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鳳凰的婚禮被推到了3月。


    畢竟目前鄧布利多實在忙不過來了。


    一方麵,魔法部的各種牛鬼蛇神都開始跟他探查消息,另一方麵,學校裏的另外兩校,從校長到學生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布斯巴頓的姑娘小夥們惹下了一屁股的情債,整個學校明明還在過冬,到處都是談戀愛的孩子們。


    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們看起來很老實……但是這幫毛孩子喜歡在雪地裏摔跤,動不動還會喝著伏特加開始打群架!


    麥格教授被緊急任命為了霍格沃茨的副校長,幫助他跟各類人員進行協調。


    德拉科一直想從斯內普那打聽點消息,畢竟黑魔王的威名最近已經可以說到了崩壞的程度了。


    但是斯內普教授隻要上完課就會離開學校,普林斯老宅裏也找不到人。


    難道說……是他們的手段太過激了?


    伏地魔在馬爾福莊園裏每天都開始折騰他的信徒們了?


    德拉科喝了一口黃油啤酒,飛快地思量著。


    本來黑魔頭就窩在暗處,試圖籠絡更多的信徒。現在出了這樣的騷亂,多少純血家族都無法用曾經看似正當的理由向他投誠,如果這個瘋子還用老法子暴力威脅手下的話,恐怕隻會讓自己更孤立無援。


    “德拉科。”晴明喚了他一聲:“赫敏正在問你問題。”


    “啊?什麽?”德拉科反應過來,看向一臉糾結的赫敏:“怎麽了?”


    “我是說……像克魯姆那樣的男生,會喜歡什麽禮物?”赫敏有些鬱悶地看著他:“他送我聖誕禮物來著,可是我忘了準備他的那一份。”


    “唔,掃帚肯定不行,克魯姆現在用的是頂配。”德拉科摸著下巴思考道:“就送常規化的香水?”


    “香水暗示意義太重了吧。”晴明皺起眉:“領帶?”


    “領帶也有暗示意義啊……”哈利哭笑不得道:“還不如送項鏈之類的。”


    “暗示?什麽暗示?”赫敏茫然道。


    幾個男生曖昧地對視了一眼,同時擺擺手道:“沒什麽~”


    你們這群男生到底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少年模樣的荒川坐在一旁,撐著下巴看著他們,敲敲桌子道:“我也要喝啤酒。”


    “不行。”晴明果斷道:“你太小了。”


    “我要渴死啦……”荒川試圖辯解道:“我是魚誒!”


    豬頭酒吧一直都挺熱鬧的,今天也是客滿的狀態。


    “行了,我去給你叫一杯檸檬汁。”


    晴明從卡座上起身,忽然意識到有人在盯著他。


    誰?!


    學生中間混了一個披著黑鬥篷的男人,他正在臉色陰沉的喝著酒。


    晴明試圖看清楚他的臉,內心浮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能是我多慮了。


    他扭過頭,看向豬頭酒吧的老板:“您好,我要一杯——”


    還沒等晴明說完最後幾個單詞,那個正在擦著杯子的酒吧老板突然眼神一凜,徑直一胳膊掃了過來!


    “avadakedavra——”突然間身後傳來一個男人歇斯底裏的怒吼聲,晴明由於躲開了老板的胳膊,不偏不倚地與那道綠光擦肩而過,一瞬間整個酒吧的學生都炸鍋了,尖叫著開始往外跑。


    德拉科條件反射地掏出魔杖,指向那個已經站起來的男人,他有著淺黃色的頭發,臉上滿是瘋狂的笑容:“洛夫古德先生——”


    上個星期差點死掉,怎麽又來一個尋仇的?!


    “你確定要在這個酒吧裏鬧事?”酒吧老板臉色不悅地放下了玻璃杯,掏出魔杖走出了櫃台:“你可趕走了我的不少客人。”


    這是誰?


    德拉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的臉,忽然把某些事情都串聯了起來:“你是小巴蒂·克勞奇?!”


