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道姑起身,正是當年論屍拔的那位,看道服是歸元派的。


    薑仙凝戳一戳薑若清,悄聲說:“若清師侄,你可知這道士道姑能在一個觀裏修行嗎?”


    薑若清迴道:“小師叔,這六族都是人界大派係,並不是一座道觀,你看這道士道姑雖穿著一派道服,卻不是一個道觀,也不知相隔幾萬裏,隻是一個派係,有事時由掌門號令共進退而已。”


    隻聽那道姑對白仙姑道,“白仙姑,當年各位老祖除了鎮壓之法,就不能化解那陰氣嗎?一定要鎮壓起來,遺留後患?”


    白仙姑搖頭,“似是無他法。”


    人群中有人說道:“如今已過了百年,不要管當年如何了。隻看如今,哪家有什麽化解陰氣的法子,都拿出來看看,不要藏著掖著了。”說話的是四象派掌門。


    眾人又討論起來,有些門派也說些化解陰氣的秘法,但百年來三界平和,從未實戰,效果如何不得而知。


    歸元派那傲慢老道,號稱趙道長,又出聲道:“薑掌門,如今這修仙第一大派是你們縹緲,這第一仙師也是薑真人,薑真人當年也戰過鬼王。這鎮壓陰脈的事,你們縹緲應該更能出力,難道就沒有什麽好辦法嗎?”


    薑仙凝聽得此,想得刑風說的當年之事,雙手微微握拳。


    薑天雲道,“此陰脈太過霸道,我縹緲並無辦法去除,也不知曉鎮壓之法,隻能暫時壓製化解。顧才召集各位商討。”


    “如今這般大事,薑真人為何不現身?薑真人比我等更了解此事吧。”趙老道依然不依不饒。


    薑天雲道,“我師叔已閉關百年,若有大妖大魔定會鼎力出手,但對陰脈也無甚佳法,商討一事還請各位就不要擾我師叔清修了。”


    眾人也都點頭。


    趙老道依然道,“這陰脈即如此危險,要危及三界,薑掌門還談什麽清修。貧道恐怕薑真人不是隻想清修吧。據貧道所知,這封印陰脈需一靈脈作引。薑真人當年似是就不想獻丹,故而用了淨空真人的丹,也隻是將就之舉。如今薑真人也是推諉,為保全金丹吧。”


    眾人一聽皆暗暗一驚,當年之事都是知個大概,聽趙老道這樣說,也都是嘩然一片。


    薑仙凝一聽,胸中立刻冒火,站在門口就喊了起來,“我縹緲為了封印陰脈,師叔作為掌門,挖了自己金丹作引。我修仙之人沒了金丹是何情形,想必諸位都很知曉。老道,”薑仙凝右手抖出凝仙指著趙老道,“你歸元派做了什麽?如今卻對我師尊口出狂言。你怎不帶頭剜了自己的心做表率?”


    趙老道也不示弱,“若剜我的心,能救普羅大眾,我當場剜心!”


    薑仙凝看這趙老道一副潑皮嘴臉,頓時大怒,拔出凝仙就要上前,“我師尊除妖除魔時,爾在何處?,爾等隻知練些騙人的破丹,討皇帝歡心,從未管過人間疾苦,如今卻口出狂言,詆毀我師尊,我到要剜了你的心看看是黑是紅!”


    薑若清一看不妙,馬上抱住薑仙凝的腰,一邊勸道:“小師叔,不可造次,不可造次呀!師尊還在上麵呢!”


    薑仙凝被薑若清抱住,動彈不得,也不好真的動武,就站在那裏用劍指著趙老道罵。


    趙老道也不是吃素的,對薑天雲道,“哪裏來的黃口小兒,竟然如此無禮,薑掌門竟如此放任嗎?縹緲也稱仙家第一大派,就是這等待客?”


    隻聽薑仙凝那邊接道,“你還配稱是客?你們歸元派修得不是仙是臉皮吧?”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堂下眾人看得熱鬧,不知如何勸阻。


    薑天雲看薑仙凝越發不成體統,便喊到,“若清,若靜,把你小師叔帶出去,要麽就點了啞穴。”


    薑若清,薑若靜哪裏敢點薑仙凝的啞穴,連拖帶抱的把薑仙凝拉到殿外去了。


    薑天雲才對眾人道:“各位見笑了,這是我師叔內門弟子,長年在青雲峰隨師叔閉關,不懂禮數,”轉身對趙老道,“還望趙門主見諒!”


    趙老道抱抱拳,也不好說什麽,氣唿唿坐下了。


    突然又想到什麽,問薑天雲,“薑真人有幾個弟子?”


