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離卻閃開鞭鋒冷笑了一聲,“你若捉的住我,我便告知你圖謀。”


    薑天雲一聽更是怒從中來,判辭唿唿生風,一鞭緊似一鞭。這判辭是高階法寶,挨上一鞭便皮開肉綻,深可及骨魑離奮力躲避,慢慢也顯得有些頹勢。


    刑風也不敢直接迎戰判辭,在一邊幹著急。這時節也隻有薑仙凝敢管薑天雲了。刑風一直用眼神瞥薑仙凝。


    薑仙凝本是不想管的,但禁不住刑風一直“眉來眼去”。隻好尋個空隙,一把抓住了薑天雲的手腕,道:“大師兄,魑離若想害我們,不管我們,讓我們困死在陣中便好,這次是你誤解了。”說完看看刑風。


    薑天雲收了下手腕,薑仙凝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翻臉,隻好順著台階抖了下判辭,佯裝生氣轉開了身。


    刑風上前,施了一禮,道:“清月君,多有得罪了。薑掌門他誤解了。”


    魑離對著刑風嫵媚的笑著,“無礙,刑少主不必為他人代過。薑掌門說的對,我引你們到此,就是有目的的。”


    刑風一愣,“這……你有何目的?”


    魑離一抬手臂,指著薑仙凝,“我要她!”


    話音未落,魑離便一把捉住薑仙凝,瞬間用魔氣封了薑仙凝的靈脈大穴,攜著薑仙凝飛身轉進陣法中去了。


    眾人一看就懵了,丟了誰也不能丟了她呀,這下迴去怎麽跟薑問曦交待?


    薑若清就要衝進迷陣中追魑離,被刑風一把拉住,“別進去,進去也救不得薑小仙,隻能送死!”


    薑若清急了,除卻師祖的關係,這些年交往下來薑若清跟薑仙凝也算叔侄情深,眼看小師叔被擄走了,薑若清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追不得要怎樣?總不能就不管了?”


    刑風道,“諸位莫急,魑離為人並不會濫殺無辜,等下迴去,刑風願去清月宮要人。”


    薑若清自知修為不夠,進的陣中肯定有去無迴,隻能按刑風說得來,嘀嘀咕咕的走開了。


    眾人無奈,隻得先探查小君觀,再做其他打算。


    魑離抱著薑仙凝,在迷霧中穿梭。薑仙凝被封了血脈,隻有嘴能動,一路上把嘴用的得心應手,讓魑離一點不得安寧。什麽“小人之行,惡毒魔族,心術不正,強取豪奪,卑鄙無恥,鮮為廉恥……”總之能想到的全都罵出來了。


    魑離也不理她,仍舊掛著笑臉,足底生風,跑的飛快。


    不知過了多久,薑仙凝罵也罵累了,都快要在魑離懷裏睡著了,才進了一座宮殿。這宮殿仿佛全部由黑曜石雕琢,雖然盡是墨色,卻波光淋漓,仿佛黑色的寶石在四處流動。


    魑離把薑仙凝放在一張床上坐好。想要掀薑仙凝的頭發。


    薑仙凝哇哇大叫,“你別動,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隻有我至尊能碰,你別碰,你碰了我斷你一隻手。”


    魑離笑笑,“那剛剛我抱你迴來,你不是要斷我兩隻手臂?”


    薑仙凝說:“那時候你是挾持我,暫且就算了,現在毫無緣由,段不能碰。”


    魑離看看薑仙凝,坐在了對麵的凳子上。緩緩道:“我現在如若解開你的靈脈,你要做什麽?”


    “當然是打的你滿地找牙,還用問!”


    魑離微微一愣,“你此時這樣說,那我不是段不能解開你了。”


    薑仙凝道:“你盡管如此,我師尊絕不會甘休的。”


    魑離道:“我不碰你亦可,你脖子裏掛的什麽物件,給我看看。”


    “這有什麽可看的?一塊破石頭而已。”


    魑離上前,手中多了把扇子,並未觸碰薑仙凝,伸著頭用扇尖在薑仙凝脖頸中挑著。


    薑仙凝直視著魑離伸過來的那張臉,微微的驚歎:“你倒是長的真是美呀,我是女人也妒忌你這張臉呢。若清師侄說我若著女裝便天下無雙,你竟然穿著男裝也能這樣美!”


    魑離正挑著繩子準備拉出來,抬頭看見薑仙凝對視的雙眼,眼中滿是豔羨。魑離微微蹙眉,清淺一笑,“你可不要愛慕我,我不喜女人!”


