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淩綃停下手中的刀,唿出濁氣。


    “到底哪裏錯了?”淩綃皺起眉頭沉思,練習了小半個月的“金之利刃”卻沒有多大的進展,神殿前葉虛道的那一掌和前些日子老旺那兒發生的事情都說明了在強悍的實力麵前一些小手段毫無意義,當然淩綃並不排斥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不過尚若是加上強悍的實力豈不是更加完美。


    淩綃前前後後將“金之利刃”第一部分想了又想,就是不覺得哪裏不對了,就連姿勢也不差分毫,可釋放出來的魂技就是沒有那種摧枯拉朽的氣勢,軟綿綿的。


    “吱呀”淩綃還在糾結,後院的柴門被推開了,朱不易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易老。”淩綃收迴輪迴,恭敬地打了聲招唿,能讓老爹都尊重的不知道又是什麽牛人,還是小心些好。


    朱不易點點頭道:“少爺讓小少爺道大堂去。”


    “老頭子找我?”淩綃心中嘀咕一聲,乖乖地跟在朱不易身後。


    熱血傭兵團大堂。


    “什麽?熱血傭兵團接任務?”淩綃一臉驚愣地指著地上的兩口不大的箱子問道。


    “熱血傭兵團不接任務吃什麽喝什麽?”淩正恩專注地品著杯中的香茗不鹹不淡地迴答。


    “不是、不是,我是說這怎麽成了我接任務了,這種事兒不都是你在幹嗎?”


    淩正恩小口小口地喝著茶,還用鼻子聞著氣息,微微眯上眼睛,好似極為享受,當淩綃以為他沒有聽到想要再說一遍時次緩緩開口:“有些事情你必須得扛著,這是你的責任,哪天我老了死了呢。”


    “可是……”淩綃還想說什麽,突然看到淩正恩頭上幾根被夾在中間若隱若現的白發,頓時失去了反駁的心情,原來老頭子真的老了,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麽瀟灑裝酷。


    “易叔會同你一塊兒去的。”淩正恩冷冷清清地說了一句話,放下茶杯,頭也不會的離開,步伐還是那麽堅定瀟灑,消瘦的身子加上修身的白袍仿若一把出鞘的刀,隻是在轉身的刹那,眼角有微微的潮濕,眼圈淡淡的紅。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朝陽尚未升起,整個格爾城籠罩在淡淡的薄霧中,除了買早點的粥鋪大多還未開門。


    此時,熱血傭兵團的大門突然開了,一輛有些曆史的久遠感的樸素馬車從大門駛出,駛進朦朧的街道,緊接著大門有重新關閉,這一切並沒有發出大的聲響,沒有驚醒尚在睡夢中的鄰裏。


    馬車走過街頭小巷,穿過破破爛爛形同虛設的城門,走上通往鐵血帝國的大道。


    “易老,你說這些東西到底重不重要?說不重要吧,怎麽我們要喬裝打扮裝得神神秘秘的,可是你說重要吧,怎麽就你我兩個人?老頭子有沒有給個錦囊妙計啊什麽的。”坐在駕駛位置上的淩綃擺正頭頂上那破爛的草帽,有小心地揉了揉臉,臉上糊著的東西讓他感覺很不好,有點癢癢的,忍不住向車廂內的朱不易鬱悶問道。


    “自然很重要。”朱不易嗬嗬道,一句話擋住了淩綃唧唧歪歪的問題。


    “可是那鐵血親王在鐵血帝國可是實實在在的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據說和那鐵血大帝可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關係好得讓他們老婆都嫉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他自己不能幹的?”


    “關係好得讓他們老婆都嫉妒,你倒是能想。”朱不易揶揄笑道,頓了頓道:“這東西隻有我們熱血傭兵團有能力送過去,即便是鐵血親王的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加上他的魂皇修為也毫無辦法。”朱不易的口氣有點怪異。


    淩綃還想再問,卻被朱不易一句話封了嘴:“你不用管這些,少爺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路上也不會有什麽兇險,你就當一場遊曆就行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淩綃除了閉嘴還能幹什麽。


    鐵血帝國和格爾城離得有些遠,淩綃全速前進,甚至將靈氣輸入馬中,才在黃昏時分看見鐵血帝國的邊塞。


    黃色的土牆壘得老高,遮住了斜斜的陽光,投下了一大片陰影,城牆上,幾對士兵穿著鎧甲,手上拿著弓箭,全副武裝,城門洞開,兩側各站著一隊手上握著摸到發亮的長槍的戰士,領頭的隊長手上沒有兵刃,顯然是魂師。


    “鐵血帝國真夠牛叉,連個看門的都是魂師。”淩綃小聲嘀咕道。


    “鐵血帝國確實強大,不過也不能奢侈到讓魂師看門,隻是邊塞要地,防守得嚴密一點。”朱不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淩綃一點對於他什麽時候下了車一點反應都沒有,果然是個牛人。


