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給謝靈玉打了個電話,四樓裏麵的天天釘釘子的是個小孩你知道嗎?謝靈玉說知道啊,怎麽了?我說,情況可能比想象之中要糟糕,會牽連到兇殺案。謝靈玉沉默了一會,你自己小心,小男孩就是開業那天來買過花的,別傷了他。


    我點點頭說好。


    我對兩個保安叫道,把三號房間打開。保安說業主沒迴來,我不能進去。我罵道,你媽想死嗎?兩個保安你看我我看你,說,大哥您都傷了一隻手,裏麵有鬼你也對付不了?


    我罵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把你負責人叫來,裏麵可能有兇殺案。保安連忙打電話給物業經理。經理不到一刻鍾就趕來,搖搖頭道,房門都是業主自己裝的,物業方麵也沒有鑰匙。


    我說,撞進去。


    物業經理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情願說,你讓我撞我就撞嗎?保安說,老大,剛才真的有個看不見的東西拿錘子砸我們。


    物業經理道,撞進去可以,我寫一張紙條出什麽事情你負責任。我罵道,黃花菜都涼。經理一再堅持讓我簽字按手印才合力撞門。


    門把上麵厚厚的灰塵,裏麵傳來一股香水的氣味,地上麵更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房間裏麵放滿各種各樣的香水,都是很多有名的牌子香奈兒很多係列,化妝品也有不少。


    我在客廳中間,看到了一朵凋謝的康乃馨。


    第7章 收服小鬼


    除了一朵凋謝的康乃馨外,客廳中間還有一個瓷娃娃,樣式古怪,仔細一看,眼珠子似乎還在轉動。


    茶幾上麵放著一張合影。照片上麵除了男子,還有一個年輕的媽媽,他們手上抱著一個小孩子,年紀大概一歲左右。和剛才見到的小男孩不一樣,難道我進錯了房間。


    保安指著相片裏麵的男人說,這個人好像我見過,出現在小區門口好幾次,鬼鬼祟祟不肯進來。


    我問道,是不是戴著頂帽子一般天黑時候過來,抽完一包煙就走。是的是的,保安連連點頭,神人一般地看著我。


    我當然不會告訴小保安差點把照片上的男人當成了蟲老五的。


    幾人一起在屋裏麵找了一會,沒有什麽奇怪,倒是衛生間裏麵有一個灌好水泥鐵桶,旁邊還放著幾袋子水泥,地麵上也凝固了,旁邊放著一把錘子和幾根釘子,和我看到的那幅鬼畫十分相似。


    我伸手抹在鐵桶外麵,一股透心涼的感覺傳來,陰寒直接滲透到骨子裏麵,直覺告訴我,水泥裏麵灌著一具屍體。


    我告訴物業經理說,趕快報警,水泥塊裏麵有古怪。物業經理猶豫地看著我,他心理清楚,真的出了人命,小區以後肯定不安生,猶猶豫豫不太願意報警,還說進了住戶家裏本來就違法了,人家在衛生間裏麵玩藝術怎麽牽扯到人命,是藝術品,我們看不懂就不要亂動。


    我毫不留情地罵道,你們家這樣玩藝術的。最後還是顫顫巍巍的保安撥通了報警電話。


    霎時。瓷娃娃裏麵跳出一個小孩子,紅眼睛,頭發很長很長,牙齒很尖很尖的樣子,整個客廳裏麵的燈變得暗紅暗紅。我心中大感不好,今天還真的遇到了小鬼。這隻小鬼很可能養了多年了。


    小男孩煞氣逼人,紅色眼珠子越來越紅,整個人也幾乎變成紅色。


    紅色的陰氣是兇猛之極,奪人性命就在轉眼之間。


    我朝物業經理和保安大喊,快跑,你們快跑。三個人前後跑了出去,手電筒落在地板上,有一束光芒正好照在了小男孩臉上,一股陰風吹來,小賤賤忍不住抖了兩下。恰有另一束的光芒照在我的臉上,小男孩看了也有些摸不著邊際。


    我把玉尺握在手上。


    玉尺為曆代鬼派傳承人所用,是克製鬼怪的至寶,經過兩次捕鬼的經曆,與我的感應能力也越來越強。


    尺子原本是魯班發明出來丈量萬物,代表了人類的智慧。是鬼怪最怕的東西之一。有些木匠晚上迴來,手裏握著就是一把木尺,大半夜趕路陰氣最重的時候都不會有惡鬼靠近。


    小男孩齜牙地恐嚇我。小賤嘴裏咬著兩張捕鬼符,盯著黑暗之中的小男孩,我們一前一後把小男孩逼到了角落裏麵。我怕小鬼發飆,安慰道,媽媽迴來沒有,我帶你去找媽媽吧。小男孩的聲音發出刺耳的聲音,不知道說些什麽,我修為遠遠不夠,尚不能與鬼魂溝通,特別是這種無意識被人種養的小鬼。


