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容予挨了這一口,愣是半天沒迴過神來。


    自打幼時開始,所有人都知道,他將來是要做皇帝的,遂從不敢和他玩樂親近,怕玩樂之中生嫌隙,以後等他登基了,萬一是個記仇的君上,隨意尋個由頭,那就是株連十族的大禍。


    倒不如趁早離得遠遠的。


    除了一個慕臻,敢和他偶爾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那還是因為,她手裏握著小太子的軟肋,或者說,絕對不可以說出去的秘密。


    可是眼前這一位,在堂堂東宮麵前是不是也太放鬆、太放肆了?


    大喇喇騎在他身上不說,嘴唇貼上來不說,舔了幾舔不說,一雙爪子抱完頭還沿著脖頸往下,來迴摸胸,摸完了起身還擦擦嘴,迴味似的一笑,笑得甚甘甜?


    容予想問,這個小東西到底是做什麽的?


    林夏暗地裏摸到小太子的胸,雖然有些個肉,可比起那個啥來,更像紮實的胸肌,總算放了心。


    鬆一口氣起身,隻見容予眼睛裏全是疑惑不解,忍不住扶額作難了:這襲吻它還不是最難的一個環節……方才一時衝動兵行險招,倒忘了小太子是多純潔的一個孩子了,事後還得和他解釋。


    可是,這個事情要怎麽解釋?


    她學計算機的啊,c語言還可以,漢語言不在行啊…不過,所謂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不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通過眼神和殿下交流!


    希望小太子能夠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啊!


    把一雙眼睛深深深深地注視著他。


    容予被她看得心頭一熱,一個翻身就把她掀了下來,製服在下方,深深地注視迴去。


    林夏:“……?”(⊙-⊙)臥槽。


    殿下乃素不素誤會了神馬?


    容予看著下方瑟瑟縮縮的小東西,抬手扶住小下巴,大拇指輕輕拂過她的嘴唇。


    下方的這一個立刻就跟電打了一樣抖了一陣。


    “……”娘的,不知道是小明的殼子敏感太過,還是小太子真的像小白說的那樣,擁有神之右手。林夏覺得這一抖索甚是丟臉,跟帕金森提前來了似的。


    可這還不是重點,眼看上方小太子好的不學,盡撿壞的學,水紅色的雙唇就要壓下來,整個人頓時方了,眼淚亂飆,哭唧唧求饒,一隻爪子堵上他的嘴,不許他再往下。倒是樂意揩油,但讓你親了,萬一你丫刹不住車怎麽辦?小明就要被你……


    容予生平第一次在這種事上遭人拒絕,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殿下,這個不是我們那裏的禮儀,你不用還禮的。”哭死了,為毛老幹蠢事。


    “?”這次的眼神是,那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殿下可以放心了。”林夏好言好語,“方才這樣的事,我隻會對殿下做,不會對別人做的。哪怕我一時半刻不在你身邊,你也不用擔心我跟別人跑了,明白了麽?所以不要生氣吃醋,懂麽?”


    容予眼神之中的疑惑散盡了。


    媽呀,可算明白了,累死了,簡直像帶幼兒園小班。


    “好,殿下,睡吧。”溫文一笑,希望他自覺點,翻身下去乖乖躺平。


    可是他似乎,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非但如此,還一把將她的爪子揭開。


    …還是親了下來。


    閉上眼睛受死。


    可是好像,吻在眉心?


    睜開眼睛望望小太子,人家一本正經地說:“晚安。”


    林夏啼笑皆非:“好吧,晚安。”


    容予還不下去。


    林夏有些憤怒了:媽個雞的,晚安也說了,你咋還不走!?


    所以說很多女孩子不能接受比自己小的男朋友啊,太特麽難帶了!


    半晌,容予見她如此愚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還禮。”


    歐!命令的口氣!?林夏被震住。眨眨眼迴過味來。


    qaq,迴禮?可是剛剛小明已經吻過你了啊,吻耶,為毛還要還禮?