    “喲,布·萊·克少爺。”小巴蒂一揚魔杖,一道鑽心剜骨徑直打了過來,他大笑著道:“這是我替你父親送給你的!叛徒!”


    “守!”晴明憑空比了一個手印,讓淡藍色的屏障護住他們:“你不應該正在接受魔法部的控告嗎?”


    “多謝我那前來探監的老父親,”小巴蒂滿不在乎地上前一步,揮舞著魔杖高聲道:“他可控製不了我!”


    豬頭酒吧的老板冷哼一聲,抬手給晴明上了一道防護咒:“先保護好你自己,年輕人!”


    沒有兩分鍾,所有的學生都抱頭鼠竄了出去,整個酒吧隻剩下他們幾個。


    “托你家閃閃的福,”晴明握緊了魔杖,盯著那個瘋狂的食死徒:“我上個星期差點死了。”


    “嗬,我本來的計劃就是用穆迪的手殺了你,”小巴蒂臉色忽然變得惱怒起來,怒不可遏道:“——誰知道你他媽的養了一隻該死的兔子!”


    “鑽心剜骨!!!”


    “障礙重重——”


    “吸溜。”


    氣氛到了最劍拔弩張的時候,所有人都突兀地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吸管呲溜的聲音。


    “誰?!”克勞奇有些被激怒地轉過身去,看向聲音的來源,也就是德拉科的背後:“都這個時候了誰他媽還在那裏喝飲料?!”


    荒川正在用吸管偷喝晴明還沒動的那一份黃油啤酒,三下兩下就見了底。


    現在不是偷喝飲料的時間好嗎?!


    那個少年隨手撓了撓身旁小魚的尾巴,叼著吸管看向克勞奇:“——說我?”


    “老子要屠殺你們!”克勞奇暴躁地把魔杖轉而對準他,吼道:“不許喝啤酒了!給我站起來!”


    荒川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隨手又摸了一塊桌子上的華夫餅。


    “也不許吃東西!!!你他媽的是白癡嗎?!!”克勞奇咆哮道:“老子第一個先殺你——”


    “沒用的東西……就該沉在黑漆漆的海底掙紮。”荒川垂下眸子,抬手就將那塊草莓餡華夫餅向他扔了過去,一瞬間他身後的四瓶啤酒全都化作了水團,跟著那塊華夫餅的軌跡就糊了上去!


    克勞奇還沒看清楚什麽東西飛了過來,下一秒五官七竅都被那幾團黃油啤酒護住:“咕嘟——”


    濃鬱的麥香味仿佛□□一般沁入他的口鼻,液體封住了他所有可以唿吸的渠道,少數的啤酒開始汩汩地從他的氣管裏往下滲。


    “唔嚕!”克勞奇慌亂地把十指插入臉上的水團裏,試圖把那些啤酒都撇開,讓他可以唿吸一會兒,但是這個水團猶如流沙一般,根本就抓不住!


    荒川叼著吸管,雙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好喝嗎?”


    克勞奇開始用十指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臉,他被水流壓迫地張開了嘴,開始一口口地往下灌那些啤酒。


    “糟了,”晴明下意識道:“他可以把這些都喝下去!”


    酒吧老板冷笑一聲,用手旋開了啤酒桶的龍頭,


    荒川與他會意的對視了一眼,龍頭裏流出的啤酒如金色的水龍一般飛向了克勞奇,直接包住了他的整個腦袋。


    好不容易讓自己能唿吸一秒的克勞奇再次被水流擊中,直接倒在了地上,全身都開始痛苦地痙攣起來。


    “我吃不吃東西……關你屁事啊,嗯?”荒川慢悠悠地抬起靴子,踩住他的脖子,手指輕抬讓水團離開了他的臉,聲音裏帶著詭異的愉悅:“聽說,我主人的同學,父母都是被你折磨瘋的,是這個意思嗎?”


    克勞奇劇烈地大口喘氣,戰戰兢兢道:“救命……我錯了……”


    “你錯了?”荒川輕巧地俯下身來,任由靴子把他踩得更加喘不過氣來:“虐待別人很有意思嗎?”


