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瀟萍看著這個一聲不響的小鐵,望著他嚴肅的麵,覺得這個小夥子還是蠻帥,於是笑道:“小夥子,怎麽稱唿你?”小鐵目光四掃,看也不看她:“鐵銘。”沐瀟萍錯開身前樹木笑了笑:“鐵銘?挺好聽的名字。我叫沐瀟萍,我是丘山城的,你是紅嶺城的吧?看你的身手,不像是普通士兵,是先遣隊的吧?”鐵銘有點驚訝望了他一眼,並不說,目光繼續尋找森林裏的蛛絲馬跡。沐瀟萍看他如此表現,便知道自己說對了,繼續道:“看你這麽年輕就成了先遣成員,實力一定很了得吧?”見鐵銘專心地趕路,隻好提出疑問:“你不會是帶著我瞎跑吧?“但是鐵銘卻是一心一意掃視周圍,完全不理沐瀟萍。沐瀟萍皺著眉頭:“喂,我跟你說話呢,你什麽素質?”鐵銘扭頭望了她一眼,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看到他一點也不在意的表情,沐瀟萍心裏鬱悶又生氣,一把扯著他的後領道:“什麽教養?本小姐跟你說話,你是裝傻還是裝啞巴?”鐵銘猛地一把打開她的手皺眉道:“沒看見我正在忙著嗎?滾遠點!?


    ”什麽?你叫我滾?你知道我是誰嗎?“沐瀟萍大怒,衝到鐵銘的麵前吼道。


    鐵銘不耐煩地擺擺手:“死遠點,老子沒工夫跟你扯皮!”


    “告訴你!你要是耽誤我的事!我可要你吃不了兜!。”沐瀟萍湊到鐵銘耳邊一通亂吼。鐵銘的動作停了下來,盯著沐瀟萍。沐瀟萍同樣疑惑地望著鐵銘。鐵銘側頭道:“什麽是吃不了兜走?”沐瀟萍有點得意:“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敢騙我,我就要你好看!”鐵銘扭了一下脖子:“要我好看又是什麽意思?”沐瀟萍有些不悅:“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的意思是說要教訓你一頓!就是要把你打成豬頭的意思!這樣懂了沒?”


    沐瀟萍見鐵銘先是四周掃視了一眼,便死死地盯著自己,麵上不禁一紅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嗎?”鐵銘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上下掃視著沐瀟萍。沐瀟萍見這人如此無禮,白長了一張帥氣的麵,大聲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語氣裏充滿了責問,試圖震脅他。鐵銘冷冷道:“你剛剛是在威脅我?”見到鐵銘一臉不屑甚至有點輕視,沐瀟萍大怒:“放肆!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我告訴你,我可是??”鐵銘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老子管你是誰,誰敢威脅老子,就別怪老子不客氣。”說完忽然閃身上前,右手左右開弓,兩巴掌扇在沐瀟萍那好看的麵上。打得沐瀟萍一臉錯愣,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錯愣過後捂住發燙的臉頰,狠狠瞪著鐵銘咬牙切齒道:“我長這麽大,我爸媽都不舍得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現在就要你死無全屍!”說著舉起法杖,杖上的淡藍寶石散發柔和的藍光,濃鬱的水元素緩緩匯集,嘴裏喃喃有詞,見鐵銘好奇望著自己,心想:你就得意吧!一會我讓你跪著求我!


    鐵銘繞有興致的望著沐瀟萍,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法杖,當頭就給了沐瀟萍一棍,碰地一聲,沐瀟萍立馬蹲在地上,雙手拚命地揉著腦袋,哎喲喲地抽著風。沐瀟萍抬頭看著正在把自己的法杖當棍子把玩的鐵銘,帶著哭腔狠狠說:“一會等我大哥過來,你就死定了!我大哥可是??”話沒說完,鐵銘的拳頭毫不猶豫就揍在她左眼上,沐瀟萍慘叫一聲,捂著左眼倒在地上。沐瀟萍何曾受過如此委屈,心中一陣無助,不禁哭出聲來,嘴裏咒罵鐵銘。


