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仙凝同師尊在第八重陣中相遇,正抓住了陰虎盤問。誰知才要問到些有用的消息之時,這精魔八獄陣竟突然碎裂,陰虎也不知被誰揭掉了頭上的符篆,幾個轉身便跳開十數米。


    薑仙凝見陰虎要逃,拎著黑噬便飛身追了上去。幾個起落,隻見得陰虎的虎尾在前方閃了幾閃,便著著實實沒了身影。薑仙凝在黑霧迷陣中站著,摘下‘荷香坤寶’四處照看,四周卻死一般安靜,無絲毫異象。薑仙凝又放開神識,探查了一翻,除了覺出那漸漸潰散的精魔八獄陣,便隻能覺出師尊向自己走來。


    薑仙凝睜開眼,果真看見一抹白色漸漸映入眼簾,薑仙凝疾步上前道:“師尊,那陰虎似是逃走了,我放神識都感覺不到。想是逃出陰陣去了。”


    薑問曦微微點頭:“不必理它,此次傷他不輕,想要恢複也需得些時日,待日後再除它不遲。”


    薑仙凝也隻得點頭稱是,似是又想起什麽:“師尊,適才我用神識探物之時,怎得沒感覺到若清師侄和刑岑淩?是凝兒技藝不精,還是……”


    “為師也沒覺出他二人氣息,刑三公子想來還困在精魔八獄陣中,若清卻是不知去向。”


    “師尊,此時便如何是好?他二人不會出什麽事吧?”薑仙凝聽師尊如此說,心中頓時著急起來,出門時是四人一道,如今若是沒了兩人,可如何是好?


    薑問曦微微歎口氣,道:“先迴精魔八獄陣尋刑三公子吧。”


    薑仙凝跟著薑問曦,兩人又折返迴精魔八獄陣處。此時陣法已漸漸潰散,黑霧已十分暗淡,有些地方已化為黑色碎片,在空中飄飛著。


    薑仙凝跑上前去,張望許久,又轉頭對薑問曦道:“師尊,若是刑岑淩還在這陣中,會不會因為陣法消散,便也散了身形?”


    薑問曦搖了搖頭:“不會,若陣法潰散,刑三公子若是此前困於陣中,此時到是可以脫得此陣了。”


    薑仙凝點點頭,又圍著精魔八獄陣轉了起來,想著如何讓陣法快些散去。轉了幾圈,薑仙凝一低頭,看到手中的‘黑噬’,頓時心中一喜,拎起‘黑噬’便刺入正在潰散的精魔八獄陣中。本也沒想著有多少效果,隻待能讓陣法快些潰散便可。誰知此時‘黑噬’一刺入陣中,那些正在飄飛的黑色碎屑,竟如同一條溪流般向黑噬湧來,黑噬也如同一條貪吃的小蛇般,微微顫抖著身子努力吞咽這些陰氣。


    薑仙凝看著劍尖上的黑線逐漸上升,轉頭問薑問曦:“師尊,黑噬若是全變黑了,還能用嗎?”


    薑問曦點了點頭:“自然能用,隻是若陰氣吸滿了便要待化去陰氣之後才能再次吸納陰氣。”


    薑仙凝看看黑噬,此時黑噬已經大半都烏黑一片,但仍舊貪婪的吸納著陰陣的碎片。薑仙凝不敢第一次用黑噬便弄個通體黑透,提黑噬在精魔八獄陣中胡亂攪合了一通,便撤迴黑噬,插入腰間劍鞘之中。黑噬一入鞘中,薑仙凝便覺得腰中一片清涼,甚是舒爽。那些陰氣似是透過劍鞘,陣陣流入體內,在體內流轉,倏忽間便在體內轉了幾圈,最後歸於後頸便平靜了下來。


    薑仙凝轉轉眼,有些疑惑的看看薑問曦,想問些什麽,卻猶豫了一會,最終隻扁了扁嘴咽了迴去。又轉身去看那精魔八獄陣。


    此時精魔八獄陣已薄的隻如一層黑紗,薑仙凝墊著腳向內張望,竟真的看見刑嶽正站在遠處黑氣之中,雙手下垂,雙目緊閉,不知是死是活。


    此時精魔八獄陣雖已稀薄,用不得一時半刻便會全部消散,但薑仙凝仍舊不能闖入陣中,隻向前一走便被黑氣彈出。薑仙凝隻得站在陣外叫喊著:“刑岑淩!你可是能聽見?刑岑淩!刑岑淩!你到底還活著沒有啊?你倒是動上一動!你若是還活著,便快些出來,我們還要去尋若清師侄!刑岑淩!”