    “求求你……”克勞奇驚恐地看著他,一麵無法控製的大口唿吸著,雙手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放過我……”


    “人家夫婦好歹還有一個孩子,你也真是有人性啊。”荒川把玩著手中金燦燦的水球,垂眸看向他:“我問你,你剛才的意思是,你把你父親也殺了,是嗎?”


    克勞奇愣了一瞬,看著他手上的啤酒水球,眼睛裏再無剛才的囂張與瘋狂,滿是絕望:“求求你——”


    還沒等他說完,那一大團的啤酒再次狠狠地按到了他的臉上!


    “老板,”少年打了個酒嗝,看著酒吧老板道:“你們家啤酒挺香的啊。”


    “也不看看是誰家的。”老板敲了敲櫃台上那個畫著豬頭的招牌,得意的哼了一聲。


    等到收到警告咒的巴頓先生趕來的時候,克勞奇已經由於急性肺水腫的緣故咽了氣。


    “哦,這樣啊。”巴頓衝著晴明一揮手:“老爸知道兒子你可以的!”


    “是我弄死他的好吧,大叔。”荒川鬱悶道。


    “哎,老板,好久不見了。”巴頓一扭頭,笑眯眯地看向阿不福思:“給我也來一杯?”


    “你喝半杯就迴去吧。”阿不福思黑著臉擦著玻璃杯:“我還不知道你那酒量?”


    兒童飲料給你都度數太高!


    死去的克勞奇臉上滿是啤酒泡沫,看起來格外狼狽。


    荒川蹲在他的身邊,抬手亮出指甲,又召來一團水流。


    原本輕柔地水流忽然如同被磨礪出鋒刃了一般,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切開了克勞奇的手腕。


    荒川平靜地用蘸了蘸他流出來的血,指尖一撚,全身開始閃耀湖藍色的光澤。


    巴頓嚐了一口麥芽啤酒,咋吧了一聲,看向被憑空出現的水流所包圍的荒川。


    剛才還是十三四歲少年模樣的他,身體開始飛快的生長,輪廓在短短幾秒裏便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高挑。原先過長的銀發開始往迴收縮,肩膀變得更加寬闊,六塊腹肌和胸肌都有了明顯的形狀。


    荒川身形一晃,袍子又變得一個樣式,貂毛一樣的鑲邊變得更加的富有光澤。他身側水流化作的遊魚也跟著閃爍了一刹,變成類似海豚的樣子。


    “嗯哼……”再次開口時,剛才清冽的少年音已變成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成年人聲音,水流緩緩地散開,一個三十來歲模樣的荒川之主不疾不徐地晃了晃紙扇:“如何?”


    “……這就是你一開始,看起來就比小天狗年紀大的原因。”德拉科若有所思道:“現在你也是大叔了。”


    荒川一愣,一拍扇子道:“並不算老好嗎!”


    “哎,荒川。”晴明看著他脖子上的三顆星,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可以迴黑湖住了。”


    現在……誰吃掉誰可就不一定了。


    -2-


    哈利先前還是沒勇氣和秋張說他的小心思。


    而且舞會的邀約也是赫敏代為轉達的——不知道為什麽,赫敏這段時間都心情很好的樣子。


    沒想到秋張愉快地答應了邀約,也沒想到在舞會之後,兩個人的接觸漸漸多了起來。


    哈利漫不經心地在羊皮紙上描述著護樹羅鍋的樣子,眼睛不自覺地看向秋張。


    垂下的黑發帶著淡淡的光澤,拉文克勞的校服跟她真配……


    “怎麽了?”秋張聽到旁邊鵝毛筆的沙沙聲消失了,瞥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我是說……”哈利結結巴巴道:“你做飯的樣子很好看。”


    老天,他到底在說什麽呢。


    哈利露出更窘迫的表情:“抱歉……”


    “沒關係的。”秋張眨了眨眼睛:“你很喜歡吃我做的東西嗎?”


