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要為自己所作的事情付出代價


    相原智沙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黑,臉色比調色盤還要精彩。她憤憤地看著不二周助,卻又說不出話來。


    她家雖然說不上什麽大富大貴,但還是有一些小資本的。她爺爺曾經是青學的校長,現在的青學校長,是他的學生;她的爸爸,是政府公務人員;媽媽是忍足集團裏的醫生;她的阿姨在美作集團有一席之地;她舅舅是青學的副校長;現在青學計算機社團的指導老師是她姑姑。


    她是家裏的獨女,從小就在長輩的寵愛之下長大,沒有受過一絲委屈。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她長得太平凡。但是,即便如此,其他人看在她家裏人的麵子上,也隻會不停口得誇她可愛,有氣質,轉身還會教訓自己家的孩子,不許他們說她壞話。


    這樣的環境,造成了驕傲不馴,自我任性的壞脾氣。可是上了國中以後,她發現,事情不一樣了。她那在國小裏還稱得上優秀的成績,在國中隻能排在中遊;國中裏有很多長得漂亮而學習成績又好的女生,她們從不會向國小時的那些女生一樣圍著她轉,在她不高興的時候自覺自動得消失;國中裏也有很多又帥體育又好的男生,但是他們似乎都不愛打理她,從來都不和她說話。即便知道了她舅舅是青學副校長,很多人也隻是淡淡地對她點點頭。


    她以前所擁有的,讓她意氣風發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了。這中間的落差太大,相原智沙覺得,自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從那以後,她變得叛逆起來。她用所有的零花錢去買各種各樣的化妝品,每天化濃妝上學;她把校裙剪成超短裙,露出白嫩的大腿;她痛恨所有長得漂亮的女生,每天帶著幾個跟班在學校裏找漂亮女生的茬;她和臭味相投的男生談戀愛,調笑,同時又渴望期待著能和手塚國光這種帥氣優秀的男生在一起。


    在月見山緋刃到來之前,她還能在這樣的狀態笑找到快樂和些微的自信。可是緋刃的到來,完全挑動了她心中那根同樂很久的弦。


    憑什麽!憑什麽月見山緋刃那種,家裏什麽都沒有的人,成績能夠和手塚國光比肩?憑什麽那種什麽都不會的人,能夠得到學生會的青睞和手塚國光的注視?憑什麽那種空有外貌的人,能夠得到王子般的不二周助的嗬護和愛慕?憑什麽連計算機社的前輩也偏幫她?憑什麽她能和菊丸英二這一群人玩到一處?


    憑什麽憑什麽!她不服氣,她不甘心!


    耳邊是所有人的嘲笑和諷刺,眼前是一向溫柔如王子的不二周助冷冽的眼神和嘲諷話語,相原智沙心中騰得升起一股怒火,以前的不甘、憤恨和對緋刃的嫉妒,再也無法壓抑,如惡魔般控製了她的整個腦袋和思想。


    她眼神陰鬱,冷冷開口:“不二君說得對,我是真、的、很、為、月、見、山、擔、心!不二君還不知道吧,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今年的中學生全國計算機大賽,月見山居然沒有報上名。”頓了頓,她惡意得勾起了嘴角,語氣中有掩飾不住得幸災樂禍,“所以,今年的計算機大賽,你心愛的月見山,是沒有資格再參加了!”


    話音剛落,不二周助冰藍色的眼眸中就瞬間充滿了殺氣,如寒刃般刺向了她:“相原前輩很高興嗎?”


    “哈哈!高興,我當然高興!”感覺到不二周助身上的殺氣,相原智沙的心顫了顫,腦子略微清醒了一點。但下一刻,在她轉頭看到緋刃漂亮的容顏和冷淡的表情後,她一下子又被嫉妒給吞噬了。她的眼中隱約有些瘋狂,臉上俱是得意,“為什麽不高興?月見山被計算機社團拒之門外,就是因為她對計算機一竅不通。往屆參加計算機大賽的都是社團內部的人,我原本就不同意她這個非計算機社團的人參加。沒有參加過計算機社團測試和培訓的月見山,在這方麵完全及不上有許多經驗的社員。沒了她,正好少了拖青學後腿的人,我為什麽不高興?”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相原智沙竟然這樣顛倒是非,菊丸英二氣的想要衝上去和她理論,被大石秀一郎和緋刃死死得拉住了。


    他的貓眼中迸發出憤怒的火光:“你太過分了!當初明明是你仗著你姑姑是社團的指導老師,威脅社長不讓緋刃進入社團,後來又用毫無道理的要求苛求緋刃,緋刃才放棄計算機社的,你怎麽可以這麽顛倒是非黑白?”


    “顛倒是非黑白?嗤——”相原智沙嗤笑出聲,隨即冷冷道,“菊丸君,這就是你對待前輩的態度?日本是一個講究尊敬前輩的國家,這就是你對前輩的尊敬?”


