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你的心,朕也要得到你的人!”


    黃金麵具下的眸子咻然錚亮,聲音,冰下了九重天闕。


    她驚慌地看著他,眸子,柔懦害怕。


    “千陌,這一座宮殿是朕特意為你建造的,裏麵的所有裝飾,都是跟大夏一模一樣,這兒,便是咱們以後的居所。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他圈著她的腰身,強行拉著她參觀著周圍的一切,“這兒,地處偏僻,連生活在宮裏十幾年的人都未必能找的到,所以,咱們身處在一個世外桃源,今後,咱們的孩子就是桃源仙子……怎麽?不高興了?”


    “我不會成為你的女人!”她躲開他燙人的氣息,唇瓣死死咬著。


    “你會的!你會心甘情願的成為朕的女人!”


    他緩緩鬆開大掌,唇邊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眸,盯著她的小臉,愈發鏇旎:“你知道朕為什麽這麽晚才來看你嗎?”


    “你把汀蘭怎麽了?難道,是拓跋睿謙?你已經答應老皇上要保全眾皇子的性命了,君無戲言啊!”驟然,她聽出了裏麵的威脅,心,再一次慌亂起來。


    緩緩地,他搖了搖頭輕笑,寡淡無情,“朕以為你在乎的隻有拓跋晟,原來,還有這麽多人,看來朕的勝算,更大了!”


    “你究竟做了什麽……”她緊咬著唇,胸口,愈發緊窒。


    “千陌的心,很善良!若是聽到拓跋晟為了救你,聯合了拓跋睿謙和林暮雪,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你出皇宮,卻被朕全部抓進了地牢裏,這下,心裏會不會很難受呢?”他低低俯下頭,一雙眸,近在咫尺。


    千陌毫無防備地撞上,心尖猛然一抖,他們為了救她被抓了?


    “在你踏入宮門的同時,朕已經放了老六,可惜啊,他也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不感念皇恩也就罷了,居然聯合了老三想帶你走?你是朕的,誰敢動這個腦子誰就得死!”


    麵具下,他麵容冷冷,這些話,他根本不用隱瞞。


    接下來,就看她的取舍!


    千陌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原來如此,抓了拓跋睿謙隻不過是想逼她再次入宮,然後囚禁她一輩子。


    她才是最終的目標!


    “千陌,輸了你,我贏了天下又怎麽樣?孤寂、落寞,我再也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了,做我的女人,我會愛你一輩子的。”看著她失心落寞的樣子,他的心柔軟了一下,沒有人會故意傷害心愛的女子,他隻是為了讓她迴到他身邊罷了。


    手,絞在一起,冰寒的小手沒有一絲溫度,她還是傷心麽?


    緩緩擁入懷中,再一次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她幸福!


    地牢,腥臭味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夾雜著濃重的老鼠臭的空氣裏,一道喘著粗氣的聲音從最裏麵的監牢傳來。


    “拓跋宴歌,你言而無信,小人,卑鄙無恥下流下作……”


    “暮雪,累了吧,過來喝口水!”


    拓跋睿謙強行拉住她坐下,總算耳邊能清淨一會兒了。


    林暮雪瞪著兩個神態自若的男子,氣打一處來,“兩人真不愧是親兄弟啊,這份上來,連動作都絲毫不差!”


    拓跋睿謙微微一怔,目光探向身邊,白衣清華,雖然風塵仆仆,卻還是飄逸著一股子的高貴氣質。


    從小便是父皇和母妃的掌上明珠,自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跟他一樣,共陷囹圄。


    成王敗寇,都到兩敗俱傷,最後,讓人連家底都給抄的幹幹淨淨!


    “三哥,你不擔心她麽?”


    終於,聽到那個名字,拓跋晟長久閉著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


    “不知道皇上會對她怎麽樣?”


    拓跋睿謙乘勝追擊,繼續發揚你不說話我不罷休的精神,一雙清淡的眸子略略撇著他。


    “皇上想怎麽樣我管不著,但是她絕對不會屈服的!”拓跋晟緩緩睜開眼睛,屏息調養是小榮的父親給他的必修,他的身子才好了七八分,事情沒有完成前,他可不能把身子搞垮了。


    “我對千陌也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現在的皇上可不是原來的太子了。手段比以前高明多了,怕隻怕,到時候,她也身不由己啊!”拓跋睿謙幽幽一歎,不是故意讓他著急,事實就是這樣,用他來作誘餌逼迫自己喜歡的女人,以前的太子哥哥決計是做不出來的。


    “千陌也不是以前的千陌。她,明白自己的處境!”拓跋晟凝眉,良久,才緩緩開口。


    他的心早已經慌亂如麻了,想到她和那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光,胸口如同有幾萬隻螞蟻在爬在撓一樣。


    千陌,你一定不能屈服!


    “王爺!”