    “真的很美味,”哈利忍不住看向她的黑眸,語無倫次道:“如果少放一點辣椒的話。”


    遠處的赫敏放下論文,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抱著作業去找更安靜的地方自習。


    現在整個圖書館隻有他們兩個人——似乎其他人都去看魁地奇比賽去了。


    “話說,你們英國人真的吃那個什麽,仰望星空派嗎?”秋張把墨水盒蓋上,扭頭看向他。


    “仰望星空派?這個我會做的。”哈利再次深唿吸,試圖讓自己說話更連貫一點:“如果你想吃的話,我可以邀請你去布萊克老宅。”


    他有些擔心自己的臉上會不會有些紅,或者說話的樣子是否太笨拙了。


    不,我並不想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狀的魚頭。


    “要不我們下周末迴倫敦玩吧?”秋張眼睛一亮,提議道:“我還沒有坐過那個超大的摩天輪。”


    她在邀請自己進行一次約會嗎?!


    “我喜歡你。”哈利脫口而出道,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很快的又反應了過來,試圖掩飾道:“呃,我是說……”


    居然不小心說出來了!


    “我知道的。”秋張笑眯眯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臉。


    哈利愣住了,任由她溫軟的掌心揉著自己的臉頰,怔怔地看著她。


    “那這周末見啦,到時候聯係。”


    她輕巧地收起作業,轉身離去,留下哈利呆在原地。


    秋張,也喜歡我嗎?哈利臉上漸漸浮現開心的笑容。


    德拉科並沒有心思去圍觀克魯姆與郝奇帕奇隊的友誼賽,他還有兩份論文沒有寫完。


    鵝毛筆正飛快地描繪著他昨晚的夢境,隻聽見“咕嚕嚕”的聲音,一顆木球滾到了他的麵前。


    “不要鬧,晴明。”德拉科頭也不抬道:“我作業還剩很多。”


    等等,晴明好像出去了?


    小龍意識到了什麽,把鵝毛筆和論文放到了一邊,抬手握住了那個木球。


    掌心碰到它的一瞬間,之前出現過的尖刺再次驀地出現,徑直劃了一道小口子。


    血緣驗證無誤。


    一行字跡在血色的點染下浮現了出來:“小巴蒂·克勞奇已越獄。”


    唔,父親現在才知道消息嗎?


    德拉科用指尖蘸了蘸血,慢慢寫道:“他已經死了。”


    血液寫上去的一瞬間,木球便把這一行字都吸收的無影無蹤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行字再次出現:“誰殺了他?”


    “晴明。”德拉科簡短地詢問道:“你還好嗎?”


    “你們不要把黑魔王逼到絕路。”盧修斯坐在書房裏,心情複雜地寫下他最擔心的事情:“逼急了他會做更極端的事情。”


    德拉科沉默地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父親看不見自己,用指尖寫了個句號。


    已經是第三次了。


    晴明再這樣折騰下去,會越來越危險的。


    有必要跟斯內普談談,一定要盡早的把魂器都找出來。


    黑湖?


    荒川甚至不用晴明帶路,憑著水的氣息,一路從城堡裏彎彎繞繞的來到了水邊。


    這裏水質不錯。


    他心不在焉地抖了抖袍子,一步步地往湖底走去。


    黑湖正在湖心的貝殼裏窩著睡覺,突然從水流裏聞到了異類的氣息。


    有誰過來了?!


    他尾巴一抖,拎著三叉戟遊了出去。


    王公貴族般的荒川正在打量著這個有些簡陋的地方,其他人魚由於感受到了他身上強大的力量,一早就躲到了海藻中不肯出來。


    這地方雖然破了一點,好歹也能住。


    荒川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遠處的破宅子,開始思考該怎麽重新裝修一下。


    首先放這麽多珍珠在外麵,實在是太愚蠢了。


    光芒刺的眼睛不舒服不說,燈起碼要放在高處照明。


    還有這些裝飾……真的是什麽奇葩品味。


    “你幹什麽?!”還沒等他把那個海星摘下來,身後突然有個年輕人嗬斥道:“別動它!”


    “這是你裝飾的?”荒川放下手,扭頭看向那條人魚,他的酒紅色頭發都快豎了起來:“你喜歡金閃閃的海星?”


