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賺翻了!”淩綃的房間裏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大叫。


    淩綃撥弄著盒子裏的五顆低級魔核和兩顆中級魔核,笑意有些淫蕩,卻很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贏鄭江濤的金幣一到手,立馬被淩綃換了魔核,現在正當新鮮時候,難免心中激動,再說在格爾城內他要花錢的地方實在不多。


    用布將輪迴刀擦了又擦,雖然不論再如何幹淨,都是那副黑不溜秋的模樣,然而在淩綃心中,卻是風騷至極。


    興奮了這麽長時間,淩綃的精神已經以為疲倦了,一手握著輪迴刀,一手抱著藏魔核的盒子,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不知什麽什麽時候,淩綃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森林中,好似在上一瞬間突兀地到來,又好似一直便都在,那種怪異的感覺怎麽都表達不出來。


    微風吹拂,他能感覺到樹葉嘩啦啦地晃動,可是左看右看,卻沒有發現在這片空間內自己的存在,明媚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下來,他能感覺到暖洋洋的,可地上卻沒有他的投影,他仿佛隻是一個飄動的意識。


    不受他控製地,感覺開始動了起來,飄飛到了半空,原本一棵棵幾個人合抱的粗壯枝幹漸漸變成了一往看不到邊際的綠色海洋,淩綃對已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很是恐慌,他努力地掙紮,卻無奈地發現,連一點波動都沒能激起,至少在他變態的感覺範圍之外。


    一陣風掃過,他便像浮萍一樣飄飛,往北而去,雖然在半空,他卻能將身下的事物看得清楚,握著尖刀的屠夫,舉著酒壇的酒鬼,托著盤子的侍者,跨著戰馬的將軍,身著華服的貴族,披著麻衣的荒人,帶著金刀的侍衛,巧笑倩兮的賣唱女子,魂師的靈氣波動……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他的眼前一一浮現。


    然而無論什麽身份的人,他們此時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齊刷刷地抬頭往北看去,一臉的恐慌,仿佛是看到了末日的降臨,淩綃很好奇,興許是當混混的習慣,總是想要第一時間掌握情報,他很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於是他抬頭了,他的方向正好對著北麵。


    極盡目力,淩綃終於在極北的天空處看到了一片烏雲,灰色的,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擴散著,淩綃很不理解這些人在驚慌什麽,雖然烏雲漲得有點不合常理,但看那顏色至少在短時間內不足以積蓄出一場暴雨。


    漸漸的,淩綃心中也莫名地有些恐懼起來,他不知道大家都在恐懼什麽,於是他感到恐懼,他想找一個人問問,大家到底都在恐懼什麽,可是不待他開口,一個個臉龐都迅速變得模糊,又一陣風吹著他高速往北飛動,不過他卻安心了一些,不能問別人那便自己去瞧一瞧。


    越往北,空氣變得越來越炎熱,眼下是的景色是一層不變的黃沙,那便是荒漠,不過還沒有超過淩綃的忍受範圍,熱氣便開始下降,一簇簇的綠色出現在土黃色的中間,漸漸地越來越多,變成了草原。


    再後來,草原變成了孕育出這片草原的雪山,高峻陡峭而又雪白無暇的雪山絕對是能夠震撼人心的景觀,隻是淩綃卻沒有心情去驚歎,那朵張望了許久的烏雲在雪山的上方,而淩綃此時的意識卻停留在了雪山上——他在烏雲下!


    周身的陽光都被擋住了,淩綃在烏雲下隻覺得籠罩在一片戾氣之下,其中是各種負麵情緒,嫉妒、仇恨、生氣、怨恨、不滿……淩綃很想逃離,再來一陣風將他吹到遠方,可是他發現自己突然變得無比沉重,任憑雪山之巔的狂風搖曳,硬是不會動搖分毫,仿佛這是他的宿命。


    淩綃很恐慌,他發現自己一個人在扛起這片世界,可他從來沒有過這麽偉大的想法,更加不符合他小猥瑣的本性,思想和行動的矛盾讓他越來越心驚膽戰,幸好在他覺得自己即將垮下的時候,從東西南北出現七個光團,突兀地出現的,好似那一瞬間割裂了空間,蹦跳出來。


    淩綃心中微寬,至少不是他一個人在扛著這片世界,自然他心中打的小九九很是猥瑣,隻要一發現情況不對,他不介意立馬奔逃,大家又不是很熟。


    不過淩綃很快就發現不對了,七色光暈圍著他,便好似構建了一個身體,將他一直沒有沒有住所的意識容納了進去,淩綃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著,他不相信昊天會選擇自己來幹這麽艱難的事,他在等待真正英雄的出現。


    烏雲越來越濃,可淩綃心中那個腳踩著七彩雲的蓋世英雄卻一點沒有出現的意思,終於淩綃怒了,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被自己欺騙了,於是他帶著滿腔的怒火,狠狠往上撞去。


