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虞一愣。


    所以, 在她剛剛做出選擇之後就揭秘了攻略對象一定要她做出選擇後才會達成觸發的條件


    那如果她選錯了呢在她選錯的下一秒就告訴她“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這一刻她心裏的確有一種像是被戲弄了的懊惱, 但是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自己相信了直覺。裏德和蓋瑟這兩個人的身份很符合“非黑即被”、容易讓人猶豫的選擇局麵,但是她和蓋瑟之間的矛盾與羈絆顯然更多。


    她不信攻略的難度係數會這麽低這是她經過第二個世界後得出的教訓。


    “西莉亞”裏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匍匐在地的那個獵人憤怒地高喊“看, 裏德,我沒有騙你, 她已經背叛了我們”


    “西莉亞”


    遠遠的,鍾虞看清了裏德的眼神失望,憤怒, 但是那種憤怒好像還夾雜著點別的什麽。


    被她扯住衣袖的那隻手臂忽然抽走。


    鍾虞一怔,抬頭時正好被蓋瑟的手扣住下頜, 他側頭看向裏德時微笑起來, 笑容裏滿滿的輕蔑與挑釁。


    末了他轉過來看著她,俯首占有欲十足地緊貼她嘴唇吮吻,甚至得寸進尺地迫使她張開嘴,肆無忌憚地深入掠奪。


    “給你的獎勵,ceia。”蓋瑟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她的唇,抬起頭刻薄地開口, “你打破了一個蠢貨不該有的幻想。”


    裏德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殺了她裏德”被鎖鏈束縛著的獵人企圖從地上掙紮起來,但下一秒就被他身側的吸血鬼一腳重新踩了下去,地麵頓時形成淺淺的凹陷。


    “哈裏斯”裏德急得高喊。


    然而再著急,他也不敢率先射出銀箭。他的同伴還在敵人手裏,輕舉妄動顯然是放棄了對方能夠生還的機會。


    “我們殺了你麾下的吸血鬼,但現在你也已經殺了我一個同伴, 現在扯平了。你放了他,我們就當什麽什麽也沒發生。”


    十幾米外,那個令他憎惡的金發吸血鬼一手攬住纖瘦的少女,手在少女頸間像把玩玩具似地來迴摩挲。


    對方麵露譏諷,“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等價交換。”


    “你”裏德攥緊手裏的弓箭,咬著牙壓抑怒氣,“那你到底想做什麽”


    “很簡單。”蓋瑟挑了挑眉,散漫地攤手,“我想要”


    他勾了勾手指,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死亡。”


    話音落下的一瞬,躺在地上那個叫哈裏斯的獵人心口穿透了一隻利刃一樣的手。


    幾乎在同一瞬間,銀色的利箭破空射出。


    “哈裏斯”裏德痛苦地揚聲喊道,憤怒地拉弓射出第二支箭。


    鍾虞被一個冰冷的懷抱包圍,高速移動時她後腰緊扣著一條手臂。


    第二支銀箭射空,斜刺在草地上。


    “待著別動。”頭頂冷冷落下一句,接著眼前一花,身前的男人宛如一團黑影奔襲出去。


    那個以手穿透哈裏斯胸膛的吸血鬼倒在地上,正癱軟著試圖拔出腰腹中的銀箭。


    他另一隻手上全是鮮血。


    鍾虞沉默著別開眼,看向已經拋開弓箭,抽出銀製匕首攻擊的裏德。


    到現在她終於清楚,獵人跟吸血鬼與人類的區別到底在哪裏獵人不像人類一樣脆弱,諸如裏德這樣的獵人顯然有著更強大的體能與鬥技能,但是在麵對吸血鬼時軀體仍然顯得有些脆弱。


    忽然間,被扣壓在地、眼看就要被扭斷脖子的裏德忽然反手握住匕首往自己頸間一揮。


    扼在他頸間的那隻手的手背上頓時出現一條深且長的血痕,而裏德自己的脖子上也牽連出一道傷口。


    明明隔著這麽遠,鍾虞卻覺得自己好像清晰聞見了血液的味道,她心跳莫名加快,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左邊胸口。


    “哥哥。”她忍不住喊了一聲。


    裏德利用剛才那個舉動勉強扭轉了劣勢,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但整個人已經外狼狽。


    他握緊匕首站起身,冷冷地看向正垂眸睨著傷口的吸血鬼,“肆意殺害吸血鬼獵人,會得到你應有的詛咒的。我並不是殺死那個吸血鬼的人,你沒有理由實行複仇。”


    “你覺得我會畏懼詛咒”蓋瑟放下傷口遲遲不能愈合的右手,麵無表情地抬起頭。


    “你會付出代價的。”


    “哥哥,”鍾虞趕忙上前,“別殺他”


    劍拔弩張的氣氛被中斷,男人冷冷開口質問她時語調裏帶著怒火,“ceia,你在幫他求情”


