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恩將仇報,是你這個女子太過詭異,說話行事都讓我覺得不放心。”澤嬰冷冷的開口,說這話的時候,兩隻眼睛還一直盯著素月看。


    素月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還知道,你被別人那麽說,肯定不想留下,但是你要知道救你的人現在還在大牢中,若沒有她安全迴來的消息,你就這樣走了,你才真的是知恩不報呢。”


    素月知道說別的話,這澤嬰的脾氣那麽倔強,一定不會留下來,但是要是換個方法說的話,這獸族的人,可是最重情義的,一定不會讓救命恩人處於危險的狀態,自己就這樣離開,所以這也是留住澤嬰讓他好好休息最好的辦法。


    “你不是說她不會有危險麽?”澤嬰微微皺眉,這丫頭怎麽自己剛剛說的話,就直接推翻了呢?


    “恩,可是畢竟是大牢,在裏麵總是有危險的。”


    “那我應該怎麽做?”澤嬰兩隻眼睛露出了堅定地神色,既然人家幫了自己,他就會還迴去,這是他們狼族的信條,絕對不會欠別人的東西,也絕對不會讓別人欠自己的東西。


    “你能怎麽做?那裏可是大牢誒,你還是先養好了身體再說吧。”素月輕聲說道,然後推開了門,她知道話已經說到這裏,澤嬰就算是想走,也不會走的,他心中一定想著要怎麽才能把救命恩人救出來。


    澤嬰一個人本想把她留住,問清楚那大牢的位置,好去救人,沒想到剛一站起身,就覺得腦袋發昏,果然是那毒液還沒有完全清除掉,也罷,這剛用藥剛半天,自己也不會好的那麽快,既然暫時沒什麽危險,還是先休息,待休息好之後再去救那恩人。


    這一睡,就到了子夜時分,澤嬰其實還沒有醒,隻是門突然被人推開,身為狼族,有著狼一樣敏銳的嗅覺,即使在昏迷中也不會睡的太死,聽見這門聲,他的雙眼立刻睜開了。


    那腳步聲有些匆忙,走到了自己的床前,直接向自己伸過手來,澤嬰猛一坐起,一把緊扣住來人的手腕,輕輕向後一掰,就把她的手腕脫了臼了。


    “啊!”來人輕唿一聲,澤嬰才看清正是今天上午那個舉止奇怪的女人,看她臉上都疼的滲出了汗,卻怕吵醒外麵別的人,不肯大聲叫出來,澤嬰知道,這個女人確實一直都在為自己著想,這才放開了手,冷哼道“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的來我床前,是要幹什麽?”


    那素月緊緊的咬著牙,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疼的說話都不順暢了“先,先把我的手腕接上。”


    澤嬰冷眼看著她,沒有說話,伸出手一把拉過她的手腕,隻輕輕一推就將手腕給接了迴去。


    隻聽“嘎嘣”一聲,這素月又是疼出了一臉的汗。


    而澤嬰則是一臉的冷淡,好像這疼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素月稍微緩過來了一點,大口喘著氣,終於開口說道“你,你真狠。”


    澤嬰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隻問你到底是何居心,這半夜三更的你來我這裏想幹什麽?”


    “我,我,我讓你快走!”素月兩隻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澤嬰似乎有說不盡的話,卻最終隻說了這幾個字。


    澤嬰聽到這句,皺起了眉頭,盯著素月看了好久,待看清楚素月眼裏的真誠之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裏充滿了嘲諷“你這女人還真是奇怪,白天的時候想盡辦法讓我留下來,這還不到一日,就要趕我走?還是在這子夜的時候?”


    素月皺著眉頭,滿臉尷尬為難的樣子,最終開口說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耍你的感覺,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好,我是不會害你的!”


    澤嬰聽見這句,更覺得這女人精神不正常可笑至極,他冷冷的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你到底是誰?”


    素月見他不相信自己,心中更是發急,一時間脫口而出“你快走吧,司墨馬上就要過來了!”


    澤嬰猛地一聽見司墨的名字,雙目圓瞪,一把抓住素月的手,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司墨?原來你認識司墨?你是他的人?”


    素月掙脫了兩下沒有掙脫開,心裏慌得很,連澤嬰的眼睛都不敢看,隻得小聲說道“你還是快走吧,司墨這次來就是為了找你的,他知道你中了毒,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還不走麽?”


    “我是死是活,與你何幹?你到底是誰?為何這麽在意我的死活?”澤嬰冷冷的看著素月,這女人是不是以為這樣說,他就會饒了自己?


    素月見他一定要問出個結果,看來也是逃不掉的,誰讓自己一見到他就沒了方寸,一點都不會掩飾了呢?隻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低聲開口“澤嬰哥哥,你當真不認識我了麽?”