    貪心不足蛇吞象!


    原來人都一樣,哪怕是看起來這麽飄逸出塵性^冷淡的小太子,也不例外!


    也難逃窠臼!也欲壑難填!


    抖啊抖的,仰臉閉眼,抬爪子捧了他的頭,啾地一聲再親了他臉一下,頹然倒迴枕上。


    這貨總算滿意了消停了,翻下去,躺在旁邊,臉色很愉快。


    裏邊林夏麵朝裏躺著,咬著小手指泣不成聲。雖然係統剛給她加了好多分,可為什麽總覺得自己被欺負了?還是很厲害的那種欺負!!??


    小太子這貨,也不知道是真純潔還是假純潔,假作真時真亦假,從今往後倒不能再小瞧他了!


    哭了一陣子,一整日下來各種應付百裏琴、尤媽媽,慕臻和小太子,還有渣係統,到底精力有限,因而到後來幾乎是昏過去了。


    黑甜一覺。


    第二天早晨,小太子早上朝去了。某夏起來,覺得渾身酸疼。


    臘梅迎上來,臉上一抹竊喜,福了一福道:“恭喜公主。”


    “……”林夏手掩住嘴,打個哈欠,含混道:“一大早的喜從何來?”


    臘梅道:“殿下今晨問我,小公主對這裏的吃食可還慣嗎?若有什麽想吃的,必要和廚房裏說。”頓了一頓,“又說昨日公主太辛苦,叫小廚房為您煨了燕窩粥。”


    林夏道:“這在他們家也是尋常事啊,恭喜啥?”


    臘梅笑道:“奴婢恭喜的是,公主已經完全把殿下拿捏住了,明明昨兒晚飯時分還那麽生氣,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吩咐小廚房給您熬粥……”


    林夏側目看看她緋紅的臉頰,咳嗽一聲。算了。


    說著春蘭就端上一盞來。


    買糕的,終於也要過上**的地主階級生活了嗎?接過來眨巴著眼,小心翼翼嚐了一口。


    好喝的!李叔叔的廚藝沒得講。一勺接一勺喝。眉花眼笑的。


    抬眼看見春蘭欲言又止,笑道:“有話就說。”


    春蘭跪下道:“公主,你還記得蘭桂坊嗎?”


    臘梅立刻啐她。


    林夏笑道:“無妨。”話一出口愣了一愣,艾瑪,這不是小太子的口吻嗎?一麵思索著,把碗裏的粥喝完,笑一笑,“咱們找個機會出去一趟,好好逛逛,但是不能急在這一時。”昨日闖了個彌天大禍,好容易哄好了小太子,要是今天又偷跑出去吃點心,隻怕迴來自己要被大冰山做成點心。


    隻不過,待在東宮,也難保萬全。因著人去前邊打聽,看太後得閑不得閑,會不會尋由頭來折騰她。


    馨兒去了會子,迴來說道:“迴稟娘娘,今日百裏家的大小姐進宮請安來了。”


    哦百裏琴。想必是前來匯報昨日的戰果。如果老太後知道明梓錦居然是個敢於反抗惡勢力的無產階級鬥士,不知會作何感想?估計會加緊迫害吧?小明的路,還很長。這路上唯一的靠山,隻有容予。


    找李材過來問:“殿下下朝了沒有?”


    李材擦汗道:“迴稟娘娘,殿下還沒下朝,但奴才這有一封給殿下的加急手信,奴才先給娘娘保管。”


    林夏愣了愣,“李材,你好大的膽子!給殿下的手信,你給本宮做什麽?”她拿在手裏又忍不住要看,這不是害死她麽。


    李材臉上的汗流淌得更歡了:“啟稟娘娘,就是先前殿下吩咐尋找娘娘您的姐姐,有一位大人來的信,似乎是有眉目了。所以奴才請您轉交殿下。或許娘娘想先行閱覽,亦未可知。日前奴才見殿下辦理此事,娘娘亦在場……”


    一聽是關於五姐的,立馬奪了過來,展信閱讀。上麵說在鼓樓西大街某胡同某客棧天字某號房的下榻之人,正是纓國五公主。落款日期是今日。


    林夏要炸了。所以說昨兒看到的那位,真的是她沒有錯?五姐真來建安了?