    “我隻是不希望你受到詛咒。”


    “噢,”蓋瑟低低笑起來,語氣陡然一變,隻剩下嘲諷與詭異的溫柔,“一個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完全可以現在就殺了他。然後,等到詛咒降臨的那一天,我會用獻祭自己的方式來使詛咒消失。”鍾虞加快語速,“畢竟讓一個人類心甘情願為其獻出生命,是唯一能夠破解吸血鬼詛咒的方法。”


    “西莉亞”裏德滿臉震驚,接著憤怒浮現在他眼底,“你居然為什麽”


    “他是我的哥哥。”


    “即便是你的母親站在這裏,你也應該堅定自己的立場更何況你們毫無血緣一個淪落到隻能被寄養在人類家庭的純血種”


    “閉嘴”


    裏德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整個人被重重擊飛出去,然後狼狽地滾落在地。


    他仰躺在草地上有氣無力地笑了幾聲,接著轉過頭麵對著鍾虞,無聲地張了張嘴。


    蓋瑟眼中血紅的顏色翻湧著,他正要上前扼斷對方的脖子,手臂卻忽然被人堅定地抱住了。


    “不要”


    “放手,ceia。”


    鍾虞低頭緩和著心裏的震驚,盡力使嗓音平靜,“已經足夠了,殺死一個獵人為那個死去的吸血鬼複仇,不要以承受詛咒為代價再去殺更多的獵人。”


    “看來你忘記了,ceia,”男人轉頭冷冷地盯著她,“我說過,要殺光這些引誘你選擇另一邊的偽善者。”


    “那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們無關。如果是因為這個理由,那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按照你希望的那樣做,好不好不管是吸食鮮血,還是被你轉變”


    男人眯了眯眼,血紅色的眼睛像是在審視她。


    鍾虞放軟了語氣,“畢竟我現在還沒有正式脫離獵人的身份,我不想他們因我而死。”


    “你應該清楚,即便你不願意,我也會轉變你。”


    “我明白,但是”她抓住腦海裏的那靈光一現,“但是如果你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轉變我,我可能會恨你。而當我成為吸血鬼後,這種恨則永遠不會消失。”


    這個道理就像是蓋瑟不會選擇在她恢複記憶前就把她轉變成吸血鬼一樣。


    但實際上,在剛才裏德說了那些話之後,她有關蓋瑟的一切記憶就全部蘇醒了。包括他到底與伊凡家有什麽關聯,以及,包括她的母親。


    隻是她來不及去仔細“探索”這些記憶,隻能先本能地隱瞞自己已經恢複記憶這一點。


    除此之外


    她暫時壓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與思緒,畢竟眼前還有更要緊的事。


    蓋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哥哥”


    “你在威脅我,ceia,”他壓低嗓音,唇間溢出的單詞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成功了,狡猾的小騙子。”


    鍾虞還沒來得及徹底鬆口氣,就聽見他接著說“但是,他必須要付出一點代價,作為闖入莊園的入場券。”


    “什麽代價”


    蓋瑟微微一笑,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


    “一條手臂。”


    對於一個弓箭手來說,失去一條手臂等同於以後再也沒有拉弓射箭的機會。不用說作為一個優秀的吸血鬼獵人,他甚至沒辦法再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但是鍾虞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ceia,你應該將這場好戲看到底。”


    讓她親眼看著裏德失去他的手臂


    “不,”鍾虞垂著眼搖頭,“我離開姑媽他們太久了,我想如果再不迴去,他們可能會懷疑。”


    話音剛落,她聽見頭頂落下一聲嗤笑。


    “小可憐,”他揉捏著她的頸側,“你實在沒有做獵人的潛質,但你天生就該是一個血族。承認吧,你為了活下去,甚至可以自私地拋棄同類,投入敵對者的懷抱。”


    鍾虞腹誹,抿了抿唇裝出一個苦澀的笑,“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哥哥”


    一聲低笑鑽入她耳中,接著他笑得更加得意與愉悅,“是的,妹妹。”


    他們離開了地牢前的空地。


    臨轉身前,鍾虞迴頭看了一眼被兩個吸血鬼死死壓在原地的裏德。


    抱歉。她心裏默默道。


    心裏不忍的同時,她想起了他被蓋瑟擊倒時,他看著自己無聲地用口型說的那兩個字。


    不是單詞,就是兩個單純的字。


    像是中文的阿虞。


    那一瞬間迴過神後的震驚難以形容,而這也成了她為裏德求情的理由之一。


    這兩個字有無數人對著她說過,她當然知道說出這兩個字時是什麽樣的口型。起初她並沒有反應過來,震驚之後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是,他又會說什麽導致嘴型這麽像在說“阿虞”


    可如果真的是“阿虞”,那裏德又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與名字


    或許應該問一問係統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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