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陽光觀察舉起了拿著玻璃試管的手,其中深紫色的液體緩慢隨著玻璃試管的傾斜流動著。


    用這個代替隱成員們製作出來的紫藤花香包,效果應該可以強上三四倍。隻是保存方麵有些困難,相對應的時效也會縮短三分之一。


    我忍不住又晃了晃試管,開始思索接下來要怎麽改進我的配方。


    這時,從我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我立馬將整個試管都收入掌心,然後從兜裏麵掏出手帕笑著轉過身去。


    “香奈乎今天的訓練已經完成了嗎?真厲害啊!”


    額前還有些汗水的香奈乎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我摸了摸她的頭。我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的臉,於是剛才還有些狼狽的香奈乎變迴了可愛的小女孩。


    “今天也辛苦啦。這麽快就完成了訓練,香奈乎以後一定會特別厲害的!”


    香奈惠身為花柱有必須巡視的領地還要管理蝴蝶屋,每天忙到不行。而忍則是一邊專注於毒的研究一邊還要外出做任務。於是還沒有成為正式隊士大部分時間留守蝴蝶屋並且有帶孩子經驗的我就自告奮勇接管了香奈乎。


    她每天的日程安排其實很簡單,就是完成香奈惠給她布置的訓練任務。分外聽話的香奈乎不管再怎麽勞累都嚴格按照香奈惠的吩咐行事,所以她訓練的時候我們都很放心。但是考慮到現在依舊封閉著自己內心的香奈乎隻有別人說了才會去做,我就在早上吃完飯後告訴她訓練完後來找我了。


    沒想到香奈乎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給自己留,看她剛才氣喘籲籲的狼狽模樣,很明顯是拖著疲憊的身子跑過來的。


    慢慢來吧。


    我立馬將香奈乎抱到了椅子上。她眨了眨眼睛,麵無表情望著蹲在她身前的我。


    “香奈乎一定累了吧?剛才還流了那麽多汗,先休息一下比較好哦?”


    我看著乖乖坐在椅子上的香奈乎,突然覺得人與人之間都是對比出來的。想想伊之助吧!要讓那個臭小子安靜的坐在椅子前實在是太困難了。一般情況下我都要費不少心思,他哪像香奈乎這麽乖,坐到椅子上還要鬧騰。


    前些日子我也收到了伊之助鬼畫符一般的信件。當時聽到是我那個調皮搗蛋但是天下第一可愛的弟弟,忍還特別好奇的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後笑得不行,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之間的信件都是靠暗號聯絡。更氣人的是我說我能看懂以後忍笑的更歡了。


    關鍵是伊之助的鬼畫符真有那麽可怕。我憑借著自己的耐心和毅力在一堆墨團與塗鴉中成功解讀出了這封家書。信的大意是:那個臭老爺子超厲害的誒!打人真的疼,脾氣和那個來我們家的疤臉一樣臭。但是其他的家夥都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成為這裏新的山之主大人哈哈哈哈哈。


    ……這家夥給不死川起的外號不死川知道了大概又要吵起來了吧。


    這個其他的家夥都不是對手的語氣是說伊之助和同門師兄弟打架了嗎!果然想著他能和大家和和美美友好相處是不是我的要求太高了。但是最關鍵的是他說他師傅打人很疼說明伊之助被打了啊!他做了什麽被打了怎麽不說清楚打了以後嚴不嚴重現在還疼不疼我給他帶著的傷藥有沒有用……


    說真的伊之助還不如別給我寫信了,看了他的信我隻會更擔心更頭疼。


    我從桌子上倒了杯茶,剛燒開的水還有點燙我不放心就這樣給香奈乎,於是借著皮膚接觸稍微吸去了一些熱量。由於最近專心研究的緣故,我對精細能量的掌控更上一層樓,這樣的操作已經不會需要我全神貫注才能成功了。


    “香奈乎來喝杯茶緩一下吧。”香奈乎安靜的從我手裏接過了茶杯,我抬頭看了看院子裏的布置,“等會兒我就帶著你去種紫藤花吧!自己親手種出來的一定會很有成就感的!”


    “之前送給香奈乎的是我種出來的,下次我們就可以看到香奈乎自己種出來的花啦!香奈乎一定會喜歡的!”


    我笑著將已經喝到一半的茶杯放迴了桌子上,然後朝著香奈乎伸出了手。


    “我們一起出去吧?”


    香奈乎抬起頭看了看我,又低下頭看了看我的手,有些遲疑的握了上去。


    我立即將她瘦小而柔軟的手握進了手心。


    “沒錯!之前我和香奈乎說過我衝著你伸手就希望你能握住,香奈乎有好好的記住我的話呢!我很開心哦!”


    香奈乎仰頭看著我的笑容。


    我晃了晃我們交握在一起的手。


    “那麽我們就出發啦!”