    小男孩呸地一聲,吐出一口口水,我連忙往身後一退,口水落在沙發上麵,冒出一股黑煙,兩個香水瓶子也破了,屋裏散開一股清香,更加馥鬱芳香。


    見機而動。我把玉尺插在腰帶上麵,從狗嘴裏麵拿出一張捕鬼符,上前一撲,小男孩掙紮得厲害,被我用捕鬼符貼在腦袋上,怕小男孩就此魂飛魄散,並沒有下全力,單腳壓在小男孩身上,把桌上的瓷娃娃拿了下來,將小男孩逼進了瓷娃娃。


    大概二十分鍾,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過了一會,3號房間燈重新亮了。經理也沒見到鬼,卻把我單手抓鬼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幸虧遇到了大師,不然就有惡鬼橫行了。


    我笑道,我哪能抓鬼,老是感覺三號房間裏麵釘釘子才進來看的。剛才房間裏麵跑了一隻老鼠,我以為是惡鬼,就把它們喊出去了,被一隻老鼠嚇死了,真是丟臉。


    民警杜軒看著我,有些不信,你的意思是說三號房間裏麵釘釘子?我說,你別光問我一個人,好多人都聽到樓上,有釘釘子的聲音,水泥墩立在衛生間裏麵,你最好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兇殺案。


    杜軒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瓷娃娃,問道,這是什麽?我說,就是一玩具,拿出來遛狗玩的。


    水泥鐵桶重新被大家合夥給砸開,露出一隻幹硬的手,五根手指佝僂著,瓷娃娃已經不安分了。物業經理狐疑看了我一眼,說,你看吧,我說是藝術品,把手做得如此逼真,我去年在盧浮宮遊玩的時候就看過這樣的雕像……


    說完伸著手準備摸一下手指,杜軒伸手抓住了經理欣賞藝術的手,杜軒臉色已經變了,急忙打電話上報情況,判斷很可能是一起惡性兇殺案,毀屍滅跡。很快就有大部隊的刑偵人員趕來,把三號房拉起了警戒線。


    杜軒顯然還是不放過我,警察辦案就是講求一個真憑實據。如果真的有釘子聲音,那個釘釘子的人會是誰?我極想擺脫杜軒,迴去研究瓷娃娃,可能真的有鬼住在裏麵也說不定,指不定就是死者的冤魂天天敲打牆麵。


    杜軒一臉茫然看著我。我從三號房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陳荼荼。陳荼荼冷若冰霜盯著我看了幾眼,冷笑道,怎麽有你的地方就有命案,你難道是柯南嗎?


    我說,別這麽說,我隻是幫警察破案,如果非要說我是誰的話,你應該說我是包拯,但願這一次兇手等著你們去抓。陳荼荼喊了一句無聊,提著箱子很快就進了房間。


    我迴到自己的房間,把瓷娃娃拿出來,鎮在上麵捕鬼符蠢蠢欲動似乎鎮不住了,我又加了一張,把瓷娃娃放在桌子上,小賤搖著尾巴四處打轉,十分地不安。


    樓梯上麵的鬼畫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枚釘子。


    我把手放在瓷娃娃上端,試著與裏麵的小男孩溝通,隻感覺到一股兇頑之氣,無法到達小男孩內心深處。一連試了好幾次,都宣告失敗,原本想把小男孩從瓷娃娃請出來交流,怕收不迴去,隻好作罷。


    過了一會,有警察來敲門,問我對3號房裏麵的住戶有沒有印象。我說沒有來幾天,不清楚。警察問了幾下不著邊際的問題,說有需要再聯係我。


    謝靈玉十二點左右就趕迴來了,我把瓷娃娃拿給她看,告訴她,說小男孩雖然念力很強,但是和白雨比起來差遠了,沒有太費力氣就抓住了。


    謝靈玉說,把捕鬼符拿下來,我之前問過他,他說從小就被養成了古曼童,一直長到現在七八歲的樣子。後來媽媽發瘋要把他扔掉,爸爸不肯,就把媽媽殺。


    我問為什麽會這樣?


    謝靈玉說,養小鬼原本就很危險,小男孩都已經死了,還要把它鬼魂留在世上,那是不符合自然規律的。媽媽肯定是不願意如此,想孩子早點超生,沒想到被自己老公給害了。


    我把瓷娃娃上麵的捕鬼符撕了下來。


    謝靈玉抱著娃娃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隻留給我一扇關閉的房門。我想起白雨落下的鬼淚珠,敲了敲謝靈玉的門,問七顆鬼淚珠還需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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