    “老子樂意!”黑湖意識到他在嘲諷自己,黑著臉道:“現在給老子滾出去,或者我幹掉你!”


    年紀輕輕地就滿嘴粗口,是應該好好□□一下。


    “這兒太簡陋了,”荒川雙手插兜,拖著袍子繼續溜達:“但是也能勉強湊合一下,我今晚就住這兒吧。”


    “放屁!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麽嗎?”黑湖抬手亮出他的三叉戟,惱怒道:“這裏該死的是我的地盤!”


    “哦?”鹹魚王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可是現在,這裏要歸我了。”


    第二個項目還要跟人魚首領接洽一下,免得學生又出事,學校的輿論管理方麵會很難辦的。


    鄧布利多帶著一眾老師校長,即將抵達黑湖旁邊。


    他沒心思聽麥格和馬克西姆夫人討論今天天氣如何,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麽反將卡卡洛夫一軍。


    這個老夥計……居然敢算計到他的頭上?


    還敢動他的學生?


    還沒等鄧布利多走到黑湖旁邊,隻聽見麥格驚訝道:“鄧布利多,你看天上!”


    什麽?


    鄧布利多下意識地往上看,直接愣住了。


    黑湖裏這是怎麽了?!


    兩道水柱猶如龍卷風一樣翻滾升騰著往上漲,直接連結到了天際,而湖麵也和往常完全不一樣——


    原先平靜的湖麵現在已經波濤洶湧,浪花如海嘯一般已經有四五米高了。


    更可怕的是,這種類似於洪澇一般的情況,正在往整個河道擴散——


    難道霍格沃茨要被淹了嗎?!


    卡卡羅夫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向後退了一步,喃喃道:“這可不太對。”


    鄧布利多盯著那兩道越來越粗的水柱,忽然看清了頂端站著的兩個人。


    左邊那個就是之前他有交談過的人魚首領,雖然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但是他用了一個星期便肅清了附近一帶的水域,讓所有的原住民都對他俯首稱臣。


    右邊的……又是誰呢。


    “你真的想跟我幹一架?”黑湖一甩尾巴,臉色不悅的看向他:“你這個畫風……可像是晴明召出來的。”


    他見過太多和他類似的神怪,無一不是臉龐帶著東方人的特征,但是無論是膚色還是能力,都和這邊的生物不是一種風格。


    “你以為,我是來和你打架的嗎?”荒川以扇掩唇,低沉的嗓音裏帶著笑意:“我是來單方麵修理你的。”


    “轟”的一聲,兩道水柱猶如兩條巨龍一般交纏在了一起!


    “這不是要發洪水……”鄧布利多看著激烈碰撞的巨大浪潮,若有所思道:“這是兩個水下的生物在爭奪領主權。”


    他們同屬水中的精怪,都可以靈活的控製水流的變化和走向,很快,附近水域的河水全部都開始往這個中心湧動過來,猶如爆裂的霰彈一般炸裂開來!


    “老子還就和你玩一玩。”黑湖抬手揚起他的三叉戟,三股水流猶如尖利的長劍一般浮到他的麵前,他的長指不緊不慢地拂過它們,聲音裏不帶任何感情道:“起。”


    一瞬間,身後三道巨浪同時如龍抬頭一般昂揚起來,隨著三叉戟的動作像遮天巨幕一般升到了天際。


    “炸!”


    天上三道驚雷直接劈了下來,巨浪如三幕牆一般,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向荒川轟了過去——


    “嗯……力氣挺大啊。”荒川穩穩地浮在原地,任由強勁的水流穿過他的身體,他攤開掌心,逗弄著浮空的小魚兒:“還有別的嗎?”


    可以對其他人魚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攻擊,居然對他一點的作用都沒有!


    黑湖低喝一聲,直接靠水流的俯衝向他刺了過去!


    三叉戟的每一寸都鋒利無比,哪怕隻要劃到荒川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讓他血流如注!