    “我才不喜歡你,我喜歡……”


    話未畢,薑仙凝脖中的掛飾被挑了出來。瞬間魑離鳳目圓睜,一把把玉墜抓在手中,仔細瞧了瞧,又抬頭迅速一掃四周,也不顧什麽碰觸不碰觸,拉開薑仙凝脖領一把把玉墜塞了進去,小心的拍了拍,輕聲道:“此物千萬不能示人,切勿給外人看,切記!”


    魑離說的慎重,薑仙凝滿臉疑惑,“你識得此物?”


    魑離恢複了那張含笑的媚臉,坐迴凳子上,“不識得。”


    “你說的謊一點不高明,你不識得,為何要我把它藏起來?”


    魑離依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你若要命,就聽我的,日後自然揭曉。”然後又媚眼含羞的笑道,“你剛才說不喜歡我。然後喜歡誰?說來聽聽。”


    “哼,沒想到魔族戰神清月君竟如此八卦。你管我喜歡誰?”


    “我猜……”魑離湊近過來,魅惑的雙眼凝視著薑仙凝,一字一頓的說:“你,喜,歡,你,師尊!”


    薑仙凝的臉驀的紅了起來,低垂了眼簾,輕聲說道:“你不要亂說。”


    魑離坐正身姿,雙眉微蹙,“你喜你師尊也無妨,假若有一天,你發現你是魔族呢?假若你是魔族,你當如何自處?”


    薑仙凝困惑了一會,道:“我怎麽會是魔族呢?明知我師尊逢魔必誅,我卻偏偏要做魔族嗎?”


    魑離沉默一會,自言自語道,“世事非己所欲呀!”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等了一會,薑仙凝道:“魑離!”


    魑離鳳眼微抬。


    “他們對魔族的說話,不對!”


    魑離笑道,“他們?對魔族有何說話?”


    薑仙凝想了想,“魔族之人必有魔心,若遇魔族之人必誅,人人得而誅之!”


    魑離冷笑道,“無妨,世間萬物,無非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即他人能得而誅之,便誅也無妨。若得而未能誅而反被其誅,也無怨,足矣!”語畢,抬手解了薑仙凝的靈脈。


    薑仙凝活動下筋骨,道:“你是去救我們的吧?”雖是問句確是肯定的語氣,“你不要說,無妨。我自幼無父無母無人疼愛,師尊撿我迴去,倍加愛護,隻有師尊懷裏,才是這世間最安全的地方。師尊說,人間異類皆為邪道,不得成仙,逢邪祟者必誅之。但如今,我卻覺得你並未害我,是個好人。”薑仙凝揉著麻木的手臂,心裏有些迷惘。


    魑離笑了笑,“人間天道,即容我魔族,為何世間眾人卻不容?薑仙凝,你若為大道成仙,就不要管這許多,心中隻問道法即可。你若隻是凡人,便追求心中所欲。你若為我魔族,便隨心而動。世間萬物,都要看你心向所要如何。我雖不問道,但這些道法我卻是了悟的。你可懂?”


    薑仙凝似懂非懂,心中更是惘然。


    魑離起身,要帶薑仙凝看看他這清月宮洞府。薑仙凝本就是好奇之人,樂得到處看看,總比在這談道法好,平日裏師尊講道法,薑仙凝也是聽的頭痛欲裂。


    魑離帶薑仙凝來到後庭,後庭一派繁花似錦。魑離道,“聽聞薑小仙喜愛培育奇花,你看看我這清月宮的花,可入得你眼?”


    薑仙凝見到許多聞所未聞的奇花,恨不得全挖到自家庭院裏,各個摩挲著,愛不釋手。


    兩人正聊各種奇花培育方法,突然一個報信的小魔跑了進來,“清月君,門外有位仙長來訪。”


    魑離看看薑仙凝,吩咐小魔,“請上座,”然後轉頭對薑仙凝道,“你若喜他,便隨心動。你看,人家緊你緊的很呢。”


    薑仙凝不解,魑離已經奔前殿去了。


    第九章薑衍此人


    魑離來得前殿,殿中站立一人,白衣白襪,眉目清冷淡漠,發髻絲絲不苟,一派仙人模樣。


    魑離上前行禮道,“薑真人,大駕來訪我這魔族清月宮,不知有何貴幹?”


    薑問曦也不客套,“放我徒兒出來,我帶走,便不叨擾。”


    魑離一張魅臉突然掛了委屈,“薑真人這話可是欠妥,你徒兒,我並未關押她,怎得我放她出來呢?”


