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焚燒了許多被石塊碾壓的殘軀。老梁與鄭杜偉正糾纏著,兩人站在下崖與上崖的分界點,雙方皆是易守難攻。


    淩綃將油桶滾落下去,兩端的士兵四下逃散,淩綃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趕盡殺絕,便任由其逃逸,但絕大部分人都在這火坑裏,哭喊聲已經過了高峰,正在緩緩降落,多數人已經連掙紮的能力都喪失了,或者幹脆就死了。


    數輛馬車被防護罩籠罩著,四邊圍著一群魂師,正是淩綃三人的目標。


    大火漸熄,梁青山舉起一塊石頭往防護罩扔去,石頭轟隆正中防護罩,防護罩劇烈搖晃了一下,不過沒有半點被摧毀的樣子,好家夥,這群魂師的整體實力不錯。


    淩綃一笑,這樣讓他更有成就感,輪迴刀變成冰藍色,連淩綃的氣質都冰冷下來,在這灼熱的峽穀內不受半點影響,結完手印,長刀一揮,淡藍色的靈氣彌漫在空氣中,冰之囚籠在防護罩上瞬間形成,經過一個多時辰的大火,水屬性的防護罩那是早就玩完了,其餘屬性的防護罩也都熱得發燙,如今被冰之囚籠一貼上,溫度驟降。


    “喀嚓喀嚓”一聲聲脆響,扛得住巨石的防護罩沒能扛著自然的效果,出現一道道裂痕,然後崩潰,煙消雲散。


    淩綃暢快地大喝一聲,腳下猛地一踩,身子迅速撲向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魂師,然而梁青山比他更快,當他趕到時,梁青山已經喀嚓喀嚓學著他老子的動作,將幾個魂靈的脖子拗斷,至於那些魂者,多數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


    這樣的任務本來就被認為沒什麽兇險,因而魂宗也就那麽兩三個,並且都是低階,經過這麽一番又是火又是冰的折磨,興許還能在南宮華手上走兩招,但在淩綃與梁青山手中那是不堪一招之敵。


    小半個時辰後,大火熄滅,火中已經沒有活著的人了,梁青山獸性發作,很是意猶未盡,轉身撲向山崖上的鄭杜偉,鄭杜偉支撐著有些艱難了,畢竟情況對他不利,然而他仍苦苦支撐著,沒有奔逃,待到梁青山圍夾上去時,已經毫無勝算了,重刀一揮,竟然放棄腳下的陣地,躍起往老梁撲來。


    老梁不慌不忙地一個旋身,讓鄭杜偉撲了個空,右手同時閃電般伸出,竟然抓住了鄭杜偉的腦袋,手臂上青筋暴起,喀嚓一聲,鄭杜偉的腦袋緩緩垂下。


    “不對啊,”淩綃迷惑道:“這鄭杜偉實力有這麽弱嗎?記得他可是赫赫兇名啊。”還是說老梁的實力有那麽恐怖?


    老梁掏出旱煙,迫不及待地借著火星點燃,舒舒服服地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幾個漂亮的煙圈方才緩緩道:“他是不想活了。”


    梁青山看看峽穀內滿是燒焦了的屍體,一片狼藉的樣子,聳聳肩道:“換做是我我也不想活了。”


    “何必呢,勝敗乃兵家常事。”淩綃對一位故人的逝去表示遺憾。


    “能不能不在那兒說風涼話啊?”南宮華聽不下去了:“趕快收拾東西吧,等下必定會有大動靜。”這可是北冥家的“歲貢”,北冥家掌控著大部分軍權,隱隱有天香城第一大家族的趨勢,哪輪到附近城池的長官不緊張。


    掀開馬車上蓋著的布,雖然有心理準備,仍舊被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整整五輛車內沒有一枚金幣,因為最低級的是頂級的夜明珠,其餘的要麽是頂級藥材,什麽靈芝雪蓮應有盡有,要麽是珍貴的血玉翡翠,也有幾盒麵值一萬金幣的金票,最讓四人眼紅的是,一小箱子的魔核,最低級的竟然是天王級魔獸。