    “另外,”她眼神不善地看著他,又冷聲說道,“說話要有證據,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


    “英二——”


    菊丸英二還想開口反駁,卻不妨不二周助突然開口,攔下了他的話頭。


    不二周助表情平淡,眼神卻更加冷厲。幾秒鍾後,他忽然勾了勾嘴角,用為難地口氣說道:“真是苦惱,雖然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在場的人不少,但是想必,已經離開了社團的前輩們是不願意再卷入這些事情的,我和英二的話,會讓大家覺得有失公平,怎麽辦才好呢?”


    “所以說,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菊丸君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相原智沙有恃無恐,絲毫不在意不二周助說那番話的用意,反而順著他的話接了口,語氣頗為得意。


    “那就讓我來作證。”誰知,她心中還未快意多久,一個清冷的聲音橫插了進來,讓她的心瞬時狂跳進來,裏麵充滿了煩躁、痛恨而又期待。


    手塚……國光。


    隨著人群的退讓,中間出現了一條小路。手塚國光一手背著網球袋,一手插在口袋中,踩著夕陽的餘暉,走過那條小路,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相原智沙眼睜睜得看著手塚走到不二周助的身邊,看著他轉身,看著他用帶著冰寒冷意的眼神看著自己,剛剛的期待一掃而空。她忍不住緩緩將右手放在胸口。胸腔裏,她的那顆心還在瘋狂跳動,明明感覺到它已經被冰凍,已經碎成了冰渣子,可它卻還是完好的,熱乎的,隻為那個帶著冷意看著她的人加速跳動。


    她閉了閉眼睛,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緊接著,另一個帶著調笑的聲音也插了進來:“啊哈,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學生會不出現,似乎也說不過去。”隨後,學生會一行三人,學生會會長,副會長,秘書處秘書長,在繼手塚國光之後,高調出場。


    人群中頓時“嘩——”地一聲議論開了。


    “哇,居然是手塚,好帥好帥!”


    “人家已經心水他很久了,可他看上去又冷淡又嚴肅,好像很不好接近的樣子啊。”


    “啊!我好想尖叫!是會長他們,是會長!”


    “啊啊,沒想到居然會看到神秘的學生會三人組,好興奮啊!”


    “不過,今天他們怎麽都出動了?不二殿畢竟和月見山關係親密,手塚殿和不二殿又那麽熟,他們為月見山打抱不平還說的過去,學生會怎麽也出來了?”


    “誒誒?難道你忘了,學生會一直很重視緋刃殿?他們一直想邀請緋刃殿加入學生會,但是緋刃殿沒有答應。這樣的話,學生會即便是因為緋刃殿的事情出麵,也說得過去吧。”


    “對啊對啊,而且,明明報名參加了全國大賽,但是分賽組裏卻沒有自己的名字,這是一件很大很嚴重的事情吧?要是今年的繪畫大賽,月見山的情況落到我身上,我怕我會哭死。”


    聽著這些嗡嗡的議論聲,相原智沙心中因為手塚國光帶來的那一點失落和自嘲,也瞬間被嫉妒代替,消失地無影無蹤。


    她咬了咬牙,抬起頭狠狠地看向月見山緋刃:“怎麽,自己能力不夠,報不上名,所以找這麽多人來給你出氣?月見山緋刃,你果然夠不要臉的!”


    緋刃把想要反駁的菊丸英二拉到身後,冷冷地開口說:“不敢當。我雖然不像手塚君那樣正直無私為青學奉獻自己,但比起前輩你來,絕對是一個遵紀守法,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正麵例子,所以不要臉這個專屬前輩的詞,我不敢要,青學誰都不敢要。”


    “你!”相原智沙的臉瞬間扭曲,配上她那醒目的煙熏妝,活脫脫就是一個惡鬼,樣子十分恐怖。


    自從到東京後,緋刃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都比預期的還好,她已經很久沒有發揮過自己的毒舌功能。今天碰上一個相原智沙,陷害她不說,還態度惡劣,信口雌黃,心裏已經十分不爽了。但是因為不二周助說過這件事,要交給他全權處理,她才憋著沒有說話,可如今,人家直接對著她攻擊了,她的小宇宙瞬間爆發,毒舌功力翻倍。


    “什麽叫做叫這麽多人來給我出氣?我月見山緋刃一個小小的學生,連學生會幹事都算不上,怎麽請得動堂堂的學生會正副會長和秘書長?手塚君和周助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青學的大家都清楚,他們是我讓他們來,他們就能夠來的嗎?那麽不經過大腦,完全沒有依據的話,前輩您是怎麽說出來的?腦子被燒糊塗了嗎?”


    相原智沙氣得渾身發抖,不二周助的嘴角卻微微勾起。


    這個丫頭啊,講起話來,還真是不客氣。


    學生會會長齋藤太郎右手握成拳放在嘴邊,使勁忍著笑。好不容易在副會長一個有一個刀子般暗示的眼神後,他輕輕咳了一聲,說道:“相原智沙,關於月見山報名失誤這件事,影響比較惡劣,我們會請計算機社全體去學生會了解一下情況,相原君也請一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是想在這一章把後麵的結果都寫上的,但是我現在扛不住了。感冒發燒,吃了藥以後好像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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