    “珊瑚大人!忍大人請您現在立刻過去!新到的傷員……”


    正在我準備帶著香奈乎去院子裏早就開辟好的地裏種紫藤花的時候,從走廊上慌慌張張跑過來的隱成員喊住了我們。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我衝著他點了點頭,隨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香奈惠今天外出並不在蝴蝶屋,尚且年幼的忍一人處理大批傷員確實還有些壓力。


    我鬆開了握著香奈乎的手,蹲下身子給她道歉。


    “抱歉了香奈乎,看來我們隻能改天再去種紫藤花了。你在這裏乖乖等我迴來好不好?”


    我摸了摸香奈乎的頭,然後迅速起身往前院那邊跑去。隨著我的靠近,我也聽到了前院嘈雜而喧鬧的聲音。


    隨行而來的隱給我大致報告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見我皺起眉頭隨即解釋道:“這次傷員的其中一個隊士大人成功斬殺了下弦的鬼,隻是同行的隊士大人也犧牲了……”


    他的語氣包涵了敬重更是悲傷,對犧牲了的隊士也用上了敬語。


    “那位準柱級別的大人也因此情緒失控,我們費了很大力氣……”


    “放、放開我!可惡!”


    有些熟悉的怒吼迴蕩在我耳邊。我抬頭望去,便看到了站在庭院裏一臉嚴肅皺著眉頭的忍還有似乎是處於暴怒狀態的不死川實彌。


    看得出隱的成員們極力想要平複下不死川的心情,並試圖限製住他的大幅度動作。


    “快!止血用具!”


    “不死川大人!請您不要再這樣了!傷口會裂開的!”


    “放開我!你們這些家夥!”


    怒吼著的不死川實彌滿臉是血。殘破的羽織鬆鬆垮垮掛在他身上,目光所及到處是傷。隱的成員們嚐試去按住他強行治療卻被他掙脫開來,礙於不好用勁擔心反而加劇他的流血速度,兩方僵持不下。


    忍拿著麻醉劑的手在抖。這滿是對惡鬼怨恨與憤怒的場麵應該是不小心勾起了她的迴憶,使得她難得被影響到了。


    “我殺了他我殺了他!啊啊啊啊!可惡!”


    不死川實彌的嗓音已經嘶啞。他像是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吼出這些痛苦的話語。臉上的表情伴隨著鮮血與傷疤更加猙獰,那雙漆黑的眼眸已經無法聚焦,不難看出他已經是強弓末弩,僅憑一口氣撐著了。


    怎麽每次看到他他都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啊。


    我歎了口氣心裏也很不好受。隨即火速向不死川靠近。


    忍並不是下不去手的人。唯一的結論就是不死川成功躲避了忍的注射器或是沒能讓她把自己全部麻醉,還拚著逃脫了隱成員們的鎮壓。不死川的傷口隻會因為現在的逞強持續惡化,我不能再拖延時間了。


    從背後攻向不死川的手刀被他側身避了過去,我沉著臉架住了他的拳頭,再次用左手敲暈了他。


    “不死川先生,好好睡一覺吧。”


    我歎了口氣,將他小心翼翼又放迴了擔架上。


    為什麽每次都是以我的手刀進行收場啊。希望這次不死川醒來以後不要發現上次也是因為我的手刀他才昏過去的。


    “將不死川先生先移動到三號病房去吧,等會兒我親自去看守他。今天辛苦你們了。”


    擊殺了下弦的惡鬼,本應該是讓大家欣喜的事情,到頭來在場得知這個消息的人沒有一個感到開心,隻覺得心情沉重。


    我跟著不死川的擔架也進了房間,順便拍了拍已經收起麻醉劑的忍的肩膀。


    她還小呢,哪裏用得著操心這麽多麻煩的事情。這次香奈惠沒在主持大局的重擔交付在她身上她已經做的很好了,至少沒有因為不死川的折騰耽誤其他傷者的治療。


    忍低著頭衝我說道:“我去給其他傷員處理傷口了,不死川先生就先交給交給珊瑚姐了。”


    真不愧是忍,這麽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也沒有耽誤正事。


    我對著她點了點頭,心裏想著等事情結束了一定要在香奈惠麵前好好誇誇忍。她真的已經很努力了。礙於先天性的較小身材實力同樣受到限製的忍能夠成為鬼殺隊的隊士,為此付出的努力絕對不可小覷。


    隨後我和隱的成員們一起將不死川的傷口全部處理完畢。近距離看到這些傷簡直可以說是觸目驚心了。包紮完後病房裏的血腥氣味久久不能散去。


    他真的是不要命了嗎!


    我皺著眉頭對隱的成員道了謝,隨即請他們幫我把香奈乎叫過來。


    讓香奈乎一個人待著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正好我現在要守在不死川床前時刻觀察他的情況,多一個香奈乎也沒什麽區別。


    我看著不死川布滿傷痕的臉,一時之間心情分外複雜。


    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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