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真田說到收徒弟事情時,緋刃有一瞬間詫異。她原本隻是希望孝太能夠從幸村他們身上學到些什麽,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孝太成為他們誰徒弟。


    況且,神奈川真田道場,那幾乎是所有劍道學習者夢想地方。那樣地方,以孝太資質,能夠進得去嗎?


    不二周助了解了事情始末後,歎了一口氣,拉著緋刃好好叮囑了一番,才微笑著和立海大眾人道了別。迴到幸村家後,緋刃思忖著:孝太去真田家見真田家家主,是一件大事。這件事,最好不要越過父親。想到這裏,她和旁邊長穀川綠希說:“有一點事,先迴房間了。”


    長穀川綠希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後又叫住了她,用右手食指點了點心髒所在位置:“緋刃,今天事情,就不和說謝謝了。但是,會永遠記在這裏。”


    緋刃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這麽說,詫異了一下就轉過身,站直身子看著她,黑色眼眸中全是笑意:“啊,知道了。”


    月見山嘉和聽聞兒子要去見真田家家主,整個人都愣住了。神奈川真田家,那是什麽概念?那些人,是他這種小公司職員一輩子都見不到人!可是,他家孝太,不僅去了跡部家,明日還要去接受真田家主考驗。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緋刃。


    緋刃……緋刃比他有本事,以往時候,還真是他小看了自己女兒。


    “明天就到神奈川來。”


    緋刃吃了一驚,猶豫著說道:“可是……爸爸,孝太是明日早上去見真田家主,等您趕到時候,事情都結束了。”


    月見山嘉和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所有熱情和激動都被撲滅了:“那能換時間嗎?算了,想想也不可能。”


    “是,爸爸。真田家主十分繁忙。這一次孝太能夠得到真田老先生教導,還是因為真田君幫忙,應該是們小輩配合老先生時間才對。”


    月見山嘉和坐在沙發上,沒有拿手機那隻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這是應該。可是孝太事情畢竟也是大事,作為父親,在這種事情一定要在場才對。下午到就下午到吧,總歸是要來。”


    “那好,到時候和孝太在舅舅公寓等您。”


    “嗯,好好照顧弟弟。”


    第二日一早,幸村精市和長穀川綠希就陪著緋刃姐弟一起去了真田家。因為知道了緋刃為長穀川綠希和上野浩對上事情,幸村精市對緋刃也客氣了很多。


    要去見真田家主這件事讓月見山孝太很緊張。在去真田家路上,他一直死死握著姐姐手不放,仿佛他一鬆手就會出什麽事。


    緋刃拍了拍弟弟頭,說道:“孝太,別緊張。到時候見了真田老先生,他要是問什麽問題,就老老實實地迴答。別去管自己有沒有說錯,老實迴答總是對。已經是一個小男子漢了,說話做事要光明坦蕩,要有擔當。如果真田老先生願意讓真田君收下,那就是運氣。如果不行,那也別氣餒。老先生不收,不一定就是不行,或許是不適合真田道場,明白了嗎?”


    真田家主那種久居上位閱曆豐富人,一眼就能看穿孝太這種小孩子。而且,真田家大少爺真田裕一郎無心於家主之位,真田弦一郎從小就跟在真田家主身邊,是由真田家主親自教導成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會是真田家下一任家主。真田家主又怎麽會允許他身邊有不明人士出現?


    她敢肯定,就昨天一晚上,他們已經把她和孝太祖上三輩事情都查清楚了。在那樣人麵前,孝太根本就沒必要隱瞞。老老實實迴答問題,說不定還有一些希望。


    月見山孝太看著姐姐堅定眼神,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慢慢冷靜下來:“嗨,明白了。”他姐姐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到了真田家後,一行四人就下了車。真田家和幸村家又是一種完全不同風格。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真田家話,那就是嚴謹。真田家,從小處擺設,到仆人言行,處處都透露嚴謹,讓人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嚴肅以待。


    沒一會兒,真田弦一郎和他父親就出現了。沒說兩句話,他們四人又被帶到一間和室門前。真田弦一郎帶著月見山孝太進了和室,緋刃和幸村他們被留在了門外。


    原先在車上時候,緋刃還沒有一點緊張情緒,這個時候孝太進了和室,她反倒有些擔心了。她擔心孝太不能好好應對真田家主問話,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長穀川綠希拍了拍緋刃肩膀,安慰說:“啊,是關心則亂。”


    緋刃點頭,在心裏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然後開始耐心等待。令人心焦一個小時過去了,真田弦一郎終於帶著冷汗淋漓月見山孝太出來了。


    緋刃嚇了一大跳,忙迎了上去:“怎麽迴事?孝太,臉上怎麽那麽多汗?”


