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花手誅了笑麵狼,了卻了一塊心病,插劍入鞘,對柳三哥含淚道:“謝謝,謝謝你截住了笑麵狼,幫我報了仇。”


    柳三哥道:“何謝之有,也是笑麵狼惡貫滿盈,壽數當盡了。大嫂,咱們走吧。”


    柳三哥一抬頭,見南不倒在附近站著,他一招手,與南不倒展開輕功,掠向馬車,何桂花喊:“英雄,請留下姓名。”


    柳三哥迴頭一笑,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唿了,幾個起落間,已鑽入車廂,南不倒則跳上車座,鞭兒一揮,絕塵而去。


    霸王鞭崔大安手握鋼鞭,飛奔而來,看了一眼地上笑麵狼的屍首,見桂花在抹著眼淚,便對何桂花道:“桂花,別哭了,兒子的仇總算報了,該高興才是呀。”


    何桂花道:“當然,哎,剛才截住笑麵狼的人怎麽就走了呢,要沒有他,又讓笑麵狼跑了。”


    崔大安道:“是呀,來人劍術精奇,曠世罕見,顯見得是昆侖劍客,依我所見,他是柳三哥。”


    何桂花道:“千變萬化柳三哥”


    崔大安:“對。剛才與他交手的蒙麵人,大概就是暗殺魔王白毛風,刀上功夫端的不賴。”


    何桂花道:“柳三哥到東北來了,如果丁飄蓬活著,肯定也會趕來幫忙,看來,白毛風離死期不遠了。”


    崔大安道:“是啊,白毛風的日子不好過嘍。”


    夫妻二人走下山坡,向雪蓮仙姑道了謝,雪蓮仙姑道:“說起謝,不知該誰謝誰呢,貧尼正在危急之際,是你們突然殺了出來,解了燃眉之急。”眾人俱各大笑。


    崔大安夫婦邀仙姑去延吉鏢局盤桓數日,從長計議,以便共同進山剿滅暗殺幫,雪蓮仙姑尋思,憑一已之力,不是暗殺幫的對手,隻有與崔大安聯手,方有勝算,便慨然允諾。


    於是,一行人趕著馬車驢車或騎著驢兒,向延吉進發。


    ***


    黑鬆林內,假小子圖門江製服了劫道的大毛、二毛,嘿嘿冷笑,手中的刀又劈出兩道刀花,眨眼間,大毛二毛的兩隻耳朵被削了下來,她的刀頭又準又快,端的厲害,林子裏,大毛二毛抱著腦袋,嚇得沒命地嚎叫起來


    突然,從一棵高大的鬆樹上飛掠下一條人影來,直撲圖門江,人未落地,手中的點穴筆便點出了七筆,手法之快捷,認穴之精準,匪夷所思。


    丁飄蓬大唿:“圖爺,當心。”


    圖門江吃了一驚,連變了七種身法,後退了八步,手中單刀倉促間削出了十一朵刀花,一時手忙腳亂,堪堪化解了對方的撲擊。


    圖門江自然吃了一驚,喝道:“你是誰報上範兒來。”


    來人冷笑道:“我是誰報出範兒來,怕你要嚇一跳。”


    圖門江道:“老子不是嚇大的。”


    這時,圖門江才看清了,來人是個瘦瘦長長的老者,頷下三綹花白胡須,身著黑色衣褲,臉上寡瘦無肉,隻是一對眸子,精光四射,炯炯有神。


    老者道:“一飛衝天遼東鶴聽說過麽,哈哈,小子,今兒個你交黴運啦。”


    圖門江當然聽說過,遼東鶴是關外亦正亦邪的人物,手下徒兒遍及三教九流,卻性格怪僻,喜歡獨往獨來,以拳腳點穴闖蕩江湖,尤以輕功聞名天下,當今江湖輕功排行第二,僅次於飛天俠盜丁飄蓬。