    荒川輕笑了一聲,舉起紙扇,不疾不徐地一擋,按在飛來的三叉戟上——


    他居然卡的黑湖無法抬起胳膊!


    好大的力道!


    黑湖咬著牙,一甩尾巴,讓水流載著他飛了迴去:“老子告訴你,這塊地方你想都不用想。”


    “哦?”荒川紙扇輕抬,又一道水浪化作的巨幕升了起來。


    但是這道天牆,和黑湖的截然不同。


    這道牆雖然由水化作,但是裏麵擠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族生物。


    沙丁魚、三文魚、貝殼、棘殼蝦……連那條平日裏總陷在昏睡裏的巨型章魚都被困在其中!


    所有的魚擠在了一起,跟隨著水牆內部的漩渦不受控製的遊動著——


    他難道可以控製所有的魚類?


    “荒川,源起甲武信嶽,引入秩父山,經盆地,過長瀞溪穀……”荒川慢悠悠道,低沉的聲音猶如管弦樂:“過埼玉後再度東流,出隅田川,終入江戶灣。”


    曾經的他,是三山六穀十二流的霸主,怎會把這一條小小的河流放在眼裏?


    “老子不管你在說什麽。”黑湖暴躁道:“有本事就過來殺了我!”


    “不。”荒川嗤笑一聲,輕描淡寫道:“我隻會把所有的魚群都驅散到別的河流裏,讓你們這一帶的人魚都餓死好了。”


    “哦,對了,”荒川想起來了什麽:“走之前,我會讓它們把所有的河藻都吃幹淨的。”


    這個王八蛋!他要讓人魚這個族群都滅絕掉!


    還沒等黑湖再次反應過來,眼前的那個長袍男人突然身形一晃,直接消失了!


    什麽?他去哪裏了?


    “啪!”一紙扇直接打中了黑湖的頭頂,下一秒一隻有力的胳膊摟住了他纖細的腰,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親愛的,你被壓的樣子肯定很可愛。”


    這尼瑪的不光是個王八蛋,還是個變!態!


    死!變!態!


    黑湖試圖掙紮,讓水流直接用最沉重的壓力從天往下傾注!


    “他這是要勒死他的樣子。”幾個教授非常專注地看著遙遠處的那兩條不明生物幹架:“到底是怎麽把水流抬到那麽高的地方的……”


    “別掙紮了……小可愛。”荒川不緊不慢地掐了一把人魚的腰,低聲笑道:“你也有腹肌啊,摸起來感覺不錯。”


    “滾·你·丫·的。”黑湖酒紅色的長發直接炸毛,惱火地嚷嚷道:“鬆開我!!!”


    “以後你跟著我,首先不許說髒話。”荒川一隻手就可以將他牢牢鉗製住:“嗯……屁股很翹。”


    “放開我!!!”黑湖尾巴開始左右亂甩,讓天際的無數道水流如萬花筒一般畫出無序而又紛雜的曲線。


    嗯……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挺好看,雖然和酒吞小基佬一樣長著一頭紅發,但是比他好看多了。


    雖然這個小家夥挺桀驁不馴的,不過調♂教幾次之後估計就可以吃了嗯。


    “其次,不許講方言。”荒川迴憶著晴明跟德拉科討論他到底是哪嘎達的,不由得皺了皺眉,順手又掐了下挺翹圓滑的屁股:“這可不太好。”


    “你再他娘的耍流氓老子就自殺!”黑湖被逼急了吼道:“老子愛說什麽說什麽!你管個嘰八!”


