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打在兒身、疼在娘心”, 你還讓家學用打你的力道打自己,你這分明是想氣死我吧!


    高母很想大聲咆哮質問許元,但是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


    許元輕飄飄的一句,就直接把她堵的啞口無言。


    她不是沒眼色、看不清局勢的藍母。她知道眼下她和高家學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藍小玫架到火上烤了。


    誠然他們大可不去理會藍小玫甩袖而去,但是這樣一來, 他們可就真真是惹惱了藍小玫,事情也就真沒了轉圜的餘地。


    他們來醫院演這麽一出,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解決這件事嗎?這麽多委屈都受了, 哪能半途而廢?


    高家學也是個狠的, 心裏明白他今天是在劫難逃了,當下也不再躊躇,人依舊跪著,手卻已經抬起,眼看著就要對自己的臉開始左右開弓。


    誰知他方才有所動作,馬上就又被許元叫住:“等等!”


    這一聲仿若天籟,頓時叫高家學和高母心中皆是一喜,不約而同地在暗忖著,藍小玫對他高家學果然還是有感情的。剛剛那般軟刀子磨人, 隻怕還是因為心裏氣難平的緣故。


    當然, 這裏麵也未曾沒有試探高家學,看看他是不是真心誠意在悔過的成分在內。不過在眼見高家學真要動手, 她藍小玫終究還是舍不得了, 這才急忙阻止。


    沒想到他們的盤算轉了個圈, 卻仍是達到了原本想要的結果,高家母子心下欣喜之餘,卻仍不忘做戲要做全套的道理。


    當下高母連忙按捺住喜色,一臉心疼地看向許元,不過口中卻仍是佯做不解地問道:“小玫,怎麽了?你可千萬不能心軟啊,也是時候該讓這混小子受點教訓了!”


    許元看著她眼底隱約可見的期盼,臉上淡淡一笑,道:“嗯,媽,您的用心良苦我都懂的。”


    高母臉上浮現一個欣慰的笑容,才想就著許元的話頭往下說,順勢勸說許元讓高家學先起來再說。高家學從小到大,除了逢年過節拜拜祖先以外,就從沒下跪過。這次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到現在,膝蓋哪裏受得了!


    哪知她才要出聲,許元就已經再度開口說道:“您放心,我是想到我還有件事沒問家學,怕他等會下手重了,把嘴巴打腫了說不出話來,我這事就沒法問了。到時候我這一顆心沒了著落,跟家學之間就一定又容易產生齟齬或是摩擦了。”


    她歎了口氣,說道:“您也不說過了嗎?一家人最重要的,可不就是親親熱熱、明明白白的嗎?”


    高母隻覺自己胸口又被一口氣給堵住,心悶氣短得讓她頭都開始隱隱作痛。她生平第一次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饒她自詡修養極佳,此時也被許元氣得直在心裏問候藍家的祖宗十八代了。


    藍家人也不知是幹了什麽缺德事,才能生出藍小玫這種禍害來。她家家學也真是造了孽了,居然把這禍害給娶迴了家!


    此時她的心裏,早已沒了阻止高家學和藍小玫離婚的念頭,一心隻想著等這件事解決後,幫高家學跟藍小玫把婚離了,把這禍害送出家門。


    見高母又被堵得啞口無言,高家學的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沉色。再看向許元時,他心中已經沒有了以往對藍小玫的輕視,隻餘下了厭煩和憎惡。


    為了早點把這事解決掉,高家學也不再掙紮,當下便就說道:“媽說的對,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親親熱熱、明明白白。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許元收斂起臉上淺淡的笑容,正視著高家學,麵色嚴肅、語氣認真地問道:“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


    她仔細迴想過原主和高家學結婚的這五年,發現其實兩人最開始也曾有過蜜裏調油的時候。原主的文化不高,對像高家學這種,在這個年代數量稀少的大學生,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感。就像追逐著偶像的瘋狂粉絲般,高家學在她眼中根本沒有任何缺點。隻要是高家學的要求,她都會盡全力去做到。


    跟她結婚以後,無論是高家學,還是高母,都享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高家學自不必說,就連高母也在原主進門後,就基本再也沒有沾手過家務。


    雖然高家學打從心眼裏看不起原主,但卻又很享受原主崇拜愛慕的目光。隻是這種不平等的相處,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更加嚴重的。


    高家學就是這樣。


    他從一開始對原主還算溫柔體貼,漸漸就變成了跟原主相處時,都是端著架子高高在上,仿佛那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女奴般。高興了就對她親熱一點,不高興了就將她冷落到一邊。


