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羽傭兵團總部。


    雖然如今銀羽傭兵團遍布了整個格爾城,在整個武之大陸上也算是頂級傭兵團,總部並沒有遷移,也未擴建,隻是裝飾得高貴了一些。


    “怎樣?”秦霸天問鄭杜偉道。


    “不嚴重,隻是受了些傷,靜養個把月就沒問題了。”鄭杜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兒子,他也知道兒子不肖,隻盼他安安穩穩便好,哪知鄭江濤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四處惹事。


    秦霸天歎了口氣,傭兵團發展壯大了,他反倒沒有之前的霸氣,也不知是否歲月的無情消減了他的雄心:“四個兇殘的黑衣蒙麵人?老馬當真是老了,時光易逝啊。”


    鄭杜偉看著這個一起攀上高峰一起跌落穀底的老朋友,沒有迴答,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問道:“項城的護衛選好了吧?日子也差不多了。”


    “人是選好了,隻是你現在這個樣子,要不就算了吧,我安排別的人去帶領。”


    “沒事兒,這個你就不要費心了。”鄭杜偉拍拍秦霸天的肩膀道:“倒是你,如今也部署得差不多了,就放鬆點兒,有精力還不如物色物色兒媳婦。”


    說到秦楚,秦霸天臉色露出少許笑容:“你知道這種事情我的看法不管用。”


    數日後,項城。


    西城秀樹坐在軍營內,天氣還有些寒冷,下身鋪著純色裘皮,有些懶散地半躺著,摸了摸肚子上的贅肉,這幾年的生活過得著實太安逸了,雖說是鎮守邊疆,然而在這富饒的水鄉,半點也與艱苦搭不上邊。


    “報!”一聲叫喊傳進來,小跑進來一個士兵,雖然是幾年沒上戰場,卻還保持著嗜殺的氣息,不愧是帝國的精銳部隊,雖然漸漸貼上了北冥家的標簽。


    “說!”除了身體的變形,西城秀樹總體上還是保持著一個軍人應該有的心態和素質。


    “貨已經準備妥當了!”


    西城秀樹點點頭,其實他對這每年的“歲貢”稍微不耐煩,隻是北冥家雖然家大業大,遊手好閑的公子哥也多,總是要讓他們手頭不要太緊了,免得胡亂搞事。


    “銀羽傭兵團的人來了沒有?”西城秀樹問道。


    “已經等候在外頭了,統領要不要親自去交代一番?”


    西城秀樹興致缺缺道:“不用了,都這麽幾年了,他們辦事兒我也放心。”


    ……………


    ……………


    “要不我們幹脆幹票大的,指不定一年之後會怎樣,這樣發展太慢了。”四人數南宮華最為心急,不過兩人對他的建議也抱著很讚同的態度,年少輕狂。


    “那就都幹掉吧。”梁青山說得輕描淡寫的,反正他連老頭子都拉上了,是沒什麽後顧之憂。


    “來了,當心點。”淩綃再看了一下斜坡上的木材石頭,確定上麵蓋著的掩飾物不會被識破,銀羽傭兵團一大隊人馬,就算淩綃四人有通天之能也無法趕盡殺絕,一些布置是必須要有的。


    這是瑪爾帝國境內的峽穀,兩邊是高聳的峭壁,中間有一條不寬闊的通道,從項城往天香城,雖然不一定非得從這兒走,卻是一條捷徑,任誰都不會擔憂發生什麽不測。


    站在高處,遠眺而去,遠遠看到森林或道路間揚起的灰塵,來的人倒還真不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兒,難免有些興奮又緊張,很快大隊人馬漸漸靠近峽穀,帶隊的坐在高大的馬背上,淩綃倒不陌生,正是鄭杜偉。


    除了鄭杜偉,其餘魂師都圍在中間的數輛馬車上,想來裏麵放著的就是運送的財物,普通戰士則分布在前後,這倒讓淩綃省心不少,不然這大塊石頭大根木材滾落下去,砸壞了就虧大了。