    這麽五車東西,至少能抵瑪爾帝國一個二線城市不止五年的開支。


    “賺大發了。”許久淩綃喃喃道,想起曾經的魔獸森林經曆,仿若隔世。


    “咦,怎麽找不到藥丸?”梁青山翻遍五輛車子,竟然找不到一個像藥丸一樣的東西,假麵傭兵團還想發展下去,不能隨便放棄任務,何況已經唾手可得。


    三人忙活了半天,還是找不到,老梁抽了口煙搖搖頭道:“你們還是太年輕了。”


    三人立馬把眼光投向老梁,每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意味著問題解決了:“你以為北冥家是什麽破爛地方,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去,何況這麽一大隊人馬的,自然需要一個北冥家的人跟隨,而藥丸既然是贈送什麽什麽少夫人的,自然不在這些大路貨內,多半便在那位親信手中。”


    “你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梁青山不客氣地駁迴老子的話:“這麽許多死人,你說誰是親信?難不成一個一個搜查?”這絕對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老梁尚未迴答,淩綃與南宮華已經開始在馬車四周查看了,老梁歎了口氣道:“我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腦袋不開竅的兒子呢?要不是血脈紋身,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親生的。”


    “符合我心中對親信的定義。”南宮華邊說邊從中間馬車下拖出一個全身哆哆嗦嗦的人,一身華貴的衣服滿是灰塵,很是狼狽,但是竟然還活生生的,確實不容易。


    “各位…各位大…大爺…別殺殺我啊。”親信哆嗦地求饒,一股異味從他的褲襠飄出,將然嚇得大小便失禁了,南宮華淡然的臉一下子全黑了,這種事情連淩綃都忍受不了,何況是有些潔癖的南宮華。


    南宮華幹淨利落地在他懷中掏出一個玉盒,打開看,是個藥丸形狀的東西,也不問是不是任務所需,直接捏住親信的喉嚨,一用力,喀嚓腦袋軟軟垂下。


    “這些東西怎麽處理?”動靜這麽大,加上有逃出去的士兵,想來很快就會有人來,雖然這個峽穀距離相鄰的兩座城池都有些距離。


    “帶不走就藏起來。”淩綃顯然事前有所準備:“將車廂搬到峽穀前端。”梁青山有些摸不著頭腦,見南宮華已經動手,也不多問,奮起神力,將整個車廂緩緩搬到峽穀前端,如此來迴幾趟,至於那些馬,都已經成了烤全馬了,他很迷惑怎麽將東西運走,這樣人工搬運,短距離還行,長了肯定趴下。


    “停!”當梁青山將最後一個車廂搬過來時,恰好看到老爹騎在馬上,手中還牽著四匹馬,迅速跑到峽穀前,這才發覺一直在旁邊抽煙的老爹跑了。


    “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個計劃?”梁青山迷惑道。


    淩綃翻翻白眼:“計劃說到一半的時候你睡得像死豬一樣。”


    一人架一輛車,老梁手中還牽著一輛,淩綃先行,老梁跟隨其後,隻見他獸人族血脈運行開來,洪荒古獸的氣勢散發出來,兩匹馬立馬乖得像孫子一般,四人五輛馬車滾滾前行。


    馬車在大路上行走了一段距離後,拐進一條小道,在小道上繞了好幾個圈子,直到方向感不好的梁青山頭暈腦脹方才停止,停止的地方又有許多分叉口。


    停住馬車,將車廂與馬匹分離,老梁趕著五匹馬迅速離開,一邊將之前車輪的痕跡弄沒,梁青山跟著淩綃和南宮華往一條岔道走進去,走了有一段距離,看到一個深澗,水霧彌漫,深澗的另一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石塊。


    淩綃取出一條帶鉤的繩索,赫然是當初梁青山結束的東西,飛射出倒鉤,狠狠抓在對岸的樹幹上,又射出一根繩子,就形成了一道繩橋,淩綃先踏著繩橋過去,南宮華再將車廂放在上麵,緩緩滑過去,再被淩綃隱藏在石頭後,看得梁青山目瞪口呆,要不是大家是熟人,梁青山一定認為兩人是專業的。


    “如何?”與老梁在岔道相遇,老梁問道。


    “一切安好,那邊如何?”淩綃問的是各方麵的反應。


    “這票幹得真他媽的大!”淩綃三人會意點頭,相視一笑,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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