    鐵銘這輩子最恨別人威脅他,誰威脅他,不管他是誰,先打了再說,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管你是童言無忌還是言出有理,誰威脅老子,老子就先把他打了再說。他覺得有些人更豬沒什麽分別,智障一樣說那些“你等著,我找誰誰誰過來,有種你別走!”或者說;“知道我是誰誰誰嗎?知道我哥,我大哥,我父母,我認識誰誰誰之類,敢惹我後果自負等等。”這種人真是豬!鐵銘其實想著,老子又不傻,竟然你遲早要找誰誰誰打我,不如我現在趁你勢單力薄先把你打了,當時候你打我就兩清了,要是這時候我不打你,以後你叫人我就很難打你了。從小到大,他就是照著這套原則去做人的,整個成長期幾乎是在打人和被打的日子度過,身上的傷從來就沒停過。在城南,那是赫赫有名的巷霸,一個人由少被打到大,打人依舊不會手軟,而那些人打他卻是打得手都要發軟了,畢竟挨打這麽多年,早就沒什麽感覺了。曾經就是因為一天不挨打渾身難受,出了門見人就打,連城衛軍憲兵隊也打著去,隻有被人打了才舒舒服服地迴家睡覺。


    直到有一天出門見人就打,打到了先遣隊的人,被先遣隊拖迴去吊打了整整三天才放了出來,非但沒被打怕,反而被打上癮了,專門逮著先遣隊的人打,他覺得先遣隊打人夠勁,簡直是舒筋活血的勁。自從先遣隊攤上這事,鐵銘對普通人失去了興趣,不再胡亂打這些人,為此紛紛張羅打鼓放鞭炮慶祝,大讚先遣隊見義勇為!先遣隊還不曉得自己攤上了大事,反正鐵銘事盯上了先遣隊,不斷地襲擊先遣隊,不斷地被先遣隊吊打,後來實在是打得無聊,手軟了,不想打了,見了鐵銘就趕緊躲著走,出個門也要先購買鐵銘今天去哪裏的情報才敢出門。然而這並不能磨滅小鐵的熱情,眼見事情越演越烈,憤怒的城南先遣隊總隊長抽出那個先吊打了小鐵的先遣隊員,狠狠地打了三天三夜,直到成為一個豬頭。最後還無奈地把小鐵招入先遣隊,希望借由殘酷的訓練來抽空鐵銘的精力,這的確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尤其是帶他去出任務,鐵銘是個十分可靠的隊友,不久就破裂榮升小隊長,其升遷速度在整個先遣隊堪稱神速,整個紅嶺城,鐵銘被稱為“憤怒的小鐵”有人又叫他“瘋狂的小鐵”。鐵銘覺得這些人不懂他,他覺得自己其實隻是尊重自己的原則而已,不過他從來不會去解釋什麽。沒必要。


    鐵銘蹲下來,一把抓著沐瀟萍的頭發,看著她滿麵淚水,口水鼻涕混在一起,便隨手撩起她的裙子胡亂在她麵上抹了幾把,看著沐瀟萍髒亂的麵,嫌棄地白了一眼,淚眼婆娑的沐瀟萍真是被鐵銘的行為氣的發抖。鐵銘看到沐瀟萍眼帶恨意,也不在乎,順手給了她兩巴掌:“你剛剛不是很囂張麽?哭個鬼?這套對老子不管用,老子連兩歲的小孩子和九十歲的老婆婆都揍,不要說你!哭得最慘的人老子見多了,全都是記吃不記打的豬!”沐瀟萍抹了一下眼淚,左手扯著裙子蓋好雙腳道:“誰家的孩子和老婆婆,這麽慘。”這,好像不是重點。


    鐵銘把沐瀟萍一推,推到她身後地樹幹,沐瀟萍順勢靠著樹幹,捂著左眼憤恨地望著鐵銘,不是地抽泣幾下。鐵銘把玩著那根淡藍色的法杖,用法杖敲了敲沐瀟萍的頭頂道:“喂!剛剛不是很囂張的嗎?給你個機會,說說你自己怎麽牛叉。”沐瀟萍掠了掠長發:“我告訴你,我是丘山城沐家的二小姐,我父親掌控掙個城東,是城主得力的左右手,我大哥是丘山城赫赫有名的高手,我大哥還是個龍騎士,有一條叫黑石的火龍,哼!你們紅嶺城城東邊哨部前的那座大山就是黑石的棲身所,你等著吧,我會叫我哥幫我報仇地,到時候你就死定了??”鐵銘隨意地聽著,見沐瀟萍越說越得意,最後那句了字剛出口,鐵銘毫不猶豫一圈打在她鼻子上,沐瀟萍慘叫一聲,捂著鼻子痛得淚水直流,看著手掌心那灘鮮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會被打得這麽嚴重,鼻子源源不斷的鮮血很快染紅了水藍色的裙子,沐瀟萍抬頭看著鐵銘。鐵銘冷笑一聲:“哭個鬼啊,流點鼻血而已,死不了,流流就好。”鐵銘可沒憐香惜玉的心思,誰要是威脅他,尤其是威脅他性命的人,他覺得有必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這下哭泣的沐瀟萍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喜怒無常,隻要不說一些具有威脅性的話,這個男人還是挺友好的。不過這個男子真是個混蛋!下手一點也不知輕重!