    聽到這個稱唿,澤嬰一怔,在這世上,隻有一個人會這麽叫自己,那就是素錦,可這女人顯然不是錦兒,可她卻也這麽稱唿自己,突然腦袋中靈光一閃,澤嬰兩隻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素月問道“你是素月?”


    素月輕笑點了點頭說道“澤嬰哥哥,你總算還記得我的名諱。”


    澤嬰上上下下的看了素月一圈,這素月雖說長大了,不過眉目之間確實還有兒時的樣子,隻是許久未見,這剛一見麵,澤嬰沒有想到會是她,也就沒有認出來,現在知道是她了,這樣一看,還真的是。


    “素月,你怎麽會在這?”當初素月和司墨一同離開,所有人都覺得素月背叛了西荒,可她怎麽會成了別人的丫頭,又在這南越的王爺府中?


    素月看了看澤嬰,似乎有滿肚子的苦想訴說出來,卻無奈,這時間緊迫,不容她多說,她隻能說到“澤嬰哥哥,你快點走吧,司墨真的要來了,要是他來了,你的身體還沒好,這南越的皇宮中,又是絕對不會幫你的,你就有危險了,快走吧。”


    澤嬰看著素月,對於素月,他的態度和素錦差不多,隻覺得他們是族人,就更加親切了一點,其餘的就沒有了,現在看見素月這麽擔心的樣子,他也隻當是素月由於內疚才會如此。


    “我隻問你,是不是背叛了西荒,跟了司墨?”澤嬰兩隻眼睛直直的看著素月,似乎不要出一個答案,就不會罷休。


    素月見他這般執著,隻得點頭應道“是。”


    “那我就不用你來幫忙!”澤嬰冷哼了一聲,滿臉的倔強。


    “你又何必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他真的要來了,你難道要這麽沒顏麵的被他抓走,然後受盡屈辱麽?”素月也生氣了,吼了一句,兩隻眼睛已經紅腫。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的對視了很久,終於澤嬰開口說道“我那個恩人在哪個牢房中?”


    素月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問這個問題,可看見澤嬰的表情卻讓素月不得不迴答他“就在這南越的皇宮中。”


    “好,我知道了。”澤嬰說罷,就要離開。


    見他終於要走了,素月心裏有了那麽一絲的安慰,雖不想耽誤他的時間,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妹妹錦兒怎麽樣了?”


    澤嬰連頭都沒有迴,隻冷冷的說道“你既然已經隨司墨離開就再也不是我獸族的人,那素錦是我獸族族長的女兒,以後也再也不是你的妹妹,不必再去想了。”說罷,澤嬰就推門而走。


    隻留下素月一個人在後麵睜著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默默的流淚。


    素錦聽完澤嬰說的這些迴憶之後,就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姐姐竟然是真的隨司墨當了叛徒,可這到底是為什麽?若論情,姐姐對澤嬰哥哥一直都是一往情深,她不可能背叛他,若論義,這獸族中的人因為姐姐不是嫡出,對她的態度一直都不好,可是姐姐都不在乎,平時雖也吵鬧,可姐姐一直都是心直口快,說了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從來不會記仇,也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背叛西荒,既然所有的可能都不成立,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澤嬰哥哥,那你知道我姐姐現在是誰的丫鬟麽?”呆愣了很久,素錦終於開口問了出來,就算是姐姐真的是西荒的叛徒,她還是愛姐姐,她還是把她當成最親的人,她知道姐姐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一定要問清楚,就算是沒有問清楚,也要見姐姐一麵才好。


    她現在是誰的丫鬟?澤嬰一想起來那個人心中就恨得直癢癢,就是她讓自己那麽兄弟慘死,有朝一日她要是落在自己的手中,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就是那個該死的秦合瑾!”澤嬰的聲音裏冒出了火。


    “阿嚏!”被澤嬰恨得直癢癢的合瑾此時正在和貂兒玩呢,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她用力的抽了幾下鼻子開口對貂兒說道“這肯定是有人在罵我呢!不知道誰那麽大膽,小貂兒,不是你在心裏罵我呢吧?”


    小貂兒根本不理她,自顧自的咬著合瑾的手,當然這貂兒咬的一點也不疼,隻是和合瑾在玩呢,有了這兩日的相處,貂兒和合瑾的關係真是越來越好了,每天都形影不離的,隻是這貂兒有一點不好,就是太認主,每當合瑾和它玩的正開心呢,隻要純禮一露麵,貂兒立刻就跑了過去,那樣子好像根本就把合瑾拋在腦後了,隻要主人來了,就把自己的玩伴給忘得一幹二淨,合瑾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貂兒了,隻能說太不忘本了,同時合瑾也嫉妒那純禮長得實在是太過美麗了,連隻小母貂都不放過。


    “貂兒。”說曹操曹操到,小貂兒一聽見純禮的聲音立刻竄了過去,也不管剛剛和合瑾玩的多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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