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爹把玉簪修好了。阿澄放在正室中,日後迴到蓮花塢就可以見到了。”江厭離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把剛熬好的蓮藕排骨湯遞給虞三娘。


    “他還會有這心思?”虞三娘語氣不善,單看表情倒是緩和了許多。嘴巴裏卻說不出什麽好話。“隻怕早晚還惦記著人家呢。”


    “三娘。”江楓眠無奈的歎息一聲,眉眼盡是無可奈何。上前走了兩步,站在她旁邊,柔柔的看著她。


    虞三娘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頭一扭,接過江厭離手中的湯放在旁邊的席子上。冷哼一聲:“叫什麽叫?我又沒聾,不是沒聽見。”


    她見江厭離親自為金子軒端湯,心中更是怒火中燒。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你呆愣著幹嘛?不知道接過去嗎?難道還想要我女兒服侍你?”


    “不,不會。”金子軒沒骨氣的蹭到江厭離旁邊,二話不說端起那碗湯,還幫江楓眠舀了一碗。討好地笑了笑:“嶽父請。”


    遞到他手上後,二人相視一笑。四周仿佛冒著粉色氣泡,甜蜜的讓人發慌。


    司墨撇撇嘴,不帶這樣撒狗糧的。誒,貌似他已經不是單身狗了。


    他一別想,像隻貓一樣朝藍曦臣撒嬌:“阿渙~”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是一個虎撲,幸虧藍曦臣他臂力驚人,隻是後退了幾步便將他抱了起來。


    司音看著親密無間的兩人,越發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自家哥哥都已經有了道侶,他還連小姑娘的手都沒碰到過,他自己都有點心疼自己。


    他在原地躊躇了半響,和藍忘機對視一眼。打斷了二人的甜蜜時光。“哥哥,你們多加休息。我和忘機就先迴去了。”


    司墨還未開口,藍曦臣就先答應了。“忘機,佛腳鎮近來邪穢頻繁。正好派一些藍氏弟子前去,他們還是小輩,你去助他們一下?”


    藍忘機頷首應好,牽著司音的手腕準備迴雲深不知處。


    司音路過書閣時,敏銳的發現門前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在附近轉悠。


    他臉上圓嘟嘟的,帶著一些嬰兒肥。一雙有神的丹鳳眼凝神望著天邊,好像在思考什麽事。手中拿著一塊甜蜜館特有的糖,但過了很久都不曾動一口。


    長的讓司音倍感熟悉,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難不成他就是鈴澤和次亞的孩子?


    司音準備上前去打個招唿,畢竟以前是用江澄的身體認識他的。雖然也不過是見了一次,但他還是有必要見他一麵。


    他朝藍忘機擠眉弄眼,指了指那個小孩。便鬆開緊握著的手,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剛想過去。就見次亞如風似地跑了過來,一把抱起小孩狂奔。


    這是個什麽情況?司音疑惑的望向後方,不明白是什麽才讓他跑的如此迅速。


    他敏銳的看見了在後麵追的鈴澤。他們兩口子鬧矛盾了?之前不還是挺好的嗎?


    “若尋。”藍忘機提醒道,把他拉到身後,以免他們衝撞了他。“小心。”


    司音這才反應過來。他自己的身體還沒好嘞,要是被他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撞到,那豈不是又得好幾天不能喝酒了。


    這,是萬萬不能的!


    “我們還是快迴雲深不知處吧。”司音沒有什麽好奇心。


    反正他們之間的事情自己肯定能解決,他也不必走這趟渾水。要是不小心又吃了碗狗糧,那可怎麽辦。


    他後怕的抓住藍忘機的衣袖,跟在他身後。“藍曦臣他剛才是不是給你派了什麽任務?能不能帶我去?我好久都沒出去了。”


    藍忘機信步而走,聽到他的話減緩步子,稍微思索了一下。點頭答應:“小心為上。”


    司音笑彎了眼,這幾天一直待在雲深不知處可把他給悶壞了。本來還可以出去走走,但不小心靈力用過度,身體又虛脫了。迫不得已隻好又靜養了幾天。


    這次可以說是他複活到現在去的最遠的一次了,佛腳鎮嗎?