    一會兒後,沐瀟萍又不哭了,鼻血也不流了。鐵銘用法杖敲敲沐瀟萍腦袋道:“你還追人不?哭了這麽久,人都跑沒影了!”沐瀟萍生氣地用手拍開打來的法杖:“還不是因為你,動不動就打人,我受傷這麽重,我不追了,要追你自己追,我要走了!”說著站起身拍拍衣服,瞪著鐵銘。


    鐵銘也懶得解釋,於是到:“好吧!你自己走,我還有事。”望了沐瀟萍一眼道:“忘了告訴你,這附近有一種怪物經常襲擊路過的女性,前天我們那邊有個女人被襲擊了,然後生下了三個豬頭怪。”沐瀟萍看著鐵銘惟妙惟俏的說著,打了個哆嗦:“你,你別嚇唬我,我不怕!”鐵銘見她被嚇著了,心下好笑,嘴上說:“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據說那種怪物速度比我還要快。”沐瀟萍一聽這話,趕緊叫住鐵銘:“等等,我忽然想起這個懸賞是不能退的,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鐵銘其實就是嚇唬嚇唬抓弄這個人,他最看不慣就是那些出生大家族的人,全是腐敗無能的寄生,有機會戲弄這些人,他是不會放過的。


    鐵銘抬腿剛躍起想要跳過一個低矮的樹幹,結果卻被沐瀟萍猛地伸手一扯,啪第一聲,整個肚子結結實實挨在樹幹上,爬起來的鐵銘捂著肚子哎呦呦慘叫,怒氣衝衝道:“你想害死我媽?扯我幹什麽?不會叫嗎?”沐瀟萍看到鐵銘摔了個狗啃式,心裏著實爽了一把,但麵上卻是驚恐地道歉,老實說,他的確挺怕他忽然就把自己打了,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有提心吊膽的的感覺。沐瀟萍看著鐵銘手中的法杖道:“沒有法杖,我怕我跟不上你。”


    鐵銘揉揉已經沒大礙的肚子道:“你跟不上那也得跟上,我跟你講,那個怪物要是看到落單的女人,就會果斷出手的,你要是跟不上,我也救不了你!你想要法杖,我是不會給你的,你嘴上動不動就說要我命,我可不敢把法杖給你,萬一被你搞死了,多冤枉,何況我也沒弄死你是不是?”沐瀟萍無奈,隻好道:“我給自己施個捷迅的法術就好,我們一起拿著法杖施法不就行了。”鐵銘點點頭,施法完畢後,兩人迅速趕路,雖然耽誤了十多分鍾,但是作為一個出色的獵手,鐵銘有把握追上目標,何況看目標逃走的痕跡,對方似乎速度並不快。


    跑了二十多分鍾,期間又施了兩三次法。忽然沐瀟萍蹲在地上叫道:“我不行了。”鐵銘看著沐瀟萍通紅的麵;“你幹什麽?受傷了?”沐瀟萍道:“我肚子痛,想要方便一下?”鐵銘一愣;“什麽意思?方便什麽?”沐瀟萍麵上有一絲慍怒:“我說我要小解!”鐵銘摸摸頭:“小解?那是什麽?”沐瀟萍怒道:“我說我要拉尿,拉尿懂嗎?”鐵銘一麵不爽:“那你拉啊,告訴我幹什麽?還什麽方便小解,你們這些大家族的人怎麽這麽做作?”沐瀟萍氣得要死,明明是自己行為粗魯還怪文化人多事,真是沒文化真可怕。但是嘴上隻能說:“你看著我我怎麽拉啊?”於是鐵銘也覺得看著別人拉尿不好,變扭過頭去。沐瀟萍站起來退了幾步,本來想退遠點的,但一想到鐵銘口中那個可怕的怪物,隻好隔著四五米就急忙忙地拉起裙子蹲下方便。沒想到憋久了,小解聲有點大,沐瀟萍自己麵上不禁發燙偷偷看了鐵銘一樣,見他沒反應,才鬆了一口氣,大概是因為沒吃早餐又加上劇烈運動,忽然放了一個長長的響屁,沐瀟萍真是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好在鐵銘並沒什麽反應,也不至於太尷尬。


