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瑾真是越聽越糊塗,這純禮到底是什麽意思?


    剛剛貂兒把自己的舌咬破,然後把它的少量的血融進了你的血液裏,你可知這雪貂的作用?他的血可是要比那千年雪蓮還要值錢呢,你是不是很感動?”


    合瑾冷笑了一聲,隻覺得他說的甚是可笑“你這人還真是有趣,自己給我下了毒,然後救我的時候竟然還要讓我感激,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我為什麽藥感激你?”


    純禮就知道她會這麽說,也不惱,一隻手逗著那雪貂,一邊開口說道“我也沒說讓你感激我,我隻是說我這貂兒受了苦,你應該感激他而已。”


    合瑾盯著那小貂兒,隻見那小家夥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合瑾,然後嗖的一聲就跳到了合瑾的是身上。


    有了上次的經驗,合瑾這一次把頭瞬間遠離了它,就怕它咬自己,可看起來他這次友善安穩的多了,都沒有想咬合瑾的表現。


    合瑾看了他好久,終於緩緩的伸出手,想摸摸它,手慢慢的放到了貂兒的身上,他還真的沒有像上次那般咬自己,而是乖順的讓自己摸。


    它的毛和想象中的一樣柔順,摸起來手感特別好,合瑾見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咬自己,也就放心了,將他整個抱在了懷中,另一隻手逗弄著它玩,一人一貂玩的不亦樂乎。


    這時,四大護衛之一的淩寒正好走了進來,看見了合瑾和那貂兒玩的正歡,笑道“果然是身體裏有了貂兒的血液,它就能認得這氣味了,要不然這小家夥脾氣可是差的很,平時我們抱一下都不讓呢,看現在和將軍玩的多歡啊。”


    合瑾抬起頭看見這正是那天陪自己上戰場的那個護衛,心情正好,也就打趣了一句說道“我可是沒有他的血的時候,這小家夥就自願把血都給我換了呢,還是我人品比較好的問題。”


    那寒風聽到這,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將軍真會開玩笑,剛剛要把這貂兒的血給你的時候,它差點都要絕食死了,要不是皇上,估計現在你啊,早就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成為了烈士了呢。”


    這是怎麽迴事?合瑾皺起了眉頭,好像沒有聽懂淩寒的意思。


    淩寒看見她這副不解的樣子,迴頭看了一眼皇上,純禮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來這所謂何事?”


    原來皇上還沒和公主說起這件事,淩寒怪自己多嘴,還好皇上沒有計較,扯開話題,他也正好就此不再提起那件事。


    誰知合瑾卻好奇心起,開口問道“等一下啊,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淩寒看了一眼純禮,這皇上都沒有說的話,今天讓自己給說了,皇上迴頭還不處置自己啊?


    合瑾看見他的目光,她也看向純禮,兩隻眼睛充滿了疑問。


    純禮輕笑了一聲,道:“她要聽就說給她好了。”


    淩寒得到了皇上的應允,臉上立刻露出了輕鬆的表情,這也不怕了,大咧咧的開口說道“將軍,你可還記得你當日在戰場上被西荒的一個女人給咬傷了?”


    合瑾微微皺眉,這怎麽會不記得,就算是現在她還常常做夢夢見那女人,然後被她的憤恨的眼神嚇醒,茫然的點了點頭,合瑾不知道淩寒怎麽突然說起了這個。


    “你當時流了太多的血了,而且還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等你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當時太醫都說沒有救了,要不是皇上堅持讓他們救你,估計將軍你早就命喪黃泉了,可畢竟你的血沒得太多了,我們這裏的奇珍異寶確實很多,可那千年雪蓮已經應你的要求送給了南越國,所以能幫助你的就隻有那貂兒了,那可是皇上的寶貝,曾經有人把貂兒的毛弄掉了一根,皇上讓那個人剪掉了自己所有的頭發,要知道在我們北陵裏,這頭發就像生命一般,你也知道這是什麽樣的懲罰了,可是現在要的可是這貂兒的血,我們都覺得可能就此再也看不見你了,可是沒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了,皇上用他最心愛的貂兒的血救了你,要不然你怎麽會恢複的那麽好,脖子上連一點疤痕都沒有,將軍,這件事情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麽?”寒風真是很奇怪,這宮中的閑言碎語這麽多,就算是皇上自己不說,這樂昌公主,又怎麽可能自己也一點沒有聽說呢?


    合瑾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這就是為什麽現在看見這隻貂兒的時候,她覺得這樣親切的原因麽?微微垂下頭,她的心中五味俱全,可主調是溫暖,沒想到純禮竟然這麽重視自己,難道他不隻是把自己當一個棋子,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位置的?


