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師一看見這個手印,馬上呆住了。指著他說道:“你是,你是誰?你怎麽會這個手印?”


    呂先生並不迴答他的話,而是說道:“你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去看看你的學生們。看看他們是不是像你一樣,身上已經沒有什麽知覺了。”


    封老師一臉疑惑的匆匆向教室走去。而我和呂先生則跟在他身後。


    呂先生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趙莽,你有點不聽話啊。”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什麽意思?”


    呂先生說道:“來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話由我來說,你聽我的就行了,你剛才怎麽一直插嘴呢?”


    我冷笑一聲,說道:“被你坑的太多了,你的吩咐我是不敢再聽了。”


    呂先生嘿嘿的笑了一聲,說道:“不過這一次插嘴插得好。看把封老師逼的手忙腳亂的。”


    隨後,他的臉色變了變,頗為嚴肅的說道:“今天白天亂說話倒沒什麽事。等到了晚上,千萬不要再出聲了,危險得很。”


    我詫異的看著他:“晚上?晚上還要去哪?”


    呂先生長歎了一聲,說道:“這也不一定,要看封老師的意思了。”


    我已經習慣了他說話藏一半露一半,所以也沒有再問。


    封老師帶著我們兩個急匆匆的走到教室裏麵了。小學生們齊刷刷的站起來,大聲的背誦黃領結宣言。


    封老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走到了一個學生前身,一把將他的手抓住了,然後用力的捏了一下。


    學生的眼睛裏麵有恐懼,但是並沒有多少疼痛。


    封老師問道:“沒有感覺嗎?”


    學生點了點頭,然後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從手肘到膝蓋,下麵都沒有知覺了,但是可以動。”


    封老師向後退了兩步,一不留神,被講台的台階絆了一下,他順勢坐倒在地上,瞬間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他喃喃自語,說道:“為什麽?為什麽?”


    呂先生伸出手,將他拽到了門外,說道:“為什麽?你還沒明白嗎?教給你這套邪術的人,本身就沒有安好心。他在暗中收集這些孩子的魂魄。用不了多久,你的學生就得死了。”


    封老師一直搖著頭:“不可能。我的學生很懂事,不可能……”


    呂先生擺了擺手,說道:“你的學生我們暫歇不管了。你先把我們這位小兄弟脖子上的東西取下來吧。”


    封老師看了看呂先生,冷笑道:“我不能取。”


    呂先生詫異地問道:“為什麽?”


    封老師說道:“你既然會結那個手印,那麽就應該知道,這黃領結一旦戴上,不能隨便摘下來,否則的話,我會受到反噬。”


    呂先生脫口而出:“怕什麽?反正你也沒有幾天好活了。”


    封老師臉色變了一變,然後說道:“為了我的學生死,我心甘情願,為了你們兩個?嘿嘿,那可有點不值了。我寧願多上兩節課。你不是本領高強嗎?有本事,你就幫他取下來好了。”


    封老師說完這話,就走迴到屋子裏麵去了。他將教室門重重的關上,隨後裏麵響起朗朗的讀書聲。


    我看看呂先生說道:“現在怎麽辦?封老師不肯給我解開黃領結。”


    呂先生在校園裏麵轉了一圈,說道:“實際上,這種邪術,是可以一代代傳下去的。如果封老師臨死的時候,把邪術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那麽這個人就會成為黃領結的新主人。”


    我眼前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殺了封老師?“呂先生想了一會,仍然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行。以封老師的脾氣,到時候多半會寧死不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時候黃領結無主,那就永遠解不開了。”


    我著急的說道:“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呂先生歎了口氣,說道:“現在咱們隻好去找他的師父了。傳授他邪術的人,應該知道怎麽破解。”


    隨後,他有些落寞的向校門外走去了。


    這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我們找了個路邊攤,稍微吃了點東西,就繼續趕路。


    在路上的時候,呂先生說道:“趙莽,一會到了地方。你不用害怕,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僅限於白天。一旦到了晚上,你千萬不要距離我太遠,最好一直站在我身邊。”


    我戰戰兢兢地跟著他走了一段。忽然,我猛然驚醒了,叫住他問道:“呂先生,你認識那個傳授封老師邪術的人?”


    呂先生苦笑了一聲:“是啊,我認識,要不然的話,我怎麽會做那種繁複的手印呢?”


    這時候,我不由得有些嘀咕了,看著他說道:“你該不會把我害了吧?萬一你們是一夥的,你這一趟不是請君入甕嗎?”


    呂先生指了指我脖子裏麵的黃領結,說道:“我如果想要害你。還用得著這麽大費周章嗎?我早就下手了。”


    我想了想,這話也沒錯,隻得跟著他,一步步向前走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忍不住好奇,問道:“呂先生,那個人,和你是什麽關係?我感覺你和他挺熟悉的。”


    呂先生頭也不迴地說道:“他就是我師兄。”


    第一百二十三章惡菩薩


    我曾經猜測過這個人的身份,他既然能把一身邪術傳給封老師,估計不是什麽好鳥。


    我猜測他是什麽大魔頭,或者厲鬼。但是打死我都沒想到,他會是呂先生的師兄。


    我一把拽住他,說道:“呂先生,你不是逗我呢吧?這人怎麽可能是你師兄?”


    呂先生苦笑一聲:“在這個地方,除了他,我是實在想不出別的人來了。”


    我著急地問:“怎麽可能呢?你不是說,你師兄為人單純,非黑即白嗎?”


    呂先生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是啊,他性子單純,非黑即白。即使現在也是,非黑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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