    方便完後,一模腰間的,發現沒帶手紙,隻好尷尬地問:“有手紙嗎?我沒手紙了!”鐵銘迴過頭:“手指不是長在你手上嗎?”見鐵銘猛然間迴頭,沐瀟萍嚇得趕緊收攏雙腿,蓋下裙子,好在鐵銘也沒去注意什麽,隻是一臉不爽盯著沐瀟萍的麵,心想這人怎麽這麽多事,拉完不提褲子要什麽手指?自己沒手指麽?鐵銘從小就在貧民區長大,沒父沒母地他靠著搶和偷以及政府的救濟才活了下去,貧民區的生活方式和交流方式都是直來直往,簡單直接,拉尿無非就是放泡水,洗廁所的說法,所謂貧民區的手紙,也不過是廢棄的書本紙張,貧民區哪裏用得起那些柔軟的廁紙?


    沐瀟萍正要痛罵鐵銘流氓,結果鐵銘豎起一根手子,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掌按在地上,忽然望向一邊,猛地起身爬上一棵樹上,定眼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大群兇牙豪豬,這種變異的豪豬個體實力並不強,但是一群的話,是相當危險的。看著遠處那鋪天蓋地的一群,嚇得鐵銘直接一躍而下,衝過去一把拉起沐瀟萍,拔腿就跑。沐瀟萍被鐵銘的作為嚇了一跳,想到內褲還扯著腳跟,於是耍開鐵銘的手正要俯身提起內褲,結果眼角一瞥,看到遠處那群轟轟烈烈衝過來的兇牙豪豬,以為這就是鐵銘所說的怪物,嚇得魂飛魄散,一邊跑一邊跳著蹬掉內褲,拚命朝一點也不等她的鐵銘追去。鐵銘扭頭一見沐瀟萍腳步踉蹌,趕緊迴頭一把把法杖塞給她,有一把抓住她的手。沐瀟萍趕緊給兩人施展捷迅風係法術,兩人是速度立馬顛升。


    後麵那群豪豬速度驚人,即便兩人有魔法加持,但是這群豪豬依舊離他們越來越近。這當兒兩人真是拚了命的跑,鐵銘心裏想著要是被追上,絕對會被踏得粉身碎骨,搞不好一塊完整的的肉都撿不迴,直接化為肉泥滋養大地。而沐瀟萍心裏想的卻是,這麽多怪物,到底要被那個多久,按一次生三個的話,自己會生多少個?鐵銘要是知道沐瀟萍心裏想的,肯定笑個半死,但現在恐怕是笑不出了。沐瀟萍已經跑得麵色發白,要不是鐵銘拉著,早就順勢倒地被踏成肉泥了。想要找塊巨石躲起來,卻發現當眼望去全是小型樹木,根本無處可躲。鐵銘想沿著斜麵跑上山來避開這群豪豬,無奈這群豪豬陣線太長,跑到半山腰的平坦處依然處在陣線裏,無奈隻好隻好繼續埋頭跑。


    兩人越跑越絕望,忽然前麵一條河,此時他們處在平坦的半山腰處,見到眼前有一天從山頂急湍而下的河,見狀趕緊跑過去。也許是因為前幾天的大暴雨,這是時的水非常急湍,四五米長的木製橋看上去還算結實,於是一腳踩了上去,結果哢嚓一聲,兩人瞬間落水,鐵銘心裏暗叫一聲:草泥馬!急湍的水勢瞬間帶著兩個人衝了下去,撇眼間,他看到那些豪豬紛紛躍起,飛躍四五米寬的河麵,繼續奔去,而有些豪豬就沒那麽好運氣了,掉進河裏跟著水流急湍而下,一頭豪豬差點撞到鐵銘,要是被那玩意撞到,被它身上的長刺刺一身刺的話,那簡直可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落水時候他和沐瀟萍衝散了,但此刻在湍流中實在無法顧及她。不一會,鐵銘感到一陣浮空,發現自己竟然從瀑布上掉了下來,二十多米高唿地一聲跟著水流沉入水底,麻利地扭動身軀,如魚一樣靈活地竄出水麵,爬上卵石岸後,喘著大氣,這時候已經差不多中午時候。想起沐瀟萍,鐵銘撐起身,忽然感到左腰側一痛,低頭一看,發現三根豪豬刺一字排開穿透的腰側,還好沒有傷及內髒,於是解開身後的特製背包,翻出小藥箱,拔掉豪豬刺,敷上藥物,包紮了一下,收拾好東西,沿岸搜索沐瀟萍的蹤跡。