    朱不易走到城門前,也沒見他說什麽話,隻是用手在那個隊長麵前比了比,那個隊長立馬變得有些恭敬,這讓淩綃很是懷疑什麽時候熱血傭兵團也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了。


    雖然是邊塞城池,不過由於各國多年來沒有紛爭,倒也並不荒涼,甚至於比勢力錯綜複雜的格爾城平和了許多。


    一輛破舊的馬車沿著街道前行,朱不易好似對這城市並不陌生,輕車熟路地帶著淩綃到一家算的上幹淨的旅店,大手一揮,包下了一個獨立的後院。之後也不知要幹什麽去,隻留下淩綃一人呆在房中。


    淩綃釋放出輪迴刀,在房中研究“金之利刃”,這門魂技的威力實在極為誘人,一刀破了魂帝境界的防禦,雖然是出其不意,可是跨越了如此多重高山般的境界也絕對能讓人瘋狂了。


    可是翻來覆去擺弄了好幾個時辰仍舊好無進展,這讓淩綃很受傷地走出房門。房門的外麵便是後院,另一邊則是旅店的廚房。


    淩綃信步走著,沒注意便走到了廚房前,把頭往內一看,便看到了一個女人。


    一個中年婦女,看穿著應該是廚房的廚子,一手握住一把刀,另一隻手則拿著一個豬的脊柱骨,隻見她手中的刀稍微在骨頭上刻刻劃劃,再有刀尖一挑,便有一節骨頭掉落。


    淩綃看著看著覺得有些意思,當然他死不承認是自己太過無聊的原因,忍不住看口問道:“那位大媽、、、哦哦大姐,你是怎麽把那麽粗的骨頭弄斷的?我沒發現……”淩綃趕忙住口,沒有說出“我怎麽沒發現靈氣波動”這種裝逼的話。


    那中間大媽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便有一小節骨頭掉落地上,迴頭一看,是一個戴著一頂破帽子,臉上滿是烏黑烏黑灰塵的年輕人,彎腰撿起地上的骨頭,興許是淩綃那句大姐讓她有些高興,竟沒有怪罪淩綃,仍舊埋頭挑著骨頭,口中道:


    “骨頭相接的地方都有一定的紋路和痕跡,隻要找到紋路,按著那痕跡下刀子自然容易砍斷了。”


    找到紋路?淩綃心中突然間有些觸動,與中年大媽這句充滿了勞動者的智慧結晶的話無關,隻是聽到這句話時突然湧起的一種微妙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很飄忽,想要抓住時便不見了。


    有些東西,有就是有,看的見,比如高山,比如流水,比如天香樓姑娘們白花花的大腿,看得見,如果有能力的話也能摸得著,但有些東西,卻並不是那麽容易確定存在與否的,比如感悟,感覺起來好似存在,外人卻觸碰不著,而更讓人迷惑的是那些自己都覺得似有若無的感悟,比如淩綃此時的感覺。


    淩綃終究沒有想通,而那中年大媽也不再理會他,對於務實的人來說,在理性的時候,淩綃清秀的臉龐還不如一塊骨頭來得好看。


    淩綃也沒有心情在房子裏呆著,溜出小院柴門,到街道上溜達。


    邊境小城少了京都的那種繁華,卻多了許多樸素和真誠,因為確實沒有什麽東西值得去勾心鬥角的,可惜淩綃不是那種經曆了滄海桑田,身心俱疲的人,對於這種平靜著實沒什麽感覺。


    半盞茶的功夫便走到了大半個小城,淩綃走得無聊正想迴去,一轉身卻被一個開石頭的老頭子吸引了。


    老頭子七十來歲的樣子,臉上雖然皺紋縱橫,頭上也是白發滿頭,可精神毫不顯老,這些自然不是吸引淩綃的原因,吸引淩綃的是他開石頭時的那動作,那手法,一塊半人大小的石頭被他一鎬,再一錘便裂了開來,而且裂痕平滑,這完全就是翻版的大媽砍骨頭。


    “大爺,你這是……。”淩綃湊上去,一句話還沒有問完,便被放下鐵錘的老頭子打斷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能這麽輕鬆地將石頭打開?”老頭子笑眯眯地看著淩綃,一臉期待。


    “你、你怎麽知道?”淩綃萬分驚奇的問道。


    “哈哈,我猜的。”老頭子高興得臉都紅了,興奮道:“上次也有個小夥子問了這個問題,我打了一輩子石頭硬是沒想過這事,後來我花了好幾個月終於把這事兒理清了,就等著人問,心裏想著自然就這樣猜著,沒想到一猜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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