    薑問曦不語,冷冷瞪著魑離,正英卻倏地從乾坤袖中抖落出來。


    魑離以袖掩麵,做出無奈狀,“薑真人這是要動武嗎?我這清月宮可是不喜打鬥隻喜尋歡作樂的。”


    魑離正說話間,薑仙凝從後庭走了過來,竟然看見師尊站在堂中要人,再看,竟然祭出了正英。薑仙凝心裏一暖,立刻飛奔出去,掛在薑問曦身上,頭,貼在薑問曦胸口,喃喃的道,“師尊,我就知道你不會甘休,一定會來找我。”


    薑問曦推了兩推,這徒兒掛的結實,便抱了薑仙凝的腰,轉身道,“走。”


    魑離卻突然飛身擋住薑問曦去路,“薑真人,魑離不才,隻要薑真人一句話。”


    薑問曦道:“如何?”


    魑離道:“薑真人,今後無論薑仙凝是何等身份何等立場,薑真人都能護其左右,保其安穩嗎?”


    薑問曦道:“自當!”


    魑離便讓開道路,“有薑真人這句話,魑離便也放心了,薑仙凝對魑離也是至關重要之人,若薑真人隻為求仙,不得人情,便此時就把薑仙凝交於魑離,也可保得眾人周全。”


    薑問曦攬著徒兒,飛身駕雲,遠遠飄過一句,“不必費心!”便行的遠了。


    魑離在身後暗暗歎口氣,鼻子哼了一聲,“也許該當此劫!神仙哪如我這魔頭逍遙!”


    薑問曦攬著徒兒直接上了青雲山,把薑仙凝放進月花湖裏,轉身便走。


    薑仙凝在身後喊到:“師尊,師尊去何處?”


    薑問曦道:“前殿議事。”


    薑仙凝想要爬出來,但衣衫已經濕透了,便站在湖裏說:“師尊若去前殿說小君觀的事,也帶上我。”


    薑問曦邊走邊說:“你在此,先洗去魔氣。”走了幾步,又停下道,“魑離此人,休要與他交往!”


    “可是他沒害我,隻是帶我看他魔族培育的奇花,在小君觀還是他在九曲連環陣裏救我們。”


    薑問曦突然轉身,道,“凝兒是修仙之人,勿與魔族有染,平白玷汙仙氣!”


    薑仙凝見師尊似有怒氣,不敢多言,隻得應了聲“是。”


    薑問曦轉身走了,薑仙凝衣服都沒脫,草草在湖裏轉了一圈,跑到若水閣內室換了幹淨衣物,便急急禦劍奔正殿而去。。


    快到登仙閣時,薑仙凝追上了薑問曦。師尊似是有意等薑仙凝,並未駕雲而是徒步走來。薑仙凝在師尊身後落定,恭恭敬敬跟在師尊身旁,儼然一對真仙師徒。


    進得登仙閣內,眾人正在攀談,見薑問曦進來,全都肅靜,齊齊躬身施禮。薑問曦微微點頭,右手邊上首坐了。薑天雲再施了禮才坐在宗主位上,對薑仙凝道,“師弟平安歸來,實屬萬幸!”


    薑仙凝站在薑問曦身後,不想理薑天雲,不是薑天雲非要打魑離,魑離還不一定會把自己擄走。雖然,結識魑離也並不是壞事。


    刑風見薑仙凝不理薑天雲,便也道,“薑小仙,是薑掌門發了信訣給真人的。”


    薑仙凝看師尊好像側了一下頭,便拱了拱手,道,“刑少主掛念了。魑離並未為難我,”然後轉身向薑天雲,“謝過大師兄。”


    薑天雲也還了禮。然後談起小君觀的發現。


    “師叔,昨日弟子探查了小君觀,這小君觀裏供奉的是東華、東嶽二位帝君,二位帝君掌管陰陽,所以以這陰陽二脈在地下鎮壓著一條陰脈。”


    薑問曦聽到此處,微有所動。


    薑天雲繼續說,“如今這東嶽大帝的石像,不知被誰推倒了,如今無人掌管陰司,隻剩下東華大帝的陽脈了,現在陰氣絲絲縷縷飛逸而出。如若東華帝君的坐像也倒掉,那陰脈恐怕要崩裂了。如今逸出的這些陰氣已經引了不少陰屍和魈鬼前去吞食修煉,而且魔族還用陰氣在外設了一個九曲連環陣,把陰氣凝聚在小君觀附近。如若真的陰脈崩裂,恐怕滋生難以製衡的魔物。”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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