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品用完了。”


    賀曉寧說完就轉身走了。幹淨、利落、漂亮!


    陸冬梅望著她的身影還有些發怔,還無法從剛才的事情中出來。她總是想,這些人,就算是金婉柔。黎珍,再怎麽出類也到底都是大學生,剛滿十八歲,小心思會有,犯得著用這樣的手段嗎?可再一想賀曉寧生氣的實質,那個叫做吳晨的男生,又覺得自己懂了。


    女人遇上愛情都變成傻子,那個叫吳晨的男生此刻就像一灘爛泥一樣醉倒在地上,無論是溫柔脆弱但滿腹小心機的金婉柔,還是高貴冷豔的賀曉寧,他都配不起。至少在陸冬梅眼裏是這樣的。


    “嗬嗬,是很不錯,不過她的人品已經用完了。”k突然開口。


    “誰?”


    “賀曉寧,”k伸出手微微感召周身去測試過賀曉寧的能量迴流,然後下一秒他皺了皺別人都看不見的眉頭,“你的也用完了。”


    人品已用完,這是什麽意思?


    人品測試是k可以使用的幾個高級權限之一。用於感知接下來劇情人物的命格走勢。但未免空間守護者作弊,人品測試的使用限製嚴格,k從前都很少用這個,因為陸冬梅的人品根本不用測,如果說好運是100,黴運是0,陸冬梅的人品就一直徘徊在50,永遠永遠的不好不壞,路人臉,黴運存在感。隻有當用得著當炮灰的時候會突然驟降到0。


    上次陸冬梅遇襲的時候人品值也隻是降到了35而已,而那次幾乎是讓她快喪命的。這一次居然一下降到了0。


    k的心裏生出不好是預感,可他已知的可能情況還不能告訴宿主,但如果宿主喪命了呢?


    k立時開啟了身體全能防護。陸冬梅立時感覺自己的身體沉重了起來,動作、心跳都趨於緩慢。


    金婉柔就準備抱著陸冬梅哭訴。


    她知道陸冬梅表麵冷漠,內心柔軟,隻要敘述得當,她就會站在自己這邊,百試百靈。更重要的是這個時候,沒有陸冬梅給她開道,她真怕路上再遇到什麽瘋女人啊!


    “冬梅,我……”金婉柔抱著陸冬梅開始哭,她的淚水染濕了陸冬梅的衣服。


    她正斟酌著,怎麽編出一段煽情而言辭鑿鑿的話。


    陸冬梅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氣,猛的一個心悸打了個噴嚏。


    那種香氣似乎很熟悉,縈繞在她的鼻尖,迅速順著血液送到了全身各處。她覺得整個人都被纏了起來,然後心口悶悶的,自停藥開始那種不舒服就越來越明顯了。


    “婉柔你起來一下,你……”她艱難的想要推開她。


    她一直以為自空間的遊戲學習之後,自己的克製力就變得很好了,就算是虛弱的狀況下依舊爬得了高樓,打得過流氓。可這一次,她沒有了力氣。因為身體已經因為這種難受而全能防禦,k可以感受的到,身體因那刺激產生的變化,如今全身上下隻有白細胞是才活躍著。


    “冬梅你聽我說啊,我是冤枉的……”


    那種纏繞周身的香氣讓她開始微微顫抖,疼痛漸漸消磨了意誌,她感覺混身每一寸皮膚都開始腐爛。她伸出一隻手,手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然後裂開。耳際已經消了聲,全世界都慢了下來,似乎與她用真空隔了起來。


    她說不了話,喚k也沒有迴應了。


    “陸冬梅!”k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顯然已經晚了,他和陸冬梅的五感已經被隔開了。沒有了陸冬梅,他隻是一個連接著外網的信息站,沒有任何自主能力。


    不,她會沒事的?


    那個病,不是這個久也沒發作過麽?


    不對,他還是有反擊之力的。k運出迅速消耗的能量,不遠處接觸到他命令信號的大腦開始順著命令執行。


    她好像掉進了一個火山熔爐之中,身上開始燒灼、皮膚開始破碎,血湧上喉頭,她不敢張開嘴,怕自己痛的叫出聲音,也怕連口腔裏最後的好肉也一起燒爛了……


    最後清醒的意識,她聽見一個聲音,叫了聲:“都讓開一點,讓開——”


    k?