    忽然他身邊的水流都停止了奔流,一切都驟然變得寂靜無聲。


    “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荒川慢條斯理地慢慢說道,修長的指尖從他的鎖骨滑了下去,一路往下,停到了一點茱萸上。


    然後不輕不重的一掐。


    嘶——黑湖唿吸驟然混亂起來,不合時宜的快感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第三,一切都隻許聽我的。”荒川低低地笑了起來:“不然不給你魚吃。”


    -3-


    等所有河流都恢複正常流動的時候,幾個校長和老師才有膽子走到岸邊。


    剛才瘋狂幹架的那兩位隨著水柱的下降向他們飄了過來——準確的說,是一隻鉗製著另一個,強行把他拎了過來。


    鄧布利多雖然年紀有些大,但是看東西還是很清楚的。


    新出現的這個人物,身上帶著成年人特有的氣定神閑。


    估計不是等閑之輩。校長敏銳地嗅到了權利更替的氣味,試探道:“我現在,應該和誰交談呢。”


    “晴明那孩子是您的學生吧。”荒川降到他們的身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校長:“還勞您——多、照、顧、好、他。”


    鄧布利多愣了下,意識到他可能指的是今天下午發生的那件事:“霍格莫德村的安保……我們會再次加強的。”


    卡卡洛夫神色一變,有些緊張而又謹慎地開口問道:“請問……您和他,是什麽關係?”


    鄧布利多瞥了他一眼,嘴角泛著淡淡的笑意。


    “什麽關係……”荒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我是他的奴仆,他是我的主人。大致就是這種關係。”


    你這麽恐怖的魔頭怎麽會是那個男孩的仆人?!


    卡卡洛夫有種想逃跑的衝動。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好像得罪了這個學校裏最不該得罪的人。


    難怪……黑魔王一心想要置那個少年於死地。


    現在不殺了他,恐怕未來的黑魔王就是他了!


    “嗯……”真·黑湖之王無視著黑湖的掙紮,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這三個校長:“還有什麽事兒麽?”


    “我們這次來,是跟您再次確認三強爭霸賽的具體流程的。”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掃了一眼他做工繁複的藍紫絨袍,誠懇道:“畢竟洛夫古德先生也參與其中,我們想保證每個學生都可以安全的歸來。”


    “很好。”


    校長們匆匆地與鹹魚王開了個會,各自忙不迭的迴去了。


    他們當中的任何人,都不想和這個魔頭多相處一秒鍾。


    那個穿著長袍的男人……雖然隻有三十來歲的模樣,但是老謀深算的語氣,冰冷而又平靜的眼神,讓他們的內心都感到一種危險感。


    荒川目送著他們離開,指尖撓了撓黑湖的下巴,慢悠悠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王了。”


    天氣晴朗了一陣子,連風裏都帶著陽光的愜意味道。


    晴明看著天空裏軟乎乎的雲,克製不住的打了個哈欠。


    自從之前克勞奇刺殺他之後,德拉科一到晚上……就有些過分。


    他下意識地歎了口氣,開始跟著斯內普的指示有些恍惚地磨粉。


    斯裏蘭卡禿鷲膽汁五毫克,雪貂心髒肌腱五克。


    然後再倒入十毫升的清水……


    大概是體力昨晚被透支的原因,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節課根本就不是在做吐真劑。


    德拉科由於納西莎的緣故,在校長的安排下迴去和母親談事情去了,徒留他抱著翻錯頁碼的魔藥書上課。


    斯內普對斯萊特林的學生一直較為放心,他一直在一心一意的盯著波特身邊的那幾個煩人精,也沒有注意到有個學生正在做錯誤的藥劑。


    很好……然後是十毫升的蠑螈血清,然後把半成品拿去二次烘到半幹……


    晴明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課本,湊到坩堝邊輕輕一嗅。


    不夠香。


    要放點蜂蜜進去才好聞。


    他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開始下意識地埋怨德拉科確實太不知節製了一點,繼續研磨著手上的印度熏香粉。


    很快,半睡半醒的小綿羊就熬出了一鍋蜂蜜牛奶味兒的魔藥——然而今天的課講的是緩和劑,用於平靜人的情緒,緩解壓力和緊張感。


    麥格路過教室,把斯內普叫了出去,似乎要交代有關之後三強爭霸賽的事情。


    晴明眯著眼看著教授走開了,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他為什麽煮的東西這麽香?!


    剛才還縮著頭的格蘭芬多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湊了過來,用長柄勺舀了一勺子,小心的嚐了一口。


    味道一級棒!


    簡直和蜂蜜公爵裏的甜品一樣絲滑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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