    上麵是烏雲,淩綃猛然想起尚若有一把鋒利的刀豈不更加容易劈開,下一瞬間,雪山上便出現了一把刀,確切地說是容納了淩綃意識的身體變成了一把刀,很風騷的刀。


    “嗤”


    刀刃與烏雲接觸,烏雲仿佛一塊破布般被割裂,刺眼的陽光從裂縫處穿透射進淩綃的眼睛。


    “太熱了。”淩綃喃喃地說道,猛地睜開眼睛,窗簾沒有拉上,已經升到半空的太陽發射出耀眼的陽光照著他大半個身子,手中的輪迴刀和魔核還緊緊握在手中。


    ………………………………………………


    銀羽傭兵團大堂內。


    兩個中年男子坐在鄭江濤麵前,顯然便是銀羽傭兵團的團長秦霸天和副團長鄭杜威。


    鄭杜威看著兒子僅剩一半的眉毛,皺了皺眉頭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鄭江濤吞吞吐吐,花了小半個時辰才把與淩綃比試的事情說了一遍


    鄭杜威聽完臉色一黑,我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兒子,這麽明顯的陷阱就那麽毫不猶豫地踏進去,這貨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秦霸天卻是微微額首道:“淩綃簽訂本命魂器了啊?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好不容易淩正恩頹廢了,可現在又有了希望。”沉思了一小會兒,對鄭江濤道:“你把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就說淩綃簽訂了聖器,一招就把你打敗了。”


    “聖器?一招?打敗?”鄭江濤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讓我去誹謗自己,犯賤啊我?


    “叫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麽多廢話。”鄭杜威怒喝道。


    待到鄭江濤不情不願地出門時,鄭杜威側過身子,看著秦霸天道:“這樣有用嗎?”


    “自然有用,靈魂之力九十多的資質總是會讓一些人不安心,淪落為廢物就算了,如今簽訂了魂器,便會把一些人踩在腳下,難免會讓人不怎麽舒服,做出一些比較瘋狂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會有人那麽瘋狂嗎?”


    “會不會有人那麽瘋狂誰知道,不過一定會有人那麽瘋狂。”秦霸天淡淡道。


    鄭杜威終於理解了秦霸天的意思,卻又有些擔憂道:“要是淩正恩瘋狂起來怎麽辦?”


    秦霸天笑了笑道:“冷靜的淩正恩可怕,瘋狂的淩正恩不可怕。”


    不過一天時間,淩綃簽訂了一柄聖器,一招打敗鄭江濤的事情便在整個格爾城內傳遍了,幾家歡喜幾家愁。


    “淩家那小子真的簽訂了一柄聖器了?”路人甲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了,不然怎麽可能一招就敗了鄭江濤。”路人乙肯定道。


    “一招敗了鄭江濤就一定是聖器嗎?一招擊敗那種草包又不是什麽困難的事。”路人丙不服道。


    “不是什麽困難的事?那你去試試。”路人乙翻翻白眼道。


    “我又不是淩綃,我的靈魂之力可沒有九十八。”路人丙道。


    便在兩人爭論不休時,旁邊一個賣菜的老頭子緩緩地站起身來,抖了抖發麻的雙腳,淡淡道:“你們都不要爭論了,這事兒我最清楚了,我可是親眼看見他們比試的。”


    路人乙和路人丙一聽立馬停了下來,轉過身子恭恭敬敬地看著老頭子。


    那老頭子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才緩緩道:“那天淩綃和鄭江濤比試,那個叫驚天地泣鬼神啊,鄭江濤一刀直砍向淩綃門麵,刀氣四溢,連比試的場地都被這刀氣刮開了一層,可是就在鄭江濤以為得手時,淩綃突然大發神威,將鄭江濤的刀氣反射迴去………”


    幾個時辰過去了,老頭子終於意猶未盡地舔舔唇道:“淩綃就是這樣將一招鄭江濤打敗的。”


    路人乙、路人丙還沉浸在那氛圍中久久沒有迴過神來,路人甲終於忍不住弱弱問道:“那淩綃簽訂的魂器到底是不是聖器?”


    一句話把兩人從幻想中叫醒,路人乙路人丙同時狠狠盯了路人甲一眼,不爽道:“很重要嗎?”


    “那這是一招嗎?”


    “很重要嗎?”


    協和商鋪裏。鐵牛裝作淡淡地對老爹說:“老爹,怎麽樣,你還覺得我跟錯人了嗎?


    他老爹慌忙道:“沒有、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你跟錯人了啊。”靈魂之力九十八,不出什麽意外上魂帝之境是肯定的,尚若運氣再好一點到達魂皇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淩綃並不知道格爾城內的評論,那天的夢讓他有些不舒心,便沒有出門的心思,正捧著輪迴刀,突然感覺到一陣殺氣突兀地出現在自己身後,那冰冷的氣息讓他毛骨悚然。


    “有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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