    圖門江暗暗吃驚,如果打不過這老頭子,他輕功那麽好,老子今兒個連跑都跑不掉啦,得想個辦法對付他。


    丁飄蓬當然也聽說過,如今見了遼東鶴空中撲擊的飄逸身法,好生欽佩,他真想與遼東鶴一決輕功高下。


    對於當今江湖上的輕功排行榜,曆來嘖有煩言。有人說天下輕功第一不是丁飄蓬,而是遼東鶴,丁飄蓬的師父天山鵬仙飛祖師隱居域外,不問世事,姑且可以不論,除了天山鵬仙,當今江湖,輕功第一應是遼東鶴,這個頭銜自從天山鵬仙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後,遼東鶴已領銜了十來個年頭,不知怎麽一來,就輸給了丁飄蓬了呢難道師父輕功好,徒弟就一定好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確實有,卻不多;青出於藍而敗於藍者,世上卻比比皆是。父親聰明絕頂,兒子卻是個弱智,同樣也不勝枚舉。再說,丁飄蓬與遼東鶴比試過了麽當然沒有,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丁飄蓬之所以躍居輕功第一,是因為俠聲遠播,轟動天下,故武林中人才將這個輕功狀元賜給他的,當然,飛天俠盜的輕功確鑿也屬上上之選,不過最多也就隻能排個第二吧。


    如今,遼東鶴就在眼前,對飛天俠盜丁飄蓬來說,真想跟這位前輩一決高下,對他來說,輕功第一、第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高手比招,不僅是件十分有趣的事,同時也是件十分有益的事,能學到許多東西。不過,要真比了,遼東鶴就會將自己還活著的事,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再說,也許圖門江會嚇得立即跟自己撇清關係,逃之夭夭,跟一個在逃欽犯沾上邊,那可是要禍滅九族的呀。


    他覺得圖門江是個有趣的假小子,長得跟小桃真象,隻是性格正好相反,一個內斂含蓄,一個外向爽朗,哪天有機會能摸一下她的臉,或者,偷看一下她洗漱,要真卸下了那層黑色油彩,沒有青春痘,沒有麻子,那就太好啦。


    為啥這就太好了呢,好啥呢,她麻她的,她痘她的,跟你有何相幹這個問題,他連自己也答不上來。況且,這麽做也太有些下道了,象個市井小混混,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總之,麻子與青春痘的問題,一直糾結在丁飄蓬心頭。


    不知為什麽,他怕假小子從自己身邊消失了,故意慢慢地趕著馬車,最好晚一點到圖門城,這一路,跟假小子瞎三話四,談天說地,就覺著心裏敞亮。


    不行,不能露了餡,如今,自己是個跑單幫的小販,不要忘了身份。盡管丁飄蓬技癢難熬,卻還是強自克製住了內心衝動。


    當時,大毛、二毛見師父來了,齊地跪下,喊道:“師父救命。”


    遼東鶴一臉陰沉,斥道:“真是沒用的東西,跟你們說,做人要做好人,不可做壞人,到頭來終究要遭報應的,卻偏要去做,做又做不象樣。看看,既做了剪徑的強盜,就要象個強盜的樣子,卻連個毛頭小夥子都打不過,敗得稀哩嘩啦,一敗塗地,頭盔倒掛,血出糊拉,嗨,一飛衝天遼東鶴響當當的名頭,都給你們丟盡了,真是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氣死我老人家啦。”


    遼東鶴顛顛倒倒地說了一大篇,大毛、二毛磕頭如搗蒜,道:“徒兒知罪,罪該萬死。”據說,遼東鶴對徒兒管束甚嚴,如違幫規,下手極重,故徒眾對其十分畏懼。


    圖門江道:“原來是一飛衝天遼東鶴先生,佩服佩服,怪不得身在空中,能連出七招,真如飛仙一般。”


    遼東鶴見圖門江恭維自己,臉上的陰沉一掃而空,由不得有幾分得意,道:“知道厲害了吧,小子。”


    圖門江見其臉色緩和了不少,知道這是個喜歡聽恭維話的主,宜智取,不宜強攻,便道:“當然當然,一飛衝天遼東鶴,天下輕功第一人,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遼東鶴喜動顏色,道:“咦,你會不會搞錯,多數人隻知道我老人家輕功排行第二,這第一從何說起是不是飛天俠盜被朝庭斬首了,才輪到我老人家坐第一把交椅了是因為我運氣好,撿了個落地道兒,這才成了這個天下輕功第一人而實際上我的輕功,一點兒都不好”


