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睡醒的時候,感受到腰間熟悉的環繞,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在家。低頭看看昏暗光線下猶自睡得香甜的未婚妻,他不禁勾了勾嘴角。


    隻要她在,兩個人是不是在家又有什麽關係?


    從身後床櫃上摸過來手機,時間顯示已經是晚上六點了,兩個人都還沒有吃晚飯,阿凜這樣嚴守三餐的人大概早就已經饑腸轆轆了吧。


    於是他輕輕喚了兩聲:“阿凜,起來了。”


    他猜的沒錯,淩凜確實已經很餓了,隻不過因為在睡覺所以各方麵感官都遲鈍了不少,此時此刻,她夢裏正在漂浮各種食物圖形。


    被手塚鍥而不舍唿喚的淩凜有點不耐的在他頸窩蹭了蹭,清冽的薄荷茶氣息引得還未清醒的阿凜張嘴就咬,尖銳的犬牙毫不留情的在手塚肩頸交界處留了個滲血的牙印,後者疼得一聲悶哼。


    嗯?怎麽有血味?


    淩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在手塚脖子上的傑作……吸血鬼?她把手塚咬了?


    “你……你沒事吧……”淩凜心虛又有些尷尬的抬頭看著手塚在暗光下的麵部線條。


    “……啊,沒事。”手塚方才隻是皺了一下眉,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六點了,去吃晚飯吧,你應該餓了。”


    “嗯。”淩凜盯著自己咬出來的牙印在滲血,鬼使神差的上去吮了一下,滿嘴的甜腥。


    手塚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阿凜,就見她用指尖在唇邊輕輕一擦:“抱歉,消個毒。”


    “……起來吧,吃過晚餐還要趕迴家。”他無奈的撫了撫阿凜的發頂:“明天還要上課。”


    “嗯。”淩凜低著頭從床上爬起來,險些把浴袍帶子壓住,趕緊用手一裹,逃也似的竄進了浴室。


    “嘭”地關上門,淩凜紅著眼看鏡子裏的自己,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做那樣的舉動。那算什麽,挑逗嗎?虧她還能故作鎮定的走開,不然還怎麽見人。


    “阿凜?”手塚在外麵敲了敲門。


    “我換衣服,一會兒就出去。”淩凜定了定神,在門內應道:“衣服在哪裏烘幹?”


    “已經拿迴來了。”手塚說:“在衣櫃裏,大概鬆崗桑沒有看到。”


    “……”這他媽就尷尬了。淩凜抽了抽嘴角,隻好道:“那你給我遞進來吧。”


    “嗯。”


    淩凜換好衣服出去,手塚也已經換上了烘幹好的衣服:“走吧。”


    “……你的手機還能用啊。”淩凜撇了撇嘴,她的手機雖然沒丟,但是進了那麽多水也快廢了:“希望老爺子今天不要打電話。”


    “如果需要的話,用我的吧。”手塚今天出門本來穿的也是防水布的褲子,手機放在口袋裏有拉鏈封住,就沒受多大影響,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兩人都失聯就麻煩了:“明天放學陪你去買手機。”


    兩人收拾好了從房間出來,正好碰到訓練迴來的岩鳶眾人:“啊啦,你們休息好了?剛才還跟前台說記得送餐呢。”


    “多謝照顧,我們已經恢複了。”淩凜亮了亮手提袋:“橘君,可以把你家的地址給我一下嗎,衣服我迴家洗好了以後寄還給你。”


    “哦哦,那我們加一下臉書吧,方便聯係。”橘說著掏出了手機。


    “……啊,我手機壞掉了,你把賬號留給我,今晚我們迴家之後去加。”淩凜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攤開了手:“真是不巧呢。”


    “誒,加臉書嗎,我也要我也要!”葉月渚和鬆崗江耳朵一豎就蹦了過來:“淩前輩來加個好友呀!”


    “啊……那你們就把聯係方式寫在紙上好了……我迴去用電腦添加。”淩凜點了點頭:“叫我阿凜就好。”


    拿到幾個人的聯係方式,淩凜就打算向他們告辭了:“我們明天還有課程,今晚就要趕迴家去。”


    “啊啊那路上還請小心,我們送你們吧~”


    “不必了,你們剛訓練迴來,好好休息吧。”淩凜微微勾了嘴角:“我和手塚去餐廳吃點晚飯就啟程,告辭了。”


    “那……拜拜咯~”岩鳶眾人也不堅持,當下招了招手目送兩人離開。


    在鬼怒川的度假酒店馬馬虎虎解決了一頓晚飯,兩個人趕在最後一刻坐上了迴東京的直達巴士。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淩凜一屁股栽到床邊:“不行了好累,這司機開過山車出來的吧,飆得這麽嗨。”差點沒把她顛散架。


    “辛苦了。”手塚摸了摸淩凜的發頂:“要去休息嗎?”