    薑天雲道,“僅此一個。”


    “當年九歲除屍拔的可是他?”


    “正是!”


    趙老道忽然冷笑一聲,“那我們還議什麽,這娃娃邪門的很,九歲便能吸幹屍拔陰氣,如今去把陰脈陰氣吸了,也未嚐不可。”


    眾人又是一驚,此次商討也算收獲頗多,爆出眾多人間密事。


    濟雲仙姑道,“趙道長,我濟雲雖隻修得幾十年道法,算不得得道,但也不會讓一個娃娃去犯險,自己卻偷得清閑。”


    趙老道道:“那仙姑說個好法,貧道也願犯險。”


    濟雲仙姑微微一笑,“小道雖無好法,也不會送他人性命求平安。”


    趙老道冷笑一聲,“哼,大話說來好聽。”


    “你……”濟雲仙姑見趙老道不講理,便也坐下懶得理論。


    薑天雲少不得又要勸解一番,打些圓場。


    一眾人鬧哄哄論不出什麽辦法治得了陰脈,隻得約個時間,每家製陰化陰之術都試一試。


    薑天雲看看差不多也得不出更多結果,便說道,“諸位都準備一下,三日後我們青陽道匯合。到時我縹緲會製些‘昭路符’發於大家帶在身上。那小君觀前的楊樹林是個陰陣,一入去便陷入陣中,少不得有人掉到陣眼裏,出來不得。為怕打草驚蛇,我師叔並未破了此陣,隻是在陣眼處布了化陰陣,使其不能吸納陰氣。那陰脈便也不能補給陰氣,逸漏的陰氣也被化陰陣散了。隻出不入,希望也能破些陰脈吧。入林之前,我等一定配好昭路符,一同行動,莫要胡走亂闖,引得魔族知曉。”


    眾人皆點頭稱是,又談些除妖破陰的術法,交流些建議。


    這邊廂薑若清,薑若靜拖著薑仙凝到得殿外。兩人依舊一人抱著腰一人拖著胳膊。


    薑仙凝身子抖了抖,說:“你倆放開吧,一直捉著我做甚!”


    薑若清道,“小師叔,你可不要胡鬧,這五峰六族的要職都在,你若真打起來,可不是去山下廟裏跪香這般簡單。剛才師尊都要點你啞穴呢。”


    薑仙凝道:“你放開吧,出都出來了,我不進去鬧便是。”ъimiioμ


    薑若清依然抱著,道:“當真?”


    薑仙凝道:“當真!”


    薑若清還是有些遲疑,但力道鬆了些,薑仙凝突然發力,甩開薑若靜,又抖了下腰,彈開了薑若清。飛身站在殿前台階上,插著腰道,“你不放手,我還當真出不來嗎?”


    薑若清還想上來捉住薑仙凝,均被薑仙凝貼著手指閃開了。薑若清著急,跺著腳說:“小師叔,你,你怎麽說話不算數,不是說不去鬧了嘛,你別跑,你別跑了。”


    薑仙凝笑嗬嗬的,隻貼著薑若清閃躲,讓他抓不著,薑若清則急得團團轉,也顧不得章法亂抓一氣,薑若靜在旁邊看熱鬧,並不動手。


    打鬧了許久,薑若清累的直喘氣,“小師叔,你別跑了。”


    薑仙凝哈哈的笑著,“你別追了!”


    薑若清道,“我不追,你就進去了。”


    薑若靜在旁邊插言道:“大師兄,你追了半天沒追上,小師叔若真想進去早就進去了。”


    薑若清想想,自己也是愚的可以,自己累個半死,一直隻在殿前台階上來迴跑。便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小師叔,你休要耍弄若清。”


    薑仙凝也在薑若清身旁坐下,一手搭在薑若清肩上道:“若清師侄,你就這樣怕‘老古板’嗎?”


    薑若清佯裝生氣,甩了甩肩膀,並未甩掉薑仙凝的手,便氣鼓鼓的歪著頭。


    薑若靜站在二人身後打圓場:“怕是隻有小師叔不怕我家師尊吧,看你在廟裏跪香跪的卻也很自在。”


    薑仙凝道:“你師尊這人,也無甚新意,來來迴迴就是跪香。怕他做甚。”


    ……


    三人在外麵無事閑聊,偶爾打打鬧鬧。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笑聲,“幾位小仙師好雅興呀!”


    三人轉頭,薑仙凝道:“原來是你?”


    薑仙凝三人被趕出登仙閣,正坐在殿前台階上閑聊。


    隻聽身後有一人笑道:“幾位小仙師好好雅興呀!”


