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綃迴到住處時,梁青山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南宮華仰躺在椅子上,看著屋頂發呆。


    淩綃走過去,奪過梁青山手中的肉塊咬了一口,拍拍南宮華的肩膀:“發什麽呆呢,都這麽悠閑的。”


    南宮華一把坐起身子,興奮道:“我正在想象西城山的戰鬥該有都麽激烈。”


    “關你屁事,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逃亡!”


    “逃亡?什麽意思?”南宮華一呆,很快便反應過來:“你把楊政幹掉了?”怎麽可能,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除了頭發有些淩亂,身上還有些灰塵,毛都沒掉一根,不像,當真不像。


    “完成任務了,具體情況相當複雜,路上再解釋。”淩綃一隻腳已經跨進他的房間,趁著楊家的事情尚未全麵爆發,走為上策。


    “嘭嘭嘭”


    是敲門聲,淩綃心中一驚,不會吧,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遲疑了一下,與南宮華和梁青山對視了一眼,點點頭,隻要一發現形式不對,立即強行闖出。


    做好隨時後撤的準備,方才小心翼翼地拉開門,一看,卻有些反應不過來,竟是兩個帶著鬥笠的人,並且是女人,因為淩綃聞到了她們身上的幽香,正所謂聞香識女人,鬥笠垂下的麵紗遮住了兩人的臉。


    來者不善,淩綃謹慎地問道:“你們是誰?找誰?”


    兩人沒有迴答,也沒有理會淩綃,徑直跨過門檻,直接往南宮華身邊走去,也不待主人招唿,便自己坐到椅子上,並順手拿下頭上的鬥笠,露出兩張絕美的容顏,淩綃三人頓時全都驚呆了——不是因為這容貌的絕美,而是這兩個人竟然是上官月和銀狐!


    “啊!竟然是公主大駕光臨!”南宮華趕忙恭敬道,心中卻有些忐忑,摸不透兩人的來意,與淩綃交換了一個隱蔽的眼神,梁青山則假裝收拾桌上的酒肉,趁機逃出去,準備好逃亡的馬車。


    上官月嬌聲一笑,道:“想不到一向恃才傲物的南宮三少竟然會用這樣謙卑的口氣和人說話,是在太意外了。”


    又是南宮三少,淩綃相信南宮華與南宮世家有著某種關係,隻是這畢竟是他的**。


    南宮華一愣,苦笑道:“什麽南宮三少?我都聽糊塗了,在下姓楊,單名羽。”那表情沒有任何做作,當然,在淩綃心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表情他已經練習了很多遍。


    上官月對南宮華的否認不置可否,淡然道:“昨天黃昏時,南宮家一行六個人離開天香城,前往西城山。”南宮華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很是震驚,怪不得各家族雖然勢大,卻仍對王室保持足夠的敬意。


    銀狐淡淡地看著南宮華,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了一下會兒,上官月見南宮華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有自顧自道:“恩怨相報,這是很合理的事,然而還是要講究個策略,尚若魚死網破就很是可惜了,不如三少到宮內小住一些日子,等待個好時機。”


    南宮華秒懂了上官月那含糊表達的意思,便是將所謂的南宮三少軟禁,尚若南宮家平平安安地發展,並且對王室一直足夠尊重,那麽所謂的南宮三少便要看著皇宮內的某個側門終老,而尚若南宮家有什麽不安分的舉動,南宮三少便會閃亮登場,在皇室的協助下,名正言順地拿下南宮家,讓南宮家成為皇室的一條狗,確切地說是公主上官月的一條狗。


    這女人是要逆天了!


