著的心中微微鬆了口氣,試探著問道:“這話……又怎麽說?”


    不二由美子道:“緋刃雖然是一個好姑娘,但是她不愛說話和交際,性子有點直,不夠圓滑,如果要做大家族的長媳,其實還是不夠的。對於手塚家來說,他們可能更傾向於長穀川綠希這樣聰慧而圓融的女孩子。手塚太理智,緋刃醬對感情懵懵懂懂的,似乎帶著些害怕,所以,這兩個人,注定誰都邁不出那一步的。如果推測無誤的話,大概是這樣的吧?”


    不二周助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起身:“和姐姐聊天,真是受益匪淺。”


    “阿拉,沒事啦,對你有幫助就好。”不二由美子笑著勸慰,“但是周助,我覺得現在對你來說,重要的不是擔心手塚君會怎麽對緋刃醬,而是你自己怎麽對待她吧?去擔心別人,還不如自己這裏卯足盡去追求。”


    心中那片黑壓壓的烏雲中央,開始透過一絲絲金色的,明亮的陽光。沉重和擔憂一點點散去,不二周助終於感覺輕鬆了一點:“嗯,多謝姐姐,我知道怎麽做了?”


    原來,是缺乏安全感嗎?


    那麽緋刃,終有一天,我會將這種讓你感覺不安的因素全部拔除。我相信,會有那麽一天的。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是第二個聖誕節了……嚶嚶嚶嚶,乃們這群小妖精,就這麽無情無理取鬧地拋棄了我……嚶嚶嚶嚶,乃們這群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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