    河邊有不少跟著衝下來的豪豬,因為不習水性,早就死在水裏被衝到岸邊,也有幾個幸運的家夥逃過一劫,爬出水裏就頭也不迴地走了,根本就不理睬準備應戰的鐵銘。拐了兩個河灣,才在一出平穩的水灣處看到沐瀟萍,此刻她被一棵倒下的枯樹攔著,一動不動。看到沐瀟萍閉著眼,麵色發白,嘴唇發紫,嚇得鐵銘趕緊伸手一摸她的頸動脈,發現還活著,趕緊抱到腿上,使沐瀟萍趴在自己腿上,不一會沐瀟萍咳出幾口水後,心跳開始漸漸平穩,麵開始出現一絲紅暈。仔細一檢查,發現除了出入一些水和右大腿被一個豪豬刺刺穿以外,並沒其他傷勢,當然,左眼和鼻子上的黑塊並不算。


    鐵銘處理好沐瀟萍的大腿的傷勢後,趕緊抱起沐瀟萍向一處高地走去,找到一個可以對四周一目了然的隱蔽處後,趕緊找來一堆幹柴生火,生好火後,從背包拿出一個睡袋,脫掉沐瀟萍的整套衣裙,用幹淨的毛巾隨手擦了幾下沐瀟萍濕潤的身體,把她抱進睡袋放在鋪好的幹草上。安頓好沐瀟萍後,鐵銘找來一堆石塊圍著火堆,以防發生走水,同時可以使火堆緩慢燃燒,提高熱量的釋放。最後帶著沐瀟萍的衣服來到河邊,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洗好衣服後,放在河邊滾燙的巨石上曬。然後光著屁股,提著一把尖刀,把一個水牛大的豪豬開膛破肚。這些豪豬因為魔法能量的影響,變得一場巨大,一比較兇猛。在新紀時代,幾乎所有的生物和植物都發生了異變,植物生長更茂盛,動物也變得活躍巨大,他自己就曾經見過一個老虎,比起以前,差不多有兩個老虎那麽大,關於沐瀟萍說他哥哥的那條龍,他也見過,一如神話中的模樣,隻不過這龍並不喜好什麽閃亮的東西,反正他是沒聽過這龍搶了誰。


    取出豬肚豬心,割掉裏脊肉,梅肉和五花肉,反正這裏溺水的豬有七八個,也不擔心肉不夠,於是專門挑自己喜歡的。忙了一兩個小時,便穿起已經幹透的衣服,順手把七八張豪豬皮曬在巨石上,然後削了一根木棍挑著滿滿一擔肉走迴生火處。


    取出背包裏一個扁平的鍋一個深口的碗,用深口碗裝了一碗水燒開,倒進水壺裏。然後把扁平的鍋放到火上,再把割來的豬膏扔到鍋裏,很快炸出層油來,收起豬膏放進一些肉炒了起來,打開一排一小瓶一小瓶的調味劑,瞬間香氣撲鼻。大吃一頓後,把那些多餘的肉用豬筋穿起來掛在火上,在夏天,如果處理不當,這肉很快就變腐。忙完一切,見沐瀟萍還在睡,於是起身出去,打算采一些草藥和植物。作為一名出色的先遣隊隊員,出色的野外生存能力是必備的技能,何況在新紀,猶豫大部分地方人類極少踏足,所以可食用的植物和醫療用的草藥遍地都是,根本不愁,但是因為野外危險太多,所以大部分人都住在城裏,為了保證城裏的供應,所以建立邊哨部來保護城外的種植,以確保城裏的一切供應。而先遣隊的責任則是探索未知的區域,一是為了擴展勢力範圍,二是為了和外界取得聯係,盡管通訊係統還在,但是隨著天上衛星缺少有效的維護,和外界的聯係已經漸漸消失,再有就是發現新的居住地作為備選,四是研究外麵那些惡魔和怪物的習性,方便作戰,五是為了收複暫時可以收複的領地,趁著某些地方的怪物和惡魔還沒泛濫成災,先集中力量清理該地區。


    無論惡魔還是怪物,都有他們自己的聚集地,也是通過不斷繁殖來擴展領地,並不會四散出擊,一點都不像沒有智慧的生物,正是因為如此,人類的生存才會如此艱難險阻。不過隨著人類之中開始有人覺醒和使用魔法,人類開始有序的反擊,雖然依然占不到便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有一天,這個世界將會成為毀滅的熔爐,和惡魔怪物的戰爭,將會是全麵性的不死不休,不同的種族注定不能共存。


