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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總隊長最近很焦慮!


    就在數天前,靜靈庭遭遇旅禍襲擊,這本不是什麽大事,畢竟自存在千年以來,就大大小小發生的事件來說這種程度的侵擾根本不痛不癢!


    若不是事關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恐怕區區幾個旅禍還不至於這麽興師動眾。


    靜靈庭對待外界襲擊有充分的經驗,各個番隊戒備好自己的區域,哪裏發現旅禍哪裏自行處理,也就夠了。


    可萬萬沒想到,一次普通的旅禍侵襲會將整個靜靈庭攪得天翻地覆。


    先是五番隊隊長藍染慘遭虐殺,掛屍牆頭的死狀簡直將靜靈庭的尊嚴踩至粉碎。


    那可是一隊之長,代表了靜靈庭十三個最高戰力,即使五番隊不是戰鬥番隊,工作分配也側重文書方麵,可這不代表他的實力就打了折扣。


    隊長的遇害讓整個靜靈庭炸開了鍋,誓要誅殺大逆不道的旅禍。


    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至於讓老爺子焦慮至此,雖然損失慘重,但畢竟事態脈絡清晰。


    冤有頭債有主直接迴擊就是,做死神的,本來拿起斬魄刀那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可藍染隊長的副官,五番隊副隊長雛森桃卻言之鑿鑿的指認殺人者根本不是旅禍,而是三番隊隊長市丸銀,並擅自以下犯上發動攻擊。


    而市丸銀本身的態度也曖昧不明,加上常年和藍染不和的傳聞,一時藍染隊長的死亡真相撲朔迷離了起來。


    加上本次事件的誘因,朽木家大小姐的處刑是死去的藍染一力促成——


    沒錯,就是一慣老好人的藍染。


    隨著他的死亡層層矛盾浮出水麵,山本總隊長已經不認為這是幾個普通意外的疊加了。


    人老成精的他有著敏銳的陰謀嗅覺,自覺事態已經牽扯到好幾方勢力,再不快刀斬亂麻勢必會牽出更大的混亂。


    可過了這麽久,其中最重要的一環,那些侵襲的旅禍們,竟然一個都沒抓到,這讓他怎麽不震驚於己方的無能?


    “十一番隊怎麽還未匯報巡查結果?可是已經遇到旅禍陷入苦戰?”


    因十一番隊是戰鬥巡查番隊,機動性強,所以負責了大部分搜查工作。此時找到旅禍迫在眉睫,因此命令他們每過一個小時會遠程匯報搜查結果。


    一直執行得很好可這會兒明顯過了該匯報的時間卻毫無動靜,所以山本隊長會有此問。


    十一番隊的人大多耿直好戰,能讓他們忘記命令的也隻有戰鬥了。


    副隊長忙表示要去看看,如果真是遇到旅禍真好增援!


    他還沒開口就有一番隊的隊員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了。


    那是一番隊番邸的守衛,此刻他臉上滿是驚駭,豆大的汗珠掛滿額頭,說話結結巴巴,連一聲總隊長都不能完整叫出來。


    這副架勢直讓人懷疑是不是有強敵膽敢入侵一番隊了。


    好在雀部副隊長是優雅耐心之人,很快將人安撫下來,那隊員才艱難的喊出一句——


    “旅禍,旅禍捆了十一番隊隊長,副隊長,三席還有五席來找總隊長要說法了!”


    誰管誰要說法?那一刻總隊長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這些旅禍擅闖靜靈庭,毆打死神,造成巨大的人力物力損失,兼之還有謀殺隊長的嫌疑。


    一夥抓住了直接投監獄都不冤枉的惡徒還敢恬不知恥的擺出受害方的姿態嗎?


    一番隊的番邸雖不如六番隊精致貴氣,但也肅穆莊嚴,讓人望而生畏。


    庭院中央有一顆千年鬆柏,樹幹挺拔,枝繁葉茂,整個樹冠展開幾乎遮住了庭院大半陽光。


    這樹還是他剛出任隊長的時候親自種下的,如今歲月如梭,轉眼過去千年,不想用來納涼遮陰,對弈修煉的大樹下發生了有史以來奇恥大辱的一幕——


    一條麻繩將五人捆成一串排排站開,十一番隊五席以上的首領盡數在場。


    更木劍八一臉晦氣,斑目一角叫嚷不斷,淩瀨川弓親腫著一張臉好像饅頭成了精,最小的副隊長草鹿八千流被栓在末尾,張著小嘴可憐的大哭。


    而繩子的那一頭就牽在一個年輕女人手裏,她趕驢一樣讓人排排站好不許動,時不時扇一把叫得囂張的一角的光頭,間或塞一兩顆糖在八千流嘴裏讓她哭聲暫停片刻,但就是不放人。


    “豈有此理!”這顏麵全失的場景讓總隊長光頭上青筋都出來了——


    “等等,幾位隊長席官我們知道,可和他們綁在一起的這一位是誰?”