    三人迴頭,薑仙凝道:“原來是你?”


    那人更加笑的開心了:“小仙師竟然還識得鄙人,鄙人真是三生有幸,幸哉幸哉!”


    薑若清兩人疑惑的看著薑仙凝:“小師叔,這位是?”


    薑仙凝道:“似是刑少主胞弟,刑家三少爺。”


    薑若清悄悄對薑仙凝嘀咕,“這人怎得如此說話?”


    隻聽對麵那人接道:“鄙人正是刑家排行老三之人,一向如此識禮。”


    三人對望一眼,薑若清上前行了個禮道:“刑三公子有禮了,適才我三人在殿前打鬧,有失禮儀,還望莫怪。”


    刑三公子一聽,忙還禮道:“小仙師誤會了,鄙人並不是指問仙師無禮,隻是聞聽仙山上分外重注禮儀,才這般講話,還請諸位莫怪!”


    薑若清道:“不敢,不敢。三公子怎不在裏麵議事?”


    刑嶽道:“這樣場合我從不愛來的。此次來仙山是為了他。”邊說邊抬手指著薑仙凝。


    薑仙凝疑惑道:“為我何事?”


    刑嶽道:“此前與薑小仙一別,刑嶽仔細想了想,嶽確實從未上過仙山,聽過道。此次我便是來仙山瞧瞧,往後路熟,好來聽道。”說完笑眯眯的看著薑仙凝。


    薑仙凝笑笑,不喜這油嘴滑舌之人:“修不修得道法,能不能得圓滿,要看個人造化,三公子不必做給誰看。”語畢轉身對薑若清,“若清師侄,殿前嬉戲打鬧,去領罰!”


    薑若清雖知小師叔是借他走人,但也苦著一張臉,去領罰就得去半山廟裏跪一炷香,心裏也不喜這刑嶽起來。


    三人正待轉身,隻見刑嶽抱拳躬身一禮:“鄙人宣武樓刑家老三,刑嶽刑岑淩。敢問小仙師名號。”


    三人見刑嶽如此正式,也不好怠慢,都還了禮,報了名字。


    三人再次想走,刑嶽卻追了上來,“知了名號,我們就算熟人了,各位要去哪裏?帶上刑嶽吧。”


    薑仙凝見這人臉皮甚厚,懶怠理他,便任由他跟著。


    刑嶽竟真的跟著三人領了罰,去中山太公廟跪香了。


    三人加上刑嶽分兩邊跪在太公左右,刑嶽和薑仙凝跪在一邊。


    刑嶽用手肘碰碰薑仙凝:“薑仙凝,我就這樣叫你,你也叫我刑嶽,怎樣?”


    “刑三少,我們不熟。”


    “名號都知曉了,還一起跪香,也算共患難,怎得不熟?”


    薑仙凝翻個白眼,“不熟。”


    刑嶽也不在乎,繼續道:“薑仙凝,聽說你九歲就能除屍拔?是真的嗎?如此厲害?講來聽聽。”


    “無甚可講。”


    “別這樣無情,想來刑嶽這樣傾慕於你,就隨便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刑嶽死皮賴臉的湊過來。


    薑仙凝抬眼瞪著刑嶽,“你這樣厚顏,刑少主可知曉?”


    刑嶽笑眯眯的道,“我有多識禮儀你又不是不曉得,我隻在自己傾慕的人麵前才厚顏。”


    薑仙凝鼻子裏嗤了一下,“傾慕?”


    刑嶽依然厚顏無恥的道,“對,傾慕,你若引我為知己,我便斷袖也無悔!”


    “斷袖?”薑仙凝突然笑出聲,聲音有些大,對麵薑若清兩人也看了過來。薑若清對薑仙凝比比手勢,要她噤聲。薑仙凝便又輕聲道,“我引你為知己,你就斷袖,這是何典故?難道我是妖王魔君不成?把你嚇成斷袖了。”


    刑嶽突然拉住薑仙凝的手腕,“你莫要言他,隻說我與你。”


    薑仙凝甩開刑嶽的手,“我與你初次相識,也不過知曉名諱,刑三少說得知己二字,未免輕佻了。”


    刑嶽眨眨眼,想了一下,“也是,薑仙凝,日久見人心,我們來日方長。”


    兩人來來迴迴,言言語語,一炷香時間轉瞬即逝,四人一起迴得山上,刑嶽一路談笑風生,竟也熟絡起來。薑若清竟然邀刑嶽來日到山中切磋武藝,研習道法了。


    到得山門,幾人相互道別。薑仙凝奔迴青雲峰向師尊迴稟鎮壓陰脈一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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