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笑,我就一直待著,永遠也不起來。”略帶著嗔怒的撒嬌,從錦被中傳出來,沈青風臉上笑容擴散,卻是將身體一歪,倒在了床上,聲音裏帶著蠱惑的味道:“好啊,那我們就一起躺著吧。”


    沈青風將那個“一起”加重,不禁令人遐想萬千,蘇淺淺一聽不對勁兒,臉頰上的潮紅越發滾燙,若非現在被錦被蒙著頭,一定會讓沈青風看到她紅的能滴出水來的臉頰。


    蘇淺淺被折騰的渾身酸疼,猛地將錦被掀開,伸手推開不斷靠近的沈青風,一臉慌張和羞澀:“不要,你體力好,我可吃不消!”


    沈青風一手支著腦袋,側身看著蘇淺淺,欣賞之色溢於言表,不過片刻的時間,便覺得再次不能自禁,慌忙之下移開了目光。


    他也知道不能再折騰蘇淺淺了,現在她的身子自然很虛,很弱,他所謂的那些話,不過是想激蘇淺淺起床,卻不料蘇淺淺這一無意識的舉動,卻又是有了不一樣的效果。


    蘇淺淺見沈青風麵色出現異樣,喉結微動,像是在竭力的克製著什麽,隨即她感覺到身子周遭升起一絲涼意,下意識低頭看去。


    剛剛自己掀開錦被的力道太猛,眼下自己半個肩膀在外,更令她吃驚的是,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竟然處處都是細密而又泛紅的印跡。


    他是有多渴望,才會如此暴戾,隻是當時當地,蘇淺淺卻是絲毫沒有察覺,感到的僅僅是歡愉。


    一時間,紅霞漫天,不僅僅是臉頰脖頸,蘇淺淺甚至感覺全身都灼熱地燒了起來。強忍著身體的酸痛,連忙拿錦被裹住自己,怒瞪沈青風:“都是你幹的好事。”即便是責怪的語氣,可那聲音中甚至還帶了幾分酥軟,讓沈青風心頭不免又有酥麻竄過,難以自抑。


    無奈,沈青風唯有從床上起來,將蘇淺淺的衣服放置在床頭,暗啞著聲音道:“你……你先穿衣吧,我在外麵等你。”


    沈青風向外走了幾步,又停住了腳步,側頭對蘇淺淺猶豫著問道:“那個,要不要叫碧兒進來幫你?”


    他這是在跟她商量?以往不都是他做決定嗎,今天倒是挺知趣的嘛。蘇淺淺覺得好笑,甚為可愛,心中得意,人家難得問一下自己的意見,自然要好好行駛一下為人妻子的權利。


    當下,蘇淺淺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卻聽先前問話的人自行做了決定:“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我就喚碧兒進來為你梳洗裝扮。”


    蘇淺淺就那麽張著嘴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沈青風那略帶欠扁的背影隱沒在門後。


    什麽呀,明明就是在征詢她的意見,反過來卻又後悔,一點兒為人妻的人權都不給她!不行,她一定要反抗。


    可是,一盞茶的功夫是多久啊,那萬一他一口喝完怎麽辦?


    即便同時女人,蘇淺淺也不習慣被碧兒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連每次沐浴的時候,都是自己沐浴,讓碧兒站在屏風之後,或者迴屋休息,不必伺候。


    歸根究底,還是不太習慣這樣從頭到尾,從裏到外被人伺候的感覺。


    蘇淺淺以極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將舊衣快速收拾起來。


    若是碧兒進來,一眼就能看穿兩人做過什麽好事。


    明明是蘇淺淺一直不停地迴想著剛剛的甜蜜,卻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在衣服上麵,無非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在碧兒麵前有些許的心虛,怕被人家看出什麽端倪。


    實際上是蘇淺淺多心了,即使不用有什麽端倪顯現,像碧兒那樣會看主子臉色的人,從沈青風帶著蘇淺淺一路急匆匆奔向房間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故此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二樓最裏麵的房間。


    張炳陸就在一樓饒有興致地喝茶,他是看著沈青風帶著蘇淺淺腳不沾地地進來的,以為蘇淺淺又出了什麽事情,慌慌張張地上了二樓,準備去房間裏問個明白,卻被碧兒攔住了。


    “哎,你這個丫頭,怎麽迴事?沒看見莊主帶著夫人急匆匆地趕迴來嗎,我要求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趕緊讓開。”張炳陸一臉焦急道。蘇淺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沈莊主現在對她的重視程度來看,估計會把他給劈成兩半也說不定。


    碧兒卻是牢牢地擋在樓廊門口,皺眉看向張炳陸:“我說張大夫,您這張嘴能不能不總說晦氣的事情,盼夫人點兒好吧,沒看見莊主和夫人正急著辦事情嗎?”