    在最前頭的梁青山向淩綃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淩綃搖搖頭,峽穀很長,從頭到尾都被四人擺放了石頭木材,太早動手對敵方的傷害不大,傭兵團的戰士和護送的魂師都精神鬆懈,顯然當成一次不用出力的肥差了。


    鄭杜偉的馬快要踏出峽穀了,淩綃決絕地做了個手勢,三人點點頭,同時動手,老梁父子身邊都是巨大的石塊,南宮華身邊是木材,至於淩綃身邊是好幾個大桶,沒錯,是油!因為四人中隻有淩綃擁有火屬性,而他邊上的南宮華體力不如獸人血脈的梁氏父子,用木材助燃再好不過了。


    所有馬車都已經進入峽穀,後麵還有一小撮人,梁青山也不在乎,伸手便將身前的巨大石頭推下去,石頭轟轟隆隆往下滾,梁青山沒有查看戰果如何,因為隻有四個人,每人都要負責一大段距離。


    石頭滾落,峽穀極長,前端的人隻是迴頭看了一眼,以為隻是山石自然滾落,並未在意,然而在石頭正下方的人開來,這山石也太他娘兒的大了,這樣氣勢洶洶地滾落下來,自問幾個人也沒辦法接住,隻能往邊上靠,峽穀原本就不大,這一擠就跌撞成一堆了,恐怖的是,巨大的石塊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


    “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前麵的人也發現不對勁,停住前進,於是恰好順了上方另外三人的意思,老梁與梁青山同時展開獸人的速度和力量,一大塊一大塊的石頭像雨滴一樣滾落,在往前一點的戰士好過一點,雖然木材也滾滾落下,但畢竟不像石頭那般沉重有殺傷力。


    “鎮靜!”鄭杜偉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人,一發現情況異常立馬做出反應,可惜大家都哭爹喊娘的了,哪裏還鎮靜得下來:“魂師一半護衛財物,一半隨我上去殺敵。”對於魂師來說,這種石頭陣沒有多大的威脅。


    鄭杜偉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有什麽東西滴到臉上,下雨了嗎?不對,很滑膩,是油!再看到堆積起來的木材,心中暗叫不好,大吼道:“小心!火!”可惜太遲了,淩綃灑下兩大桶油的同時,輪迴刀同時揮出,一大片火焰在虛空中出現,恰好迎上降落的油,大火一下子爆發出來,灑落在士兵身上,灑落在堆積的木材上。


    “啊啊啊”


    慘叫連連,尚若隻是油或者隻是木材都還好過一些,容易打滅,然而油淋在木頭上,那就不知是單純的威力相加的效果了,那時相輔相成,想拍滅都很難,並且大火直接威脅到魂師,那些實力較低的魂師手忙腳亂地打滅上身的火焰,實力強悍一些的還能看顧馬車上的東西,但鄭杜偉的命令那是不可能執行的了。


    鄭杜偉臉如寒霜,卻仍保持著冷靜,看上麵的人形,人數不多,隻要阻止上麵繼續扔下東西,下麵的人就有自救的能力了,鄭杜偉釋放出又長又重的大砍刀,從馬上一躍而起,那馬兒承受不住他的一腳之威,癱軟在地,而他的身形卻借著這反彈之力往峭壁躍起,雖然峭壁陡峭,但難不住擁有土屬性的鄭杜偉,腳下黃色靈氣閃爍,雙腳便穩穩地黏在峭壁上。


    峽穀的最前端梁青山位置已經差不多了,淩綃趕忙衝老梁喊道:“喂,老梁,你去阻止他一下,我們多玩一會兒再跟他動真格的。”雖然傭兵團亂七八糟的,但讓他們恢複過來,仍具有戰鬥力,既然說好了要幹票大的,那就玩得徹底點。


    鄭杜偉快,老梁比他更快,血脈力量展開,身形如同幻影一般在鄭杜偉踏上來之前占據地勢,而鄭杜偉這樣吊在峭壁上,連穩住身子都要花費靈氣與精神,實力發揮不到一半,哪裏是老梁的對手,被逼得往下倒退。


    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淩綃將最後一桶油一傾而下,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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