    小心翼翼的看向純禮,合瑾的臉色有點微紅,看著純禮一副坐等她道謝的模樣,她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半天還是低聲開口“謝謝你。”


    純禮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開口“我雖然救了你,卻也給你下了毒,你為何要感謝我?”


    這一句倒是把合瑾給問住了,她一愣,真心覺得這純禮很討厭,自己說一句感激的話,他就應該好好的接受嘛,非要和自己作對,也不知道這樣說了,他會好到那裏去。


    “事事都要分開來說,要是那麽算來,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可是太多了,到底誰對誰錯,也不能說清,所以隻論這件事上,我就是要謝謝你的。”合瑾振振有詞的開口。


    純禮看著她兩條小辮子一甩一甩的,眼神不卑不亢,樣子別有一番風味,笑道“你也不用謝我,隻要對我的小貂兒,好點就好了,這些日子因為給你輸了大量的血液,它的身子也特別虛,今天還是調養了這麽多日子以來第一天將他放出來玩,看它和你這麽親,你帶她出去玩玩可好?”


    合瑾看了看那貂兒,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純禮肯定是想和淩寒說什麽事情,不想讓自己聽見,才這麽說的,不過她倒也沒有什麽心情去聽他們談什麽國家大事,能陪著自己這個小救命恩人出去,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想到這裏,合瑾點了點頭,帶著那小家夥走了出去。


    “查到是誰了麽?”合瑾剛一走,純禮的臉色就變得冰冷。


    “嗯,查到了。”淩寒也是淡淡的開口,完全沒有了剛剛對待合瑾時那份開心的樣子。


    “是誰?”


    “素月。”淩寒這兩個字剛剛說出口,純禮正好將屋中的那朵開的正濃的桃花摘了下來,放在手中,聽見這個名字時,嘴角牽動,他輕輕的笑了起來“還真的是她,這迴可真是有點麻煩了。”言罷,手中的桃花瓣已經變成了一小堆灰燼。


    “要想順利地生存下去,不僅要有無懼危險的勇氣,更要有發現危險的能力,如果你嗅不到明天的危險,那麽明天也許就是你的死期。”站在窗口,澤嬰一直在想著父皇的話,他的眼神冷冽,沒有一絲溫度,就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造成了那麽多的族人死亡,他不能允許自己犯這樣的錯誤,這筆賬他一定會跟北陵的人算清楚,還有那個女子,她就是自己在南越見到的那個女子,當時自己沒有死,應該是她救了自己,可那火炮就是她做的,這次來攻打西荒,她還是將軍,那麽她就是該死,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救自己的母親,是為了讓自己的罪孽減輕?澤嬰冷冷的抽動了一下嘴角,那麽她就大錯特錯了,就算是自己的母親很重要,可獸族中每個人都是熱血的戰士,從在一起戰鬥的那天起就發誓,以後誰要是死了,大家都會為他報仇,不惜任何鮮血和代價!


    同一個陷阱永遠不可能抓住兩隻狼,犯一次錯誤可以原諒,但是連續犯兩次錯誤就隻能是不可救藥的愚蠢,而他澤嬰是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也許是用力太深了,他沒有意識到嘴角已經被他咬出血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舔了舔嘴角滲出的鮮血,鮮血的味道讓他感覺很好,他冰冷的笑了起來,此情此景,實在令人恐懼。


    後麵傳來腳步聲,他沒有迴頭,狼的嗅覺是最靈的,不用轉頭,他就知道是母親過來了。


    “母後,你怎麽起來了?”澤嬰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和剛剛那個殘忍冷血的人完全不同了,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對自己母親有些愧疚的孩子。


    那一次北陵突然攻打過來,他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本來是最近母親身子虛弱,身上患了重病,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他帶著母親離開皇宮中,本是想著去散散心,沒想到竟然弄成了這個樣子,他都覺得有些對不起母親。


    “沒事,我也不能天天都在床上躺著,反正也好的差不多了,就起來了。”看見自己的兒子這麽擔心自己,沈櫻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不要老用這種擔心的神色看著我,我是你的娘,不是你的孩兒,你怎麽老像照顧小孩一樣照顧我呢?”


    澤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母親,雖然年近半百,可看起來還像是一個剛過三十的女人,新月清暈,如花樹堆雪,一張臉秀麗絕俗,看見她現在的模樣,就知道她年輕的時候,肯定更加的誘人,要不然怎麽會將父皇迷得那般神魂顛倒,而且他聽說,自己的母親曾經是這須彌大地上的一個傳奇式人物,她來曆不明,像是憑空出現在這裏一樣,聽父皇講,第一次見到母後的時候,是去打獵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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