    看來,遼東鶴對這個第一、第二,非常看重。


    圖門江道:“哪裏哪裏,你老人家從來就是第一,憑的是真本領,是絕活,是純輕功,即便丁飄蓬活著,你老人家也是第一,丁飄蓬算什麽裏格東西,他是仗著師父的名頭,才坐上第一把交椅的,而你老人家靠的卻是純輕功,純得象水晶,一點兒不帶雜的,大夥兒都為你老人家喊屈呢,人們最討厭丁飄蓬這種人了,就象人們討厭官二代、富二代一樣,也討厭飛二代。”


    大毛、二毛一邊拿出金創藥來包紮傷口,一邊紛紛提醒遼東鶴,大毛道:“師父,請為徒兒作主啊,這小子賊奸賊奸,別著了他道兒。”


    二毛道:“師父,當心啊,這小子口蜜腹劍,盯著他的手,隻要他的手一動,就要立馬點了他的死穴,千萬不要手軟啊。”


    丁飄蓬知道圖門江在施計,並不在意對自己的貶斥,巴不得圖門江能把這件事擺平嘍。


    遼東鶴聽圖門江擺乎,正在興頭上,見大毛、二毛攪局,老大不快,斥責道:“閉嘴,長輩在辦事,晚輩插什麽嘴,懂不懂規矩”


    大毛、二毛齊道:“是,晚輩知錯了。”


    圖門江接著道:“剛才前輩從高樹上的這一飛撲,臨到地麵時,借著迎麵吹來的風勢,一仰頭,身形便又往上飛掠,飛出好長一段路,方才落地,真如飛鳥一般靈巧輕快,晚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丁飄蓬做得到麽大概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吧”


    遼東鶴哈哈大笑,道:“小夥子真會恭維人,這一式輕功叫春燕銜泥貼地飛,確實是我老人家的得意之作,想當年,天山鵬仙飛祖師見了也讚不絕口呢,小夥子有眼光,有眼光,好,閑話少說,言歸正傳,今天的事,你說該怎麽了斷”


    圖門江道:“怎麽了斷莫非前輩想殺一個對你無限崇敬的晚輩麽”


    大毛、二毛咬牙切齒道:“殺,殺殺殺,不殺不足以謝天下。”


    遼東鶴瞪了他倆一眼,鼻孔裏哼了一個“嗯”字,大毛、二毛立時嚇得低頭緘口了。


    遼東鶴道:“那倒不會,我老人家怎能動不動就殺人呢,阿彌陀佛,我不會殺你,一般也不殺人。”


    圖門江倒提單刀,拱手一揖,道:“多謝老人家不殺之恩,晚輩沒齒不忘,隻是如今晚輩有要事纏身,無可奈何,隻得就此告辭了。”


    遼東鶴道:“慢。”


    圖門江道:“前輩指教。”


    遼東鶴道:“我兩個愛徒各被你削掉一隻耳朵,你得給他們斷耳再植。”


    圖門江訝道:“斷耳再植”


    遼東鶴道:“對,斷耳再植。還有,大毛的四根指頭被你砍斷了,你得給他斷指再植。”


    圖門江訝道:“斷指再植我又不是妙手迴春難不倒,我對再植這門功夫,一竅不通啊,前輩,要真給他倆的耳朵、手指縫上去,第二天開始就要爛了,搞得不好,感染了臂膀與腦袋,連臂膀與腦袋都得截下來了。”


    遼東鶴笑道:“哈哈,這倒也是,怎麽辦呢好商量,我老人家還有一個辦法。”


    圖門江道:“啥辦法”


    遼東鶴道:“削下你的兩隻耳朵,四根手指,這叫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大毛、二毛齊道:“對啦對啦,這叫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圖門江道:“什麽那還不如殺了我。沒了兩隻耳朵,那我就象個東瓜啦,還是死了算了。不過,我有個條件,你得讓我身後的這掛馬車和我的老板走人。”


    遼東鶴道:“自己都快沒命了,還管那麽多。”


    圖門江道:“老板雇我做保鏢,可不能因我之過,而讓他的命也丟了。”


    遼東鶴豎起拇指,讚道:“仗義,小夥子夠爺們。”


    圖門江向丁飄蓬揮手道:“湖北佬湖佬,走呀,還發什麽呆呀。”


    丁飄蓬道:“我不走,你那麽爺們,難道我是娘兒們麽,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塊。”