    任薑仙凝如何叫喊,刑嶽依舊閉眼站在陣中,絲毫不理會薑仙凝。薑仙凝便圍著暗淡的黑氣轉了又轉,想要找個空隙鑽進黑霧,快些救出刑嶽。無奈,最終也不得陣去,薑仙凝隻得坐在陣邊,等著黑氣慢慢消散。


    約摸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黑霧終於盡數消散,刑嶽也忽的倒在了地上。薑仙凝立時自地上站了起來,奔了過去。才要扶起刑嶽,但卻被一人捉住了手臂,轉頭正是薑問曦。


    未等薑仙凝問出口,薑問曦便一手拉著薑仙凝,一手在刑嶽手腕上探查了一下,道:“刑三公子此時並無甚大礙,體內控著心魔的陰氣隻助他調息一下便可推出體外。但他畢竟才自陣中出來,凝兒,還是不要碰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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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仙凝轉頭看著師尊,微微點頭,收迴了手。


    薑問曦扶起刑嶽,讓他在地上做好,自己便在他身後坐定,運真氣至雙掌,抬手貼在刑嶽背後細細感知陰氣的位置。不多時便自胸口處尋到了那團陰氣,薑問曦用真氣困住刑嶽體內的陰氣,一點點向頭頂推去。不多時,便見刑嶽頭頂有一縷黑煙冒出。薑問曦雙掌便再一用力,隻見刑嶽口鼻處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隨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薑仙凝在兩人旁邊蹲下來,歪頭瞧著刑嶽,道:“刑岑淩,你可能聽到我說話?”


    此時薑問曦也收迴雙掌站起了身,站在刑嶽麵前,看著刑嶽。


    刑嶽咳了一會,又吐出幾口黑血,低著頭喘息了一下,慢慢抬起頭來,很是虛弱的微微點了一下頭:“想來是無事了。”


    薑仙凝想抬手給刑嶽拍一拍背,但想到師尊說暫時不要碰刑嶽,抬起的手又慢慢收了迴來,隻關切的問道:“你可還好?”


    刑嶽點點頭:“無大礙了,讓我緩一緩便好。”


    薑仙凝又在刑嶽麵前坐下,安安靜靜等著刑嶽緩一緩。刑嶽低著頭,又閉上眼,靜靜的休息了一會,深吸一口氣,便抬起了頭。


    “多謝薑真人救命之恩。”刑嶽無力的對薑問曦抱了抱拳。薑問曦並未搭話,隻略略點了點頭。


    “刑岑淩,你可是陷入陣中了?”薑仙凝急切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便著急的問了起來。


    刑嶽低頭,略略沉吟了片刻,道:“似是第二重陣便陷進去了。”


    薑仙凝一聽,便皺起了眉:“怎麽?第二重便陷進去了?那後麵那個構陷我的刑嶽是誰?竟真的隻是環境所化嗎?”


    刑嶽聽的一頭霧水:“什麽構陷的你刑嶽?是我嗎?那定然不會是我,我怎會構陷於你?當然,也不會構陷他人。”


    薑仙凝搖一搖頭:“想來也不是你,但卻是真實的很。”說著,便甩一甩頭又開心起來,“你也算是武功高強,怎麽才第二重陣便陷進去了呢?想來甚是丟人。”


    刑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第二重陣不是老嗎?我一時接受不了我老了的樣子,一不留神便掉進鏡子中去了,之後一直找不到出來的辦法,便盯著陣中的自己,盯了這許多時候。直到剛才薑真人救我之時我還一直在擔憂我的樣貌。”


    薑仙凝聽著,滿臉無奈,想來刑岑淩雖是看似玩世不恭,但實則心思極重,對自己樣貌更是容不得一絲瑕疵。若是真在陣中同自己一樣,看到那掛著稀疏頭發,滿臉褶皺的老人,怕是定會困在陣中。


    刑嶽在一旁聽了,叫了薑仙凝一聲道:“薑仙凝,你剛才說什麽?誰不見了?”


    薑仙凝轉頭對刑嶽說:“若清師侄不見了,在陣中之時便好久不曾聽到若清師侄吹的‘清寧訣’,本以為是我耽誤了時辰,沒想到是若清師侄出了事。”


    “會出什麽事?魔族?妖族?鬼族?還是人間什麽人?”刑嶽看著有些著急。


    薑仙凝挖了挖之前的記憶,想不出什麽人能夠無聲無息的劫走薑若清。便搖了搖頭:“什麽人劫走的也是不好說,隻是剛剛有個人劫走了陰虎。”


    刑嶽眉頭一皺道:“是誰?”