    雀部副隊長生怕總隊長火氣上來拉誰都揍,尤其他的不肖弟子居然被旅禍俘虜更是會重點招待。


    因此連忙岔開話題冷卻隊長的情緒。


    這招雖然生硬但好歹有用,果然讓總隊長視線落在了一同被捆,但明顯不是死神,立場不明的那一男子身上。


    男子黑發白膚,長相很俊秀,像是心情不怎麽好,眉宇之間滿是憂鬱,對一旁吵吵鬧鬧的狀況視而不見。


    可他即使被捆著站在那裏也掩飾不了渾身上位者的氣息,不用說一定是貴族世家的孩子。


    山本這才發現事態的嚴重,這可不是打一頓學藝不精的不肖弟子的事了。


    要是真有一個貴族在自己的地界受到這種欺辱,那麽本就一團亂的護庭十三隊等著中央四十二室無窮無盡的指責和找茬吧。


    像是上天也憐憫總隊長的焦頭爛額焦頭爛額,沒有再給他添事。


    聽到雀部副隊長的疑問,唐納停下了快要和一角弓親又打起來的架勢,迴過頭看到伊爾迷又站遠了,一把將人拉迴來——


    “哦,這是我家的,鬧了別扭老想跑,所以一起捆了。”


    大概是真的欺負狠了,這次伊爾迷變得很傷心,直言他兄長的威信都被毀了個幹淨,以後再不能以完美無瑕的姿態麵對奇犽,所以至今不肯原諒她。


    不會,現在不是讓外人看笑話的時候。


    唐納一眼掃過去,很容易就能看出真正有話語權的人。


    “可算出來了,您就是這片的老大吧?”唐納咄咄逼人到“雖說各家山頭有各家的規矩,沒遞過拜貼不能亂闖也是天經地義。可總沒有連個過路的都喊打喊殺的強盜行徑吧?”


    “你看,快看,我才出來就被敲了一悶棍,這麽大個包啊!虧得是我皮糙肉厚呢,要換另一個大閨女,還讓不讓人嫁人了?”說著偏了偏頭,露出額頭上一個不明顯的包。


    “你放屁!”一角馬上叫起來“你還敢叫冤?你看你把我們揍成什麽熊樣了?總隊長,這家夥在全城戒嚴的時候開黑腔跳出來,雖然長一副人樣,但誰知道是不是變種虛?不是虛你拒捕什麽呀?”


    “我人還沒出來呢,腦袋才伸出去半截就挨了一棍,我還乖乖等你們抓,我傻呀?而且你這光頭聽不懂人話是吧?都說了這是我的能力能力!釘死了說黑腔怎麽迴事?想誣賴好人是吧?”


    “好人?好人是你這幅德行?”一角不屑一笑“喂,別以為咱十一番隊打架強就沒腦子,這時候現身你說你跟那些個搗亂的旅禍沒關係你騙鬼呢?”


    “唉喲喲!這人不要臉,變著法誇自己智勇雙全呢!”唐納比他更不屑“動動你隻有杏仁大的腦子好好想想,我要真是找事的你現在能活蹦亂跳和我對罵?”


    “伊爾迷,你說這是不是蠢?笑他!”唐納自己哈哈哈的把一角嘲笑個腦子爆炸,卻沒見伊爾迷有動靜。


    她尷尬的戳了戳伊爾迷“喂,別這麽下我麵子,讓你笑呢!”


    伊爾迷抬頭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控訴她曾經同樣在奇犽麵前下他的麵子一樣,但性格惡劣的他還是聽了唐納的話。


    隻見他死氣沉沉的迴過頭,麵無表情的僵臉對準了一角,然後緩慢的,擰開一個扭曲的嘲笑——


    一角喉嚨咯咯咯的響,如果唐納隻是讓他響破口大罵的話,這家夥光憑一個表情就讓人想提刀砍人。


    “混蛋!!敢小看人——”一角嘶吼著被捆著這樣上去大家,被一直容忍他們吵嚷的山本隊長喝止了!


    “住口!”老頭子中氣十足的一聲飽含靈壓,成功攝住了在場的人。


    他一雙銳利的鷹眼掃過在場所有人,一時整個庭院針落可聞。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


    唐納又一次打開了空間門,不過這次運氣不好,碰到靜靈庭全城戒嚴,門又好死不死的出現在正在巡邏的一角和弓親麵前。


    她紫色的空間門和虛的跨界技能黑腔是如此相似,一角一看這還得了,青天白日呢,你個虛圈的辣雞就敢往靜靈庭的大街上跑,當屍魂界的人都是死的不成?


    唐納一手拉著鬧別扭的伊爾迷,根本無心看路,嘴裏還絮絮叨叨的哄人,腦袋一出空間兜頭就挨了一悶棍!


    “嘿嘿!虛孫子,今兒碰到你一角爺爺算你倒黴!再吃我一棍——”


    唐納捂著冷不丁被敲的腦袋抬頭,就看到一個眼角抹兩坨胭脂的二百五光頭拎起棍子往下砸。


    唐納怒極反笑“好啊,看看到底誰是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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