    火急火燎地趕到小太子下朝的必經之路等著。


    可惜人在等待裏,那時間是最難熬的。說是度日如年也不為過!


    隻見左等小太子不來,右等小太子也不來。


    也不知今日這個人民代^表大會怎麽開得這樣久!


    天氣炎熱,出了不少汗,口渴得厲害,迴東宮喝水時,劈頭見了李材,眼珠子骨碌一轉,頓時計上心來。叫住他道,“我問你,你家太子爺,平時不總讓你辦差嗎,難免出入宮禁是吧?有沒有什麽腰牌之類的?”


    李材磕頭道:“不敢欺瞞娘娘,有腰牌。”


    林夏伸出一隻手:“給我。”


    李材磕頭磕得更響了:“不敢,奴才給了娘娘,殿下迴來,奴才就是個死。”


    “你不給我,你現在就是個死。”林夏發現,自己說起狠話來流暢得一筆。


    李材顫巍巍地從腰帶上接下來一塊長條形的牢什骨子,舉高了呈給林夏。


    閉了閉眼,還是接了過來。


    須得趕在小太子下朝之前,出宮一趟,然後迴來,假裝從來沒有出去過。


    順便捎上春蘭這個吃貨。


    然而臘梅知道了她這個愚蠢的決定以後,急忙勸道:“使不得啊,公主,這,您和殿下才剛和好,您又私自跑出宮去,隻怕,隻怕……”


    林夏歎口氣:“我主要是怕五姐這傻子又跑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次錯失,再找她就難了。”


    臘梅跪下了,抬頭淚汪汪道:“公主,奴婢今日說句不怕您責罰的話,您已經嫁來了興朝的東宮,是本朝太子妃,就少去管這些閑事吧。再說句不怕殺頭的話,五公主對公主您也不是十分的好,您犯不著這大毒日頭底下為了她亂跑,那人找著了五公主,必然不肯輕易讓她消失,您就等殿下迴來一同去看,也來得及啊。”


    “你這些話原沒說錯,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她腦子清醒了些,“可是我不是為了五姐。我是為了二哥。那天馬車起火,你也是看到的,他是如何奮不顧身衝進火海救我。我若一點知恩圖報的心都沒有,那也不算個人了。”


    春蘭已經去拉赤羽去了。赤羽在不遠處歡快嘶鳴著。


    還是等容予下朝,求他一起去吧?擅自走掉,隻怕他又要不高興。迴頭哄他的功夫,隻怕得是等他這會子的好幾倍不止。


    林夏坐在那裏,茶喝了有七八次,容予總算迴來了。


    見了他,立刻迎上去,用扇子給他扇著:“殿下,今日好熱啊,又熱又悶的。”打招唿從天氣開始不會有錯,“臣妾聽說,這是三伏天裏的最後一伏,過了就好了。”


    容予嗯了一聲,看著她低低說道:“快到你生辰。”


    林夏“啊?”了一聲。哦,明梓錦快生日了。不,這些都不重要,“那個,殿下,我有一事求……”


    “殿下,殿下!”宮外幾個屬官叫得比林夏急切多了,不但急切,而且淒慘。輕易地就將林夏的話頭截胡了。


    林夏無語問蒼天地看著容予急急出去,所以說她平生最恨公|務員!


    好,畢竟你們的事比較重要。


    怒而叫了一聲赤羽何在。


    春蘭從側門那裏挪出來,迴道:“一直給您備著呢,公主。”


    林夏摸了摸袖子裏的腰牌、琅月刀,還有點碎銀子。揮手道:“走,咱們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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