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最終選拔,錆兔和富岡義勇都被鱗瀧左近次單獨安排了一大堆繁重的訓練。


    而西澤和他們的訓練剛好錯開,所以經常隻有晚上的時候才能見到。


    雖然對即將到來的最終選拔有些擔憂,但西澤也明白想什麽都沒用,幹脆把精力放迴了訓練上。


    時間一晃而過,等到最終選拔的頭一天,鱗瀧左近次才破天荒地給兩個人放了一天假。


    西澤做完上午的訓練迴到木屋時,富岡義勇正在屋外。


    少年一頭略長的黑發紮在身後,立在水缸邊,盯著裏麵的魚,似乎是在發呆。


    說起來,這幾條金魚攤上西澤這樣的飼主實在是命途多舛。這人不僅不關心它們會不會被貓吃,連喂食也十分隨緣。


    還美其名曰“讓這些魚體驗真實的自然環境”。


    也多虧了富岡義勇,不然十一隻魚不可能一隻不少地活到現在。


    西澤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富岡義勇神遊天際的思緒被拉了迴來,而後抬頭看向西澤。


    樹葉被日光照射後的細碎陰影散在他身上,看起來柔和而安寧。


    西澤笑著道:“師兄,你再這麽看下去等會也會變成金魚的哦?那可就難辦了。難得不用訓練,不如去找點好玩的事。”


    他總感覺富岡義勇每天除了訓練就沒有別的事做了。


    “不用,”富岡義勇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麽,“錆兔說你想出了第二個型?”


    “嗯。”西澤點頭,而後有些不解道,“怎麽了?”


    富岡義勇:“正好沒事做,我來陪你熟悉一下新的型。”


    西澤:“……??”


    我明明剛訓練迴來,你想加班不要拉上我啊!


    但富岡義勇明顯是很認真地想要幫他鞏固新的型,西澤自然不好推脫。


    數分鍾後,兩人在被樹木圍繞的空地上對峙。


    西澤手扣在刀柄上,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而後看向富岡義勇。


    對他而言,富岡義勇在某種意義上是更為難纏的對手。


    畢竟他自己習慣快攻,而富岡義勇在防守上簡直是強到可怕。


    西澤退後一步,壓低重心,做好起手式。


    下一秒,長刀出鞘。


    少年手中的太刀被他一種無與倫比的速度被揮出,陽光折射下顯出亮白色的刀刃在空中一閃而過。


    宛若夏日綻放於漆黑夜空的煙花,絢爛而短促,恍然若夢。


    富岡義勇瞳孔微縮,幾乎同時偏轉手腕、把太刀橫舉在身前擋下這一擊,在感受到手腕傳來的重量時才心有餘悸地用力震退西澤。


    刀刃相接,發出鏘然的碰撞聲。


    如果西澤的對手不是富岡義勇而是普通的敵人,這一劍對他們而言恐怕會像是幻覺一般,難以捕捉。


    招式被對方化解,西澤倒也不意外,他收起刀,解釋:“這是之前在燈會上看煙花才有的靈感,名字叫‘夜火’。”


    富岡義勇讚賞道:“速度很快。”


    握刀幾個月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在是令人驚歎。


    西澤撓撓頭:“隻能說是出其不意,鱗瀧先生說除了速度以外,其他方麵都很差。”


    無論是力量還是殺傷力都有很大不足。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西澤轉身看過去,意外道:“錆兔師兄!”


    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兩個師兄倒是依然都很勤奮。


    “有的時候,出其不意的招式反而能起到不錯的效果,不足之處可以用其他型來彌補。”錆兔說著,又問,“唿吸法你已經掌握了嗎?”


    西澤答:“大概,比之前要好上很多。”


    錆兔看著他,若有所思:“說起來,你用的是新創的唿吸法……有起名字嗎?”


    “還沒有,”西澤思考兩秒,“但是非要起的話,就叫‘焰之唿吸’吧。”


    “聽起來很不錯。”


    富岡義勇:“之前鱗瀧先生提到過鬼殺隊裏有一位炎柱,將來有機會的話你可以找他請教一下。”


    錆兔補充:“嗯,而且炎之唿吸一脈似乎更追求力量和破壞力。”


    這正是西澤目前最欠缺的地方。


    “我知道了,”西澤答,“等進了鬼殺隊我一定會去找他的。”


    話雖如此,他要進鬼殺隊都要等到明年了。


    三人又討論了一下關於型的細節,等發現時間不早後就一道迴去了。


    畢竟之前鱗瀧左近次就曾經叮囑過他們,今天一定不能遲到。


    “今天就要出發了嗎?”迴去的路上,西澤問。


    錆兔點頭:“嗯,今天抵達最終選拔的場地之後,大概要七天後才能結束選拔。”


    西澤仰頭看了眼被他們的談話聲驚動的飛鳥:“這樣啊。”