    碧兒一臉別有深意地看著張炳陸,眼神又瞟了瞟房間裏麵。張炳陸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恍然大悟般,壓低了聲音竊笑:“曉得,曉得,確實是在辦好事情。”


    碧兒看著張炳陸那略有些賊賊的笑意,嘴角抽搐了一下:“張大夫,既然知曉了真相,那您從哪兒來趕緊迴哪兒去吧,這裏有我伺候就夠了。”


    看張炳陸一臉不願意走的樣子,碧兒知道他老頑童的心勁兒又犯了,連忙板起臉來轟他走。


    張炳陸知趣地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又高高挑起了已有些泛白的眉毛,語調微揚道:“那就不打擾了,碧兒姑娘,你可要好生看緊了。被讓什麽不明事理的人闖進去了。”


    碧兒點了點頭,淺淺一笑:“這裏也就您如此操心。”


    張炳陸聽懂了碧兒姑娘的言外之意,無趣地轉過身,雙手負在身後,有一晃沒一晃的輕步搖擺著迴到一樓。落座在窗邊,為自己重新沏上了一杯新茶,信在悠悠地看著風景。


    說是看風景,實則看周圍還有沒有來監視莊主的人。昨天那兩個素衣男子換成了今天的一個素衣男子,上午沈青風和蘇淺淺出門的時候,那個人便跟了出去。


    張炳陸對沈青風的功夫那是極為有自信的,在清風山莊,沒有人的武功能勝的過莊主,就連葛書和葛畫兩大清風山莊的高手都甘拜下風。


    眼下不過是個小小的跟蹤者,有沈青風在蘇淺淺身邊,兩人不會有什麽危險。


    果然,待沈青風帶著蘇淺淺急匆匆趕迴的時候,張炳陸卻是未看見那個素衣男子的身影,想來,已經被沈青風給處理掉了。


    也正因為沈青風和那人交過手,所以張炳陸才擔心,蘇淺淺是被莊主抱迴來的,難不成中了那素衣男子的暗算?不過依照碧兒傳達的意思,他倒是多心了。


    了解事情的原委,張炳陸這才真正算是悠然自得地品茶。


    這小兩口,終於還是開竅兒了。


    張炳陸喜滋滋地想著,卻見眼前一個黑影閃過,然後身邊多了個人,搶了他的茶壺仰頭猛灌。


    張炳陸歎口氣,無限惋惜地盯著那壺上好的,隻有莊主才能品嚐的茶,就這樣被不懂的人灌進了肚子裏,眼神中頗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


    葛畫抹了把嘴,微微喘著氣,看來剛從外麵奔波迴來。


    葛書和葛畫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曉得沈青風總是給他們委派些什麽任務,風裏來雨裏去的,甚為辛苦。


    張炳陸悠悠然歎口氣,伸手將茶壺攏進了自己的懷裏,感歎道:“好酒遇知音才知味道,好茶遇有緣人才有情調,你這樣喝,與囫圇吞棗有什麽分別?”


    葛畫微微側過頭,看了無限愛憐地撫摸著茶壺的張炳陸一眼,麵無表情道:“大不了賠你一壺。”說著舉手就要招唿店小二,張炳陸急忙製止了他。


    “哎,這清風客棧可沒有我這種上等的茶葉,如果要賠啊,你得去問莊主要才是。”張炳陸搖了搖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葛畫,知道他沒這個膽量。


    葛畫醒悟過來,下意識地咂摸咂摸嘴裏的味道,苦澀而芳香,雖說不懂茶,經張炳陸一提醒他也早就猜測出了個大概,猶豫著問道:“張大夫,難不成,你這茶……是莊主常喝的那從極寒之地采集過來的茶?”


    張炳陸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一臉的幸災樂禍,眉頭微揚道:“怎麽樣?還賠嗎?”


    葛畫咽了口唾沫,搖搖頭:“你這個,我還真賠不起。”


    極寒之地采集的茶葉,一年下來也不過幾兩而已,別說一兩千金,就算是當今聖上,那也是要賣麵子采茶的那個人才會吝嗇的給一兩二兩。倒是沈青風,和那位采茶人交好,每年都會分給他部分的茶葉,這是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


    見葛畫一臉的為難之色,張炳陸收了心思,不再逗他,卻也不想浪費了這好茶,招唿小二又在茶壺裏添置了些水,靜置在一旁。


    張炳陸從來不過問葛書和葛畫被莊主委派了什麽任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他有特別需要知道的,不用他過問,他們就說了。


    就像現在,葛畫一臉愁容地看著張炳陸,那樣求救的眼神,還是張炳陸第一次從葛畫的臉上看到。


    饒是以前被莊主施以責罰的時候,無論懲治的多麽嚴重,葛畫都從來不吭一聲,也從來不求饒,今天這是怎麽了?有什麽樣的任務能將堂堂莊主的貼身侍從給難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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