    司音和藍忘機一起迴到雲深不知處後便分開了。前者是準備帶一些小吃,好在路上解解讒。後者是吩咐弟子去夜獵,分發煙火以免救援不急。


    他們打算今晚出發,明日一早就能抵達佛腳鎮。


    司音求之不得,他也好些日子沒喝酒水了,說不定下山還能偷偷喝點小酒,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太大就是了。


    次日午時,佛腳鎮。


    司音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先去小鎮等他們來的,但看見藍忘機似乎不太情願。隻好放棄偷偷喝酒,和他一道前來。


    藍思追他們在前不久便被派到莫家莊處理邪穢一事。依照藍忘機的話說,就是他們已經大了,不必於太過依賴他。燃放煙火後,他自然會前去幫助。


    於是他就賴在他身邊,幾乎是寸步不離。就連房間也隻是訂了一間房,晚上又得睡在一起。


    司音撓了撓後腦勺,頗為苦惱的問:“你把思追和景儀他們派去除走屍真的不會出什麽問題嗎?我看他們不過是新手上路,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可就不好了。”


    司音喝著茶,剛抿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吧唧吧唧嘴。臉皺成了一團,一臉痛苦。“真是難喝死了,又苦又澀。還不如清酒好喝呢。”


    他嫌棄的放在桌子旁邊,急忙拿過旁邊的水一股腦的灌了下去。衝刷掉嘴裏苦澀味,才拍了拍胸脯,唿出一口氣。“好受多了。”


    藍忘機拿過他旁邊的茶水,麵不改色地喝掉。“我自會前去,你不必擔心。若實在不喜,可小喝一杯酒水。”


    司音立刻活力四射,揚起笑臉,朝裏麵的女子揮了揮手。“姑娘!姑娘!可否為我上一壺酒水?”


    那女子視線掃了過來,頓時麵紅耳赤,用袖子遮著臉。迴道:“自然可以。公子再等上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藍忘機閉目不去看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似乎帶著譴責的意味:“無事便不要去撩撥人家。”


    司音撐著臉,手靠在桌子上,歪著頭看他。黑色的直發披散在身後,依稀幾撮青絲搭在胸前,將皮膚映襯得更加白澤。


    他微微勾起唇角,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直直的看向他,眼裏似有星辰大海讓人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我偏不!再說了,我不過是讓她上壺酒而已,怎麽就被你說成這副樣子?”司音輕哼一聲。“誰讓本公子長得的儒雅俊秀,姑娘們都喜歡呢?這可不能怪我,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要怪就去怪我父母去。”


    藍忘機受不了笑的比妖精還有誘惑幾分的人,緩緩別過臉,也不跟他計較。“你用玉扇遮好。”


    街上喧囂雜亂,路過的行人們看向司音的視線毫不掩飾,紛紛發出驚羨的聲響。藍忘機心裏悶悶的,周圍的冷氣又擴散了幾分。


    司音幽怨的看著把行人嚇得退避三舍的藍忘機,像隻憤怒的小倉鼠,鼓著嘴又對他無可奈何。


    他心中自然知曉人們的動靜,隻是存著好玩的心思自然而然的把他們忽視了個徹底。誰知道有藍忘機這個大冰塊呀!現在好了,連玩鬧的心事也沒了。


    他訕訕地拿起玉扇遮住臉頰。朝藍忘機說道:“忘機,你晚上去陪他們。我出去逛逛看有沒有什麽厲害些的邪穢,那些或許可以讓追憶恢複靈智。之後我們就在佛腳鎮會麵,你看這樣行不行?”


    藍忘機有些擔憂的望了過去。司音的身體雖然比之前要好上許多,但要是和人打起來,肯定是要吃虧的。


    打個比方,以前的他或許能和司墨打個不相上下;那麽現在對上藍景儀都很有點懸。


    藍忘機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勉強答應了。不過心底還是決定等他陪完弟子們走快點去找他,免得他出什麽事。


    那名女子端著一壺酒走了過來,神色也趨於平靜。麵對司音時已經能麵不改色了,當然如果能忽略微紅的耳根的話。


    司音見酒上來了,也按照藍忘機的提醒沒有再撩撥人家。輕輕抿了一口淡酒,這味道就像在水裏麵滲的酒,吧唧吧唧嘴隻能依稀嚐出一點酒味。


    他怕不會是喝了假酒叭?還沒米酒好喝呢。


    司音苦著一個臉,害他以為今天終於能痛痛快快喝一場,結果誰能想到這居然還不如喝白開水好喝呢。


    他甚至陰謀論的想,忘機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裏的酒很淡,所以才準許他喝酒的呢?


    不不不!他不能這麽想。司音自己搖了搖頭否認了,忘機這麽正直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欺負他?


    他灼熱的視線一直放在藍忘機身上。他似有所感的望向他,目光疑惑,仿佛在詢問他要做什麽。


    “忘機~我們現在去逛逛吧?我看這兩個小鬼應該不會出什麽事,而且現在還是大白天呢。我們現在先去玩玩,你晚上再去陪他們。你看這怎麽樣?”


    藍忘機冷峻的表情逐漸放鬆,仿佛冬日的積雪終於融化,透出一股暖意來,開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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