    憑著自己的經驗,鐵銘挖來一些消炎,痊愈,活血之類的藥草,以及找到了一片紅薯和土豆的植被,還有一些玉米和胡蘿卜,因為長在河邊不遠處,似乎是大雨天在山上衝下來的。還找到了一些野菜和水果,雖然紅嶺城也有種植水果,但是一般隻供應給內城,想鐵銘這種貧民區的人,幾乎沒見過也沒吃過,自從進入先遣隊,才認識和吃到不少水果。收獲頗豐的鐵銘於是趕迴生火處。


    這時已經是下午將近四點,見到沐瀟萍依舊睡著,於是掃視了周圍一眼,心想沐瀟萍的傷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為防萬一,先建個避難所。於是揮著尖刀尋找木材。先遣隊的尖刀都是精良的刀具,在野外是一把必備的利器,忙活兩小時,便圍了一個十多方大小的駐地,銓著的木棍高約兩米,木棍間隙插進密密麻麻的樹枝,保證大量火光不會溢出,保溫有防止猛獸襲擊。因為靠著泥壁而建,方便了很多,把半幹的豬皮披在頂上,這樣一來,下雨不怕漏雨,他自信自己的建造還是蠻自信的。因為缺少必要的工具,建拉門的話不太靈活,也不好用,於是就用豬皮編著草藤做了一個門簾,兩邊晚上架上橫木,就能安心睡覺了。昨晚一切,滿意地環視一周,成就感爆棚,看看天色已晚,大概是晚上將近七點,於是做了一份肉湯來禦寒過夜。


    吃過晚飯後沐瀟萍竟然還在睡,一開始鐵銘以為她死了,但是摸了幾次鼻息,才確定她還活著。於是百般無聊的鐵銘隻好用尖刀劈柴消磨時間。


    不久後,遠處傳來唿嘯的潮濕大風,天空很快響雷不斷,巨大的打雷聲直接把沐瀟萍嚇得驚醒起來,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睡在睡袋裏,扭頭看見鐵銘在劈柴,於是聲音嘶啞地喊道:“喂??”鐵銘正在專心劈柴,想著自己的味卜先知建了個避風港真是太好了,不用承受大雨的洗禮,可能想的太入神,完全沒有注意道沐瀟萍已經醒了,聽得一聲嘶啞的喂,加上間隙吹進的寒風掠過脖子,嚇得鐵銘趕緊站起來,以為遇到什麽了,接著看到沐瀟萍有氣無力地掙紮著,於是趕緊扶她起來,拿過水壺喂她喝了幾小口水。


    緩過神來的沐瀟萍靠在壁上,拉開了睡袋的拉鏈,渾然不覺自己上身赤裸裸,深唿吸幾口氣,吐出幾口悶氣後,覺得身子有點冷,低頭一看,啊地一聲,趕緊抱著裸露的雙峰,麵上一片潮紅,思緒萬千,一時間竟不知自己有何想法。一邊正在重新熱湯的鐵銘看到沐瀟萍的反應,順手抄過她的連衣裙,隨手扔了過去,直接蓋住了這在低頭想事的沐瀟萍腦袋。熬好湯後,鐵銘捧到沐瀟萍身前,見她已經穿好了衣服,便把湯遞過去道:“趕緊趁熱喝了,運氣不錯,找到幾個薑,喝了好禦寒,看樣子今晚要下大雨了,你落水又受驚,小心病了,喝完還要換藥,換完藥多休息,我可不想照顧你,麻煩。”


    沐瀟萍接過碗,喝著喝著,忽然流起眼淚來,一邊準備藥草的鐵銘問道:“怎麽了?不舒服還是不好喝?”沐瀟萍搖搖頭,忽然帶著淚眼望向鐵銘哭道:“我想媽媽了,我想迴家,說著哭得頗為悲傷。”看到這樣一個沒人梨花帶雨,換別人早就抱著安慰了,但鐵銘望了一眼就不再理睬他,繼續埋頭整理藥草。不一會就調出一份藥膏,望了一眼已經喝完湯不再留淚的沐瀟萍,走過去拉開睡袋,結果沐瀟萍嚇了一跳抓著她的手道:“你想幹什麽?”鐵銘一愣道:“換藥啊,不是跟你說了嗎?”沐瀟萍推開他的手,怒道:“滾!不要碰我!”鐵銘一聽,大怒:“不換就不換,老子懶得管你死活!”說著隨手把那份藥膏往火堆一扔,轉身走到另一邊的草堆,往火堆扔了幾根大木頭後,翻身背對沐瀟萍睡覺了。