    南宮華羞澀一笑,淩綃一下子就會意了。


    “嘭!”南宮華匕首上釋放出來的風刃與上官月那奇怪的魂器——戒指釋放出來的光束相撞,氣波將桌子炸得癱了下去,南宮華連續後退了幾步,上官月還悠哉地站著,顯然她的修為較南宮華高上不少。


    銀狐動作敏捷,從釋放出魂器軟劍到往身後撩去,動作行雲流水,隻是一瞬間的事。


    “喀嚓”她的判斷沒有錯,淩綃確實從後麵偷襲了,但她猜錯了一件事,飛過來的不是淩綃的人,也不是他的魂器,而是一把椅子,被她劍上的勁氣劈得四分五裂,木屑紛紛掉落,至於淩綃本人,就地一滾,便站到了南宮華身旁,加入兩人的戰圈。


    上官月冷哼一聲,毫不畏懼,右手紛紛扇動,便有許多乳白色的細毛針憑空出現,紛紛襲向淩綃,有些想要淩綃小命的架勢,幸好淩綃對她的這個魂技有所了解,以兩人修為的差距,防護罩是防守不住,隻能以攻代守。


    “唰唰唰”瞬間釋放出輪迴刀,並迅速釋放出一個個的小型金之利刃,自然不可能像細毛針那樣密集,幸好足夠寬大,能夠以一擋十。


    “啊”淩綃低叫一聲,還是被數枚光針射中右手,有一股鑽心的疼痛在手臂上蔓延,連輪迴刀都差點掉落,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不過上官月並沒有趁勢攻擊,而是一臉不可思議,指著淩綃的輪迴刀,叫道:“是你!你還沒死!”


    “當然是我,我的主人,你都還活著,我怎麽能死呢。”淩綃嬉笑道,笑聲還沒完全出口,身子迅速後竄,與南宮華往牆上撞去。


    “轟”的一聲,牆上被撞開了一個大洞,塵土紛紛灑落,待到視線恢複,早沒了兩人的影子。


    上官月呆立著,看著那個洞有些出神,拍掉身上木屑的銀狐走上來,問道:“追?”


    上官月呆愣著,好一會兒方才緩緩搖頭,歎了一口氣道:“算了,走了也好。”


    路口停著馬車,梁青山戴著一頂寬大的鬥笠正焦急地往後看,見到南宮華與淩綃,鬆了口氣,喊道:“快!快點!”兩人飛身上車,鑽進車廂,而梁青山疾揮鞭子,趕著馬快速跑起,對他們來說,時間真的很趕,不知是背後有可能追來的上官月,還有死在地下室的楊政定然已經被發現了,隻要被城門一關,那就玩完了。


    選擇人較少的巷子,一路飛奔,很快便到了城門口,看到城門還敞開著,守門的衛兵也沒有醜著一張臉,心中頓時一鬆,南宮華從車窗遞出去幾枚金幣,那些衛兵便向對待自己的老爹一樣目送他離開。


    當將脫離了管道,將馬車趕到一個鄉間小路時,三人方才真正的鬆懈下來,拍拍身上與臉上的塵土,南宮華看著淩綃好一會兒,看得淩綃心底直發毛,突然問道:“那個公主娘兒們跟你有一腿?”


    淩綃翻翻白眼,很想把自己的腳印貼在南宮華那猥瑣的臉上,道:“我倒是想和她有一腿,吃香喝辣的還不用幹活兒,而現實是,我和她不是有一腿,而是有一根腿毛的關係。”淩綃可沒忘記差點被她賣掉的事兒。


    梁青山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讓淩綃敘述殺死楊政的經過。


    “咳咳,”淩綃清清喉嚨:“這個得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


    南宮華與梁青山聽得目瞪口呆,倒不是淩綃的口才好,而是故事本身太詭異了。


    幾天後,楊家主慘死的事兒傳遍天下,引起相當大的反應,而天香城的那些巨頭家族則忙著吞食楊家的資產,楊家從此成為曆史,而其中獲得最大利益的是北冥家與南宮家,楊家的礦產多數被北冥家吞食,南宮家雖然隻是分了一杯羹,卻也是數量可觀,因而不免讓人很是猜測,北冥家在楊政被殺這件事上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與這些事情一比較,那位風流的公子哥楊羽的突然消失沒有引起半點的關注,猶如鳥過天空,不留痕跡。


    你才鳥呢,你全家都是鳥,南宮華翻翻白眼,你見過這麽帥氣的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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