    驟然,一道女聲響起。


    “你是?”他緩緩地看去,分明是個宮嬪。


    “王爺,我是汀蘭!”汀蘭扯下蓋住大部分臉的風衣,神態有些焦急。


    “王爺,我長話短說,如今公主被囚禁在一個新建造的宮殿裏,皇上晚上已經擬好了旨意,要立她為後,明日就會公布於眾了。”她快速扔過去一個揉成一團的錦帕,慌亂地看了一眼四周。


    “這是地牢的鑰匙,還有公主被囚禁的地方,另外,焰戰王府和六王爺府也被查封了,你們都不能去。”她咬了咬唇,看了三人一眼,“王爺,你們以後,不要再迴來了!”


    拓跋晟握著錦帕,她已經走了。


    “她的話,能相信嗎?不會是陰謀吧?”林暮雪看著被攥在手裏的東西,眸光閃閃。


    “再壞也不會比現在壞了,大不了衝出去就是一死。暮雪,呆會兒出去了你迴平遼將軍府等我,完事後,我去找你。”拓跋睿謙看著身邊的女子,共享富貴,易;共患難,難。這幾日上天入地的轉變,她一如既往的堅守,他不能這麽絕情帶她入死境。


    “再說一句,我現在就大叫你們要逃獄。”林暮雪聲音一冷,一手指著他,麵上卻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拓跋睿謙清淡的眸子微微一閃,裏麵劃過一絲複雜的情愫,卻是沒有再說話了,她出身於武家,心智也比一般女子堅韌,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了。


    “隻是,真的按她說的做?”林暮雪見他沒有再反對,便開心的笑了,眸再一次落在拓跋晟的手上,眉心,又不免蹙起。


    “汀蘭是千陌的貼身侍婢,我相信她!”


    拓跋晟緊了緊拳頭,她身邊的女子亦是不簡單的,金蟬能拚死救護她的性命,這個汀蘭,也絕對不會出賣她。


    “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待會如何安排!”


    他展開地圖,三人立刻湊在了一起。


    龍曦殿。


    “皇上,哀家不同意你這麽多!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怎麽配得上做我大燕的國母?”太後一踏進殿門,便怒氣衝衝毒吼道。


    “母後,她不是來曆不明的女子,她就是夏千陌!”宴歌揉了揉太陽穴,對她的突然出現有些心煩意亂。


    “那就更加不行了。夏千陌是罪相的庶女,還是老三的側妃,她的身份公之於眾,天下人都不認她這個皇後,你這樣無理取鬧,是想和天下人為敵麽?”太後鳳袍一甩,已然憤怒到了極點。


    “母後的話是說朕有眼無珠,璞玉打磨成絕美的玉石,朕有這個信心!而且,千陌本就是朕的太子妃,若不是母後阻撓,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宴歌麵色一冷,眸光亦是有些不悅。


    “為了這麽一個女人,你竟敢忤逆哀家?”太後鳳眸一緊,淩厲如刀。


    這個兒子自從迴來之後就從未去後宮請安,現今,又是為了那個女人,再三地違逆,她的宴歌,從來不會這樣是非不分的!


    “母後的心情恕兒子沒有心思顧及,朕喜歡夏千陌,以前喜歡,現在喜歡,以後會更喜歡,朕的皇後,非她莫屬!母後,多說無益,隻會傷了咱們母子的情分!”宴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會,繼續埋頭批閱奏折。


    “事到如今,你還是冥頑不靈!當初要是聽了哀家的安排,娶了平遼將軍的林暮雪,如何會有這般曲折?皇上究竟要吃多少虧才會將哀家的話聽進去?”


    太後麵容發白,長長的指甲嵌入龍案,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聽了母後的安排又如何?夏千染是母後千挑萬選的不二人選,可她就是朕這輩子最大的敗筆!若不是千陌的救助,朕哪裏還能迴到大燕?您有如何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


    他一雙黑眸散發著精光,裏麵有著對往日的痛,一切都是沒有定數的,但是,今日,他就要把定數掌握在手下,“朕已然決定了,皇後之位,夏千陌擔不得,世界上沒有一個女子擔得!母後,朕還是那句話,多說無益,別傷了母子之情。”


    殿中幾盞燭火被冰塊帶來的寒氣吹拂著,太後的麵容愈發沉冷,帶著寒鷙天闕的決然,眸,轉旋如衝天利刃,散發著淩冽一切的威勢,“皇上的喜歡,便可以枉費大燕國之本,哀家為皇上籌謀至今,沒想到卻落個多說無益,皇上真是長大了,懂得用母子情分來堵哀家的嘴巴。什麽哀家拆散了你們?那今日哀家便想來問一句,她的入宮是皇上一廂情願呢,還是兩情相悅?皇上最清楚不過了。”


    “朕的皇後,自然是和朕兩情相悅。”宴歌手裏一用力,一本奏折啪一下狠狠地扣在了桌案上。


    “是不是,別人說的,都不算,皇上心裏最清楚不過了。”


    她輕佻眉梢,流水長眸裏滿是不滿。


    “不願意又如何?朕的身邊又有多少麵慈心惡的人,朕沒有去細數過,這種人哪朝哪代沒有?隻要在朕的身邊,朕就有本事讓她臣服!心不在,身體卻跑不掉,一輩子隻能做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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