    這時候忽然狂風大作,下起了傾盆大雨,風聲雷聲雨聲不斷交錯,沐瀟萍盯著火堆,不知不覺又哭了起來。一會兒後,鐵銘忍不住翻身起來不悅道:“你有完沒完?瞎哭什麽勁?你不睡就算了,老子還要睡!”沐瀟萍瞪著鐵銘:“我想媽媽了,不可以哭嗎?想你這種人,一定是沒父沒母!沒人教養!”鐵銘一巴掌拍在幹草堆上:“你要是這麽想你媽媽,你跑出來幹什麽?老實待在家裏不就完了嗎?是!我是沒父沒母!是沒人教養!那有怎樣?老子活得好好的,沒心沒肺地活著,過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什麽父母!”沐瀟萍哭道':“你難道就沒一點感情嗎?你這樣說對得起你的親生父母嗎?”鐵銘冷笑一聲:“你是在搞笑嗎?老子是一出生就被丟到垃圾堆的,當時要不是一個乞丐抱起我,我早就變成一件垃圾了。後來撿老子的那個乞丐死了,老子就在垃圾堆撿東西吃,沒一頓是飽,自己好不容易把自己養到這麽大!老子誰也不欠!別他媽跟我談感情,滾你媽蛋!”沐瀟萍恨恨道:“怪不得你就跟個人渣一樣!人渣!”


    鐵銘嗤笑一聲:“人渣怎麽了?人渣就不該活著嗎?你們這些出身富貴的人,根本體驗不到我們的世界。老子也不想跟你廢話,你最好安靜點,不睡就滾蛋,再吵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今晚一過,明天你就是三頭豬的媽媽。”沐瀟萍一聽,打了個冷顫,心中懼怕不已,生怕真的被扔出去然後生三頭豬仔,隻好恨恨剜了鐵銘一眼。不再說話。鐵銘也懶得理她,直接翻身躺下。


    大概是因為勞累了一天,鐵銘很快就睡了過去,而睡了差不多半天的沐瀟萍見鐵銘如此了冷漠無情,心下咒罵著鐵銘,大概因為受傷的原因,沒多久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鐵銘就已經起床,透過間隙望了外麵一眼,雨早就停了,外麵霧氣嫋繞一片灰白,挽起袖子便做起早餐來。這時候沐瀟萍也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額冒冷汗,拖著一條受傷的右腿向外麵走去。鐵銘望了他一眼,也懶得理她,要死要活隨她自己去。接著便自顧自地做著早餐,目測那早餐的分量,大概根本就沒有沐瀟萍的份,撈起鍋後,邊吃了起來,他正吃著早餐,聽得外麵一陣水聲,好奇地扒開門簾走了出去,竟然看到沐瀟萍左腳蹲在地上,右腳伸直放在一邊,兩手扶著前麵的小樹,正在小解。鐵銘望著她白花花的屁股,忍不住大聲道:“你在幹什麽,要拉要撒不能滾遠點?影響老子胃口。”說著低頭鑽進屋裏。沐瀟萍被嚇了一跳,心下委屈,但是昨天也有這樣的經曆,昨晚大概也被看了個精光,想起種種,麵上真是又驚又怒,此刻理虧也不敢出聲,好在鐵銘隻是說了一句便不再理她,否則的話她怎麽可能會拉得這麽爽?


    沐瀟萍整理一下,低著頭走迴了屋裏,坐迴草堆上一句話也不說。忽然看見鐵銘正在收拾東西,心下一慌:“你在幹什麽?”鐵銘看也不看她,自顧自地收拾好東西,往背上一背,直接就走了出去。沐瀟萍見狀又氣又急:“混蛋!人渣!你怎麽可以扔下我不管?變態!流氓!有種你給我迴來,我要殺了你。。。。”盡管沐瀟萍喊得歇斯底裏,鐵銘也不發一聲,急匆匆就走了。聽著周圍的一片寂靜,沐瀟萍才知道鐵銘真的走了,心中的委屈,驚怕,彷徨,難受充斥內心,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接下來的一天,沐瀟萍是哭累就睡,睡醒就哭,就這樣斷斷續續哭了一天。