    圖門江心裏一熱,卻道:“你真是個怪人,我又不是你的你的什麽人,跟我死在一塊幹啥。”她想說“我又不是你的老婆”,話到嘴邊,咽了迴去。


    丁飄蓬道:“你要是就這麽死了,我會難過一輩子,連覺都睡不著了,從此,這人就沒法做啦。我出了幾兩銀子,雇個保鏢,保鏢卻為了幾兩銀子,把命丟了,這不是騙人害人嘛,我不幹。”


    圖門江心道,咦,我說是他的保鏢,他還真當保鏢了,其實,我是個劫道的呀,他怎麽就忘得那麽快呢這人真是,假癡不顛的,吃不準他的路數,當時隻得順著話編下去,道:“你怎麽騙人害人啦,你出錢雇我當保鏢,出事了,我理當挺身而出,死了是死得其所,也是職業操守。告訴你,你沒騙我,也沒害我,走吧,我丟了命,是我自己樂意,跟你八杆子也打不著,你不用耿耿於懷,自作多情,真是個夾纏不清的小財主,我看你這人是腦子進水了,這輩子想發財,有點難,除非運氣特別好。”


    丁飄蓬道:“我出了幾兩銀子雇你,就讓你丟了命,這不是害人,難道還是救人不成”


    圖門江道:“你要是不走,死了可不關我的事啊。”


    丁飄蓬道:“那就讓我想想。”


    圖門江跺腳道:“想啥想,丟了腦袋你再想去”


    遼東鶴道:“小夥子,你跟他說不清,有些人你怎麽跟他說,也聽不進,哪怕死了,他也轉不過這個彎來,這叫多費口舌,徒勞無功。”


    丁飄蓬歪著頭道:“圖門江圖爺,我想通了。”


    圖門江道:“想通了就好,走呀”


    丁飄蓬道:“想通了,我不走了。”


    遼東鶴有點不耐煩了,掂著手裏的點穴筆,道:“小夥子,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這叫苟延殘喘,別扯了,你是自己了斷呢,還是讓我老人家來點你的死穴我包你一點都不痛,而且,我老人家今兒個大發慈悲,用獨門點穴功夫,點你的極樂死穴,讓你快快樂樂、飄飄悠悠地死去,那是世上最美的死法,要這麽死過一次,一般來說,人都會不想活啦。”


    圖門江道:“點你媽了個疤子的快樂死穴,老子跟你拚啦。”


    圖門江一邊不絕怒罵,一邊手裏的單刀瞬間發威,突襲遼東鶴,刀聲如風雪,嗚咽作聲,刀光似白練,龍蛇狂舞,希冀僥幸得逞。


    遼東鶴哈哈朗笑,身如鬼魅,倏忽來去,掌影筆影,神出鬼沒,拆了十來招,圖門江已被遼東鶴的掌筆籠罩,遼東鶴瞅個真切,一掌穿過單刀刀背,拍在圖門江胸口,啊喲一聲,圖門江如斷線紙鳶般飛了出去,砰,倒在路旁雪地裏,口中噴血,掙紮抽搐,手中的單刀飛出丈把開外,遼東鶴手握點穴筆,隨即掠到,怒道:“小夥子,你自認倒黴吧,我老人家改變主意啦,如今要點你的極痛死穴,讓你痛徹心肺,靈魂出竅,求生無門,求死不能,那是世上最慘的死法,要這麽死過一次,其它的任何死法就都不在話下啦。”


    遼東鶴手臂一揚,鐵筆無情,插向圖門江脅下,圖門江已失去知覺,手腳卻還在抽動,隻聽得“叮”,一聲龍吟,一枝飛鏢,將遼東鶴的鐵筆震脫了手,遼東鶴大驚失色,忽又覺得腦後有一縷尖風,情急間,一低頭,又一枝飛鏢從頭頂擦過,他身子一晃,向旁掠出三丈,迴頭一看,見一條黑影已掠到圖門江身旁,彎腰探臂一操,便將圖門江挾在腰下,身形一晃,已迴到馬車旁,拉開車門,將圖門江塞進車廂,旋即關上車門,迴過身來,竟是叫湖北佬的小販。如此一個來迴,竟在兔起鶻落間頃刻完成,動作幹脆利落,十分流暢,顯見得是個江湖成名人物,剛才那個腦袋瓜子進水的湖北佬,其實是裝出來的。