    但是在原主看來,卻覺得他們兩個人的日子十分幸福和睦,尤其是在高思怡出生以後。


    後來高家學的工作漸忙,時常還需要出差。隨著在家的時間開始漸漸變少,高家學對原主也越來越冷淡。甚至早在一年前,他就開始連碰都不碰原主一下了。


    這在許元看來,其實就已經是個反常的信號。偏偏因為對高家學的盲目信從,原主卻始終沒察覺到絲毫異樣,隻以為他是工作繁忙,過度消耗了精力,隻一個勁地對他更加體貼入微。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今年年初,高家學在某次出差迴來之後,就向原主提出了離婚。


    原主頓時便被他這個要求給震懵了。日子過得好好的,高家學突然說要離婚,原主哪裏肯同意?這也才有了之後一係列的事情。


    另外,真正讓許元起疑的,是原主上一世高思怡失蹤之後,高家學的做法。


    上一世高思怡失蹤,高家學尋找了大半年後,便在兩家親戚的“勸說”下宣布放棄。之後利用原主急切尋女的心思跟原主離婚,隻用了幾百塊錢,和一個“會一直繼續尋找高思怡”的承諾,就把原主給打發了。


    可是在原主離開這個城市,開始她漫無目的的尋女旅程之前,高家學都沒有過繼續尋人的舉動。


    在臨走之前,她跑到高家鬧了一通,要高家學去找女兒。迫於她以死相逼,高家學最終和答應下來,第二天就開始去找。


    至於後來他到底有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原主並不知道。


    她上一世最後一次聽到跟高家學有關的事情,是高家學再婚的消息。而他再婚的對象,是個剛出大學校園不到一年的實習生。


    自從在原主上一世的記憶中,發掘到這一情況之後,許元就一直在思索高家學出軌的可能。


    照理說高思怡是高家學的第一個女兒,在這個連生育都需要計劃控製的年代,這可是他現在唯一的女兒了。就算感情再不親密,那也是他唯一的骨血,為什麽對於高思怡的失蹤,他的重視程度卻隻跟兩家的親戚差不多呢?


    是因為他心裏有底,就算高思怡不見了,他也照樣能生下其他孩子嗎?


    如果高家學真有這樣的想法,但卻又一心隻想著跟原主離婚,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他的心裏已經有了別的,可以為他生孩子的對象!


    思及此處,許元的心中飛快地閃過一道寒芒。她甚至從這些細節上,推測到了更多的可能。


    比如上一世高思怡的失蹤,是否跟高家學有關係?還是說他隻是利用女兒的失蹤來做文章,逼迫原主離婚呢?


    許元心中百轉千迴,麵上卻沒有顯露分毫,隻靜靜地倚靠在病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高家學,等著他的迴答。


    高家學似乎沒料到許元想問的竟然是這事,臉上頓時便浮現出驚愕之色,不敢置信地叫道:“小玫,你怎麽能這麽冤枉我?我承認打你是我的不對,但你怎麽能說我出軌了呢?”


    他神色激動,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般,滔滔不絕起來:“是,我們之間之所以會鬧到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想跟你離婚。這是我做錯了,我無話可說,隻求你能原諒我。但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冤枉我外頭有人!我想要跟你離婚的原因,其實都是因為你娘家人啊!”


    “咱們家那情況,你也知道的。可是他們就像吸血的蝗蟲那樣,一點也不為我們的生活著想,就隻想著榨幹我們去補貼你弟弟。小玫,我這是迫不得已啊!”


    說到最後,他緊緊抓住許元的手,語氣十分真摯地道:“但是現在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想著用離婚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小玫,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好嗎?”


    看著高家學這副受了冤枉的委屈模樣,高母眼中的心疼之色頓時越發濃重,終是忍不住為他說話道:“小玫啊,之前我就問過家學要跟你離婚的原因,真的是因為你的父母啊!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一直不同意他跟你離婚。你放心,他要真敢在外麵有人,媽第一個幫你打死他!”


    許元暗暗端詳著高母,發現她的神色不似做偽,心中頓時有了答案。當下她也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爸媽心裏隻有我弟弟,所以這次我媽過來,才會被我趕走。我也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理會他們那些無理要求了。”


    聽見她這麽說,高家學眼中下意識浮現出一抹放鬆之色,隻是轉瞬即逝,快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見許元態度明顯軟和下來了,高家學心中一喜,就想趁熱打鐵把諒解書的事解決了。


    正在他打算開口之際,卻見許元臉上露出個堪稱溫柔的淺笑,柔聲說道:“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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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送上,祝大家2019,新年快樂,事事如意!


    感謝小代和兩位小可愛送的營養液,高興!麽麽噠!


    讀者“”,灌溉營養液 +20 2018-12-31 19:13:49


    讀者“一代智障”,灌溉營養液 +5 2019-01-01 09: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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