    少年抿著唇,最終什麽也沒說。


    山林之間,幽深而寧靜。除了樹葉被風浮動的聲音,就隻剩下他們三人的腳步聲。


    迴到木屋後,鱗瀧左近次已經在屋內等候了。


    錆兔和富岡義勇換上帶有藍色浪紋的羽織後,鱗瀧左近次分別交給他們一隻用朱砂描繪的麵具。


    “這是消災麵具,上麵的咒文能從災厄之中保護你們。我能為你們做的就隻有這些,接下來,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鱗瀧左近次看著二人,鄭重道:“錆兔,義勇,不要忘了這些年修行的成果。”


    二人點頭:“是。”


    戴著麵具的老人靜靜地注視著他們兩個,而後俯身抱住了兩個人。


    半晌,西澤聽到鱗瀧左近次沙啞的聲音:“我等著你們迴來。”


    西澤倚在門邊默默看著他們。


    鬼殺隊以殺鬼為業,以後必然要跟強大的鬼對戰。


    最終選拔隻是這條路的開端。


    他現在要做的是祝福錆兔和富岡義勇一切順利。


    錆兔微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希望。”


    臨出門時,他又看向跟在鱗瀧左近次身邊的西澤:“不要偷懶,我迴來之後會檢查的。”


    “……”西澤被他一噎,小聲抱怨的一聲,而後才磨磨蹭蹭地抬起頭,看著富岡義勇和錆兔,“一路小心。”


    錆兔笑笑:“嗯,那我們就出發了。”


    說罷,他看向身邊的富岡義勇。後者轉過身,和他一起朝著山下走去。


    西澤站在原地沉默地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


    兩位師兄離開後,西澤有些心不在焉。為了止住心裏的焦躁,他幹脆又加了三成的訓練量,避免自己胡思亂想。


    關於他所創的型缺乏殺傷力的問題,他也有想過如何改善,但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結果,就又去問了鱗瀧左近次。


    “我想盡可能提升下一個型的力量和破壞力,但是腦海之中有構想,自己親手用出來時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西澤撓撓頭,看向麵前帶著赤色麵具的老人:“難道是我的基礎還不夠紮實嗎?”


    “不,就算從前兩個型來看你對太刀的了解已經足夠了,”鱗瀧左近次坐在矮桌的另一邊,“你的不足之處應該在別的地方。”


    西澤愣了一下:“別的地方?”


    老人緩緩道:“你的劍技太過柔和,明明火焰該是極具殺傷力的存在,在你手中卻顯得過於溫吞。”


    西澤愕然,而後點頭:“……是。”


    他很意外會再從鱗瀧左近次的口中聽到這些話。


    焰之煉金術被譽為破壞力最強的煉金術,但西澤卻每次都會本能地克製煉金術的威力。


    就這件事,在亞美斯特利斯時,羅伊·馬斯坦沒少嘲諷他。


    “我認為,你沒有斬殺鬼的覺悟,”鱗瀧左近次道,“這大概是因為你缺乏對鬼的恨意。”


    “錆兔也好,義勇也好,他們都是帶著對鬼的憎惡修習劍術,而你不同,所以你的招式才會靈巧有餘,殺意不足。”


    畢竟,西澤當初想要修習劍術加入鬼殺隊隻是想要自保。


    他雖然遇到過鬼,但都被很好地解決了,也沒有任何人受傷,自然也就不會產生什麽一定要消滅鬼的決心和執念。


    西澤點頭:“我知道了。”


    他對這一點早有認知,隻是沒想到連用型都會被這個影響到。


    ……真是頭疼。


    問題已經請教完——雖然目前找不到解決的方法,但好歹找到了根源。


    想改變這一點估計還要花上不少功夫,於是西澤就起身打算離開了。


    在少年出門之前,鱗瀧左近次又叫住了他:“如果你隻是想要擁有自保能力的話,可以不加入鬼殺隊,一切選擇都遵從你自己的意願就好。”


    西澤停下腳步。


    鱗瀧左近次說的沒錯,他一開始的目的隻是為了不被鬼殺死。


    但這段時間的修行中,他的目標已經不再是那麽簡單了。


    鱗瀧左近次,錆兔,富岡義勇。


    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被鬼殺害都是西澤不願看到的。


    所以,如果錆兔和富岡義勇加入鬼殺隊後與鬼作戰會帶來危險的話,他願意加入鬼殺隊,一同麵對這份危險。


    “——我想加入鬼殺隊,保護您和師兄。”


    西澤轉過身,注視著鱗瀧左近次,藍色的眸子格外認真,“這就是我現在的意誌。”


    “來年,不,我想和您、還有師兄們一起去看以後每一年的燈會。”


    鱗瀧左近次沉默半晌,才歎了口氣,無奈之中卻也帶著些難以言說的情感:“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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