    “剛睡醒,不想再躺下了。”淩凜歪在白色的被褥上,睨著手塚的眼神就像一隻慵懶的野貓,正覬覦人類盤子裏的三文魚。


    而手塚是那條三文魚。


    “啊,不過也不能太晚……”手塚想說不能因為這個就熬夜,現在可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但他話沒說完,就已經被淩凜極其出其意料的一把拉了下來翻身欺上,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嗯?晚嗎?”


    她如今是未施描畫的素顏,那份站在頂點的氣勢卻分毫沒有受到影響。方才慵懶的野貓,此時已經化為狩獵成功的雪豹,眼睛出奇的亮,閃爍著得意。手塚幾乎可以看到淩凜有一條具現化的尾巴,在緩慢而危險的搖動。


    “別鬧。”手塚有幾分無奈,心知阿凜的惡趣味又上來了。


    “我才不跟你鬧,”淩凜微微伏低了身體:“你不覺得這個時間段,很適合做這種事?”


    “……阿凜,你今天喝酒了嗎。”手塚恍惚覺得現在的發展有點眼熟。


    淩凜真是敗給手塚了,他怎麽這麽正直,如今每次逗他都能被一眼看穿,當初不知所措的樣子多有意思啊。


    可是她又不想這麽早去睡覺,逗逗男朋友消磨時間不是更有意思嗎?反正手塚正人君子,不會把她怎麽樣的——作死的凜爺如是想到。


    於是她咧嘴一笑:“我有沒有喝酒,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一個綿長而挑逗的深吻,兩雙唇不太溫柔的互相輾轉,舌尖勾纏,引起難以抑製的悶哼。淩凜再一次嫌手塚的眼鏡礙事,毫不猶豫的把它扔到了窗邊手塚經常坐著看書的單人沙發上。


    臥室裏突如其來的纏綿引得手塚也有些體溫上升,不知是缺氧還是什麽引起的潮紅也漸漸染上了他瓷白清涼的皮膚。


    淩凜其實很喜歡和手塚貼在一起,他體溫偏低,對她這個移動火爐來說就像是個天然的空調,再燥熱也能在身體相貼的時候有所緩解。至於手塚看起來有些薄情的嘴唇,她也毫無畏懼的選擇攻陷,至少現在手塚是她的人,在不過分的程度上,當然要想到即做到。


    對方的嘴唇輕軟濕潤,就像一塊新鮮的櫻花和果子,微涼且甜,向來不似他本人給外界的那種涼薄嚴肅的形象。何況這兩天接吻的次數多了,她和手塚多少有幾分摸到訣竅,漸漸的有了深吻時的默契,不會還像最初那樣動不動就忘了換氣。淩凜結束與手塚的舌尖糾纏,自己悠閑描畫著他的唇線,就像在品嚐一顆糖果。


    她故意的點火引得手塚意誌上有幾分辛苦。以他和阿凜現在的年齡,已經可以成為合法夫妻了,但是顧念淩凜的家庭背景,他決定從長計議,然而卻有些耐不住淩凜這些臨時起意的撩撥。原本就是愛慕的對象,現在還不管不顧的到處點火,真是不知道改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親夠了,淩凜有點不滿足於隻是嘴巴碰碰的撩撥,隻有在夜間才稍涼一點的手壞心的從手塚衣衫下擺摸了進去,露出一臉驚歎的表情:“哎呀,手塚社長的身材管理真是毫不鬆懈,從網球社退役以後腹肌也是s呢。”


    她完完全全摸了一遍手塚腹肌這個非常點火的事情,終於讓手塚覺得不能再放任未婚妻胡作非為了,必須要給點教訓才可以。他唿吸驟然沉重了幾分,眸光也跟著暗了暗:“阿凜,不要亂摸……”


    “嗯?怎麽,難道手塚社長的身材經不起考驗?”淩凜邪邪笑著,眼看指尖就要遊移到手塚結實的胸肌,絲毫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不會用了什麽腹肌神器吧,穿戴式的那種?”


    “……”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啊。手塚聽她這樣說,居然自己的嘴角也勾起了一個有些危險含義的弧度,清冷低沉的聲音也隨之變得色氣了幾分:“阿凜。”


    “什麽?”淩凜玩火玩的正嗨,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還語氣輕鬆的迴應了一聲。


    不料,變故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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