    遼東鶴與大毛、二毛見了,一時有些迴不過神來。


    遼東鶴冷哼一聲,道:“正所謂真人不露相啊,露相嚇一跳,你是誰”


    丁飄蓬道:“老爺子,對不起啦,我是湖北小販,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得罪湖北佬,下場不會好。”


    說著,跳上車座,揚起鞭子,就要走人。


    遼東鶴怒道:“想溜沒那麽容易”說著,身形一晃,蒼鷹撲兔,向丁飄蓬襲來,手臂一晃,又多了枝點穴筆,筆勢一圈,嗤,一聲尖嘯,直點對方眉心。


    丁飄蓬將馬鞭一插,手在腰間一探,瞬間拔劍在手,坐在車座上,開手就是一式“羌管弄晴”,這式劍招,是昆侖派的得意之作,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後手的變招滔滔不絕,他見柳三哥使過,便記住了,其實,並不知道這招的妙用,隻是順便拿來用用而已。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故使的是昆侖派的劍招。


    叮,一聲脆響,劍刃與鐵筆砸出一串火花,丁飄蓬覺得虎口略略一震,心中暗暗吃驚,老爺子的內力非同小可。


    遼東鶴也覺著虎口微微一麻,吃驚不小,年紀不大,內功與己已在伯仲之間。


    遼東鶴身形落地,使出一招“勤耕不輟”,筆勢一變,疾點丁飄蓬左下肢的犢鼻、足三裏、懸鍾穴,筆尖嗤嗤作聲,認穴奇準。


    丁飄蓬隻得飄身落地,長劍一圈,又是昆侖派的一式劍招“包羅萬象”,將遼東鶴的一式三招勉力化解。


    丁飄蓬記憶奇好,這一招學得微妙微肖,而對這一招的妙用,當然也不甚了了。


    包羅萬象既是一招守招,也是一招攻招,在化解來招後,對方稍有疏漏,便會抵隙而入,一劍突刺,致敵於死地。


    丁飄蓬守招學得較為地道,攻招卻不懂得怎麽使。好在遼東鶴精於輕攻,對劍道不十分在行,不然,就要露餡。


    遼東鶴筆勢一起,一式“鶴鳴九天”,直插丁飄蓬咽喉廉泉穴,變招奇快,出神入化。


    丁飄蓬吃了一驚,向後疾撤三步,避過來招,一式昆侖派的“驚濤掠岸”,咻一聲,長劍向遼東鶴的膀子上削去。


    遼東飄身後掠,哈哈大笑,道:“你是誰,我老人家有數了,看在你的金麵上,我老人家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走吧。”


    大毛、二毛道:“師父,他是誰呀”


    遼東鶴道:“你們猜猜看。”


    丁飄蓬笑道:“老人家,我是誰,我是湖北佬湖佬。”


    遼東鶴道:“得了吧,你當我老人家眼睛瞎啦,你是千變萬化柳三哥,使的一招一式,全是昆侖派的看家招式,老夫老啦,也許能接下你三五十招,卻絕對沒有勝算,三哥,老夫看走眼啦,誤會誤會,你走吧。”


    丁飄蓬拱手一揖道:“承蒙前輩開恩,晚輩多謝啦。”


    遼東鶴身形略晃,拔地而起,消失在鬆林裏。


    大毛、二毛見了,一時傻眼,接著,撿起地上兵器,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丁飄蓬打開車門,放倒車座,便是一張床,將圖門江的外衣及鞋脫了,見圖她臉色蒼白,仍在昏迷之中,心跳緩慢,忙從懷中掏出天山靈芝續心丸,一捏她的兩頰,張開嘴,將續心丸用掌心內力,緩緩送入她口中,又掏出一粒天池魚龍療傷丹,用同法,伺候其服下,扯過被子將她蓋好。


    他想,要是手到病除南不倒在就好了,望著圖門江,忍不住心中好奇,在圖門江兩邊的臉頰上摸了摸,異常光滑,才知道她臉上既沒有麻子,也沒有青春痘,心上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丁飄蓬臉上由不得一紅,覺得自己真象個不入調的小混混,這算什麽事啊,圖門江長得靚不靚,跟你有啥關係,你看上她了她能看上你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正在忐忑不安、胡思亂想的時候,汪汪汪,黃狗阿汪在車外叫,似在問:“她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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