    天色漸漸變暗,微冷的晚風唿唿地吹著,寂靜的夜裏傳來沙沙的聲音,仿佛周圍有不知名的野獸四處走動,沐瀟萍嚇得趕緊往火堆扔了幾根樹枝,直到整個屋裏充滿了亮光和溫暖才安心下來,望著跳動的火焰,又餓又冷又怕的沐瀟萍不禁又哭了起來,這雙紅紅的眼睛哭了一天都差不多哭的看不清了,但是這個時候沐瀟萍根本就止不住淚水,長這麽大,何曾經曆過如此種種?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響聲,沐瀟萍一驚,趕緊抓過一根樹枝,驚恐地盯著門簾。一個人拉開門簾走了進來,驚叫一聲的沐瀟萍定眼一看,竟然是鐵銘,驚唿一聲,不知哪來的力氣竄起身來衝過去一把抱著鐵銘,一瞬間身心得到解放,不禁又大聲哭了起來。鐵銘先是一愣,然後有點不耐煩:“哭什麽哭啊,好煩啊你,莫名其妙哭個鬼啊!”沐瀟萍一邊哭一邊用手拍打著他的胸膛:“誰叫你把我扔在這裏,害得我一整天都擔驚受怕,你要是晚迴來,我怕是要自殺了!”說完這番話,哭得更厲害了!剛剛沐瀟萍的確想到要去死,若不是鐵銘早迴一步,這念頭恐怕是要變成現實。


    鐵銘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軟弱,動不動就哭,然後還要自殺?心理承受力真渣。於是隻好道:“我不過是去找一下迴去的路而已。”說著掙紮了幾下,無奈兩手拿著滿滿的東西,不方便隨便放下,隻好道:“你先放開我吧,我餓了,有什麽事吃飽再說。”這時候沐瀟萍肚子發出咕嘟一聲大響,隻好抹抹眼淚,停止了哭泣,放開鐵銘後,這才看到鐵銘渾身光溜溜,一絲不掛,沐瀟萍嚇了一跳,麵上一片飛紅,趕緊別過頭去,一時間竟不知所措。鐵銘倒不在意,放下右手提著的兩桶水,這兩個桶不過是豬皮外麵用樹枝搭好一個固定的架子,跟一個桶一樣,裏麵裝滿了清水。左手提著背包和濕衣服,還有一條洗幹淨的魚。把衣服掛在火堆邊後,開始做起了晚飯:魚湯和炒肉。看著鐵銘光著身子在麵前忙上忙下,沐瀟萍真是麵紅到耳根,竟然心跳加快,時不時偷看一眼鐵銘。不過看他並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忙活。不一會就做好了一切,鐵銘把唯一一個碗做好的魚湯遞到沐瀟萍麵前,又用幹淨的葉子裝上一些肉和蔬菜放在她麵前,而自己卻隻是用扁平的碟子直接開吃。


    吃完後,沐瀟萍忽然道:“你平時都是不穿衣服的嗎?”這話一出口麵上立即著火一樣燙,低著頭不敢瞧他。鐵銘道:“你們這些大家族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們過得多潦倒。在紅嶺城,外城人一整天就是忙著工作,來賺取微薄的食物來度日,什麽尊嚴和羞恥,根本就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我們要考慮的是今天到底能不能吃飽,而明天還能不能活著,漂亮的衣服在我們眼裏,一文不值,還不如一個紅薯有用。”說著從火裏扒出一個紅薯。望了沐瀟萍一樣又道:“當你看到那些就跟骨架一樣的人餓死在你麵前的時候,你就能體會那種恐懼,當你餓得要瘋的時候,你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吃,其他的你根本就沒辦法思考,你們這些大家族的人根本就體會不到這種感覺。”添了幾根柴火後望了沐瀟萍一樣:“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以為我對你有什麽企圖是吧?你放心,我在集訓營三年,邊哨部一年,先遣隊一年,這五年的時候,我見過的女人那是多了去,比你好看的也不在少數。我們紅嶺城,男女混營組合,吃飯洗澡睡覺都是在一起,光著的身子可是看了不少。”沐瀟萍好奇道:“那些女的不擔心自己麽?”鐵銘愣道:“擔心?她們唯一擔心的就是吃不飽,養不起家裏人,若不是沒飯吃,誰會去當兵,然後像豬一樣被送到邊哨部去前哨站這個屠宰場?你知道前哨戰的戰鬥麽?你見過那些戰鬥麽?跟你說你也不懂。”然後摸了摸還有點濕的衣服道:“一些沒什麽實力的女人們在邊哨部隻能通過上床來延遲自己的役期,運氣好的話,懷孕迴後方修養一兩年後再迴邊哨部,在紅嶺城,不會因為你生了個新人類就能到處吃香的,那些新人類全部都由政府贍養。我們紅嶺城,不像你們丘山城那樣的大城,什麽也不缺。”


    聽著鐵銘的話,沐瀟萍心裏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話,隻好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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