    月見山孝太在聽到姐姐聲音後,幾乎是下意識地拉住了她衣服:“姐……”


    真田弦一郎壓了壓帽子,麵無表情地說道:“月見山桑,因為尚未被授刀,所以原本沒有收徒弟打算。但是爺爺同意先讓令弟掛名在名下,一年之後再行考核,若成績合格,就成為正式弟子。”


    緋刃喜不自禁,忙朝真田弦一郎行了一個大禮:“真是麻煩真田君了。”


    和室裏。


    真田弦一郎父親坐在榻榻米上詢問父親:“爸爸真要讓弦一郎收了那個孩子嗎?弦一郎自己也才十二歲。”


    茶香繚繞中,一個滿頭銀發人端起茶杯,不急不緩地品了一口,才從容道:“以弦一郎能力,教導一個從未接觸過劍道孩子,那是綽綽有餘了。願意嚐試著收那孩子,不僅僅因為那孩子聰慧有領悟力,還因為他姐姐。”


    “那孩子姐姐?”


    “是。”穿著和服老人放下茶杯,滿身威嚴,“那孩子雖然資質不錯,但是壞毛病卻是不少。可是她姐姐,卻能將那孩子壞習慣一一地擰過來。養成習慣容易,要改掉習慣卻是難事。如果讓改掉每天早上看報紙習慣,能做到嗎?”


    “爸爸,這……”


    “做不到吧?那孩子卻在他姐姐幫助下做到了。才十二歲女孩,就有了這樣長遠和細膩心思,不簡單啊。那孩子如此老實地迴答了問題,想必也是他姐姐曾經囑咐過。想看一看,這對姐弟,能不能走出一條路,能走出,怎樣一條路。”


    *****


    月見山嘉和果然在下午時候到了神奈川。他聽緋刃說了事情結果之後難掩欣喜,隨後第一次嚴肅地對月見山孝太說:“這一次機會來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努力訓練,知道嗎?”


    月見山孝太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向父親行了一個禮:“嗨!爸爸放心,一定會好好努力!”


    月見山嘉和見慣了兒子調皮搗蛋樣子,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恭敬地給自己行禮,倒有些不可置信感覺。看到兒子行完禮後偷笑樣子,他心理突然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他看了看坐在一邊女兒,又看了看像小鬆樹一樣站著兒子,欣慰地笑了。


    月見山嘉和很快就迴去了。


    在神奈川這段日子裏,月見山孝太就一直跟在真田弦一郎身後學習劍道和網球。真田弦一郎嚴厲和“愛懲罰”是相當出名。隻要有一絲差錯,月見山嘉和就會嚐到真田牌巴掌味道。可是令人驚訝地是,一向嬌生慣養吃不得一點苦孝太,居然沒有絲毫怨言地忍了下來。有時候,連緋刃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月見山孝太卻仍然毫不退卻地堅持著。


    真田弦一郎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對自己徒弟非常滿意。


    在那樣刻苦訓練下,月見山孝太網球自然是飛一般地進步,而劍道,也已經將基礎內容全部學完。


    暑假很快就要結束了。月見山孝太沒有辦法再留在神奈川學習,真田弦一郎就給他定好了標準,要他迴去後自己練習,達到他定標準,寒假時候再迴來檢驗他自己訓練成果。


    緋刃已經很久沒有迴家了,所以這一次送弟弟迴家後,還要在家裏呆一段時間。


    姐弟兩個先迴了東京,將自己行李收拾好之後又和不二家人道了別,才踏上了迴富江汀飛機。


    九月時候,緋刃又從富江汀迴東京上學。期間研讀些king新推薦計算機著作,偶爾去家政社逛逛,被部長抓住好好蹂躪一頓,或者接一些軟件編製工作,賺些外快。這樣一路到十二月二十號,沒什麽大事。


    日本十二月很冷,緋刃把所有能穿上衣服都穿上了,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圓球。教室裏還比較暖和,緋刃眯著眼睛直想打盹。可偏偏這時,一個有著一頭紅色頭發大貓撲到了她身上:“緋刃緋刃,們聖誕節時候去遊樂園吧!”


    緋刃嘴角抽了抽,把頭埋了起來,低聲迴答:“不去,那是小孩子玩意。”


    菊丸英二撒著嬌搖晃:“去嘛去嘛……”


    緋刃睡意一下子都被搖沒了。她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頭:“英二,這兩天一直在下雪,沒什麽好玩,不去了吧?”


    菊丸英二見她語氣有些鬆動,就卯足了勁撒嬌:“去吧去吧,周助說去了他就去,們大家一起去,叫上大石,人多熱鬧。去吧去吧……”


    緋刃剛想拒絕,一張口就對上了菊丸英二那雙閃亮亮滿是期待眼睛。原本鄙視小孩子玩意她可恥地萌了,終於艱難地改口說:“那……那……”


    “去吧去吧……”大貓眼繼續閃亮。


    “那……那就……”怕冷少女艱難地抵抗中。


    “去吧~”貓眼更閃亮。


    “那就……去吧……”怕冷少女完敗。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昨天有事情耽誤了~明天陪老媽去辦理入股手續 ,不在家,不更~


    別小看聖誕節,哈哈,我埋了六年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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