    “不知,似是沒有現身,陰虎頭上的封印就被解除了。因沒想到有人竟能無聲無息救了陰虎,故此沒一絲防備,待它跑了幾步再追之時,他卻忽的跑的無影無蹤了。”筆蒾樓


    “你可看清了是誰救的?”


    “太黑了,不曾看清”頓了頓,薑仙凝又道,“許是眼神不好,沒看見是誰。”


    刑嶽又轉頭看向薑問曦:“薑真人也沒看見?”


    “不曾看見。”薑問曦迅速答了一句。


    “這倒是有意思,以薑真人的眼力竟然沒看見是誰救了陰虎。能在薑真人眼皮底下揭了陰虎的符篆,想來此人修為一定極高。若是若清被他劫走的,怕是難救了。”刑嶽說完微微搖著頭。


    “未必,若是在外麵想來無人能逃過我五感六識,但這精魔八獄陣之中,隻要是善用陰氣之人,都是可以陰了身形的。雖那時陣法已現潰散之相,但稍有些修為之人仍舊可以隱去身形。當時確是有些大意,若是知曉大概方位,用了破陰咒便也就能令其現形了。”


    薑仙凝看看刑嶽,仍舊還坐在地上,雖是臉上有了些血色,但看起來仍舊十分虛弱,便轉身問薑問曦:“師尊,我們此時要如何?隻等刑嶽好些再走嗎?”


    薑問曦道:“凝兒身上可有陣旗?”


    薑仙凝搖搖頭:“本來包袱也都背在若清師侄身上,入陣之時更是把累贅之物一並丟給若清師侄了。連我的小陣旗都在若清師侄那。”


    薑問曦看了一眼刑嶽:“那便等刑三公子能走動時,出去尋找若清吧。”


    刑嶽聞聽薑問曦如此說,用手撐著地麵,用力起身,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道:“刑嶽能走,不要再等了,此時便去尋若清吧。”


    薑仙凝想上前扶一扶刑嶽,卻被薑問曦扯住,拉到身後,隨後扶了刑嶽一把,道:“刑三公子勿要逞強,多休息個一時三刻在去找尋,也是一樣的。”


    “怎能一樣?若是才被劫走我們找到時想來還是活的,若耽誤的時間久了,被妖物害了便如何?”刑嶽依舊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薑問曦微微皺了眉頭:“若是按凝兒說的,我們破第三重陣時便沒聽過若清的笛音,再到此時,若是那妖物真要害他性命,想來若清已經性命不保了。若隻是為了要挾我們,若清便無性命之憂。刑三公子還是待到能走動之時再做尋找,也省得若是碰到妖物還要照看刑三公子。”


    刑嶽聽薑問曦如此說,心中有些不服氣,仍舊想要立刻便去找尋薑若清,但自己確是一步三搖,還需他人照顧,便也無力反駁。隻好一屁股又坐在地上,幹脆閉目調息起來。


    薑仙凝見刑嶽坐在地上調息,便走到薑問曦身邊,輕聲道:“師尊,若清師侄可會遇害了?”


    薑問曦搖搖頭道:“尚且不知。”


    “師尊果真沒看見是誰劫走了陰虎?”薑仙凝皺著眉頭,心裏有些鬱鬱之氣。


    “不曾看見。”薑問曦答的很快。


    “師尊,我們才要問那陰虎陰脈之事,想來那陰虎是知曉些事情的,吞吞吐吐不肯直說,偏在此時有人劫走了陰虎,怕不是擔心陰虎泄露了秘密?”


    “有此可能。”薑問曦依舊答的迅速。


    但薑仙凝卻有些不滿,覺得師尊心中其實有些定論,隻是不想說而已:“師尊,近些時候發生的事情都跟人間有些關係,再想想刑家最近的蹊蹺事,會不會是宮中仙門在搞事情?”


    薑問曦轉頭看著薑仙凝:“凝兒休要妄自揣測,便是要懷疑也要拿出證據。若隻是推測,便不要說出口,免得惹來禍端。”


    薑仙凝卻不服氣:“凝兒又沒在外麵說,這迷霧中又沒耳目,也不似在那精魔八獄陣還能隱了身形卻不被師尊發現。此時若不分析分析,待到出了迷霧,便更加不敢說了。”想了一下,薑仙凝又抱怨道,“如今在外麵,刑岑淩和若清師侄都不敢隨便言語了,一個個恭敬的很,看的凝兒頭疼,各個都好似戴著麵具。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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