    席銘撥開圍著的人群,還有那個依舊抱著陸冬梅哭哭啼啼的女人。


    一開始金婉柔是想訴苦來著,可陸冬梅突然的倒了下去,她已經嚇壞了。她想起她逃跑的那一次,這一次她倒在了自己身邊,她驚慌的不知所措。


    “席銘,她會不會……”


    “滾開,”席銘像是被逼急了,從前沒人見過他暴怒的一麵。


    黎珍本想跟上賀曉寧,卻被席銘一把推開了。


    “席銘,你瘋了!”她吼了一句,卻發現席銘雙目漆黑,幽靜而無光。


    疼,疼……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灼熱的岩漿包裹住了,她被包裹在一團熱流中睡不安穩,掙紮著想要醒來,卻怎麽都無能為力。


    外麵的岩漿夾雜著岩石,一邊燒灼著她的皮膚,一邊用尚存的石塊棱角往他的傷口裏紮。好疼,好疼……


    “護士,她還有救嗎?”


    裏麵隻能依稀聽見一聲的唇在動,護士長安慰的說:“她沒事,隻是需要把無菌室的溫度再調低幾度。不過這可能導致病人的大腦細胞供血不足造成暫時性昏迷。”


    “哦。”


    隨著裏麵醫生的手在調節箱上按了幾下,一片幹冰形成的白霧中,陸冬梅掙紮著不斷扭動的身體,終於安穩的躺了下去。


    疼,依舊好疼。


    身體已經麻木的動不了啦,神經卻保持著那種疼,不斷的刺激著大腦。k也因為陸冬梅的昏迷而暫時失去了控製能量。


    病房外,席銘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幸好他已經把祝願的錢給刷上了,就讓他睡吧。


    陸冬梅的意識昏迷著,k卻隻能清醒的留在其中。


    這群手忙腳亂的低效率家夥。還不如放著他來。他暴跳著,氣的想殺人。


    醫生一刀刀閣下腐爛脫落的舊皮,陸冬梅依舊被麻藥弄睡了,那種疼痛卻被清醒的他所承受著。


    該死,這個病發作的太快,能量不足,醫療係統都來不及啟動。


    嘶——這個醫生是實習的吧,手法也太差了。


    誒,不對,正在吐槽的k突然想起,他被洗過記憶,可為什麽卻那麽清醒的知道這次手術該怎樣做。


    外麵,莫琦緊張的望著無菌病房裏,已經全身潰爛的不成樣子的陸冬梅,強忍住胃裏翻湧出的食物。如果他沒有見到這一幕,他還是會繼續“愛慕”下去的。過去他總想,一個女生能靠著意誌從那麽胖瘦下來,本來就值得敬佩。


    再加上陸冬梅在他們小群體裏,高超的記憶裏,頑強的抗壓力,無人能及。


    不過從這以後他也隻存在仰慕了。


    什麽東西都是這樣,遠遠看著美麗無比,等接觸到她真的那一層……


    如果哪天他醒來發現昨天和自己ooxx的人已經化成了一灘腐爛的肉……


    額,不對,他想遠了。


    不過莫琦之後崔麗麗倒是來看過,看過之後隻是感慨:“看來我就不該嫉妒她啊,可慕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上帝對每個人都是公平啊阿門。”


    王肅拍了下她的腦門:“傻妮子都在想什麽呢?既然隻是病,不是不治之症,總有治好的一天。也許過去是冬梅家家境不寬裕,但以後寬裕了送她去a市治,治不好就送到日本、美國去,總是有辦法的。”


    “還是你說的對,”


    這一幕如果讓賀曉寧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平常一副大少爺的王肅安慰起來也像那麽迴事。收斂起那副尖利高傲的鋼牙,就跟個小狗一樣跟在崔麗麗身邊。至於王肅退出那次比賽的真正原因,當然就是這個了。


    又過了五日,陸冬梅終於醒了。


    作為一個空間守護者,最為暴躁的就是這一點,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然後宿主知道,但除此之外,這世上根本無任何他存在的痕跡。


    他潛藏在宿主的腦中,看似影響而控製著宿主,實則隻是作為宿主的外掛,永遠落落無名的外掛。看著宿主一個走了,換來另一個,他存在與一個故事中,然後走到另一個,聽著外麵一個人的故事,然後換另一個。


    他擁有歲月積攢起的智慧和經驗,足以幫助主神,也就是拿混蛋作者完成她任何構想的力量,卻記不起從前關於自己的任何故事,隻能如魂魄一樣的飄搖在這個世界裏。然後習慣性淡化自己的存在,就像個真正的沒有靈魂的機器。


    宿主的工具,主神的工具。


    “k?”沒有睜開眼睛,陸冬梅先在腦子裏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


    “我在。”


    “真好。”


    那天賀曉寧是早早走了的,後來聽說席銘親自送陸冬梅來的醫院,還一直守在這裏不肯離開,頓時就好奇的來了。


    畢竟席銘是她的青梅竹馬呀。


    對,沒錯,就是憤怒的黎珍告訴她的。黎珍被席銘氣的厲害,就跑到賀曉寧這裏來告狀的。


    不過賀曉寧沒有想到的是,有人比她先來了。於是她才到病房門口就被迫的聽了一長串,關於她悲慘身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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